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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护士你搞错了吧?我只有一个孩子,雪没有妹妹呀。”
“那前一阵子来祭雪的是她表妹吗?”
“不会是,雪没有表妹。”
慕涵呆呆地看着雪母,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同学的诊所里陈煜说他扶着的女子是雪的表妹。她的心猛地摇撼起来,她不敢展开思维,她害怕有更多不利于陈煜的信息出现。
晚上,慕涵的母亲问起她和陈煜的事,还有她的职业问题。慕涵不知如何回答,气氛很不愉快。本来她以为陈煜会因为她得了自由之身每天都给她电话,可是一整天陈煜都没消息。战胜不了对方的矜持,她只好主动拨陈煜的电话。
“小陈,你好吗?晚上我们去哪儿玩玩呢?”慕涵的声音很不自然,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有些畏惧陈煜,觉得陈煜高高在上。
“哦,慕涵呀,我今晚加班呀。”
“啊,好遗憾!”
“涵,记着我想你!”陈煜又说了声忙,急忙挂了电话。
慕涵默默苦恼起来。婚期杳无定日是小事,单身也可以过,但工作问题怎么办呢?她这样的年龄和学历根本进不了别的医院工作。要么说服母亲早点退休和她一起办个小诊所?也是条路子。
想到这里,她加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她想去问问开诊所的同学,关于开办的必要手续和资金数额。
慕涵的脸写满了忧郁。她的脚在路上缓慢地迈动着,显得心事重重。
途经同学诊所的路上有一个硕大的广场。
夜晚的广场是一片灯的海洋,远远近近由一个个圆球组成的菱形灯、方形灯、圆形灯、椭形灯,似水晶球般亮着各色透明的光芒。
树木在灯光下放着幽绿的光,像夜鬼的眼睛。慕涵的脸在灯光照映下越发显得愁云满面。
来广场的人真多,这么冷的天他们都出来干什么?
慕涵无助地抬眼环视夜的景象,却被大好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她一时忘记了出来的目的,信步走了进去。她心想:这真是一个好地方,以前就没发觉,改天陈煜不加班,一定约他来这里玩。
她走到一个荷池边,坐到石凳子上用脚蹬住灯柱子,恍惚地看灯光投在水里的影子。风在水面上行走,她看到池内的灯影一片破碎。
秋末的风是如此的凉,她抱着膀子,好希望这时出现一张能温暖她的胸膛。
这时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了,菁?”
“眼睛可能飞进一只小虫子。”
灯光下的女子在揉眼。慕涵远远地站起来,陈煜和叶菁的面容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辨。
“我帮你吹吹!”陈煜温情地拥着叶菁,声音柔软。
慕涵惊讶地看着这个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子,他正拥抱着叶菁不停地说着什么。
慕涵被这突来的事实击蒙了。她无语地站在那里,胸口有一股沉沉的气体压得她不能呼吸。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冲出眼眶,成串成串地顺面颊掉下去。以往她一直把陈煜的孤单当做她的苦难,却原来是杞人忧天。
时间似乎过了一世纪,陈煜与叶菁仍亲热地站在一起,听不清在呢喃什么。
慕涵已经站不住,只觉得脑子一片轰鸣,心像被投进了烈火一般烧灼,她的身子忽地一麻,便晃了一下。她屏住呼吸,双手撑住那根灯柱。她不能倒下去,在没弄清事实之前她绝不倒下去。面前的灰色灯柱变做了白色,耀眼的白,极光般炫目,慕涵的脸也随着变成了白色,灰灰的白色。按以前的脾气她一定会大声吵嚷,可是现在她的心被残酷的现实粉碎了,她所有的力气都被强大的震撼力给惊动得隐退了。她的唇在发抖,双脚发软,她想起了崔铮,崔铮总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挽救她的无助。
“铮哥哥,你在他乡还好吗?”她希望自己的呐喊能穿越时空让崔铮听见,她需要崔铮听见。可是她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她无力说话,双眸失去了光辉。在接受陈煜之前她可是一轮燃烧的骄阳啊,从未想过她也会面对如此的绝望。
她费力地走近陈煜和叶菁。两人仍忘情地拥吻在一起。
“小陈,居然对我说你加班!原来你对我一直是欺骗!我真傻,那次在诊所就应该看得出来你们是一对。”慕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第四部分不是因为寂寞与孤独
陈煜含着叶菁的双唇,紧紧地抱着她,左歪右扭地吻得起劲,恨不得和叶菁就地欢娱一番时,冷不丁地冒出慕涵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急忙掰开叶菁箍在他背上的双手。转头看看,果真是慕涵站在面前,没想到慕涵夜里会来这儿,难道她一直跟踪他吗?真是太可怕了!他还以为自己听觉出错了呢。
陈煜尽快地权衡利弊,一脸吃惊的样子说:“你说什么?”他注意到慕涵的脸在灯光下一片惨白,嘴唇哆嗦,想去扶住她,又恐叶菁起疑心。此刻他觉得慕涵的形象可以用干枯的木乃伊来形容了,他真不明白当初怎么对她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就这个熊样,当初还给我耳光呢。想挨我的耳光都不配!”他心里不屑地嘀咕着,却陌生地看着慕涵,像不认识似的,就差没说她认错人了。
“小陈!我为了你离开了崔铮!我以为你真的只爱我!告诉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骗我!”慕涵语速很快,似乎憋足了最后一口力气要将话说完。
“哦,慕姐姐,我认出你来了。你又说这些话了,呵呵!”
“你——”
“慕姐姐,天气好像要变了,秋末的雨很伤人的,早回吧。”陈煜边说边挽着叶菁的胳膊往反方向走。此刻拥着叶菁,他想起了金善沭与叶菁对话时那份得意之色。叶菁是他的,是他的骄傲是他的专属,在此事上他永远凌驾于金善沭之上。
叶菁睁大了眼睛,边走边回头看慕涵。说:“陈煜,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你解释!”
“说来话长,回家我和你慢慢说!”陈煜声音低低的。
慕涵呆呆地看着他俩的背影,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她“嗵”的一声瘫到了地上,时光在面前掠过,往事在面前掠过,白垩纪的恐慌在面前掠过……
慕涵终于知道崔铮就是她一生的归宿啊,她猛地站起身飞跑。她的身子轻轻的,整个人都像漂浮了起来,没有重心。
崔铮总能感应到她的需求,现在崔铮一定在家等她,等着她扑到他怀里捶打他,纠缠他,要他的包容要他的支持要他的爱。
她抱着一股找到崔铮的信心,一口气跑回了家,她要崔铮,要趴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让他拍着她脊梁说一些能使她全身心放松下来的话,直至她开心起来。
而今她的家已经门锁屋空了,没有人给她开门了,这个家已经不属于她了啊。她颓然地倒在门口久久地不能动弹。她全身酥软,她从没体验过这种极度的无助,精神达到了崩溃的极限。
谁家的小孩子在楼下吵着要大人抱着上楼。慕涵双手用力一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下走去。她怎么好意思让人看到她的落魄呢?以前她是这座楼上文凭最低、最受丈夫宠爱的妻子啊!
她在二楼的楼梯中间与上来的人打了照面,走廊上的感应灯毫不留情地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颤抖的身躯,她低着头像有急事不顾得与人对视。
外面正是风雨交加时,秋末的风雨是如此的寒凉彻骨。原来这就叫凄风冷雨呀,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困在凄风冷雨中的无助。
雨水将衣服粘在她身上。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她需要温暖,需要包容,需要家。她得赶紧回家,回她的娘家坐在沙发上给她的铮哥哥打一个电话。
父母都已睡了。慕涵打开门锁,匆忙脱下淋湿的衣服,顾不得去卫生间便扑到沙发上拿起了电话。
“铮哥哥,你好吗?”慕涵努力让声音正常,不让崔铮发现她的受伤。她坚信崔铮会主动表示对她的思念,那么她就对他说她要随他到国外去,一生都不离开他了。她还想起了她的儿子冬冬,自从陈煜走进她心里以后她就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母亲,而从现在开始,她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崔铮和冬冬。
崔铮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小姑娘,你过得好吗?”
“我……好啊!你一个人寂寞吧?”
“我不寂寞。你好我就放心了!”
“铮哥哥,你想我吗?”
“想!你从机场逃离以后我一直在想爱情是什么,我想不通,我只知道我爱你,就要尽力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我想,失去了你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别人,一生就这么孤独地度过,可是人的思想转变也真快,在我签了字以后,我似乎突然知道了爱情,它绝不是我这种一厢情愿地坚守一份离去的情感。”
“啊!你不爱我了吗?”
“我努力把对你的爱情,转化为友情。来此以后,沈黎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帮我度过最难过的时刻。她爱我,也会更爱冬冬。她是我应该珍惜的女子。”
“你以前不是不爱她吗?是不是一人在外难打发时间?”
“不是因为寂寞与孤独,因为她懂我,我也懂她。”
慕涵握着话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最坚强的后方坍陷了。
她怀念与崔铮在一起的日子,以前崔铮随时准备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说话,发誓一生都不让她经受风雨。想着,她的眼就忽地一热,流出滚烫的液体。此前,她从没觉得崔铮的话珍贵,似乎谁都会那样说。可是真正说了又做到的又有谁呢?她了解崔铮,若不是她坚持离开,崔铮绝不会抛开她的。
可是崔铮的怀抱这么快地接纳了别人!
她无助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沉浸在懊悔与自责中。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好好珍惜崔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