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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翊惊愕,他能感觉到她了?看得见她了吗?
心上一喜,往他面前一跳,满是期待和惊喜。
不料他却突然转身,背对着她和冰湖,她的笑僵在脸上,还是,看不见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对面,果然一个人影出现,归来翊此刻的惊甚于方才,那人,正是,素萦,不,应该说,是高丽的火铃公主。
她来这里做什么?
归来翊跑到慕容铩身侧,冷冷看着火铃。再抬头看慕容铩,他,难道早知道她在这里?所以……
一个不怎么好的词从她的脑海里浮出来,‘幽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天音阁
归来翊撅起嘴,二话不说便坐到路当中,挡住!
可素萦还是一步一步走向慕容铩,从她身体里穿过……归来翊恨得牙痒痒,从地上爬起来,追上素萦,对着她的背使劲挥拳。
约离慕容铩两步外,素萦停住,盯着归来翊的夫君。
“你就不肯委屈她一下么?”
素萦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素萦,此刻的她,发丝高高束在脑后,发饰是一只红艳的雉鸡毛,衬着一张白皙的俏脸魅惑而艳丽,紧裹的镶红皮衣显露出苗条的身材来,整个人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魅力,常人绝对难以抵挡,全然不同于归来翊日日的清汤素面!
委屈什么?什么跟什么?归来翊站在两人中间,左看右看,一头雾水。
慕容铩淡淡笑道,“你认为我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委屈翊儿?”
“只是一个后妃,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做你的妃子,我不会拆散你们的!”她的声音颤抖着,隐隐竟有几分哽咽。
慕容铩敛起笑,只静静看着她,眼里却多了几分疏离。
素萦心一沉,兀自大笑起来。
归来翊和慕容铩就那样看着她,直到她的笑声变成愤怒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要逼我!!”
她如一只困兽,猛地冲上去,拽住慕容铩的衣袖,“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你可知道,十岁那年,我随父王来到大西,路上父王问我,长大了要嫁什么样的夫婿,那时我对男子皆是不屑一顾,还对父王说今生都不要嫁人……可,可到了大西,在先皇为我们洗尘的宴会上,我第一眼看到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知道你是我想嫁的人,那时就在心底暗暗发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嫁!还记得吗,当时我便向先皇请旨,把我许配给你…父王和先皇虽惊诧,却觉得我爽直,便当即答应了我的请求,可你…你不但看也不看我一眼…甚至不惜违背先皇,头也不回地走了……”
素萦失魂落魄的絮絮说着,手却仍拽着慕容铩的袖子不松开,抬起头望着他,充满期待,“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慕容铩皱眉,这些事,发生过吗?细细想了想,似乎又有些印象。他只记得当时父皇莫名其妙要给他指婚,还是哪里冒出来的公主自己提出来的,便心生厌恶,跑出了皇宫,去了娘亲生前的南园……也就是在那夜,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扎着双子髻,边哭边认真地跟他说,
“你给我做哥哥,那我做你的娘亲。”
“那,你会带我玩,给我好吃的,抱着我睡吗?”
“你我若是夫妻,便不会分离,你可愿意和我成为夫妻?”
“嗯,我要跟你成为夫妻。”
慕容铩不自禁笑出声来,那些记忆,此刻如一幅幅清晰的画卷出现在脑海中,对她的思念,此时更甚。
“你记得,记得对吗?”素萦眼中升起一阵希望压下之前的绝望。
从她紧拽的手中抽取自己的袖袍,慕容铩慢慢踱步到湖边,望着铜镜般的湖面,嘴角噙起一抹笑,轻声道,“翊儿,我都记得,那时你便答应我的。”
归来翊走到他身边,正好听到他的话,望着湖面的眼睛忽地转向他,只觉两眼由干涩转为潮湿,透明如空气的手伸进他的手掌中,阿去,我就当你这是在跟我表白了,我,答应你的,你,也答应我的,我们好好的。
正享受此刻诡异的幸福,身后却传来冰冷的声音,归来翊转过头,慕容铩却一动不动仍对着湖面。
“慕容铩!!这可是你的选择,我都抛下我的自尊我的优势来求你让我当你的妾了,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既然如此……”归来翊看着素萦,她的眼眶通红,此刻一张美丽的脸扭曲狰狞,
“既然如此,我定会倾国所有来攻打你大西,血洗大西,让你悔不当初,让你万劫不复,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嫁给你……纵使高丽亡国,纵使我死无全尸,纵使……”她已说不下去了,泪花了她的脸,声音哽咽在喉间,双手捂住脸,下一秒,她已飞檐走壁,消失在黑夜里,只留下一句,慕容铩,你一定会后悔的!
天地之间突然又安静下来,归来翊回过身,看向慕容铩,他仍是望着湖面,对方才素萦的话恍若未闻。
作为女人,归来翊又感动又感触。感动他对自己的情深,感触他对素萦的绝情。
虽然有些欠揍,却仍是忍不住想。
若今生他爱的是素萦,而她爱的又是他……
被这个想法吓得打了个寒战,她简直不敢去想。她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自始至终都希望被爱,很少去爱别人,像严于柯,像阿去……
所以,无疑她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谢谢你,阿去,谢谢你爱我,能这样的爱我。
紧了紧那根本不存在的两手相握,抱着他的胳膊,整个人缩在他身上,尽管对他而言,什么也不存在,可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正想着,头顶上方却传来他的呢喃:翊儿,假如我们今生不能一世长安,便玉石俱焚吧!这也是我们的约定!
她一愣,随即点点头,用力点头,希望他能感受到:前方纵有再多坎坷,我们都不会迷惘,一世长安也好,玉石俱焚也罢,我甘之如饴!
冰湖的镜面突然变得波光粼粼,黑水悠悠。夜风习习,慕容铩形单影只的背影看上去总觉凄凉,但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孤单,好像身旁有人依偎着他,依偎进他的身子里,他的骨血里,融为一体似的!
***
手拉着‘手’回了东赤殿。
不一会儿陈山便风风火火赶到了,一边命宫人点蜡烛生火,一边唠叨,“陛下今夜又要住在东赤殿么,陛下该早些吩咐的,老奴也好有个准备呀,不过陛下怎的散步散那么久,虽只是六月天,但夜里总是有些凉意的,陛下的身子乃万金之躯,前些日子才刚好,可不能再受了风寒,太后若怪罪下来,老奴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陈公公说得起劲,归来翊笑得前俯后仰,怎么跟老妈子一样,她都有些心疼慕容铩了。
“陈公公?”
慕容铩突然打断他的话。
“是,陛下。”陈山弓着身,等着下文。
“宇龙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慕容铩坐在偏殿的榻上,宫人忙点了檀香放在一旁桌子上。
陈山微微抬头,“回陛下,应有五日了,按理说,也该快了。”
“东凰的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了…”慕容铩支着脑袋靠在桌边,闭着眼睛慵懒地道。
归来翊挨着他坐下,将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睡觉。
“陛下又趁微臣不在说微臣坏话了?”大殿内突然响起人声,只见烛光摇摆了一下,便又屹立不动,而大殿上已然多了一人,正是说曹操曹操到的卢宇龙。
慕容铩倏地睁开眼,坐正身子,敛容看向卢宇龙,“快,快告诉我!”
头被这一甩,撞到了桌脚,归来翊愤愤,瞪了卢宇龙一眼,又去干什么缺德事了,为虎作伥!
陈山讶然,陛下果然是一遇到皇后娘娘便乱了,连朕都省了。
卢宇龙轻咳了两声,故意卖关子。
“快给他倒杯茶!”
端着茶杯,卢宇龙才慢悠悠道,“话说微臣当日…”
“说重点!”龙颜不悦。
怕闹过头招惹了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卢宇龙只得乖了起来,“微臣到曼陀城时,翊姑娘,不,皇后娘娘已经离开了,跟您安排的一点不差,皇后娘娘一到曼陀城,严公子便到了,还有…那个扶桑公主也在那里…”
说到这里,卢宇龙抬眼扫了下慕容铩,不想慕容铩却并不紧张,反而有些酸涩的道,
“严于柯比我还紧张翊儿,他是不会让人伤害到翊儿的。”
片刻,他下了榻,问道,“那块石头,可交给她了?”
“自然。不过那石头究竟有何奇妙,陛下想必不知您的石头可差点累死微臣的一只信鸽!”
慕容铩笑得暖暖的,“那块石头,乃是派人特地寻来的子牙乌,产于神龙架,传闻有治病救人的奇效,亦被选做王室信物。不过我赋予它带给翊儿的是比翼双飞,情坚似磐石的意味。而那个羽,是我亲手刻的,是为我和翊儿将来的孩子起的名字,古书云,‘羽’用在名中表示其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我希望我们的孩儿能像羽毛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也必定能济世安民,继承我的帝位,成为千古明君,将大西繁荣生衍下去!”
卢宇龙和陈山被陛下的这番话惊呆。
而归来翊攥着手中那块漂亮的石头,猛地捂住嘴,泪不自觉无声落下,手上捧着的,像是一颗心,一块至宝。
孩子……她从来没想过他们的未来,她总是打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