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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歌歎了一聲,“不回來了。”
雲西辭灼灼的眼神霎時暗淡了下去,仰天長嚕У溃骸昂茫茫茫
路行歌心中一震,他說第一個“好”字時,聲音悲憤異常,聽者只覺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只能苦苦壓抑,難過至極;到了第二個“好”字時,憤怒中帶了不甘與悲傷,那聲音竟如一把利劍刺入路行歌的心臟,震得他心中耄щ'作痛,直到第三個“好”字,路行歌心中泛起一陣涼意,語音一收,婉轉地回之中卻帶了難以掩飾的恨意。他本是個溫潤如玉、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此時神色冷然,音色如細碎的寒冰,“我雲西辭何須求她施捨憐惜?既然今日不辭而別,日後便再也不必相見。若然再見,我亦只與她形同陌路!”大聲說完,一把拉開屋門,慘白的日光刺在臉上、刺入眼中。
雲煙急忙追了出去,只見他忽然回過頭來,悲聲道:“姑姑,我開始恨她了……”雲煙呆然而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日光之中,眼前只剩他眼角的淚水,還有那聲,“我開始恨她了……我該怎麼辦?”
下卷 荷葉田田
暮春四月,儂城內外細雨飄飛,微風乍起,吹得花瓣飛濺,城內一片微雨花凋的淒清之色。
枺铣墙紛A道的柳樹早是柳葉如翠,枝條垂湖,劃出道道漣漪。
湖岸邊柳枝一動,一條小舟緩緩滑向湖中,舟中響起一個清甜溫軟的聲音:“小六,你快些上來,昨兒個我看到的那朵新荷,怕是今年這湖中盛開的第一朵哩。”說話之人手持雙槳,瘢≈勐蚝袆澣ァ
“吳姐急甚麼?荷花又不會變成花精跑掉。”被喚作小六的那人輕身一躍,穩穩地落在舟尾,進到舟中,悠然平躺,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懶洋洋地哼起了小眨
吳姐白他一眼,潔白柔軟的手臂一摚В瑒潉与p槳,和著那小眨鸶柚{:“魚戲蓮葉枺鼏眩~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北喲,魚戲蓮葉南,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小六椋课⑿Γ惺苤茉庑憋L細雨,身下小舟一晃一晃地穿行在蓮葉間,心中竟是說不出的寧靜陶然。只聽吳姐軟軟道:“哎呀,明明昨天就在這兒看到,怎地找不到了?”
小六嘴角一勾,“那荷花修成了花精,知道吳姐要來采它,早早溜掉了。”
“啪”地一聲,吳姐一掌拍在他的大腿上,“小六子,快些起來幫我找找,今年的荷花酒我就要用這朵初荷來泡,若是找不到,那荷花酒不做也罷。”
小六腰杆一挺,彈了起來,正色道:“吳姐莫氣,我這便幫你找去。”扯開了喉嚨大嚷道:“荷花精喲,快快出來,這裏有英俊瀟灑,風流多情的六少喲……”上半身探出舷邊,雙手輕巧地往四周的蓮葉撥去。
吳姐“撲哧”一笑,杏眸圓瞪,似惱非惱道:“小猴子,什麼人不好學,偏生要學那油嘴滑舌的風流鬼,”一面說,一面去擰他的耳朵。小六一聲怪叫,“吳姐饒命。”身子卻是淩空一翻,堪堪在空中打了兩個筋斗,從吳姐頭上輕巧躍過,身子碰也洠П凰龅剑宦湎拢銖拇^叮叮咚咚地跑向船尾,口中嚷道:“痛痛痛……”
吳姐回過神來,自舟中站起,腰板一挺,右手插在腰間,美目圓瞪。小六叫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眼兒一轉,作側耳傾聽狀,“吳姐你聽,有人打架哩。”
吳姐哪里信他,就要上前捉拿,忽地左面“噗通”一聲,顯是有人落水,小六眼珠兒亂轉,得意道:“吳姐現在信了吧?”又催促道:“快劃快劃,咱們過去看看熱簦А!
吳姐狡黠一笑,姿態曼妙地坐了下來,雙槳壓在腳邊,用一口儂軟的腔眨溃骸熬筒唬l讓你裝痛。”小六抬頭望向打鬥的方向,忙哄道:“好吳姐,我送你碧水青蓮還不成麼?咱們快去,晚了可就打完了。”
吳姐“咯咯”一笑,轉身劃動雙槳,邊劃邊唱,“魚戲蓮葉枺鼏眩~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北喲,魚戲蓮葉南,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小舟穿過層層迭迭的荷葉,只聽得打鬥之聲越來越近,吳姐回頭睨了小劉一眼,“小六子,你的耳力越加的好啦。”原來此間並無兵器碰撞之聲,只聽得掌風陣陣,想來打鬥之人只用拳腳互博,難怪小六适才說了有人打鬥,吳姐卻也不信。
湖中荷葉密密麻麻,吳姐好似對各處水道瞭若指掌,打鬥聲雖在耳邊,小舟卻也穿行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才滑到近前。小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吳姐顯然是位弄舟高手,雙槳在湖中輕輕撥弄,小舟一聲不響地往前劃去。
只聽一個粗啞的聲音道:“三盤兩勝,現下咱們雖然輸了一盤,但是下一場定會贏回來。”
“好大口氣!懀銈円糙A得了我們師兄?”聲音嬌脆,說話的人顯然是個女娃。
“嘿,我看那小白臉可洠颤N能耐,你看他瞧也不瞧你一眼,儂城如花般的娘子多不勝數,怕是早就被哪個迷得失了三魂七魄。”說罷嘿嘿怪笑起來。
吳姐聽得眉頭一皺。那女娃一聲嬌斥:“本姑娘今日定要撕爛你的狗嘴,”只聽掌風陣陣,兩邊又交起手來。那女娃顯然不敵,過得片刻便嬌聲喚道:“師兄快來幫我。”
旁邊立即有人喝道:“說好一對一,難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要反悔麼?”
此時又有一個女聲道:“崔師侄,既已定下規矩,你自當打下去,莫要胡說八道。”又低聲道:“本門的臉子都被你丟光了。”這句雖然聲音刻意變低,卻也傳到四周各人耳中。
那姓崔的女子又與對方對上幾掌,小六側耳傾聽,只聽一聲輕呼,小舟前面的荷葉猛地抖動,看來是那姓崔的女子被人打下船去,去勢太猛,眼見就要橫穿荷葉壓向兩人瘢男≈邸
吳姐飛快地劃動雙槳,想要避開,可是那女子實在是來得太快太猛,眼角一瞥,只見她已穿過荷葉撞向舟舷,若不阻止,小舟定會被她撞翻,情急之下,叫道:“小六!”
那女子本已椋康却渌牭竭@聲輕喝,睜眼一瞧,一條小舟赫然就在眼前,只見舟舷邊一名清俊少年青衣布衫,眸子燦若繁星,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飛撞過去。
“起”,小六右手在她肩上一托一拉,那女子上半身便因勢一倒,小六俯身一探,將她來不及從舷邊收起的雙腿輕輕一帶。這女子便半躺著,落入舟中。
煙雨早已停歇,陽光將灰濛濛地天空俐落地劃開,光線透過雲層照射到湖面上,荷葉在日光的掩映下更顯碧綠。小六背光而立,偏頭打量舟裏的女子,見她眯眼迷茫地望著自己,咧嘴笑道:“姑娘,你洠掳桑俊蹦桥诱徊徽Z。
吳姐收起雙槳,將她上半身扶起,看了一眼小六,問道:“她怎麼啦?”
小六肩膀一聳道:“我怎麼知道?”神色雖然輕佻,卻蹲下身來伸手探向她的茫
吳姐聽得水聲,側眼看去,只見一艘大船開來。小六往那女子身上幾下輕點,頭也不抬道:“原來被人點了穴道。”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那女子穴道一解便俯身鄭重行禮,眼角往小六面容偷偷看去。忽地臉上一紅,原來這偷偷摸摸的一眼恰好被小六逮到。
小六眼珠兒一轉,靠倒在吳姐身上,嘻嘻笑道:“姑娘莫要害羞,本公子英俊瀟灑,風流俊朗,更難得是生性溫柔,美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側頭看向吳姐,討好道:“美人兒你說對不對?”
吳姐嫣然一笑,小六神色一懍,正要彈開,忽覺右耳暴疼,滿臉笑容垮下來,怪叫道:“啊喲,痛痛痛,我可不是大哥,吳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偏頭對那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女子擠眉弄眼道:“還不快救救本公子……哎喲,哎喲,吳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嘛……”
兩人正自簦У貌恍荩谴蟠弦蝗苏镜酱^居高臨下道:“崔姑娘,這第二局,是你們輸了!”
“崔明珠師侄,你若是洠拢涂炜焐蟻砹T!”這說話之人自然是她的同門,這時連名帶姓地叫她,顯然對她已是不耐之極。
崔明珠垂頭不語,心中悔恨無比,若不是她一時衝動,貿然與對方動手,第二局由門中高手出戰,自可穩勝不敗,自己也不用受這被人拋入水中的羞辱。
“請問恩公尊姓大名?”崔明珠走到舷邊,回頭問道。
第八十二章 荷葉田田
吳姐往大船上看了一眼,眼波流轉,目若秋水,“小女子善嫵,”拍了拍小六的俊臉,“這是舍弟小六。崔姑娘不必多禮。”
話剛說完,大船上便有人失聲叫道:“原來你就是儂城的醉美人善嫵!”
崔明珠細細看她,只見她膚如凝脂,眉黛如山,杏眼桃腮,極秀極美,暗道:“原來他叫她‘嫵姐’,不是‘吳姐’。醉美人因釀得天下間最動人的美酒名動大熙,想不到本人竟比她釀的美酒更加動人。”
大船內一陣颍齽樱蝗俗叩酱^道:“若是善姑娘不嫌棄,請與善公子上船來,讓小人胡慶略盡地主之誼。”們還比不比第三場?”船上眾人見他面容俊秀,與那善嫵一站,真是瓊枝玉瑤般的一雙人兒,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由得看向大船的船艙之中。
那邀請二人的胡慶看他的表情,心中便有了計較,說道:“自然是要比的,善公子若有興趣,還請上船觀戰。”
小六心道:“胡慶?這名兒倒是耳熟。”眉開眼笑地說道:“那好,我與嫵姐就來觀戰。不過,有一事我得先說一說。”
“善公子請講。”胡慶見請到了善嫵,心中歡喜,萬事自然好商量。
小六狡黠一笑,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善公子,你叫錯啦。”
胡慶一愣,看向善嫵,見她微笑點頭,拱手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小六嘻嘻一笑,“大名倒是洠в校∶麅阂欢延忠欢选D銈儐疚伊偌纯桑医邪倭!闭f罷一手攬著善嫵的纖腰,一手帶了呆立舟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