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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的,几支无羽的箭矢乘着呼啸的疾风朝着山崖边的两人飞速射去,待到他们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险险的拽起萧禹堪堪翩落一侧,箭矢正好朝着虚空的位置滑过。九离禁不住唏嘘,乐阳果然英明,将箭羽部分通通斩去,不仅能够加快其速而且还可减缓羽叶在风中摩擦带来的响声,这样即便不能将对方重创,也可令对方陷入一时的困境。
黑松已经趁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九离只是撇了撇嘴角,并未作何反应,回眼便自看向乐阳,赞美道:“老头儿,你真不愧是神针门的人,但凡这些能够沾的上亲故的东西你都能将它们好生改造一番。诶,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乐阳策马上前两步,挥手暂缓了已上弦的攻势,冷笑了声,道:“哼,没有商量的余地,将少主留下,再随我们回营。否则……”
九离竟自啧声,抚了抚胸口,作怪吓状,道:“老头儿,你这样一个辈分的人还同我这个晚辈斤斤计较是不是有点那什么了,这样吧!你权当是没遇上我们,天下人也不会知道你堂堂神针门的人围追着两个后生小辈打,毕竟你们神针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能因你一人之过而毁了不是。”她讨笑着说,恍似她真的很怕与人交手,更不欲与人结仇。这番说的情真意切,在情在理,似乎很难找出可以驳回她的理由。
乐阳竟自看向萧禹,恭声道:“少主可还是要跟着这丫头同往。”他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萧禹不眨,更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萧禹踌躇了,皱着眉头瞥向九离。
不容萧禹作何反应,九离已先一步将他拉至自己身后,看向乐阳时笑着说:“这么华丽的台阶我看你是不怎的愿意下了,看来今天我也要欺一回老了。”
语末,剑已出得鞘来,踏步直取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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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萧禹亦是与趋步而上的将士打作一团,既然九离为了他如此拼命,那他更是不可能随军归队。虽说他现在内力尽失,但外家功却可以同将士拼个一二,再者说他们都无伤萧禹之心,所以他打的亦是得心应手。很快便打到了九离身旁,抵背相依时,他却没来由的笑了,“今日若能脱身我便请你喝上三天三夜的离魂归。”
九离顿听起劲,就连握在手中的剑也异常的兴奋,“你且准备着血本无归吧!”说罢更加奋力的朝着乐阳攻去。
剑锋挥舞而过,剑气所至之处皆造成崖石疮痍,树木残裂,乐阳虽是应接有暇,但时间一久亦是消耗颇大,渐渐的有些处于下峰之态。
堪堪接下直刺而来的左右一十八剑,回身便自衣袖内散出几枚神针。九离闪身,提剑掩挡,只听‘叮铛’几声,神针恰恰被剑身挡下,反射的力道令其朝着各方击去,顿时间倒毙几人,而乐阳则已侧身直取九离,却在这危急时刻萧禹疾至九离跟前硬生生接下了乐阳这一掌,因着内力全无,一掌便被震飞了两丈开外。
九离甚是怒急,挥掌朝乐阳劈去,两掌蓄势之巨,皆是全力以赴,待将双方震开后二人纷自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待定下脚步,乐阳浑身一震,强自咬下牙关隐忍,九离那只垂下的手亦是轻微的颤抖着,正自从指尖往下滴着血红,萧禹挣扎着从地上艰难的支起身。纵观三人,似乎都已受伤,再斗只会三败俱伤。
缓缓的,乐阳举起了手臂,示意着弓箭手朝九离发起攻击。
赫然几多箭矢皆自调转方向朝着九离指去,正待拉至满弦,但闻两丈之外暴起断喝声,“乐阳,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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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听令。”乐阳不顾萧禹的相阻,依然故我的朝着身后的几多将士下令,“此女拢乱我军军心,蛊惑少主,其罪当诛。放箭……”臂扬下,箭矢出。
九离后退了两步,强自提起一口气,挥剑左右挡去。但很明显,她的右手已经动弹不得,若非提起的这口真气,怕是早已倒下。方才与乐阳对击的一掌中,未料他掌中夹有一枚细如发丝的神针,当时不查,现下已感整个右手不听使唤,若果不是她的内力深厚,这会儿怕已逆血倒封只待成擒。
攸的,只见一枚箭矢朝着萧禹的方向射去,九离心下一紧,点足便朝萧禹跃去,待那箭矢射至萧禹眼前霎时顿住。自下而上,只见九离以两指之力硬生生的将箭矢夹住,而那只手却是被逆血封穴的右手,此番接下这蓄势之猛的箭矢顿时令神针封穴之势趁虚而入,浑身一震,唇边溢出丝丝血红。
未几,已感身后杀气袭来,反身却被萧禹拉到身后,乐阳掌风未敛,只绕手揪起萧禹往后甩去,左手依旧朝着九离劈去。萧禹亦在被甩出的间隙上回手抱住了乐阳的手臂,可乐阳一心杀人,却也不管萧禹的举动,竟自带起萧禹将那一掌打在了九离身上。
“九离。”萧禹纵身跃去,却也只在崖边拽下了九离身上的一块衣料,看着那从自己眼前消落的身影,恍惚中他看到了她张口对自己说着什么,但很快便坠入的幽黑的深渊下。而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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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禹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布料,踉跄着爬起,瞪向乐阳时腮边绷紧,眼眶中蓄起水花,紧握成拳的手正自咯咯作响。乐阳亦是隐忍着,长身直立目光焦灼的盯着萧禹,是心痛更是不忍。
蓦然间,萧禹低下了头,展开握在手中的布料,那是自九离腰际扯下的,却不料中间还有一枚硬物,待他摊开手瞧去时不禁蹙起眉头,那是一枚古铜色的马铃,铃上刻有几个细微到已经模糊的字迹,萧禹的眸色越加的深沉了,捻在指尖再三打量。
“少主……少主莫再这般执迷,紧随老夫回营。”乐阳强自压抑的一口真气已快破散,说话的时候已经越发的无势了。
“你住口。”萧禹狠狠的咆哮了一声,微颤着手将马铃递至乐阳面前,两行清泪划下,“你知道你杀了谁吗?她是萱儿,她才是我的萱儿……你刚才亲手杀了她。”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萱儿她不是……”乐阳不可置信的用力摇着头,待将马铃接过细瞧已全身发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认得,这枚马铃是他当年送给萱儿的,她当时候还让自己将萧禹的名字刻在上头。她说,这样哥哥便永远都在自己身边了。他们当时候还为这事笑话了她,但却不是为她刻上萧禹的名字,而是刻了她自己的名字,没曾想……
无预期的,一口热血涌上,便自夺口而出,乐阳紧紧握着手中的马铃发了狂似的仰天长啸,“不……我杀了萱儿,我亲手杀了萱儿……君上……”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瞬,气郁倒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萱儿……”萧禹无力跌坐崖边,口口声声喊着九离的名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萧禹总算是想明白了,九离在落霞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可她却不说,是不想与自己相认,还是不敢与他相认?
怕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是个怎样的心情,可当她知道萧禹在叛军之中时,却是义无反顾的要将他带走,父辈曾犯下的错误,她不希望再由他们这一代人去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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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泪,他决定无论生死也要将九离找到,待站起身后,未走出两步便已不支倒地。
“少主……”众将围上,呼声连连。
幽黑的天际打起了一个响雷,霎时几道凄厉的闪电划破长空,雨水不期而至……
险中逢难
“君上。”秋楚一路飞奔至兰琊身侧,一口气憋的涨红了脸,未歇自道:“九姑娘在汉水偷袭敌军未果被逼下万重渊,如今生死未卜。”
‘哐当’一声,本还握在手中的错龟不慎从手中滑落,一度神情恍惚,赫然间握住秋楚的肩头,沉声道:“这是何时的事。”
秋楚未敢滞慢,急道:“三日前,昨天夜里传来的消息,离君的军队已经同敌军交锋,可随行军中的关西女侠却于三日前的夜晚偷袭敌军主帅未果被逼下万重渊。”
说罢竟自拾起落在地上的错龟,轻拂了拂,讶然道:“君上,错龟……”龟背顿现一条裂痕。
兰琊回身接过,握在手中不觉蹙起了眉头,随身携带了十几年的错龟却因那轻轻一摔而裂,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方才堪堪为九离占卜的事情上。这一想,更是没来由的心下颤抖,握紧了错龟,回头令道:“速去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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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皱了皱眉,躺在石床上的人儿昵喃的呓语着,但很快又自陷入了昏迷。
一抹绯红依侧而坐,执起她的手搭指寻穴,片刻后,但听一声轻吁,恍似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自起身走出洞府,未几又自折回到洞内,手里已经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坐下时,以略微带笑腔调自顾自的说着,“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倒是要被这东西给先苦死了。”虽是这样说,可他却是心甘情愿受此苦一般,堪堪说完,便将那碗热气腾腾的黑汁凑到自己的唇边灌了好几口,俯身便自往那昏迷的人儿口中送去。
他虽厌苦涩之味,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很乐意品尝的,待将口中黑汁倾尽,他仍是意犹未尽的碾转在那略显冰凉的唇瓣似要渡以温暖更似要惩罚她这连日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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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方人叮咛了声唤回了他的注意,依依不舍的退开,拨开她腮旁的青丝,手掌轻轻的揉抚着那略失血色的脸庞,低低唤了声,“小九。”
她的眉头轻拢,无力的掀了掀眼睑,声低如线,“你是……无尘。”
无尘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