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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岁知稼穑。长成后,身高八尺七寸。为龙颜之貌。
心里这震撼,百转千回的。夙白是未想到,居然有幸能见到上古五帝之一,还在人间。正如史书中叱咤风云的人物,突然落在面前一般的精彩。
他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朝露,再看看伊耆。
伊耆那余光正自扫视过来,见夙白一脸惊骇,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说,“既然对你有恩,我也不便驱逐。不过,如他们带你回我们这百草园,我亦只能救一人。”
“师傅……”
“惜芳,你怕是在天上待久了,忘记了我百草园的规矩了吧?”伊耆叱喝,将惜芳的眼泪叱喝了回去。
惜芳揉揉眼睛,不敢回话。
半晌,威严也做足了,师傅的面子也挣够了,一旁的雪茶终于忍耐不住的说道,“师傅,就帮帮他们吧。”
伊耆不作声,他的心中也是不断沉浮。若说看在惜芳的面子上,此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那心岸不过是个眼盲心病,可这女子的晕厥之病,却一眼望来扑朔迷离,而那白衣神仙身上的气,更觉微妙。
他在这百草园待久了,忘记了九重天上的模样,忘记了曾经叱咤风云的过往,不过是想平静处世。
此次出手,定会扰乱百草园的安详。
他在犹豫,面前的小惜芳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小丫头长久未归,一双水杏的眼哭的红通通的。素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用着那可怜之色瞅着。
瞅的他心一软,却还是生生架回,“要治这姑娘,尚需有一条件。你们得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才可在百草园中求医。”
“师傅……这事难不难……”惜芳软软糯糯的话方一出口,便被伊耆狠狠的瞪了回去,这才在外多久便胳膊肘使劲的外拐,还教他这师傅如何做?
站起身,身高过人,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夙白因心知了伊耆的身份而不动声色,却见朝露微微一趔趄,被夙白捞了回来。
“雪茶,带这位心岸小兄弟去厢房休息。”伊耆淡淡的看了眼心岸,才回身对朝露与夙白说道,“你二人跟我来。”
玄黑长衫,乌发垂落。好一派神仙气势。
夙白微微一扯尚在这扑面气势中回不过神的朝露,二人加紧跟上。
院落间瞬时活络了回来,众多兄弟姐妹围上了惜芳,一阵嘘寒问暖。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这院子,倒真称的上是天然生成,无一丝一毫的手工嫁接出的美。无论是山石亦或是流水,都显得那般自然。
连夙白这等修出花前月下那般美丽宅院的人,都感慨,不愧是神仙手笔,在伊耆的院落里,任何一块工整的台阶也见之不到。余出的皆是草清长、药香浓、花绽放。红蔷薇架碧芭蕉,日光穿竹翠玲珑。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这翠绿鲜红色,入了眼的皆是生机。
连绵的长廊之后,是一座大宅子,这宅子想来是伊耆自己的房间。
他却并未起手推开,而是直接转身,望着宅子外一波荷花水塘,问道,“你们叫什么?”
“我叫朝露,是伏天上神的徒弟,这位则是花都百花宫的水仙公子夙白。”朝露虽平日里顽劣,但教伊耆的气势,震的乖乖巧巧。
“嗯。”伊耆伸手接过朝露的腕,在上轻点,良久,这眉头也微微蹙起,不由得教二人心中打鼓,难不成,是件麻烦事?
朝露方用那余下的手,却捉夙白的腕子,准备让伊耆也看看,却被他不落痕迹的轻轻挡开。
这人,怎么还是不愿意看病,什么性情?转脸对其瞪眼,就听他淡淡的说,“先听听伊耆师傅的要求,我等就算有病也得办完了事才可治不是?”
伊耆轻笑,放开了朝露的手,抬眼看着夙白,风驰电掣间,一掌忽然击向夙白的胸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教二人猝不及防。
夙白的身子赫然向后滑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飘摇若流风之回雪,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后撤的动作迅即而又敏锐,教朝露都不及反应,这二人已是闯到了荷花塘之上。
荷塘粉白荷花大朵大朵的盛开着,翠碧荷叶轻轻随风摇摆,只听见塘中锦鲤只打了个旋的功夫,便有两人已站在了荷花之上,足尖轻点,不伤片花。
夙白惊疑未定,“你这是作甚?”
虽明知对方的真实身份,更明知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然则这一掠一走之间,倒也显出了夙白的三分根性。
伊耆微微一笑,手底下用力一抽,长鞭飞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在夙白的胸口若蜻蜓点水,只微微一点,就看夙白的脸瞬间惨白,痛苦之色竟聚于面上。
银龙瞬时飞出,在夙白的胸口盘绕着,与伊耆的长鞭相抗,伊耆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加重,天地间一股更大的龙气,从百草园中向外溢出。
朝露站在长廊之上,险些惊呼出声。
她同样惨白着脸,看着那一幕惊悚的场景,一条黑幽的蛇随着银龙的被压制,从夙白的体内缓缓被抽出,张牙舞爪的吐着蛇信,似乎还极为不情愿从夙白体内出来。
只看伊耆再伸出另外一手,龙气更甚,那黑蛇的蛇眼中露出几分惊恐,瞬间被收入了伊耆的手中,化作了一团乌黑之气。
而夙白也趔趄了几步,险险的滑下荷花之上,进到水塘之中。朝露连忙掠起,接过夙白的身子,将他扶回了长廊之中。
伊耆说,“若与这小姑娘比,或许你的身子更加奇异。这东西,我暂且研究几日。”
手微微握拳,他手中的乌黑之气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夙白的脸愈加惨白。
朝露不敢多问,她的手却忽然被夙白握在了掌心处,冰凉透心。
她才镇定了片刻,犹豫着问,“伊耆师傅,需要我们做什么?”
而此时的天宫水界之中。
莫沉面前放着无数的纸符,有符有卦,有卦有符。素琴正襟危坐,温润的面庞之上透着淡淡的紫光。
他的手轻轻一点,直直的穿透了其中一张纸符,而莫沉的手也伸出,一柄北斗七星从掌心放出,在水界的苍穹之上,俯瞰着地上二人。
良久,那北斗七星的光华正印在素琴的面前纸符之上,瞬间绽放出异样的光华。
素琴缓缓睁眼,薄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此卦甚难,只知此乃药引。”
第三十二回 寻宝,天方阁
整片水界之中,皆是星光,星光之下,垂首间是数不清的卦符在二人间环绕。
而素琴的面色很冷,冷的不若他往日的神态,莫沉闲坐于旁,看似在替他护法,实则一直漫不经心的拿手在那长琴之上轻点着。
他不担心素琴,素琴的卜卦从未失准,自然也未有破功的那一刻。当“药引”二字被解出之后,素琴便坐不住了,他说在他卜卦之时,时刻觉得有人在行干扰之事,于是便起了争执之心,定要
做那第二次卜算。
莫沉合上眼,思绪渐渐的飘远,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神游。
做神仙何其快意,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在天幕上纵横,在地席上驰骋。以一柄青锋剑上天入地,好不潇洒。渐渐的,淡忘了当年做凡人的感受。比若爬座高山再不用辛苦的攀登,只要用那
白云一托便可飞升;比若再不用担心年岁渐老,容颜渐失,只会越长越美亦或是越来越年轻,甚至可以无端的变化自己的颜貌。
所以很能理解,凡人为何想做仙。
然仙做久了,便也失了常性。自己的脸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寿命没了尽头,自己的修行没了目标。反倒开始羡慕起,那些肆意妄为的人。
九重天上,这肆意妄为的神仙,倒真是愈来愈多了,恐怕真是应了那句:活的太久了,需寻些痛快。
莫沉的眼缓缓睁开,不觉唇角浮笑,若这事真当有何危害,他真不介意痛快一把。
突然素琴快速起身,额上浮上汗滴,他的手猛然抬起,那北斗七星的璇玑位忽然猛烈的闪烁着,直到他再度落手,一个“禁”的金色大字浮现在二人面前。
从未有过的挫败,自师承伏羲以来,还未受到如此大的阻碍。
他抚着自己的心口,很费解,天上地下还有谁有此等能力,可以阻止他的探寻。放眼九重天,法力比他高的,数不胜数,但论演算卜卦之能,他着实自负。
于是揉了揉眼,他再度坐下,“说些笑话与我听,替我缓解下心情。”
笑话?笑话对于莫沉而言,简直是比当年初修仙还难,他微叹了口气,愁上眉头,“不若……你我问道何如?”
素琴低头笑了,心情顿时轻松下来,或许对他而言,难住莫沉便是件乐事。
他方一点头,就看莫沉再度陷入茫然之状。
说到问道,莫沉便想起了自己的徒儿,那虎虎生威的女子,问心台上着实将其难倒的问题,至今还是个谜。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何谓□之术?”
素琴咳了一声,温润的面上瞬间精彩起来,他指着莫沉,“你……你……你笑死我了你……”
莫沉说了个大笑话。
素琴未料,莫沉居然会说笑话!
素琴说,“此生无憾矣,能听莫沉上神说笑话。我有精神了。来来,我等继续。”
此时的莫沉,心底郁闷,他……并未说笑话啊……好友。
难道真要等到朝露那棵小白菜变作了老黄花,再来教育自己不成?
此刻尚是小白菜的朝露,正在长廊中与伊耆对峙。
一只蜻蜓从她的眼前掠过,顺带在她的鼻尖处停了停,朝露蹙着眼尖,狠狠的吹了口气,将那只恼人的蜻蜓从三人间吹过。
也吹来了伊耆的一声轻笑,他起手收住那团黑色烟气,在长廊间坐下。
凉风徐徐,农田药香味扑鼻而来,何等的惬意。
他却微微闭目。
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