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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过任何雕琢。只有那个地方,那个氛围才自然生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地方。
我知道进藏有许多艰难,或许有生命的危险。我知道没有人陪伴我前行。但家人并不阻拦,只是甩下一句:要去自己去,穷山恶水,我才不去。对此,我已感激涕零。不阻拦就是最大的支持。我深切地说:这辈子反正得进一次藏,趁年轻,走一趟。末了笑着问他:要是有人抢我怎么办?
雄大的计划与渺小的行动往往纠缠在一起。像伟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一样真实地存在。是啊,乘车,爬山,住旅店,挤票,这些事情必须得自己办理。去年深秋漂流神农溪,中巴车尚未到漂流的起点我就呕吐得一塌糊涂。那还是山清水秀的鄂西,若是到了荒凉的西藏,视角发生了变化,身体发生了变化,情况又会怎样。对于高原反应倒是不怕。几年前我到过青藏高原的北部,到过日月山,到过青海湖,曾在共和县的黄河峡谷里喝过许多青稞酒,软绵醇香。这是我喝过的白酒中最香的一种。酒香一直伴随了我几年。有时想:有机会再到长满青稞的高原畅饮一次烈酒。愿望看来是快要实现了。
当然,我得选择路线。四川离我最近,川藏线又是进藏的三条线中海拔最低的一条。从川藏线入藏,再经狮泉河入新疆,至乌鲁木齐,从乌市回陕。这是我想象中的路线。但如果,如果那令人想起来就激荡不已,又使人顿生危惧之情的唐古拉山口诱惑着我,会不会改道青藏线至西宁,从西宁返程,也说不定。
在这些想法还没改变以前,从现在开始,到进藏的那一天之间,我希望一直保持一种心态:进藏的心态。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青海真好
青海好大。从东端到西端整整用去了一月的时间,这是最为青春最为灿烂和充满恋情的一段时光,在这些日日夜夜里,心中常常燃烧着火焰,无时不为青海的浩瀚,青海的辽阔,青海人的顽强所惊叹,所倾倒,所迷恋。
五月的青海是最美的,青海湖边的帐篷旅馆鲜艳明丽,近在咫尺的太阳照在鸟岛上,成千上万的候鸟在岛上搭起了舞台,广阔的环湖草原与日月山以西的草原连成一片,黑色的牦牛和白色的高寒绵羊成群结队遍布牧场。躺在五月的草原,比躺在华贵的婚床上更为惬意,更为宁静,更为神圣,更为高远和自然。
不知走了多少路,才来到昆仑山下。峥嵘高耸的山峰屹立着巨型冰雕。用巍峨与雄伟比喻恰到好处,天空的颜色是新疆天池才有的深邃的幽蓝,云朵一团团的洁白,许是雪峰在天空的投影。瞬然间有了种置身江河之母,山神之父的伟岸中的感觉。昆仑是这般的冰清玉洁,奔腾万里气壮山河。孕育人类,创造文明的长江黄河真都源于此吗。拖着厚厚的躯体笨重地返程时,遇到了两位朝圣的男女。男的背上是沉重的包袱,着一身藏袍,女的头上是细密的小辫,在辫梢又连成一个完整的帘子。如帝王的垂帘,又如农家的竹帘。当他们看到昆仑雪峰时呀呀直叫,继而匍匐在砾石遍地的旷野行着长礼。便猜想他们的心情与我一样纯净,他们的虔诚与昆仑一样亘古绵长。
青海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有人的地方就有神祖,有高坡的地方就有经幡。哪怕是平坦广袤的草原,人们找几块石头堆在一起,插根树枝在石头中间,不几天树枝上便飘扬着红红绿绿的布条,便成了人们约定俗成的叩拜之地。
青海也有戈壁,青海也有沙漠。幽深的黄河峡谷引来了无数的人,他们在小镇上办起了工厂学校,在峡谷上筑起了水电站。无数座铁塔陪伴着沙漠、戈壁、高山和冰原。青海不再寂寞。
乘着马车去塔尔寺的路上,一个男孩问我从哪来,我顺口说西宁。男孩笑而不语。我趾高气扬地问他笑什么。这回他笑得更厉害:青海人,怎么没有淑女红?我听懂了他生硬的普通话,脸上顿时便有了红二团。他则不在意我的难堪继续说话:到了塔尔寺不要买跑到你跟前卖刀人的刀,不买就别说话。耳朵是这样听着,心里则想你小子说不定也是不买就别说话的主。等我游完了金碧辉煌的佛教圣地时,男孩不知何时守候在出大门的斜坡路上。不免心惊胆战,这可是每个店铺都出售藏刀的地方。我迅速地上了一辆马车,不想他却朝我摇着手微笑:再见,再见。忽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那渐渐变小的红色脸庞,红色藏袍,默默地笑出声来。
青海,真好。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难忘滇东
〖HT〗云南在我心中是那么圣洁、那么美丽,如花园、如天堂。阿诗玛、石林、大象、孔雀、热带雨林、杜鹃花、滇池。什么都有,什么都神秘,二十多年里,云南如一个个谜珍藏在脑海里。当我不远万里穿秦岭、过巴山、走四川、翻越娄山关、涉过乌蒙山、来到滇东时,才真正认识了云南,认识了《山海经》中多次提到的这块热土,这块彩云之南的宝地。
任何的江河之源总与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四大河流之一的珠江,是我所向往和谒拜的,而滇东的曲靖地区正是滔滔珠江的源头。路过曲靖城时,无意中看到一块白色的石碑,上书红色大字:珠江源头。猛然间清醒过来,立起身一直望着那碑,像是要留住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斓珊处。久久地,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方向。多么庄严的一刻,就像第一次站在天安门广场,迎着天安门城楼,瞩目毛泽东巨像时的心情。在我的意念里,江河之源是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像母亲一样受人尊重,让人敬仰。在这母亲河的源地奇迹般地没有高的山峰。或许乌蒙高原海拔太高的缘故,山也显得相对低了。出得曲靖城,向南一直到滇黔桂交界处的黄泥河。这是珠江源头南盘江的一条支流,在所有的全国性地图上难以找到这个名字,只有一线浅浅的蓝,由北至南,与云贵两省的省界线重合,便有了山高水长。正因这里的山狭,谷深,水力资源丰富,国家在这里投入了大量资金,建起了一座座深山水电站,其中鲁布革电厂是最著名的。在电站水库,看不出一点茫茫水库的迹象,纯粹的一个小三峡。水碧山青,狭长绵延,其险其奇其幽其静在其他地方难以寻觅。
晚上的时候,住在多衣河畔一个叫乃格的地方。那是一个五月的日子,气温在三十七八度,闷热得难以入睡,出得门来,各种花香飘逸在空中,蛙声四起,鸟鸣阵阵,布依族男女结束了一天的劳动已进入山寨。望着已黑定的山沟村寨,想找寻点与北中国不同的夜色。忽听空中一声巨响,就这么一声,劈里啪啦便下起雨来,雨点之大,雨幕之严是我以前所未见的。正诧异这雨怎么没个前奏,没个过门就不遮不掩地泼将下来。可没过几分钟又没了,一切归于先前的平静。只是稍稍凉快了些,地面湿了些,好似梦幻一般。呆呆地想这云南的天如北方的汉子,热情豪放。而一些雷只是干打,故而有干打雷不下雨的说法。这块西南少数民族集聚的地方,许多神话和爱情故事想必与这忽风忽雨的天气有着不解之缘。
在罗平,我与一位同龄人有过一面之交,那是一个同样充满青春活力的青年。我们谈得很融洽,很友好,一种真实的相知和友谊。
七月流火的北中国,坐在热浪滚滚的窗前,汗水湿透了衣裙,一种想要歌唱和低吟的情愫再一次萦绕着。美丽的珠江源头,没标名字的黄泥河,那个叫罗平的小城一次次出现。左手执扇,右手执笔,记下这些文字换得心里的片刻宁静。
滇东,你会记起一个叫文娟的北方女子吗?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贵州的山
照理说写贵州必先写水,因为白水河上的黄果树瀑布举世闻名。而我则先写山,因为贵州的山同样也神奇和富于特色。
在我的印记中,贵州贫穷、少数民族集聚、海拔高。而真实的贵州之行给我留下的是深深的辙痕,一道美丽的印记。贵州走进了我的生活。
在大娄山中部的黔北第一门桐梓,饭店的老板告诉我们前面八公里处是著名的娄山关。车到娄山关一定要下车看看,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关口。我便开始激动,娄山关、平型关、剑门关,熟悉的名字多么伟大,与中国的历史有着重要的联系,每一个关隘都有动人的故事与传说。当车从山中的一个坝子向一座青山行驶时,便想进娄山关的路一定曲曲折折,路旁有许多说明文字。正想着,路面突然变陡,车内的坡度指示针在二十度与三十度之间摆动。司机是位久经沙场的老手,但这突如其来的山道使这位曾在南国边境开过近十年车的师傅也严肃起来。公路继续以这种坡度呈之字形向上延伸,快到山顶的时候路两边的山峰更狭更陡,一面山石裸着,上书红色大字:娄山关。右下方还有几个小字,正想仔细看看,车已到了山顶。山顶立了块白色的大理石石碑,刻有毛主席关于娄山关大捷的文字,侧旁有当时战役的简介,整个关口狭窄陡峭,车停关口好似人站刀刃。下得山来,在两个之字形拐弯处分别躺了两辆车,一辆大卡车,一辆大轿车,车底朝天。
从贵阳到安顺、黄果树之间的那些山是我所不曾见过的,虽然我一直生活在秦巴山间。贵黄高速公路的两旁,耸立着座座互不相连,独立成章的石山,而且形态各异。有的瘦峻直立,有的丰满圆润,田边的楼房与山石同样高低。薄薄的红土地上,身着布依族苗族服饰的男女在割麦、插秧。路边偶有几辆马车和羊群经过。在一块草地里几个悠闲的农人随地而坐,旁边放有自行车和摩托车,两头牛低头吃着浅浅的青草。身旁的低山,近处的牧歌,和谐恬静的生活,绝美的泼墨摄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