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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离不是被叫醒的,更不是自然醒,她是被空气中弥漫的香味给呛醒的。
人还在香车内,只是车夫不见了。
从香车内跳下来的时候,九离被眼前的景致惊艳到了,的确是艳,眼及处山谷里外除了艳丽的百花,还是艳丽的百花,甚至看不到一株草,一颗树。这样子的一个地方,除了充斥着芬芳醇厚的香气外,似乎也充斥不出其他什么味道。
揉了揉鼻子,她甚至有点讨厌这些好看又芬芳的花朵,一株两朵也许稀罕,成百上千的满溢在眼前时就会令人心生厌恶之感。
九离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似乎在等着主人家的迎接,并不着急进谷。
再者,她也不知道进谷之路,这样冒冒然的冲进去毕竟不是智举。
忽然,自山谷里面刮来了一阵奇风,席卷着一阵梨花清香翩飞而至九离跟前,那是一个素衣雅袍,面履轻纱者。可奇怪的是,这个山谷里明明看不到半株梨树,何来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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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很显然,九离一眼便认出了来者。
他正是太行山下欲夺龙泉的凤于惜。
九离不甚疑惑,也许她猜测过,但她怎么也不会猜到是这个人。
凤于惜并没敢靠的太近,因为他的脸到现在还伤着呢,要不,他也不会掩面于人前。
凤于惜轻笑声,他的笑声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恰到好处,笑到可以令人们戒备起来的心毫无保留的放松下来。
“我只是奉命来接你入谷,你可不要误会我。”
极力的澄清着自己的立场,凤于惜似乎不太乐意跑这一趟。而这一次,他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九离手中的龙泉一眼。
是不想,还是不敢,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想当然尔,自已几乎命散她手,对于再看到九离,心里上怎么也不好受。
若不是碍于某些压力,他宁愿此刻身在他处,而非与九离面对。
“是么,那你就带路吧!”
人家都这么大方了,自己若再计较就显小气,九离亦是笑着请凤于惜先行带路。
似乎对于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不愉快,两人都很默契的缄口不提。客气的就像是主人家迎到家舍前亲自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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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凤于惜衣袂一甩人已凌空跃起,踏着万花的上空的缥缈凌波而过,轻飘的如一缕白烟自谷口被吸入谷内深处,虽不似闪电之速,但这般轻功在江湖上也绝绝是无几人可以企及。
九离握了握手中的龙泉,脚尖一蹬,已掠出十丈之外,轻轻松松的随凤于惜之后掠过万花之上,掠进谷口之内。
论武功修为,没有人看的出她属哪门哪派,江湖上若论使用长鞭作为武器的豪杰还真是不多,但能数的出来的又绝对不是俗类。
而她的轻功造诣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记得刚认识萧禹的时候,她就硬是逼着人家跟她比试轻功。
两人便以望眼峰之颠作为终点,结果,萧禹仅以一步之差败给了九离。
若在常人眼里必觉得一步之差可谓忽略,但在武者的眼里却是揉不得半粒沙。
所以,自那以后,萧禹便不再与九离比试轻功,甚至其他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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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身落地,已在谷内,隔绝着谷口万花丛到这里便没了痕迹,就连空气中也嗅不到夹杂有半丝的花香。
仰头之际便看见了一幢巍峨秀拔的宫殿隐现在半山中,因着左右峡谷的围夹,加之谷底缭绕不散的云雾,若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这花谷之内还隐藏了此等奇葩。
斯是:百花争艳齐向往,云白深处有人家,似浮云,似仙境,归待昙花现,犹沾半寸香。
隐隐约约中,九离已猜出一二,加之前时信纸上的棠香,与此地的景至,想来这便是昙花宫的所在了。
如此这般的隐蔽处所,若非有人指引,怕还真真是没有人可以找的到。
难怪黑海棠那日会留下那样的话,他们果然是很快就再见了。
长阶前,凤于惜驻足等候着九离先行。似乎,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凤于惜不急,就那样站着,九离爱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他们只让他来接人,并未曾设有时限,反正等人的不是他。
待到九离看够了,回眼时就瞧见凤于惜侧身抬手,摆出请的姿势。
她倒是不客气,自凤于惜身侧越过直直拾步上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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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阶堪比天阶,仰头看去尤不见头,加之半山中的云雾愈浓,周围的景致更是越发的模糊不清,让人不禁产生了置身幻境之觉。就连紧跟在身后的人也看不太清,若非有着异于常人的听觉,怕是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小心误闯了天庭。
就连九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走的不算快,但也绝不慢。她甚至不觉得的累,也许这并不是她走过的最长的台阶,也许她就喜这种寻觅探踪的感觉。总之,她走到长阶尽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袭黑袍的人儿跟一袭红袍的人儿静立在露台两侧,看样子似乎在迎接她。
“黑海棠。”
看了看左边的那人,九离不愠不火的唤了声,转眸看了看右边那袭红袍,细思之下脱口而出,道:“火凤凰。”瞬的,她又摇头,失笑着改口,道:“或者,应该叫你赛天仙才是。”
声方落,便有人拊掌称好,那人是黑海棠。
“宝贝儿,你真是太聪明了,难道你之前见过她么?”不得不承认,黑海棠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女人。谁人说过她愚钝痴傻,这明明就是人精一个。
又听黑海棠这般亲昵的称呼着自己,九离一个忍俊不禁,只觉这晴天白日之下一股恶寒凭地起。
扯了扯嘴角,嫌恶道:“我与你们昙花宫素无往来,但不知你们费这么大的周折请我来是何用意。”瞥了眼面色不悦的火凤凰,又道:“不会是让我来看你们这黑、白、红三色妖孽吧!”
凤于惜与火凤凰并不搭腔,只是走到廓栏一侧端看着。
他们不理会九离,并不代表着无人理会。
有的人,就喜欢招惹这种惹不得小蜜蜂。
小城之中藏龙虎(下)
“你可真是讨厌。”黑海棠嗔声责怪着。
不愿再与他纠缠,九离转移开话题,道:“你们宫主呢?是他要见我吧!”
“是,不过。”黑巾履面之下让人看不清黑海棠此刻是何表情,但看他那双月芽似的双眼就知,他在笑,虽然没有笑出声,但他却在笑。“不过我们宫主闭关了,有些事情,我跟你说也一样。”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把兰琊捉来,直接找我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不,不,不。关西月名声在外,我们这昙花宫也算不得是江湖正道,贸然相邀怕是你也不肯赏脸。所以我们就先请兰琊到我们昙花宫来品尝品尝佳酿,顺便同你商量点事。”
“商量!”九离嗤声,复又道:“是想以兰琊相胁,威逼为实吧!”
“话可不能这样说,在这里,我们绝对没有亏待兰琊半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九离眯了眯眼睨向黑海棠,似乎对于他们昙花宫的人印象不是太好。
默然片刻,她突然笑了,笑的黑海棠不知所措,耸然动容。
“既然备有佳酿怎么不早说,带路吧!免得被兰琊一个人喝光了,若真那样,我会拆了你们这昙花宫的。”
眨了眨眼,虽然是笑着说,但她的态度却是认真非常,似乎为了酒她可以跟人拼命。
廓栏处早已不见了凤于惜跟火凤凰的身影,九离并不在意,她既然都敢来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目前最重要的也许就是赶紧让她喝上一口佳酿,因为她的馋虫已经被勾引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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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后方有一处较小的露天之台,台子依建一浅泓碧之上,下面涓涓碧水清澈现底,看似清浅实侧幽深。而这样一个泓上之台并未设桥铺路,仅以大石隔着丈宽之距垫铺而至,露台上坐着一个斜斜欲倒之人,正是兰琊。
当九离看到他的时候,不待黑海棠开口她已踏上石垫欲往露台走去。
岂料,一只脚尖堪堪落下,石垫似海绵那般往下陷去。此时收脚退回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身体的重心已经全数倾到这只脚上。所以,不往前,就只能落入这汪泓之下。
提气跃起人已凌空,正欲踏泓掠过之际,就见水面开始发生着细微的变化,本是涓涓细流倾刻履变湍湍急涛,大小不依的水柱自幽深深处突破水面,呈漭漭之势拦于前,九离本欲见缝钻隙而过,怎奈这水柱似长了人脑,横竖移位之后便将这道水墙围的密不透风,更是无隙可寻。
转念,逞自自掌下蓄积内力,撑开的手掌堪比鹰爪,朝着水面虚空用力,一道臂粗的水柱就这样被她的劲力从水下吸到了空中,手爪推出,似怒吼的潜龙张牙舞爪的朝着水墙冲击而去。尤是:以汝之矛攻汝之盾。
却不料,水柱欺近水墙之际,那道本还高涨不退的水墙就像水帘幕布一样施施然滑入碧水之中,来去之间仅似晃眼。
但,九离手中击出的那道水柱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去势,眼看着,眼看着就要冲到台上之人。
未及思,九离闪身已至露台之上,还未触及兰琊之身已感水气逼近,下意识往兰琊身前一拦,只听一声‘哗’响。保全了兰琊透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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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