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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我哥哥了吗?”她四处张望,心神不宁,“他们说哥哥在这里的,可是我找不到他…”
言澜桐惊愕地看着她,她乖巧惹人怜爱的样子,全然跟平日里大相径庭,就连声音,也温柔似水一般,两眼浑然回到了稚子时的天真无邪,没有平日的忧伤和深沉,焕发着纯净的光亮。
言澜桐迟疑地缓缓走下床,走到她身边,伸手要去碰她,她却吓得一躲,如一只小兔子,惊恐地看着她,“娘亲说不能让陌生人碰我!”
“……”言澜桐定了定心神,忙叫人去唤陆相龄,她则将归来翊全身上下打量一番,这样看起来,她没什么变化,可那蛊毒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现在的她,一定不是真正的她!
“你,现在在哪里?”
言澜桐试图探探她的底。
小兔子看了她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半响才轻声吐字,“扶桑。”
一听这话,言澜桐大半颗心放下了,还好还好,不至于精神错乱,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可归来翊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差点精神崩溃了,“过几日,便是哥哥十五岁的生辰了。”
言澜桐扶起快掉到地上的下巴,瞪着依旧天真无邪扮可爱纯真的归来翊,“老大,你几岁?”
“我七岁啊!”一个快十八岁的女子还像个六岁的小毛孩在原地蹦跶两下,看得言澜桐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差点碎成玻璃渣……
“你,你七岁???”言澜桐已觉自己言语无能,整个人都在消耗这巨大的信息量!!!
“嗯,来扶桑之前,我才过了七岁的生辰。”她眨了眨自己自以为天真无邪的眼睛,煞有其事。
言澜桐扶额,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明显不够用,憋住一口老血,绵绵续命矣!
“她到底怎么了?”
好不容易陆相龄来救命了,言澜桐苟延残喘,急求良方。
陆相龄盯着一个大姑娘此刻蹲在地上,专注地将两颗珍珠弹来弹去,乐此不疲。
有一刹那的艰涩卡在喉间,他转移视线,回答言澜桐,“这是她对巫蛊作出的反应,她的记忆已经回到了她遇见爱情之前的时候,这是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这样那只巫蛊,才不会有机可趁!”
“那她这样,反而是最好的?”
“或许吧。”陆相龄深深叹息。凡事利则弊,谁知道呢?
吃过早饭,归来翊已经将言澜桐当成知心姐姐了,就因为言澜桐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还把水煮的天妇罗放到她面前。
看她一脸幸福和满足,言澜桐顿时觉得,小孩子,实在是太好骗了!
“我们去找哥哥吧!”
她拉着言澜桐往殿外走去。
言澜桐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带着陆相龄给的药水,往殿外而去。
刚到门口,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严于柯。
言澜桐一见他的样子,便知他定是一夜没睡,两个眼睛下面有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精神很不好。不过依然把自己打点得井然有序,尽管那掩盖不住他的失神和落寞。
见到归来翊一副兴高采烈、神采奕奕景象,他顿时一愣,有些失神。自从当年那些事之后,再见到她,从未见她如此会心的笑过,也未见她会这般开心,仿佛一夜之间,她便回到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时候。
“啊……”归来翊本也坦然盯着他,想着这个人真好看。可下一秒身上一股噬心的锐痛划过,她猛地被击在地,痛楚铺天盖地而来。
言澜桐忙去扶她,抬头看向严于柯,几番欲言又止。终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扶起归来翊,拉着她便往外走。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对严于柯说,
“陆太医说她现在的记忆回到了七岁前,所以,现在她不认识你,你……”言澜桐有些不忍,只深深看了严于柯一眼,便拉着归来翊飞快走了。
严于柯痴痴望着那远逝的背影,先是震惊,接着是无奈,最后是伤痛。
“七岁……”
本多忠胜惊诧地看着严于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咳咳……”本多忠胜一时气起,忍不住猛咳起来,却如此也顾不上,“殿下莫要说胡话吓唬忠胜,忠胜一大把年纪了,经不得殿下这般……”
严于柯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丝悲哀,“忠胜,我希望你能答应。”
“殿下!!”
“信康的心肠并不坏,只要你好生辅佐,扶桑迟早还是会振兴起来!我能信的,便只有你了!”
“殿下!”本多忠胜目光如炬,“微臣能辅佐的,便也只有殿下一人!”
“忠胜!”
“这便是殿下之前不肯杀掉二公子的缘由么?殿下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可以置扶桑百年基业于不顾,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祖宗基业和江山社稷抛之脑后,殿下,请殿下给忠胜一个理由!”
本多忠胜年事已高,此刻满面怒容,他实在不觉得自己一直看好的殿下会如此轻易地禅位是多么可以理解的事!!!
严于柯闭上眼,那股愁绪,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攫取,一点点收缩,几近窒息。
不能……
不能想她、不能爱她……
他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不已。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看向怒视他的本多忠胜,“忠胜,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你能明白。”
“是,忠胜有幸看着殿下长大,因此也相信殿下,可殿下如今的所作所为,忠胜实在不明白,也感到痛心,曾经那么让忠胜感到自豪的殿下,如今曾可竟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我扶桑,乃至扶桑所有的黎民百姓,难道他们在殿下的眼里,仅如草芥吗?”
严于柯突然站起来,“我做不到的,信康可以!”
“他不可以!”本多忠胜已然被伤到心了,“殿下,请听老臣一言,当年天霄老人离开扶桑之时,曾说过,统一东方之主,便是殿下,这点,谁也无法改变!”
话一说完,本多忠胜深深看了严于柯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于柯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而来。
“她果然是你的软肋!”一个尖锐的女声不知何时响在严于柯耳畔。
严于柯闭着眼,一动不动,只喉间发出低喝,“出去!”
“才略施小计,连她的汗毛都没动,你就已经方寸大乱,要禅位,要为她寻死觅活了,信家哥哥,我该说你太脆弱了呢,还是她太重要了呢?”
“……”
“这样不好吗?没有谁受到伤害,只要你不爱她,她不爱你,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多好呀?”阿碧姬笑靥如花,“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执着吗,十一年了,你跟她就相处了半年多,能敌得过我们的青梅竹马,你要这么下去吗?”
“哈哈,”她突然狂笑两声,“你越是执着,受伤最深的,便越是她。”
那声音像是嗜着血的毒牙,一口一口吞噬着所有可能的奇迹和契机,扎得他全身遍体鳞伤。
“你想救她吗?”她突然停止了笑,认真的看着她。没有了笑意的阿碧姬,剩下的,此刻,只有浓浓的眷念和怀念,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计较。
严于柯缓缓抬起头,盯着她,半响才轻启薄唇,“阿碧,不要枉费心机……”
“不,我没有!”阿碧姬又是一声怒吼,“我只是想帮你,我不想看你那么透支地压抑自己,你完全可以救她,你可以帮她,也可以救你自己!”
“不,”严于柯重重地摇头。
“哈!”阿碧姬一声刺耳的冷笑,“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你还想着她,她迟早会死,即便你现在不愿喝下忘情水,不愿忘掉她,可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时候,你会答应的!”
严于柯死死盯着她,右手的拳头已攥得青筋暴起。
“信家哥哥,我得提醒你,不要等到蛊物钻进她的心脏,必死无疑的时候,才来懊悔,到时候,哼,可就回天乏术了!”
阿碧姬一走,耗子从严于柯袖子里爬出来,在桌子上背对着门口甩尾巴,又是做鬼脸又是呲牙,最后才安安静静靠着严于柯的手,蹭了蹭,然后温顺地趴下,望着自己的主人,心疼不已。
“小光!”
耗子立马弹了弹身子,叽了一声以示自己无条件永远伴在主子身边。
“忘情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跟我一起唱:给我一杯忘情水……!!!!=_=!
☆、第十六章 亲,你醒了
“不好了,不好了!”
言澜桐火急火燎的冲回金羽殿,本以为会看到陆相龄,哪知却看到了等在桌旁的严于柯。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事……”他站起身,向言澜桐身后看了看,脸色瞬变,“她呢?”
言澜桐这才想起正事,怯怯看了严于柯一眼,低下头认错,“我带她出去后,她径直带我去了大名府,说相公在那里,我……”
“你们去了大名府?”
言澜桐点头,看严于柯脸上的惊诧,顿时不知所以,“不过我们真的找到相公了,还有诚伯和胡琏,我……”
“她人呢?”
接二连三被打断,言澜桐也无心跟他计较了,慌慌张张地说,“我一高兴就跟相公说话去了,等我想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不见了,我到处都找过了,可都没有,怎么办,她现在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言澜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眼巴巴指望着严于柯,“请你一定要找到她呀,这孩子多灾多难的,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跟她过不去,难道女主角就活该苦逼地遇见所有坏事吗,什么破事儿嘛……喂,你一定要,要找到她呀,她……”
大名府是德柴家族先前任大名时的府邸。后来德柴信长与羽丰秀次决一胜负之后,德柴信长统一了扶桑,成了扶桑王,便搬进了宫中,大名府在中京的后郊,不算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