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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军!!!卢宇龙侧了侧脸,证实心中猜想,听到太子低声对他说,是言澜铁。
“哈哈哈哈!”那笑声很狂傲,有不可一世的嚣张,“贾大人派两位来,有何指教?”
“让言将军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卢宇龙还在想如何应对,身后已传来慕容铩对答如流的声音,沉稳不惊。
言澜铁冷哼一声,“本将军行事,贾大人还不放心?”
“贾大人自然放心将军,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将军一般。”
“这是何意?”
“比如…将军的父亲?”
卢宇龙早已握紧手中的长剑,他拼死也得保护太子,虽言澜铁的铁军难缠,但他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没事先做好准备……可殿下似乎并无惧意,说得还头头是道,让言澜铁都哑口无言?
言澜铁顿了片刻才道,“贾大人多虑了,老父虽不成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破坏贾大人的大事,不足为虑,就算坏事,也轮不上他。”
“将军若是不能保证周全,还是莫要擅自行动,坏了计划,怕是满盘皆……”
言澜铁终于不笑了,他死死盯着对面,那个未知的人。卢宇龙则迫使自己迎上去,不可暴露殿下。
“阁下有何良策?”
言澜铁的语气软了下来。果然,他爹,便是他的软肋。
“将军言重,贾大人自有安排,在下不敢多言。”
“那还请先生,在贾大人面前,美言。”
“那是自然,将军美誉,何劳我等多嘴,大西国有目共睹。”
“先生过奖了,那,此人在下便交予先生了。”
“不可。还是请将军自己带于贾大人才好。”
“先生有所不知,言某还需夜巡风鸾宫,保护陛下安危,实在有劳先生。”
“那,将军可否留下少许铁军,以免横生事端!”
“这……”言澜铁佯作犹豫片刻,这才道,“也好,那就麻烦先生了。”
“客气。”
言澜铁居然向对面施了一礼,连卢宇龙都大吃一惊,这个狂妄的家伙,也会对人如此恭谦。他收队两列,留下一列给慕容铩,又是一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卢宇龙刚要松口气,只见身后的慕容铩低吼一声,“莫要乱动。”
话音刚落,一支黑羽带着十足的劲道射过来,如若卢宇龙再动一寸,那箭矢便要穿肠而过了。
“殿下!”他疾呼。转身,慕容铩从容不迫的看着远方——言澜铁离去的方向,“他会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剩下来的铁军将不是问题,卢宇龙早就发了暗号,御林军早已在暗地里待命,接下来,重点就是里面的那个人。
人,依旧在北阁审问。
“你是何人?因何被抓?”
蓬头垢面的中年人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却仍是不语。
卢宇龙偷瞄了眼慕容铩,又对那人道,“你大可不必记恨,我家大人并非贾……”
“你有何冤情,皆可告知。”慕容铩盯着那人,言辞恳切。
“大人,微臣确有冤情!”那人立马跪伏在地,“请大人救救老父,老父实在冤枉啊。”
“你且起来,慢慢说。”慕容铩示意,卢宇龙立刻命人找来椅子。
那人泪眼婆娑,也不管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还是可救任命的大人,断断续续说了起来,
“在下杨天铭,是太医署管药的药典。前些日子老父杨会便说要来庚阳看小人。不想老父昨日连夜启程,从朝隮赶来庚阳…”
“你挑重点说!”卢宇龙明显是听不得这长篇故事的。
杨天铭脸色微窘,又接着道,“老父一到庚阳,便央着小人去求陛下赐药,说是有急用。
小人自然知晓轻重,就劝老父莫要动这种念想,老父却仍是念念不休……大人明鉴,老父绝无不妥举动,小人看管得极严…”他还欲再辩护几句,又被卢宇龙的眼神瞪回去,只好接着说,“不想今日,言将军便突然带兵抓走了老父,小人求情不成,也被抓了起来…”
“没有其他缘由?”慕容铩只觉脑袋有些乱。
杨天铭俯身,“大人,小人和老父绝无不轨举动,纯属诬陷啊,大人。”
“你父亲如今在何处?”
“正在北阁大牢。大人,求您救救我父亲吧,大人。”
“你说你父亲要向陛下寻药,你可知,是何药?”
“只听父亲说,名唤,凉子郁。”
慕容铩看向卢宇龙,“把他父亲带来。”
“是。”
“谢大人,谢大人。”杨天铭千恩万谢,突然他顿住,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慕容铩说,“大人,或许,还有一个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凉子郁
卢宇龙押着一个老头回来,老头虽老,身子骨看起来却十分硬朗。
“父亲!”
老头并未十分欣喜或悲伤,神色相当平淡,只对上首的慕容铩微微施礼,也不见说话。
“身为一介平民,何以妄图盗取国库御药?”
杨会道,“殿下,小人取药是为报家主之恩,纵使要了小人的命,小人也不敢喊冤,只是替主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主家之恩?”卢宇龙摸摸脑袋,“你的主家是何人?”
杨会并不答,只看着上首的慕容铩。
慕容铩屏退左右,只留下卢宇龙。
杨会这才躬身施礼,“殿下,小人愿为殿下解析事实真相。”
卢宇龙大惊,这老头竟看得出殿下的身份,果真是不简单。
“殿下或许不知,这凉子郁的来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脑海中满是过往,“凉子郁乃当年南园之稀药,为道家所植…”
“这个,我知道,你不必再说,换。”慕容铩面无表情的打断杨会的话,卢宇龙却很担心,担心殿下吃不消。
“殿下生母乃南园之主,想必知晓凉子郁……”
“大胆!竟敢……”卢宇龙大怒,跳起来欲要拔剑,却被慕容铩不动声色的制止,“退下!你接着说。”
“是,殿下。凉子郁之所以稀有,是因为识得它的人,除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道家之外,无人可识。而其药效,能让人饱受全身经脉逆流之苦,血脉更替,宛若重生。常人定然是不能轻易用的,可偏有一人可用。再有,这是如天山雪莲一般神奇的药物,常人根本无从知晓,除了道家。”
“既如此,你是如何知道的?”
“殿下有所不知,小人三十年前乃道府管家,后因糊涂铸成大错,故而被赶出去。老夫曾立下重誓,誓此一生,再无二主。”
慕容铩从位子上站起来,“你究竟是何意?为何突然要寻凉子郁?”
“殿下,”杨会抬起头,目光坚毅,“小人断定,道府上下,十年前,仍有活口。”
像是突然被谁敲了一闷棍,慕容铩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
卢宇龙大吃一惊,继而低呼,“尔等休要胡言,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接着说,道出你这话的缘由。”
杨会俯下身,“是。昨日,有位小公子来小店抓药,附上一味药方,此方上的种种药草皆是当时南园所出,除了道家,再无人可知……”
“等等,你刚说,小公子???”
“不,小人当时看走了眼,现细想一番,断定那小孩并非男孩,因为女儿身……”
“……”太子已经完全不能言语,此时此刻,他的心不知因何而沸腾。
“接着说,把你知道的,发现的,都告诉殿下。”尽管卢宇龙对太子的激动有些纳闷,就是当年当上太子也未曾如此激动的殿下,这是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这要从这副药方说起。小人十二岁便入道家,那时道家还未在朝为官,而是医药世家,便是效力于朝廷之后,也有‘长子为官,幼子尚药’的规定。这药方上的几味药,皆是民间几回闻,纯道家秘方。是以小人断定,道家未绝。再说这孩子,倘若她是从别处拾得,那便也说得通的,可她对药方上的药,了然通透,药效全然得悉,显是深通医理。再者……”他顿了顿,
“想必殿下和这位大人都听说过,所以,这位小公子。噢,不,是小姐,小姐她离开小人的医馆时,全身散发的余香,滞于小人药屋……”
“啊……”卢宇龙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殿下,她……”
“正是。”杨会扼腕,“小人虽被赶出道家十五年,却也知晓那等传闻,十七年前,道家于大雪天诞下一女,异香溢于全京,连陛下也有所闻。”
“可之后,不是没了?”
杨会轻笑,“这何尝不是件好事?想是主家为了护小姐平安周全,想法除去,而凉子郁,作为配药之一,必不可少。”
卢宇龙还在惊讶状,“你不是说凉子郁能使人经脉逆流,血脉更替么,她用了不会……”
“她便是那唯一能用凉子郁之人,她的血,非常人可比。”杨会说,“小人也只是之前在府上,听得道老爷这般说过,小姐的血,生来就有异香。”
慕容铩一直未曾言语,此刻猛地站起身,“可确定就是道家之女?”
“十之八九。”
慕容铩挥挥手,“宇龙,带画像。”
“是。”
卢宇龙命人抬出一卷轴,经太子示意,缓缓向两侧移去打开。
一个秀丽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