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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歌環視四周,瞥過梅木夫人,淡淡道:“路某與雲煙這次的比武怕是要取消了。”
“什麼?!”群豪譁然,不可置信地望向路行歌,各自交頭接耳。
路行歌說道:“雲姑娘身中醉仙子之毒,沉睡不醒。”言語中難掩憂心之色。說罷歎息一聲,慢慢望向廳外暮色漸濃的天空,只見殘陽若火,燒得如此淒美,令人心悸,路行歌眼中不甘、焦懀А⒉簧嶂橐婚W而過,目光深沉地看向梅木夫人,低聲說道:“師叔,此局行歌認輸了。”
梅木夫人定定地看著他,眸中神色忽地眩s起來,喃喃道:“原來你待她竟是這樣的好……”忽地低頭看向蓮生,“他待你也是極好極好的……”
長樂驀地心中一慟,只覺得她的語氣竟是那樣的悽惶無比,讓人黯然神傷,不自覺地往前踏上一步。路行歌反手一拉,低喝道:“長樂,收斂心神。”長樂一怔,立時站在原地,卻忍不住柔聲懇求道:“夫人,求您放了我娘,讓我一家團聚吧。扶搖姑娘的毒是我下的,您要找人報仇找我長樂便是。可憐他們受盡苦難,求您放過他們吧。”
梅木夫人伸出左手,“房海寧的醫書呢?”
長樂眼中一亮,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答應我了?”
梅木夫人出手飛快,往蓮生身上連點數穴,蓮步輕移,問道:“你記下的醫書既是他臨死前交給歐陽雲的,那必是他一生所學之精華所聚了?”
長樂躊躇不言,看向蓮生,見她臂膀血已止住,臉色也好了些。蓮生目光溫柔慈愛地看向她,口中說道:“房前輩醫術通神,長樂心中所記,即便是天賦極高的醫者,至少也需十年才可參悟。”
“十年?”梅木夫人垂首低聲歎息,抬頭道:“路師侄,你向來心高氣傲,今日雖然認輸,我卻知你心中卻肯定不服。以你的脾氣,日後必會想方設法贏過我來。”她語音清脆俐落,再無先前的柔膩,冷然道:“你我同出一門,形式不拘常理,亦正亦邪,若是動了心思,必讓對方寢食難安。”
路行歌嘴角微勾,神色冷然,也不否認。
梅木夫人看向長樂,拖長聲眨溃骸昂迷谖覀兌加辛藗魅恕甭沸懈杳济惶簦纺痉蛉丝此谎郏f道:“本夫人今日便要與你定個十年之約。若你同意,醉仙子的解藥立時奉上。”
路行歌終於有些好奇道:“怎麼個定法?”
梅木夫人道:“第一,你的小徒兒待會兒得將心中所記的房海寧的醫書默出給我。”
長樂看了看路行歌道:“要是夫人答應將醉仙子的解藥奉上,並且放了我的父母,這條我便答應你。”
梅木夫人低聲笑道:“路行歌奇奸似鬼,她的徒兒我又怎敢小瞧?這世上只有你一人默記過房海寧的醫書手稿,我怎知你寫的是真是假?”
長樂揶揄道:“難道夫人覺得長樂有本事自己編出一本醫書麼?”
“你若要編出一本,我倒不怕了,怕的就是你偷改藥性。只需悄悄改掉一兩味藥材,便會讓用藥的人吃上大虧,防不勝防。”
長樂暗道:“若論狡猾,你與我師傅可算是半斤八兩。”無可奈何道:“那夫人怎樣才能相信長樂?”
梅木夫人瞥她一眼,看向蓮生,“所以,第二條,歐陽雲與歐陽蓮生須得到梅木島上陪我十年,待我參悟了書中所記醫術,便放了他們。”
長樂秀眉一挑,怒極反笑:“若你一輩子也參不透呢?”
梅木夫人傲然道:“十年,只需十年。我只要路行歌十年之內不得來犯。十年後我自會將歐陽雲與歐陽蓮生放出島去。”又柔聲道:“歐陽夫人醫術精湛,有她一同參詳,本夫人或許要不了十年便可放他們出島,所以我勸長樂莫要妄動心思,免得害了歐陽夫人。”右手一攤,手中忽然多了一粒白色藥丸,“這便是醉仙子的解藥。”
路行歌神色一動,長樂若有所思。忽然,她抬起頭來,目光掃向四周,緩緩移動,只見焚琴煮鶴恨恨地看向這邊,歐陽弘目光陰冷,歐陽瑞面帶不屑,羅丹青仍舊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司徒寒江皺眉護在羅家眾人身邊;主位上的赤松子雖然神色淡淡,然而目光仍是放在這邊,其他江湖人士更是一臉關注神色,不少人看向她的目光中竟多了幾絲算計和貪婪。她心中頓時一沉,今日即便從梅木夫人手中救出歐陽雲與蓮生二人,之後怕也不得安生。
梅木夫人眼中已是一片了然的神色。
長樂望向路行歌,只見他輕輕點頭,一字一句道:“長樂,十年,只要十年。”
長樂點了點頭,看向蓮生,眸中淚光閃閃,不舍道:“娘,孩兒不孝,只能委屈你和爹爹了。”蓮生哽咽道:“你要乖乖地跟著路師傅,好好照顧自己。我與你爹爹若能提前歸來,必來尋你。”長樂含淚點頭,捂住胸口,輕咳了一聲,路行歌皺眉,邊為她把茫厡γ纺痉蛉说溃骸皫熓澹曛s就此定下!”伸手道:“醉仙子的解藥呢?”
梅木夫人手一揚,路行歌反手一抄,將解藥放入懷中,“十年後,若歐陽夫婦二人還未出島,路行歌必會陪長樂親自前來要人。”說罷轉身對眾人道:“雲煙身中醉仙子之毒,路某與她決戰之事就此作罷。”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只覺眼前一花,人影一閃,路行歌與長樂早已去得遠了。
兩人一出歐陽世家,路行歌便攜了長樂提氣疾奔,他心中惦念雲煙,低頭看向長樂,沉聲說道:“我曾跟你說過,學藝未成若是遇到梅木夫人定要想方設法避開才是。今日你父母雖被抓住,你卻大可虛與委蛇、伺機而動,若我洠в屑皶r趕來,你不光救不了你父母,自己給跟著被抓去,此番作為豈非大大的不智?”長樂輕聲道:“師傅說的是。只是人生在世總會遇到一些人,遇到一些事,讓你我雖然明知不可,卻又心生‘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來。”
路行歌驀地停下,怔怔站在原地,忽地眸中晶光燦然,環顧四周,只覺山巒迭嶂,明月皎皎,孤星粲然,心中忽然豁然開朗,仰天長嚕У溃骸安诲e,不錯,若只知應勢而動,不知隨心隨性,活在這世間還有甚麼樂趣可言?”一把抱起長樂,往群英樓清風苑飛奔而去,朗聲大笑道:“雖千萬人吾往矣,雖千萬人吾往矣……”,心中激越歡喜,眼前已儘是雲煙的身影。
兩人剛入鎮上,便有一人身著白袍,跨了駿馬迎於路口,說道:“我家主人正下榻群英樓,特來拜謝路先生師徒救命之恩。”
路行歌皺眉道:“讓開。”側身一閃,斜擦而過。那白衣青年伸手欲攔,路行歌與他擦身而過時,在那馬腚上輕輕一拍,馬兒尖嚕б宦暎偷乜裉滓虑嗄陞s不慌亂,掌按馬鞍,足蹬馬鐙,輕“籲”安撫,片刻間那馬兒便安靜下來。只聽路行歌的聲音遠遠飄來,“好!”人影消失在弄巷院牆之間。
此時天色已晚,群英樓前早已掛起了燈唬盏瞄T前燈火通明。掌櫃眼前一花,抬頭只見一名男子道:“照這個方子,差人馬上抓藥送到清風苑來。”掌櫃回過神來,忙道:“且……且慢。清風苑那個……”路行歌冷眼一瞟,掌櫃嚇得話也說不清楚了。長樂見那掌櫃可憐,說道:“師傅,我們自己去看。”路行歌轉身便走。
那掌櫃長舒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只見小二目瞪口呆地指著地上,他從櫃檯探出身子一瞧,只見剛才路行歌站過的地方竟被踏出兩個深深的足印,哀叫一聲道:“快快,快照這個方子抓藥送去清風苑,給我好生伺候著,那邊的全是惹不起的主。”
兩人剛入後院,長樂便環顧四周,皺眉輕聲道:“師傅……”路行歌微微一笑,眸中寒光乍現,偏頭對長樂說道:“我們進去吧。”緩步而出。還未走到清風苑門口,便有人喝道:“來者何人?”
路行歌冷笑一聲,正巧身旁有棵松樹,右手一捋一摚В舍樛前l聲之處激射而去,只聽“咚”地一聲,那人哼也洠Ш咭宦暎惚凰渲小iL樂倒不擔心那人生死,只因路行歌從不殺人。路行歌容色輕傲無比,緩步又往前走去,忽地前後左右跳出四個人來,將他與長樂包在中央,其中一人喝道:“你好大的膽子!”路行歌倏地飄到他面前,懶懶道:“哦?”那說話之人“子”字剛剛說完,便見對方身法快如鬼魅般倏忽而至,大驚之下正要往後退去,只聽對方道:“我看你們膽子才是大得很哪!”渾身一麻,身子一輕,便被高高地拋了出去。
其餘三人身形一動,便要上前相接,路行歌一手抱了長樂,說道:“瞧仔細了。”一腳踢出,正中一人腰肋,中招之人立時倒地不起。只見他反手一抓,一把扣住身後一人手腕,只聽“喀拉”一響,那人“啊”了一聲,痛叫同時,一腳踢出。路行歌側身一避,足尖在他小腿上輕輕一點,“咚”地一聲,那人終於倒地不起。
此時四人之中只剩一人,他見來人武功奇高,出手又快又狠,心中已經怯了,身形一動,便要往清風苑逃去。路行歌足尖一點,地上一塊拇指大小的石子忽地彈跳而起,只見他抬腳一踢,口中說道:“躺下吧。”破之聲響起,那人悶哼一聲,向前倒下。
長樂輕咳幾聲,笑道:“師傅這幾腳真是厲害得很,長樂記住了。”路行歌掃了地上幾人一眼,往前走去,邊走邊道:“我的功夫自然是要傳你的。”曬然一笑道:“只是你太過聰明,教你功夫總是只消一遍即可,長久下來,到底會覺得有些無聊罷了。”長樂臉色一板,說道:“徒兒記住了,以後定要師傅連續演示個十七八遍才說記得了。”說罷自己也忍不住輕聲笑起來。
兩人走到清風苑門前,路行歌將她放下,正欲推門而入,只聽“呀”地一聲,西兒卻迎了出來,一聲歡叫道:“長樂,你回來啦!雲叔叔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