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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用手捂住嘴。在午夜零点的街头,她哭得那么无助。她张嘴咬住自己的指关节,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疼痛比这要剧烈得多。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吧?是她不识好歹,是她不知感恩,是她要强又任性地把他赶出她的世界,然后再来哭天抹泪,悔不当初。
在泪眼婆娑的此刻,她真的后悔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觉得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爱的女人,最笨的笨蛋。有个男人那样真心对她,那样痴迷,那样殷勤;而她……那样幸运,那样接近爱情,却终究没能把握住他,让一切都成了空。
她……明明也是喜欢着他的呀!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要故作高傲地放手?那种虚伪的矜持,那种愚蠢的固执,她要来有什么用?那个爱她的男人,已经心灰了,意冷了,放弃了,不回来了。
昏黄路灯下,秦珂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抱住头。
从今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吧?刚才他明明白白地对她说“有缘的话,再联络”啊……
她蹲在地上哭着,哭得喘不过气来,泪水滴在脚上,头脑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双脚又麻又痛站不起来、直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尽。
第87节:匹诺曹走开(87)
突然间,一张面纸递到她的面前,用力地往她怀里塞去。
这是……
她没有抬头,却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这是……他吗?
有些无奈又有些责备的男声响在寂静的夜空里:“你就只会哭吗?你不是一向都很坚强的吗?我把你弄哭了,你不是应该追上来狠狠骂我一顿吗?”
然后,这个说话的男人在她面前也蹲下了身子,伸手用力扒开她抱成一团的身体,捧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直视,“如果我没有回来,你打算就这样哭到天亮吗?”
秦珂脸上泪痕满布,但此刻被迫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羞愧得红了脸。止不住又抽泣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是哦,我不应该回来,应该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蹲着哭个够。”唐仲行没好气地说道,然后抚了一下她满是泪痕的脸,“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吧?”
秦珂尴尬无比地咬住下唇,眼泪还挂在腮上。他回来了,她的心里好像突然绽开了一朵花,有蜜糖在花蕊的中央酝酿,感觉柔软甜蜜;可是,若是就这样承认了她对他的在乎……她又觉得好丢脸。
怎么办,怎么办?一直以来口口声声说着“讨厌男人”、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走开的她,现在居然舍不得这个男人了。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唐仲行好气又好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其实,在刚才他拂袖而去的那一刻,只要她能伸手拉出他,说几句让他心软的话,他就不会离开。
他知道她舍不得他;其实,他又何尝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深夜的街头?反正,他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他走出去不过一百米,左思右想就是放心不下她,于是从另一条路折了回来,想确定她的安全。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就是那么要强、好面子,宁愿一个人蹲在这里哭得险些岔了气,也拉不下脸去把他追回来。
所以,只好由他回来找她了。反正为了追她,他的脸面已经丢尽了,也不差多这一次。唐仲行叹了口气,长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进怀中。而这一次,她很乖地没有挣扎,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怀里,羞窘得不敢看他。
第88节:匹诺曹走开(88)
等秦珂终于止住了泪水、情绪逐渐平静以后,唐仲行大声叹了口气,用很施舍的口吻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哦,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秦珂涨红着脸,仍是倔强地不肯说话;可是双手却紧紧抓住他衣服的前襟,死活不放。
唉……实在受不了这女人的死鸭子嘴硬。唐仲行再度叹了口气,“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
果然,她不说话。
这算什么?算她答应了?唐仲行很郁闷:这次表白还真的是自导自演哪。
不过,以他对秦珂这种臭脾气的了解程度,他也不奢望更多了。看她现在柔顺地靠在他怀里、双手又紧抓着他不放的样子,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相信: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从今以后,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哦?”他再问。
秦珂继续很没种地保持沉默,心中却几乎要融成了一池春水。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的。他对她的爱恋,原来一直比她所以为的更坚定些。就像此刻,他回来找她了,把像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的她从地上捡起来,宠爱地抱在怀里。他那样温柔,又那样霸道,自作主张地决定了她是他的女朋友。被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宠溺着、纵容着,又有什么不好呢?
到了此刻,她的心中终于清晰地浮现出这样一个信念:也许这一次,她真的不会受伤;也许这一次,她真的会很快乐。只要她遇到对的人,她也有权利享受幸福。
其实,爱情并没有多么可怕;没有爱情才是可怕的,逃避爱情才是可耻的,把深爱自己的人远远推开,才是白痴的行径。
她不想再做白痴了。从今以后,她有他来爱了。
这种感觉……用什么也不能替代。
“好了,擦擦眼泪。我送你回家吧,都快天亮了。”唐仲行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拖着她往前走。毕竟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呢,不给牵也不行。
秦珂沉默地、羞涩地、窃喜地被他拉着走。突然,她脚步顿住;唐仲行回过头,诧异地轻轻扬眉,“怎么了?”
第89节:匹诺曹走开(89)
下一秒钟,秦珂闭了闭眼,仿佛在凝聚胸中所有的勇气似的跨前一步,双手张开,用力抱住他的腰身,把头拱进他的胸怀。
她说不出“我喜欢你”这样肉麻的话来,只好借着狗熊一般笨拙的拥抱来表达心中澎湃的情潮了。
突如其来的冲力使唐仲行错愕了片刻,然后他满意地笑了,伸手回抱住她。他俯下脸,嗅着她短发上椰乳一般清甜的味道,这甜味令他胸腔发热,身体紧绷了,忍不住地就想亲亲她。
他的唇掠过她的耳际,缓缓移动到脖颈,热气氤氲了她短发的发梢。这一次她很乖,羞涩地沉默着,双手傻乎乎地垂了下来,贴在身体两侧,摆出一副任他“宰割”的姿势。最后,他捧起她的脸,吻住她微微颤抖的嘴唇。
这一刻,仿佛应景似的,天上下起细密的雨来;雨雾笼罩了街灯的昏黄光晕,把灯下交缠的影子照得朦胧。
他和她在雨中热吻,雨水打在他们发烫的脸颊上,顷刻间便蒸发了。空气中溢满了恋爱的味道,湿润的、淡淡的甜意。这一刻,他们爱着、吻着,那样放肆激烈,忘了时间。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
也许爱情的远端有些模糊,让人看不清楚;可是又有什么,抵得过这一秒钟的甜美快乐?
天空很黑,雨继续下,秦珂沉醉在唐仲行的怀里,她觉得——很安全。
9
“就知道你们俩会在一起啦!”
晚上九点,“匹诺曹走开”酒吧里照旧是人头攒动,很多装扮入时的年轻男女挤做一团,聊天或是热舞。颜真夏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手持高脚杯轻轻摇晃,不时瞥一眼吧台后表情平静的女子。
“喂,别装了,明明心里很甜蜜很激动对不对?诚实一点,笑出来吧。”颜真夏揶揄秦珂。
秦珂低头擦拭酒杯,声音淡如水:“没什么激动的,刚开始交往而已。”
“小姐,你还真虚伪呀!”颜真夏受不了了,凑上前指住秦珂脸庞,“这是什么?啊,眉毛修过了!还有还有,眼睫毛卷卷的代表什么?以前你可不爱化妆。还有——”她耸起鼻子大闻,“啧啧,好香!换了新的香水对不对?”
第90节:匹诺曹走开(90)
秦珂脸上微微一红,别开眼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衣服,新买的;裙子,新买的;头发,重新做过;鞋子——哗,你要不要那么性感啊,快入冬了还穿露趾绑带凉鞋?”颜真夏扳指细数秦珂身上的变化,最后还暧昧地压低了声音补上一句:“不会也换了新的内衣吧?”
“颜真夏!”秦珂又羞又窘,捂着脸爆吼,“你到底想说什么?”
颜真夏把头一歪,娇声感叹:“唉,热恋中的女人啊,浑身上下都会发光。”
“神经。”秦珂将一杯新调好的酒推到好友面前,“拿去喝,堵你的嘴。”
颜真夏接过酒,轻啜一口,赞叹:“嗯,好甜。”
“玩笑开过了哦。”秦珂斜眼睨她,知道这位电台名嘴接下来会说“因为你恋爱了,所以调出来的酒都是甜的”。
真郁闷啊,她不过是在三十岁的当口终于破功谈了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要被好友揶揄成这样?铁树开花都没她这么受人重视。是啦,她承认和唐仲行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但三天两头地被颜真夏取笑,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呵呵。”颜真夏娇笑,“看在我多年好友终于被爱情俘虏的分上,今晚的CALL-IN节目里要不要放一首《爱你一万年》来听呢?”
秦珂白她一眼,“你可以更俗一点,干脆放《老鼠爱大米》。”
“没问题。”颜真夏打个响指,见秦珂不住地低头看表,她会意地笑开了,“待会他要来对不对?”
“谁?”秦珂装傻。
“还会有谁?”颜真夏暧昧地挑眉反问。
“是,唐仲行加完了班会马上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