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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九离在喊痛。
轻摇了摇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儿,焦急道:“哪痛,是哪痛。”
如是说着,他已经忘记了礼法道德,只手撩起了九离的衣袖,藕白的玉臂之上除了那粒夺目的守宫纱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瑕疵,兰琊忙收了眼,将衣袖放回下来。
踌躇再三,最后又将她足下那双靴子除下,偏了偏头,轻轻的将裤角掀起,尔后拿眼角轻轻的瞅了眼,还是什么都没有。
当看到另一只脚时,被脚背上那一片微微浮起的红肿吸引住了目光。
记忆中,他似乎忆起了什么。
那是昨晚,他们在一条小河边歇脚的时候九离心血来潮的说是捉几尾鱼当作晚餐,他本想阻止,可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已跃入河中。
再上来的时候只是隐约的听到她叫了一声痛,然后便不了了知了。他当时并没太留意,加之九离很快就投入到吃食中,想来没什么大事,他便没放在心上。
如果他没猜错,她脚上的伤是被当地独有的水蜥所蜇,水蜥身上带有的毒性应该不大,但河里的鱼一定也多少是带有毒的,而且,毒性绝不容轻视。他因为没吃所以才能够幸免,如果九离不是内力深厚,这会儿却也难说。
难怪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一直说不出来,现在想来他便知道了,水蜥虽有毒,但还不至于这般严重,真正的毒是误食的礁豚。
。
“小九,你要忍着点。”回首看着昏迷的人儿,兰琊自语着。
出了鞘的匕首乏着森森白光,一手握住九离的脚腕,一手握着匕首紧了紧,刀尖轻轻的挨上脚背,吸了吸气,心一横,手指用力一压,虽然只是划开一道小口子,却也皮开肉绽,淤血顺势往外渗出。
九离只是皱了皱眉头,眼皮微动,欲醒难醒模样。
挤压着脚背,血液中混杂的丝丝暗红仍在不断的往处冒着,兰琊犹豫着看了眼九离,丢下匕首,俯身以唇吸毒。
吐出一口,再吸。再吐出一口,再吸……
直到吐出来的血颜色都变成了红色的时候,兰琊才停止下来。
“你在做什么,兰琊。”幽然中,九离转醒,瞥眼就见兰琊捧着自己的脚在做着什么。攸的,她睁大了眼,似乎来了些气力,骂道:“你这个笨蛋,快点漱口。”
见九离醒来,兰琊笑了笑,很听话的拾起水囊就往口中灌去,往后再吐出。
“都怪我,昨晚就该想到鱼有问题。”
他又自责,可这明明不关他的事。
九离咬了咬唇,佯怒,道:“那也不许你这样,你要是……”
“没事的,水蜥的毒并不太凶悍,真正棘手的是你误食的礁豚。我只会引针放血,你怕吗?”看着九离的时候,真正怕的是他,因为他从来没在人身上放过血,这绝对是头一遭。
九离莞尔,“有你在,我不怕。”
兰琊低了低头,应了声,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跪坐在她身旁,轻轻的掀起衣袖,捻指银针扎内关,神门两穴,而后再以较粗之针尖扎破中指指腹。瞬,可见污红之血顺着指腹缓缓流出。
“你几时会的这针灸断诊。”
气虽虚,但比之方才已算是多了些精神,说话也不再那般气弱。
她竟不知,这个只会帮人占卜算卦,道德礼仪一大堆的人儿竟也如此多才。
“秋楚练功时常伤到自己,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抓些动物来试针,想着以后也可以用的到,不过,我还没在人身上试过……”后面竟也越说越小声,小声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抿了抿唇,九离想笑,但还是憋了下来。收敛神色,沉了沉声,道:“哦,你不许我抓那些动物来吃,结果你自己把它们抓来当试验,你好阴险哦兰琊。”
“不是的,我没有伤害它们,事后我都把它们放了。”
兰琊急红了脸,看着九离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他误会自己了,可越解释越乱,到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噗……我逗你呢,看把你认真的。”
“你,你为何总是这样。”
九离似乎总爱健忘,她忘了兰琊开不得这种玩笑的,他会生气的。而且是很生气。
“诶,你回来呀,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啦!喂,最起码把针拔了再跑呀……”冲着兰琊的愤然离去的背影大叫着,她的那只手都快僵了,而那两枚扎眼的针还插在肉里呐!
九离还在想着那只手一直被针那样插着会不会废掉的时候,兰琊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咧了咧嘴,九离满脸堆笑,扬声道:“你要是还生气就骂我,骂不还口,骂到你开心为止。”
岂知,兰琊只是将几粒洗净的野果子搁到九离怀中,回身时拔了两枚银针收起,连看都未曾看九离一眼。
“哎呀……”
按住手背,九离哇哇大叫着,似乎真的痛到了哪里。
“你怎么了。”
拉起九离的手,兰琊瞬间透露着自己担忧的神色。
其实他刚刚根本就没有走远,他只是走到林子那头去洗净野果子,他怎么可能会生九离的气,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只是跟九离待久了,一些平日不被发觉的情绪都被挑了出来,他不知道那算不算生气,但他真的没想生九离的气。
“引血的速度是慢了些,但一次不能放太多的血,那样会损及根本。等明天进了城找间医馆诊治下,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兰琊认真的说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
“兰琊。”
蓦然回首,发现九离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不放。抿了抿唇,像是在强自隐忍着什么,沉声道:“吃点果子休息一会儿,你已经有一天没进食了。”说罢拾起一个果子递到了九离面前。
她不接,他就那样递着不放。
最后她妥协了,怏怏不悦的接过果子,噘了噘嘴,嘀咕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等身体好了才可以吃肉。”
挨在九离身旁坐下,兰琊口气严肃,就连神情也不轻松。
睨了睨眼,九离讨好着递了一个果子到兰琊面前,微笑着道:“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分你。”如果这些果子都换作是肉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大方。她会大方,全因这些不是她的心头好。
低眼看了看握在她手中的梨子,兰琊的脸沉了又沉,凝视着那粒梨子许久,似乎要把它看熟了。最后说了一句:“我不吃梨子。”
“呃……不吃这个,那吃这个好了。”
说罢,紧赶着又递了两粒枣子到兰琊面前,满脸的热情愣是谁看了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兰琊踌躇着,还是接过了手,在九离的再三注视下,不得不放到嘴里用力咬了口。
“唉,不生气了。”抵肘轻触了触兰琊的手臂,九离意有所指的问着。
“嗯。”
“呵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傻傻的笑着,把兰琊那个不吃的梨子送到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咬了口,“唔,很甜呐!”说罢像是怕兰琊会跟她抢似的,又再咬了几口,塞到满嘴都是,才又傻傻的笑了笑。
不禁,兰琊也失笑出声。
对上这么个人,不生气都难。对上这么个人,不想笑也很难。
彭城,谣府有女新嫁
一进彭城,九离就被城内异常热闹的景象吸住了目光。
看着往来嘻笑的人们,他们给人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集体要嫁女儿,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相邀着似的朝着一个方向奔涌而去。
“我们也去看看。”
兰琊没有表态,但见九离那阻挡不住的去势,他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所以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点了点头,跟在九离身后。
一路跟着涌动的人潮来到街市尽头处的一幢豪华宅院前,端看府门前披红挂绿便知,这家人一定是要办喜事。
九离随手拉住一个人便问,“这是谁家要嫁女儿呢?怎么搞的这么大的排场。”
“哟,你连这儿是谁家都不知道呀!”
小伙子满脸惊讶,禁不住拿眼来回扫视着九离跟兰琊,似乎在彭城不知道这家人是多么大的耻辱。
九离微讶,兰琊微呆,互视一眼后双双抬头看了眼府门上高挂的扁额,谣府。
“这个谣府莫不是南地谣疏的那个谣府。”
小伙子挺得意,扬了扬头,道:“正是。”
“听闻南地谣疏聚揽彭城,湖越之富,世人只知谣疏之名,没想到谣疏竟是两家。谣家在彭城,难道疏家在湖越。”
兰琊细条慢理的分析着,似乎他懂得的东西还不在少数,倾倒之下,总能抖落些九离不知的事情。想了想,他又补充着说道:“谣家有女……谣粟南只得一子,几时又多了个女儿。”
“谁人说谣家只有一个儿子,当年谣夫人一胎尽得鸾凤,只因谣家业大恐遭他人妒忌给家人带来灾难,所以谣老板就将此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今此女年芳十八,已到婚配年纪,故而谣老板才将她接了回来。呵呵,当然啦!知道这件事儿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人。”
小伙子更是得意,亦是如数家珍般细数着种种,殊不知,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九离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哦……既然你说这是门院之内的秘密,那你一个无名小卒又是如何窥探得到,莫不是你成天躲在人家谣粟南的床铺底下偷听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