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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之八九。”
慕容铩挥挥手,“宇龙,带画像。”
“是。”
卢宇龙命人抬出一卷轴,经太子示意,缓缓向两侧移去打开。
一个秀丽的女子,乖巧伶俐的模样跃然纸上。
“可是此人?”慕容铩带着微不可见的期许。
杨会在原地倾身向前仔细打量。
慕容铩等得心急,显然耐性告罄,“准你上前细察。”
杨会又才上前两步,微微举起双手,在空中摆出姿势。慕容铩顺着其手势和角度看去,那正好遮住了女孩的双子髻和彩裙,俨然一副小公子的模样。
还不等他再细看,杨会已跪伏在地,“殿下,正是小人所见之人。”
“现在人在何处?”
“小人该死,当时愚钝,没能知晓她的踪迹。”
“宇龙!”慕容铩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
卢宇龙立刻会意,“是,殿下,末将即刻搜查庚阳,必定……”
“不,”他摇头,望着远方,“去朝隮。”
“是。”
“你,按本太子令,前去太医院领得若干凉子郁回朝隮,”想了想,又继续说,“给了她,但不可让她用……只把她引出来。”
杨会磕头,“是,太子殿下,小人明白。”凉子郁,是药,更是毒啊!
慕容铩交代完毕,走到大厅外的院子里,望着夜空,我定会找到你,答应和你拜堂,可别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凉子郁,这味药 纯属我瞎编=_=!!!!
☆、第七章 红衣
她有些害怕。
害怕回到人群中,害怕听到那些导火索一般的蜚语,害怕仇恨。
即便如此,她还是得面对。
为了生存。
道诚伯伯的毒,还未除尽。
没法生存,便只得出谷去换。
茶叶卖得很不好。
卖得不好,便没有银两。
没有银两,便没有食物。
思来想去,她想着去客栈、酒楼做工。
当起了小二。
她单薄的身子,端着沉重的托盘,穿梭于闹市俗世之间。
犯错是必然的。
挨骂是必需的。
换得来食物,是值得的。
当第一天捧着手心里的那几个铜板,她几欲喜极而泣。
等走出客栈,天已经很黑了。
她还没置办好东西,回去拿什么给道诚伯伯?
不回去,又住在哪里?
夜黑,风大,天冷。
整个庚阳城,都在莹莹月光中沉睡。
她抱着胳膊,迎风缓行,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泪几次浮上眼睛,都被她逼了回去。
不知不觉,竟到了这里。
她望着眼前曾无比熟悉的朱漆大门,朱红早已剥落,丝网密布,屋檐上的砖瓦也滑落不少,唯有那两只大石狮,丝毫未变。她走上前去,这才看清,大门上贴着两张封条,不过已经破损得快要掉落了。
清雅的月光稀稀拉拉的照下来,让这座大宅,更加凄清。
她蹲在一大堆杂物中间,靠着大门,浑身早已没了温度。
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蒙着厚厚灰尘的朱门上,洗去了灰尘,却透出别样鲜艳的红色,像当初满门抄斩,道家三十二口的鲜血一般。
她闭上眼,泪水却未绝。
离破败的道府大门不远处,是一条官道。官道的另一边,一个人突兀的站在道路中间,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夜深沉,清冷的月光让人分不明他衣裳的颜色。突然,一个展翅腾空,连风都戛然而止,秋叶悬在半空,再看,只见那人已负手立于屋檐之巅,遗世独立,顿时俨然有了羽化成仙的意境。
皎皎月色中,亭台高处,已然看得清他一袭火红色长袍,墨色长发飞舞,遮去了那令人无限遐思的脸庞。
在那一片厚重得无法呼吸的色彩中,他的左侧,火红袖袍被风高高吹起,空空荡荡。只觉这混沌不清明的夜里,一双冰凉的眼,贯穿无边的黑,直达人的背脊,刺骨悚然,视线的终端,便是道府大门。
卯生酉死。
阳光下的庚阳城恢复了该有的生机,熙熙攘攘,活力无限。
她向掌柜的求来了半天的时间,过了上午,便可回谷了。心里万千个放不下,可终究得向银两低头。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端着一份牛肉、一份野人参炖乌鸡、一份翡翠碧玉羹、一碟石锅老鸭外加一壶女儿红。
客人在二楼雅间,她举着托盘,很小心很小心的看着楼梯,缓步上行。
眼看只有一级便可到顶,却不知哪里滚过来一个酒碗,本就吃力顾上不顾下的她,一脚踩到了碗上,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手中托盘脱手而出,顿时洒了一地的酒菜。
二楼的宾客立刻喧闹起哄,看热闹。而右手边的雅间的门,也被打开,有人走了出来。掌柜的气急败坏的冲上了楼,恨不得吃了她,又顾不上她,转而迎上雅间里出来的人,
“严二公子,实在对不住,这小崽子是新招来的,不懂规矩,做事不利落,招惹您不高兴可千万别见怪啊,二公子!”
立刻有人一掌推开掌柜,“办事如此不周,你还叫他来伺候二公子,你诚心不想让我们家二公子好过是吧?”
掌柜的立马跪倒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还拽着没人扶的她一起,“二公子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的,小人,小人…”他眼珠子一转,拽着她就道,“小人将这个小崽子交给二公子,听候二公子发落!”言罢便把她往一袭华服的人身上推,她始终低着头,只见着这些人半个身子。
“滚滚滚!莫要脏了我们公子的袍,谁要你们这些下作……”
“你叫什么名字?”不咸不淡的低音打断了闹市般的喧闹,传入她的耳中。她低垂的眼眸里,映入一袭白衣。
身后的掌柜的几近窒息般喘息了几声后,发出一声哀嚎,“贾…贾公子……您也在,在……”
另一个调笑的声音似是那华服男子,“云兄怎地对如此杂事上心,依我看,把这小崽子给剁了,熬汤喝倒是不错…”
“告诉我,你的名字。”越发冷清的声音让华服男子噤了声,也让她烫红的小手紧紧攥在身后。
四周早已没了看客,只有跪在地上的掌柜和其他小二,还有雅间的这几位大爷。
隐隐感觉头顶上方的逼视,她低声道,“我没有名字。”
一片死寂之后,又听那人说,“你的身上有……”
“啊……”她突然跌倒在那一片狼藉的酒菜里,浑身顿时沾满了油渍,油污的味道从她身上传出,一干人等顿时嫌恶的避开,除了那个白衣服。
他非但没有避开,反而上前抓住她的手,“你究竟是谁?”
她惊呼一声,仿佛无形中有人握住了她的心脏,脑袋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住那只手,狠狠的咬住,似乎一松开,就会窒息。
无论怎么拉扯,无论怎么打骂,她都死死咬着,直到颈间一麻,她昏死了过去。倒在一个火红衣袍的男子的身上,男子翩跹的红袍十分耀眼,左边的袖子空空的耷拉在一侧,显然是他敲晕了她。
“大哥?大哥,你怎么来了?”着华服的严二公子叫起来,“幸亏你来了,这崽子是真疯了,把云兄的手,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大夫啊!血都咬出来了,呀,这狗崽子……”
严二公子很气愤,恨不得一脚踢飞她,脚刚伸出去,另两只脚便挡住。
一红,一白。
“我没事,不要跟这等人计较。”白衣男子贾公子轻笑道,“多谢,今日怎么来这里?”
“人,我带走。”被严二公子叫大哥的火红袍男子蹲在她身边,左边的袖袍软软的塌在地上,右臂伸出,抱起蜷缩一团的她,垂着空荡荡的袖子飞速而去。
“大哥今天怎么了?这种污秽之地他是从不来的,今日倒是奇了……”华服男子严于桓盯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背后传来咝的一声,他忙转身,“云兄,没事吧?”
白衣贾行云摇摇头,亦是望着严于柯离去的背影,思前想后。
“我看,叫澜铁别来了,这兴是被扫了,咱们下次再聚吧。”严于桓一边扶着贾行云离去,一边叨念着。
“他是来不了了,别忘了今日是言老爷子六十大寿,太子殿下亦会亲临。”
严于桓嗤之以鼻,“那个软柿子?他来亦如何,他可不就是靠咱们三家扶持才当上太……”
“阿桓!”贾行云厉声打断了严于桓,“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休要再说!人言可畏!”
“我说的可是实话,他不都是你爹……”
“住口!”贾行云猛推开严于桓,捂住被咬伤的手,言辞犀利,“你若再胡言,小心脑袋如何丢的,都不知道!”言罢,丢下发呆的严于桓甩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这个男银素楠竹还素男二么?
☆、第八章 藏匿
言府。
张灯结彩,金碧辉煌。比拟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等热闹非凡的情景,在十年前的言府和道府,依稀可见,却终是昙花一现。
言府上下喜气洋洋,言秉正身着镶红的锦袍,如此华丽富贵,连身着蟒袍的太子几乎黯然失色。
四边宾客对太子虽态度依旧恭敬,却显然笑中带些意味,似有若无的轻慢和怠慢,在场之人,皆而有之。
卢宇龙几次想要发作,都被太子制止。他依旧淡然处之,视人若无物,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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