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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涵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表情,甩着被他握疼的手说:“哟嗬!看不出陈煜同志还重量级选手呢,你是掰腕子冠军吧?”
“呵呵!”陈煜觉得慕涵这个玩笑开得好,这么容易就化尴尬为平淡,了不起!他从心底佩服起她的幽默睿智。由此他发现自己发自内心地喜爱上她了。如果以前是一种新鲜感在作怪,爱的是她的泼辣好玩,对她总是性冲动;那么现在是她人格的力量在使他喜爱。他不知这种喜爱为何如此强烈,强烈到使他浑身奇痒难耐。他找不到可以解痒的方法,只想疯狂。
他脑子乱乱的,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木偶似的随着李庄到客厅坐下。
慕家的房子好眼熟,他感觉像进了自己家一样,仔细一看,原来和他的房子是一样的结构。难道这就叫冥冥之中的契合与缘分?
慕涵正和李庄热火朝天地谈论最近的工作情况。
第一部分一个可喜的收获
他恍如隔世地打量她的样子:一身红衣的她,身材和五官都单单薄薄的,脸上惟一可看到的化妆品是唇上那薄薄的口红。最吸引陈煜的是,如此平淡无奇的五官分布在慕涵的脸上竟然有品不尽的韵味。
她的气息像雨后清风,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悠无止境地诱得他心驰神往。他感觉她像吐着蛇信的美女蛇,“咝咝”的诱着他,他无力抗拒……与那鲜红单薄的唇相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温暖,还是清爽?根据她的大嗓门分析,应该是火热的;根据她单薄清秀的五官分析,应该是清爽的。具体会是什么感觉只有吻了以后才知道,现在不可以过早确定那滋味。
他有点得意忘形,如果以前她像天上的云使自己插翅难及,那么今天她是李庄的表姐,接近她的机会和借口多了,吻到她的几率便大大地增加了。
看着慕涵的美好,他开始对比自己的条件是否可以和她并驾齐驱:论工作能力,那是没得说;但想起早晨起床没有洗漱,便失去了信心。
他以手当梳往后叉了几下头发,又用力扯了几下昨晚倚在背后长满了褶子的衣服,没洗脸,眼角难免会有分泌物。趁慕涵没注意,他飞快地在两眼角各抹了一下。
他揉着脸想: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慕涵。我向来注重保持白领贵族的大好形象,为何偏偏今天不事梳洗?今天的形象如此之糟,她会不会觉得我很邋遢,不喜欢?
“慕涵,你好呀!”他毫无来由、不合时宜地发出问候。
“呵呵。”慕涵干笑了一声算是回敬他的问候。
李庄发现陈煜状态失常,以为他被雪的事急得。便开门见山地说:“小涵姐,姑妈呢?陈煜的女朋友在你们院里住院,我寻思着拜托你和姑妈必要时给他们个方便,最主要的是尽快为他们争取个大房间的床位。”
慕涵把脸转向陈煜:“你女朋友那病,要长久住在医院里,单间屋子是太贵了。妈妈今天轮值,晚上她回来我对她讲这件事。”慕涵说着,柔声冲南面卧室喊:“冬冬,你出来看看谁来了!”
“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慕涵四岁的儿子光着小脊梁拿着小赛车欢快地跑出来。
冬冬这一声稚嫩的喊妈妈声破碎了陈煜所有的梦幻,扑灭了他失去雪以后可以追求她的美好希望:怎么她有孩子有老公!如此优秀的女子竟然也庸俗得过早嫁为他人妻……为什么不让我陈煜早点见到她?和李庄交往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不肯对我讲起他有这么优秀的表姐?
他暗怪李庄对自己的身世交待得不够彻底,一面大叹相见太晚,愤愤着造化弄人的不公。
他不知是如何走出慕家大门的。当他彻底清醒,发现雪的输液快滴完了。
看着雪的脸,他不由地拿她和慕涵的样子相比较:雪的面部各器官丰厚饱满,像浓郁的牡丹,初看时被其气度震慑,久了便没了韵味;慕涵的五官则单薄淡雅,像白白的栀子花,幽幽淡淡、绵绵长长、不停不息地释放诱人的香味。
越看越觉得雪没味道。
今天慕涵休班,肯定不能来给雪换输液瓶子了。他懒懒地摁了呼叫器,倒头趴在床沿上打起瞌睡来。
李庄的姑妈是这所医院的权威级医师,很快为他们争取到了大病房的床位。
陈煜挽着雪的胳膊,推开大病房的门,一股腥臊的气味忽地冲进二人呼吸器官。两人一齐扭回头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好久才鼓劲迈了进去。这哪像个养病的地方呀?八张床把屋子填得满满的,感觉无处下脚,床上横满卧床的,地上竖满陪床的,一个行动不能自理的老女人正被儿子掀起身子从身下掏出一个盆子。
雪本来就被病闹得头晕恶心的,被这场景和气味顶得夺路逃到卫生间大吐大呕起来。
陈煜也实在不能忍受如此环境,可是想到雪母前天已拿出了家里所有的存款,又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钱,无奈地叹了一声,拉着雪的手,坚定地迈向属于他们的床位。
虽然大家都极力小声,可两个人在单间屋子里清静惯了,一时适应不了这里的气氛。雪不滴输液的时候,两人尽量到院子里散步。
4
和慕涵的相识,是一个可喜的收获;得知慕涵的身世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为什么那么早地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现在慕涵不做雪的责任护士了,但因李庄的关系,她经常来雪床边说上几句可有可无的话,以示关心。陈煜也可以经常有事没事地找点小借口和慕涵接近。
他已明确知道了慕涵的休班规律,慕涵不在班的日子,他借故不来医院。
他知道不应该嫌弃雪,至少在认识雪时,他是疯狂地喜爱着她的形象的。他极力想转化对雪的不良心态,想重拾对她的激情。可是每有激情涌现的时候,慕涵的影子就往面前闯,他便立即觉得雪是粪土不如的庸材。他常常因这种心理自责,也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排斥对慕涵的渴望,因为理智告诉他不能对已婚女士下手,那既不符合道德规范又降低了自我身价。但精神上对雪的背叛却一而再地不能避免,对慕涵的渴望像火一样时刻烧灼着他。
他被重重的心理矛盾攻击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他不能来陪雪的时候,雪除了等待他的到来,便是回味和他一起做过和憧憬过的所有事情。
第一部分无限怆然与感伤
很快到了秋末。
陈煜看着飘零的叶子由夏的青绿转为今日的焦黄,无限怆然与感伤:雪的生命也要像这季节的转换一样很快被其他生命替换掉吗?
雪母虽然很要强,不愿拖累未婚的女婿,但已经找不到可以借钱的地方了,只得把为女儿医病的重担交给了陈煜。
陈煜毫不吝啬地倾其所有——在感情上对雪的背叛属于情不由己不能自控,在物质上补偿她恰恰可以弥补情感上的亏欠。为了这种补偿,他甚至愿意为其借贷。
雪因为连续的放化疗,长长的头发已掉得斑斑驳驳甚是难看,身体虚得不愿走动,梳妆的精力也没有了。虽然没人对她讲她的病情,但从自身的感觉和大家看她时的眼光,她隐约感到性命不会长久了。她不愿意自己的生命之花如此早地凋谢,她对陈煜的爱绵绵长长像抽不尽的蚕丝,需要经历太多的岁月来释放;而且陈煜需要她的照顾,需要她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生儿育女……需要她做的事太多太多,她好不甘心如此仓促便撇下陈煜而去。漆黑的夜晚,她总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垂泪。
虽然陈煜很喜欢她长发披肩的样子,但如今脱落成这个样子实在难看,她有气无力地要求陈煜帮她把长发剪短。
灯光柔软的夜,有凉凉的风从门缝透进来,病房里人声嘈杂,病员们随意地进行着睡前的唠嗑。
雪弱弱地依在陈煜怀里。陈煜沉重地拿着剪子难过地想:生命真的好残酷,雪的生命真的会像她的脱发一样离开她的躯体吗?这代表女性特征的长发被剪了以后,雪会是什么样子?
他把雪的长发拢到一起,发现只有手指粗那么多,他悲痛了一下,狠了狠心用力一铰,将断发交给雪。
雪抚着她蓄了多年的头发,她知道今生再也长不出如此长度的头发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没有勇气抬头正视陈煜。想到生命的即将夭亡,想到死后陈煜可能对她产生的思念,她觉得可以留给陈煜的最有纪念意义的便是这一缕长发。把自己和陈煜共同珍爱之物留给陈煜作纪念是永恒的浪漫,这是她在要求陈煜剪短它们时便想到的事情。她希望陈煜对她说:“雪,让我将这一缕长发永远珍藏,让你的长发陪着我的生命到永远!”然而,粗心的陈煜没有按她想的做。
她抚了好久,试探地说:“陈煜,丢了吧!”
陈煜接到手里,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脚步沉重地走到门角,把它们扔进装有脏物的簸箕里。
“这飘然脱手的秀发预示着我的爱将如此被陈煜淡漠吗?”雪眼见着他将长发扔掉,心里的支柱轰然倒塌,一个美丽的遐想幻灭了。除了这一缕长发,她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了。她为自己的生命即将凋零难过,也为陈煜如此不珍惜她的长发难过。
陈煜也在为雪的病痛和生命的即将逝去难过,他皱着眉头满面痛苦地看着她,并不知她的所想,否则就算装装样子也会把那些弃发保存下来。
雪食欲不停地下降,干瘦得失去了原有的水灵。陈煜感觉雪的病情早期发现肯定有救,雪病情的延误有自己的过失在里面,如果春天雪吐血那阵子就抓紧就医,肯定不会是今天这样结局。他觉得没有为雪负起应尽的责任和关心,很对不起她。他要为雪完成一件他力所能及的愿望,以补偿对她的亏欠和一而再的背叛。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