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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yall)
但现在,中国多数的城市却让人找不到“美感”。
廷(ting)
既要发展经济、改造危房,又要保护建筑,这确实是给政府官员出难题。于是种种怪现象就出现了。例如,“平改坡”你听说过吗?
雅(yall)
听说过,我们家就是平改后的杰作。
廷(ting)
平改坡是把那些50年代到80年代期间建筑的“平顶楼房”扣上欧式的“坡顶帽子”。
上海最多,但很多建筑学者坚决反对这种做法。
雅(yall)
应该坚决的反对,这直接反映了“急攻近利,好大喜功”的心态。
廷(ting)
其实,从我自己的心态看,初次看到那“平改坡”的时候,就觉得挺好。我去问一位曾经反对“平改坡”的建筑学教授,如果不“平改坡”,那些丑陋平顶建筑该怎么改造?
雅(yall)
他应该会说:不需要改造。
廷(ting)
不,他不仅仅说不需要改造。他直接说,那些丑陋平顶应该拆掉。
雅(yall)
拆掉了老百姓住哪?
廷(ting)
他说:那当然不是现在拆,那些建筑早晚要拆。因为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建筑,我们已经知道了作为建筑本身,它已经没有了审美价值,却又在这“丑”上浪费财力,用一块“平改坡”的遮羞布盖上,实在是没有必要。现在没能力拆,就留到有能力时再拆。
雅(yall)
我同意他的观点,遮羞布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
建筑的呼吸——巴别塔的叹息建筑是有声音的!(3)
廷(ting)
此事,我不发表观点。我只跟你谈现象。
现在,我们就谈这个,什么该拆,什么不该拆,该拆的什么时候拆,该拆的是否有能力拆,该拆的会不会拆的问题了。
拆的大字外面画个圆圈,拆拆拆,现在走在多数的中国城镇街头,最醒目也最刺人脑筋的就是这个“标识”了。
我有时在想,为什么我们遍地都在拆。拆,就意味着是旧的不好的,肯定要拆。为什么欧洲人一千年的城镇今天依然在应用,而且成了非常珍贵的旅游资源,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建筑保持了一千年。中国的很多江南古镇也是这样。
而中国今天的房产商在盖新楼的时候,谁会想到自己的建筑可以保持一千年,他才去盖?也许没有这样的商人吧。
我们这十几年在忙着拆近几十年的建筑,拆就是否定词。那么是否说明几十年的建筑文化甚至落后于自己老祖宗一二千年的建筑文化。我们现代的建筑技术突飞猛进地发展了,可在有些时间和地域内,建筑文化、住居文化是否是落后了呢?拆,给了我们很多反思的机会。
雅(yall)
懂不懂拆,会不会拆,这确实涉及到历史责任、社会责任等方方面面。你是否知道,前一段时间,天津的冯骥才哭老街的情节。
廷(ting)
我听说了。一个文人有精力去抢救那些“土的掉渣”的东西 ,确实让某些人看来费解。
而他是自己拿出了几十万元的资金来做这件本属于社会责任的“土事”。
雅(yall)
是的,他用三年时间,请100名摄影师把天津老城“地毯式”地拍摄下来,并浓缩在一本图集之内。如今冯骥才的视野已“锁定”了全国范围内的民间文化遗产,他要实施一项浩大的工程——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
廷(ting)
一位智者视野的广度决定了他良知的深度。
冯骥才肯定阻力很大。
雅(yall)
抢救估衣街,就跟打仗一样。必须抢在“敌人”的前边,否则就晚了,来不及了。
估衣街上名店林立,有谦祥益、瑞蚨祥等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街本身亦是文物保护单位,铜牌就在估衣街西口的墙上。
廷(ting)
世界许多名城,都以保持自己古老的格局为荣,而我们有些城市却在炫耀“三个月换一次地图”,创造经济“奇迹”。
雅(yall)
当大冯站在废墟上时,他哭了。真是太可惜了!这儿曾是周恩来当年活动过的地方。
五四运动时的学生领袖马骏,就是在这儿以头撞柱,欲以肝脑涂地,唤起商众的觉悟,让他们罢市支持学生。
最后,他们只抢救下来两根马骏当年撞的柱子,还是从民工手里,100块钱一根买下的。
廷(ting)
前人的哀痛是为了唤醒民众。
那时是民族生死的“国难”时,现在看来是民族文化的“国难”时了。
但不知进取的民族总是需要用一部分人的鲜血来唤醒一大批人的麻木的。
廷(ting)
每个城市都有非理性的“拆痛”。这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家哈尔滨。
哈尔滨曾是本世纪初期俄罗斯侨民最大的海外中心。老哈尔滨有个标志性的建筑“喇嘛台”,原名圣。尼古拉教堂,是东正教极具代表性的建筑。
但在“文革”时成了红卫兵的铲除对象。听说,在拆除的期间,有很多人在现场默默哀哭。
那个年代,几个人哭算得了什么,整个民族都麻木的时候,上帝都帮不了他们。
雅(yall)
人性麻木的年代,糟蹋几个建筑还不易如反掌。
廷(ting)
可悲的是,“拆痛”在“非麻木”的时代还在上演。所以有些人懂得了“文革”那种疯狂是不对的,他们决定改邪归正。所以,你可以在某些城市看到有“经革”的疯狂出现。
雅(yall)
“经革”?你造的词?
廷(ting)
对,“经济大革命”!所有阻碍经济发展的“牛鬼蛇神”统统要铲掉,管你什么“狗屁建筑”、“狗屁文化”!
雅(yall)
一个麻木代替了另一个麻木。
廷(ting)
有一则拍卖网的广告,看一下。
拍卖网广告(图片略)
消防队员在火灾现场,抬着营救的垫子。
楼上火海中,一人喊:“20磅!”
又一人出价:“30磅!”
一个抬价:“50磅!”
有俩人再抬价:“70磅!”
一位老太太高喊:“200磅!”
消防队长:“200磅一次,200磅两次,还有人出价吗?……好!200磅三次!成交!”
消防队员把垫子抬到了出价200磅的老太太窗下。
老太太从窗户开始往下跳。
突然有人高喊:“210磅!”
消防队员马上移开垫子,向那个开价210磅的窗口奔去。(此时,老太太正在空中。)
随后,传来凄惨的坠地声……
片尾广告词:“什么都可以卖的,只是价钱问题”。
字幕:******网上拍卖网 (网址名出)。
建筑的呼吸——巴别塔的叹息建筑是有声音的!(4)
廷(ting)
经典的广告词:“什么都可以卖的,只是价钱问题”。
当一个民族连“凝固的文化”都可以卖的时候,这个民族就快沦为娼妓了!
雅(yall)
那个广告接近西方人的幽默,但是却可以通用全球。
一谈起建筑,就一定会说起民族性。任何一个国家,如果连自己民族的东西都不能保护,还谈什么发展。
如果说一个民族的思想文化传统是在精英文化之中,那么中国民间文化就是中国老百姓情感、精神的载体,它永远是民族文化的源头与根基。
廷(ting)
所以才会有同济大学的阮仪三教授,冒着风险保护下了几座中国的古城。如平遥古城、周庄水乡,现在这里的百姓几辈子都可以受益那文化遗产带来的财富了。但毕竟阮先生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
在中国很多地区,悲剧依然在发生。
雅(yall)
庆幸的是我们还是有人在做这件事,尽管人不多。
每一个城市都有其独特的历史特征,都是千百年来人文创造的结果。它有如原始森林,都是一次性的,过往不复,去而不再。
我们不能容忍自然环境被破坏得一片荒芜,却公然放任珍贵的人文遗产被搞成一片空白。个体的力量太渺小了。面对民族的“纵容”劣根性,必须用法来约束。
廷(ting)
我作电视时,曾经采访过一位建筑学者。
我问,如果我要开发地产,而地块内还有古建筑或旧建筑,怎么办呢?
他说:我不是说要保护所有的老建筑,有些是可以拆的。但不可拆的古建筑,房产开发完全可以把它保留、规划在新建筑群中。不是历史文化与现代住居没有共融点,而是在开发商的脑海里没有为文化留下一块空间。或者他是懂的,却不知道如何去留空间。
上海新天地的成功,就是一个典范。旧区的改造完全不违背房产的开发,合理的包容,反而会创造出新的人文建筑景观。在我看来,新天地就是外滩、豫园之后的上海第三个地标性建筑群。
我最近去新天地,发现那里简直变成了一个旅游消费的“新超市”,在高峰时“拥挤不堪”。可见今天的中国,“人口”竟然成了“有限资源”的对立面,连时尚和旅游空间也不能幸免。
让我再罗嗦几句,今年十一假期,我去了上海周边的朱家角、周庄古镇。好家伙,古镇上的游客密度之大,可以跟歌星演唱会的入场人流相比,绝非夸张,人们在古街、古桥上是前推后拥,艰难地挪动着碎步。
嗨,老祖宗就留下了那么一点文化资源,只叹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