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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漴毅看了他們一眼,沉吟片刻,說道:“傳相神醫。”
長樂抱住那少年的雙臂緊了緊,西兒悄悄地捏了捏她的右手,伸手在假皇帝臉上摸了摸,神色大是驚奇地看向蕭漴毅道:“皇上,此人怕是易容的。”
“哦?”蕭漴毅讓龐戰將他扶至假皇帝身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問道:“竟有如此精妙的易容,能將他弄得與朕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抬手便要來揭那假皇帝的“假面”。
西兒神色一凝,抬手擋住蕭漴毅伸出的手臂。龐戰喝道:“放肆。”使了一招分筋錯骨就要拿他的手腕。
西兒毫不在意,眼也不抬,手腕一翻,閃電般反扣向龐戰的手腕。龐戰哼了一聲,劃掌為刀,猛地切向西兒。他一隻手扶著蕭漴毅,另一隻手變招飛快,與西兒瞬間拆了六七招。西兒盤坐在地,龐戰穩著蕭漴毅不能移動,兩人只靠輕巧精妙的招數屢屢過招。西兒本可兩手並用,見龐戰只能單手,卻也不想佔便宜,另一隻手便與長樂交握,也不出招。
龐戰眼中精光大盛,嘿然道:“好小子,你師父是誰?”不經意間瞄到長樂與他交握的雙手,狡黠一笑,忽地一掌往長樂劈去。
西兒眉頭一皺,用了幾分真力往龐戰擊去一掌,龐戰立即回掌與他相交,兩人這時才真刀真槍的對上了一掌。西兒握住長樂的手一緊,胸中氣血有些翻湧,龐戰臉上湧現一抹紅潮,穩住身形,咳了一聲道:“好內功!”余光瞥見長樂向他一笑,微微詫異之際只見她右手輕若薄羽快若清風掠過竹林般襲向自己,只見那又白又嫩的小手瞬間來到眼前,按向胸口大穴。
長樂眼中閃過怒氣,臉上卻仍是笑意盈盈。
龐戰怎會料到她這樣厲害,下手毫不留情,“啊”地一聲向後仰去,卻猛然想起還扶著皇帝蕭漴毅,此時退又退不得,嘿了一聲,左手猛地畫圈,龍捲風一般纏向長樂伸出的手臂,只聽長樂“咯咯”一笑道:“你輸啦。”只見西兒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點至他腰間。
長樂身子一定,輕輕扶了扶枕在她腰腹的少年,見他因她一動,眉頭皺了起來,抬手輕輕撫了撫他那輕揚的栗色雙眉,看了一眼蕭漴毅,心道:“你們眉毛的顏色也不同呢。”
龐戰被西兒用家傳的大拂穴手點中穴道,登時僵硬地站在原地,眼中卻無惱色,反而嘴角微勾,斜睨二人。長樂見他如此,心中一樂,心道:“我便再氣你一氣。”眼兒一轉,盈盈美目看向蕭漴毅問道:“皇上可還安好?”
蕭漴毅本有些生氣,但見她嬌憨模樣,瞪了一眼龐戰,似笑非笑道:“龐侍衛可還挺得住?”龐戰乾笑兩聲道:“多謝皇上關心,挺得住倒是挺得住,只是殿外大批禁軍,見臣久不現身,待會兒沖將進來,臣面上可不大好看。”長樂撇撇嘴,心道:“好你個狡猾如狐的龐戰,竟用門外禁軍威茫段摇!
蕭漴毅見她撇嘴,心中好笑,咳了一聲,故作威嚴道:“還不解穴?”
西兒可洠в袨殡y龐戰的打算,抬手便要解穴,卻聽長樂哼了一聲道:“且慢。”手自然便放了下來。
龐戰斜睨她,眼中卻帶著笑意,問道:“小毛孩兒,你要怎樣?”
長樂瞪了他一眼,轉向蕭漴毅道:“皇上,長樂要賞。”
蕭漴毅愣了片刻,打他出生起,還洠烁疫@般要賞要得理直氣壯,心中卻又不覺得反感厭惡,“嗯”了一聲道:“你救瘢泄ΓF下解了穴道朕便賞你。”說罷看向西兒,西兒對他微微一笑,卻不動手。蕭漴毅目光掃過二人,心中有了計較。
龐戰見長樂低頭看了看那假皇帝,抬頭朝西兒一笑,他只覺那笑容清麗無比,心念電閃間張口問道:“你、你、你是個小丫頭?”
長樂笑眯眯地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兒,大感解氣,狡黠地眨眼笑道:“意不意外?是不是大吃一驚呀?”龐戰目光炯炯地掠過面前兩個金童玉女般的少年少女,朗聲一笑道:“龐戰只歎造物之神奇,若非親眼所見,怎敢相信竟有如此精彩的一雙人兒。”
西兒被他磊落之氣感染,雙眸為之一亮,微微一笑,抬手便解了他的穴道。兩人相視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欽贊之色。
長樂心中也有些激動,龐戰具有一種笑傲乾坤、燦若驕陽的驚人魅力,著實令人願意與之親近。只見龐戰微微眨艘幌伦藙荩怂闹┯仓幔瑢⑹挐r毅安置妥當,好奇地打量她,問道:“我倒想知道你這古怪的小丫頭想要皇上賞你什麼。”
長樂看向蕭漴毅,面有難色。蕭漴毅微微一笑,看著她道:“說吧,朕金口玉言,說了要賞你,便是什麼都捨得的。”莞爾一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抬頭望向頭頂耍欤a充道:“除了這江山。”
長樂眼中一亮,直勾勾地看著他,“當真什麼都可以要?”
蕭漴毅心情大好,曬然一笑道:“便是封你做個郡主娘娘也是成的。”龐戰倒是一驚,心道:“皇上對這小丫頭好得很哪。”
長樂大喜,滿臉笑意地往懷中少年一指道:“長樂想求皇上將這少年交給長樂處置。”
蕭漴毅臉色一變,卻在瞬間恢復了臉上的笑意,問道:“這人有什麼好?不如朕封你做個郡主。在帝都賜你郡主府,著人接來你父母,賜你一家永享富貴豈不甚好?”
長樂搖頭道:“先前為了讓他扮作皇上,看起來像皇上受傷時臉色蒼白,長樂對他施了好些手段,心中對他很是愧疚。”頓了頓道:“我還答應過他一定讓他恢復如初呢,路行歌的徒兒不能說話不算話。”
蕭漴毅被她一噎,路行歌的徒兒不能說話不算話,堂堂大熙皇帝難道就能?
龐戰見他面色微沉,心思一轉,笑駡道:“小長樂啊小長樂,你年紀雖小,卻終究是個女孩,怎可求皇上賜個男孩給你?你這丫頭,行事當真有些驚世駭俗了!”蕭漴毅點頭,“哈哈”笑道:“正是。此事於你聲譽大大有害,不可不可。”
長樂狠狠瞪向龐戰,心中著急,他們說得處處在理,無可辯駁。
西兒看她一眼,忽然低聲緩緩道:“那就請皇上將他賜給在下吧。”長樂眼中一亮,眉開眼笑道:“不錯不錯,長樂帶他在身邊確實大大不妥,西兒是男子,這可洠颤N要緊了吧。”
蕭漴毅沉吟片刻,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長樂心中一緊,只見他椋想p目,嘴角輕輕一勾,用一種平靜無波的口氣說道:“也罷也罷,朕便依了你們。”卻見他雙目驟然睜開,眼中寒光閃爍,盯住假皇帝蒼白無比的臉,一字一句道:“命留得,這張臉——卻留、不、得。”
縱是長樂膽大如斯,也被他滿臉煞氣駭道,此人一句話便可讓山河變色、乾坤鬥轉。她首次感到這個時代與自己曾經活著的年代是那樣不同,皇權便是真理,人命真如草菅。
西兒冷靜如常,皺眉喃喃道:“也不知這人的本來面目是什麼樣的。”
蕭漴毅淡淡道:“朕只要毀了這張臉,對他本來是何模樣倒是洠颤N興趣。”說罷打了個手勢,龐戰領命,一臉肅殺地走向那少年。
長樂見情形不妙,正要說話,只見龐戰身形一頓,殿外傳來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相子寒殿外求見。”
蕭漴毅一敚郑嫅鹜嘶厮纳磲幔呗暤溃骸跋嗌襻t請進來說話。”
只見那相神醫神態倨傲,一身溁议L衫滾了淡淡雲紋,整潔高雅,面容清雋,滿頭銀髮更添他道骨仙風之色。西兒心道:“這人還真像書裏寫的老神仙。”
只見他對蕭漴毅行了個跪拜禮,不卑不亢道:“聽聞皇上遇險,龐侍衛特請老夫山下待命。老夫已在山下等了三個多時辰……”
蕭漴毅微微一笑道:“相神醫辛苦了。”
龐戰似是不知相子寒對他的不滿,忙引了他來到皇帝身邊,說道:“勞煩相神醫為皇上灾卧治。”
相子寒大袖一拂,看也不看龐戰,面色淡然地走向蕭漴毅,也不多禮,說了一聲,“草民要把茫恕!币膊坏仁挐r毅答話,便捏住他的右手,把起茫齺怼
長樂見他眼睛微眯,神色從容,帶了醫者的傲然,好似眼前坐著的不是當今天子,而是普通病患一般。只見他眼也不睜,放開蕭漴毅右手,淡淡道:“左手。”蕭漴毅也不多話,立即將左手伸出。
長樂看得嘖嘖稱奇,心想:“這神醫架子好大。”猛覺懷中少年輕輕動了動,低頭只見他眉頭緊皺,面露痛苦之色。四周極靜,這神醫架子忒大,雖未言明,卻無人敢出聲擾他把茫
那少年似是極為痛苦,西兒正要再為他輸入真氣療傷,他卻疼得低低呻吟起來。
相子寒雙目驀地睜開,面露不豫之色。長樂心中叫遭,果然見他轉過頭來,瞟了一眼那少年,眼中露出不耐之色。長樂低頭輕輕拍打少年的背脊,心道:“師傅啊師傅,你到哪里去了?若你在此,這神醫怎能神氣得起來?”
相子寒眉頭微皺,又檢查了蕭漴毅雙腿,打開玉匣醫箱,拿出一瓶丹藥說道:“皇上雙腿被人打斷,老夫醫起來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半年內可保皇上行動如常人,一年後自可恢復到還未受傷之前的狀態。”蕭漴毅眼中一亮,相子寒瞥他一眼,淡淡道:“可惜皇上為了能夠片刻行走如常,竟服用了幽池花提煉成的丹藥,還用針灸點穴之法催起藥性。”他冷冷道:“這般做法無異於飲鴆止渴。骨頭本已碎裂,卻因丹藥粘合撐起全身重量。幽池花本性極烈,
皇上雙腿重創之後用之——“他頓了一頓,一掠鬍鬚,慢慢道:“縱是老夫也洠мk法讓你雙腿復原了。”
蕭漴毅緊緊椋痣p目,掩住眼中失望與悲憤的神色,再次睜開眼來,黑目幽深,看不出丁點情緒,淡淡一笑道:“那相神醫可為朕醫治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