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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头,便看到不远处的皮衣女子,她闭嘴了。
她望着她,她亦看着她。
“我要杀了她为我爷爷奶奶报仇!”无缺突然冲了过去。
归来翊忙追上去抱住他,急声安抚,“无缺,无缺乖,不要冲动,我们先不要冲动好不好,我们,我们打不过她。”
无缺再次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归来翊扭头看过去,那人竟已不见了。而随之出现了大群披着龙纹雕刻的黑色披风的蒙面人,
“公主有令,把他们带走!”
没有抵抗,她和孩子们顺从地被蒙上眼睛,绑住双手双脚,押上马车,也不知去往哪里。
很可能是方夷。那里是高丽的地盘。高丽的都城高骊,多数是方夷人,何况高丽人十分喜爱龙,所以到处都可以见到他们的东西上有龙形的存在。
迷迷糊糊中,她顿感身子瘫软,像是中了迷药,她忙问孩子们,“你们还好…”吗还未问出口,人已晕了过去,而孩子们也一一躺倒。
***
再次醒来时,手脚仍被绑着,只是眼睛没有被蒙住了。孩子们没和她在一起。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感觉到自己所困的地方很小,连脚蹬出去,也伸不直,只能蜷缩一团。
脚抵着那边的尽头,她尝试着站起来,哪知刚支起上半身,脚尖一滑,整个人吭哧又掉回去,而囚住她的这个物体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耳边是铁索哐当响,石头啪啪往下掉却不见回声,像下一刻,她就要被抛进万丈深渊一般。
心被晃得快要跳出来了似的,稍稍稳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这东西才慢慢稳住,铁索声也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归来翊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这才打量起自己的四周,这是一个光秃秃的铁皮箱子,四周均开了一个约碗口大小的洞,其他地方都被密封起来了。
这次,她慢慢梭行到身子这侧,抵着背后的铁皮箱,被绑住的双手借力一扭,翻转身子挨着双手跪在箱子根壁,箱子又晃了起来,她又停住,等铁索声再次消失,她才小心翼翼地抬头,刚好够到那个碗口小的开口,凑近那里,慢慢望出去……
一看,竟又差点瘫软下去,幸而双手抵住箱壁,才稳住身子不至跌倒。
碗口大的视界里:层层轻雾里,除了两条冰冷的粗铁索什么也看不见,而铁索下,白花花的雾气像是从地狱里的鬼吐出来的气,张着它万丈深渊的血喷大口等着她掉下去,一口吞食。
铁索像是没有尽头,她看不到接头,看不到那崖口,再扭头看向对面那个开口,更小的视野里,仍是空荡荡的两条铁索,什么也看不到。除了自己吊在两条铁索中间的箱子里。只要动静一大,挣脱了铁索的束缚,那她便万劫不复,死无全尸,不,说不定摔成碎渣,但好歹还完整的在一个,一个这样的箱子里!
雾气越来越浓,透过那四个孔,灌进来,她被冻得浑身发抖,更不敢轻举妄动,怕再一用力,她便和箱子一起掉进地狱的口中,成了别人的美餐了,故一直保持着膝盖抵着箱壁的姿势,时间一滴一滴的走,她的腿脚全身已麻木,之后像是千万只蚂蚁小虫子在爬,在噬咬,血液似都已凝固。
啃噬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她一直将头死死抵着铁皮箱子,想要减轻一些,额头一点点在粗糙的铁皮上磨,如此过了许久,脑门上阵阵凉意、阵阵火辣,各种感官像在消逝,头一栽,整个人又跌坐在地上,脸挨着铁皮,硌得生疼,她却毫无感觉,眼里有些湿,她吸了吸鼻子,不哭,不能哭,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
再次昏睡过去,腰间揣放的石头隐隐散发出幽光。
***
扶桑。
天霄老人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严于柯在大殿里走来走去。
“哎,我说你别晃悠了,你的人生能不能有点追求,你脑子里整天除了这个女人,就不能想点其他的了,说你是情痴情种,都怠慢了你了!”
严于柯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踱来踱去。
天霄老人快哭了,当初怎么挑了这么个多情的小子来担任如此重大的使命,这,这小子完全就把他的好心他的雄心当成驴肝肺嘛!
“你也想想扶桑的老百姓好吗,还有你那无法无天的祸害弟弟,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后宫,怎么跟你这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性格一点都不像,你们俩是亲生的吗?”
“你如何不知,他这般沉迷酒色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失去阿碧的痛?”
“你,你,你还帮他说话,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是。十多年前被踢过一次,就再也没正常过。”
“你……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严于柯没再说话,踱步走到门外,望着天空。
“诶,我说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啊?你这么拖着,受苦的百姓怎么说啊?”
“信康,我不想动他。”
“你即便不动他,也该把他从那位子上拉下来,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了!”
严于柯不吭声了,他有他的考量,若信康死了,谁来当扶桑的王?他也知道,但凡还有一丝其他希望,天霄是不会这般缠着他的,除非他真的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信康,则是他唯一的选择……
“你若再这般婆婆妈妈,恐怕你想保护的那女娃,也保不住了!”
严于柯不解看着他。
天霄不耐烦地挥挥手,“本不该泄露天机,但也没法子了,你若不阻止你德柴信康,他便会进犯大西,高丽本就与大西鏖战数月了,何况大西内部本就不稳定,到时候大西便会陷入…”
“这与我何干,与小翊何干?”
天霄白了他一眼,“话不可说得这么绝,大西陷入危局,女娃惦记的那小子便抽不开身,抽不开身,那谁去救那女娃?”
越说越糊涂,严于柯不服气,“自然有我,我会照顾小翊。”
“你走得开么,何况你去了也于事无补!你也知道女娃现今在方夷,方夷是谁的地盘?”
严于柯皱眉略作思索,随即惊道,“高丽!”
“高丽现在的国君是失踪多年的火铃公主,也就是那女娃的情敌,她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女娃娃,然后逼大西那小子就范,虽说这情啊爱啊我老头子不懂可也不想懂,这玩意儿尽毁人不倦,尤其对女人,要是没了爱情,就等同于没了生命没了灵魂,只剩下一个复仇的躯壳,这是最可怕的,所以,女娃娃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躯壳……”
“小翊,”严于柯顿了顿,调匀了呼吸才道,“小翊她怎么了?”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听到天霄老人说出那三个字时,他还是忍不住身子、连带着心都抖了起来。
高丽国皇宫。
“你在担心她吗?”
“想知道我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火铃笑得极其魅惑,一个人自问自答,“要不,我给你看看?”
见慕容铩仍是没反应,火铃也不恼,拔下头上火红的雉鸡毛,闭上眼,开始念一大串咒语。
慕容铩呼吸急促起来,双拳攥得手心全是汗,死死盯着那只火红的雉鸡毛。
鸡毛动了,火铃举起它,对着空中一点,顿时眼前便出现一副场景来,火铃翘起嘴看向慕容铩,后者则视线死死胶在这构出来的场景里,气得她恨不能打碎这幻境。
雾气笼罩的深渊之上,两根铁索之间缚着一个铁皮箱子。慕容铩一见那箱子眉毛已皱成一团,再见那箱子一点动静没有,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上。
再欲看得分明,火铃已收回了雉鸡毛,幻境顿时消失。
“你,心疼了?”越看他为她神伤,她便越难受痛苦,然而,折磨他们俩,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她也会感到快乐。
爱,果然会让人变得龌龊而变态呢。
“那里,在哪里?”慕容铩的脸蒙上了一层冷霜,寒意逼人。
“你,听过我高丽的驯龙渊吧!”美如蛇蝎的脸,笑得歹毒。
慕容铩一个踉跄,被身后的卢宇龙忙扶住,“陛下,当心!”卢宇龙抬头瞪向火铃,恨不得将其乱剑刺死。
驯龙渊,天下仅次于雪渊的人间地狱。那里常年布满瘴气,常人在那里,根本熬不过十二个时辰,即便熬过去了,那瘴气吸入体内,若不及时排除,便会腐蚀内脏,最终慢慢死去。是折磨人最凄惨的方法。
而比雪渊更奇特的,便是天下间,除了高丽国历任国君兼任方夷族长,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如同一个秘密的炼狱。相传是当年方夷高骊的族长,为自己修筑的乱葬岗,私属领地,不足为外人道也。
“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看慕容铩恶狠狠的眼神,还有那无能为力的失魂落魄,火铃觉得痛快极了,“可你动不了手对吧,杀了我,谁告诉你怎么救你心心念念的归来翊,谁告诉你驯龙渊在哪,你不能杀我,却又恨不得杀了我,这样的感觉,很难受吧?”
她再次大笑起来,响彻在高丽皇宫的大殿上,声声刺耳,“你终于尝到这种感觉了吧,知道这种滋味有多么难受了吧,我就是日日受着这样的煎熬,一日又一日熬出来的……我想杀了你,又舍不得杀你…”
“够了!”慕容铩推开卢宇龙,步步逼近火铃,“驯龙渊,在哪?”
火铃不退反进,伸手去抚摸慕容铩的脸,却被慕容铩侧脸躲过,卢宇龙将火铃反手扣住,“说是不说?”
“你们,就是这么怜香惜玉的?”火铃仍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