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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也对,没见到谁知真假。”
旁边也响起了小声的窃窃私语。王毅冷眼旁观,嘴角挂着的冷笑不绝。
微微侧身望过去,先头说话的人面生得很,陶佑肯定这个人不是吴州丝绸界的。吴州每年都会有丝绸商会,能被邀请来这里的,都是有点地位的,若是吴州的不可能没见过。这时杨容凑过来,“他是锡县最大织染行的陈当家。”
陶佑淡淡的点头,既然同样是织染行的,突然说出这翻话也就不奇怪了。望着那个陈当家,陶佑冷声嘲笑道:“幸好在下抓住了这个店小二,否则依这位老板的意思,怕是要怀疑这是我使人做的了。”
那个一噎,悻悻的闭了嘴。他倒不会笨到这么怀疑,陶佑既然敢当众说出来就假不了,只是忍不住多句嘴而已。
陶佑一句话又把矛头指向了店小二,几位织造大人受了打击,知道问不出什么有利的事来,也不和店小二啰嗦,。织造府的人当场就让人把店小二直带到有关的官府,织造局大人拿出一块腰牌轻描淡写的一句从严处理。
店小二终于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路喊叫着被织造府的人带走。
从他不停喊叫的话中听出是被人收卖的,只是却没说出是被谁叫卖或者是他自己也压根不知道收卖他的是谁。最后,当此间事了陶佑得知,店小二果然不知收卖他的人是谁。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没人觉得奇怪,若是有人笨到收卖人还亲自出面的就奇怪了,相信世上没几个这么笨的。
酒楼里的其他人顿时噤若寒蝉,哪怕是最迟钝的知道这次的皇商之争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一些本想也想使些小手段的人忙忙使心腹去让人收手,一时间屋里一下子悄悄走了好些人。织造局大人看在眼里,脸上冷得吓人。吴州织造府的三位大人苦笑连连。
织造局大人转向陶佑时,又望了眼杨容,冷冰的脸色微缓,脸色复杂,“陶老爷,杨老爷,你们这次是共同拿出来的,是另找替代品还是……”织造局大人艰难的说不出退出二字,织造局大人最想做的是把皇商的竞争再推后。但他等得,那些使者不一定等得。
越听王毅眼底的笑意越深,本来只想设计陶府的,没想到贪心的杨家也被牵了进来,一箭双雕。他们垮了,王家就不用再顾忌其他,从此将回到从前在丝绸界的地位,甚至更高。
“我们除了那个木匣,其他人的没带,该怎样就怎样,大人不必为难。”陶佑面色平静地道。
织造局大人见陶佑神色没有丝毫勉强,心里暗道如此年轻就这么拿得起放得下,今后绝非池中之物,脸色更加和气了几分。
织造局大人心里堵得慌,随即暗道罢了。至少异色蚕茧有着落了,也不算毫无收获,这次回去只要把使者再留些时日。
这时,杨丰附近杨容小声嘀咕了番。
杨容思忖了下,才一脸为难地对织造局大人道:“大人,还有一个办法,只是……”
“杨老爷但说无妨。”织造局大人一看是杨容,语气不免客气了几分,杨家老夫人的身份对于常与丝绸商打交道的织造局大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大人,其实我们还有异色蚕茧,只是颜色不是红茧,而且也没有织成布,重要的是……”
杨容话还没完,织造局大人已经激动的一把抓住杨容,说话都不利索了,颤着声音道:“你……你刚才说什么?”这这这……有一种颜色他们就高兴了,如今出现两种,不但拿回了文朝的脸面,也可以狠狠的嘲笑回那小小岛国一番。
那几个织造府的人也高兴得憋得脸色有些通红。
“我们还有其他颜色的蚕茧,不过因为养起来要求比较严格,还不能大批养,所以就没拿出来,因为是刚试验成功的,犬儿……咳,见好看带了两个在身上玩儿。”
织造局难得耐着性子听完杨容这么长的话,一听说蚕茧在杨丰身上,双眼马上放光的转向杨容身边的杨丰。
杨丰温和的脸上尴尬的微微红着,从怀里掏出两、三个蚕茧。
纯粹的绿色瞬间闪瞎众人的眼,干净得不染丝毫杂质的绿,在所有人瞪大眼之下静静绽放光芒。
“绿色?”织造局大人一下子呆住,脸色神色呆滞。
“……”三个知道内情的织造府大人也呆住。
“……”除了陶佑和杨家父子,所有人都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胜一筹(三)
眼睛紧紧盯着那拇指大小的绿,众人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们说不出话,也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所受的惊吓。是的,说是惊吓。本来能够养出一种蚕茧已是能事,这两种他们是做梦都不敢想。
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都曾经就这些异色蚕茧研究过,很清楚虽然同为异色蚕茧,但一种颜色和和另一种颜色他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
陶佑和杨家父子神色平静,对于这些人的反应对有了心理准备。他们谁也不说话,只静静任由众人看着。
织造局大人直瞪着绿色蚕茧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拿过杨丰手上的绿茧,“绿色?真的是绿色。”至于和那些小国进贡的蚕茧有什么关系,织造局大人管不着。
陶佑冷眼看着织造大人那拿着绿茧微微颤抖的手,异色蚕茧在这种时候出现才体现了它们的重要性。陶佑知道除了少数如杨家这么执着的人,其实在他国进贡前,很多人包括丝绸界的还不知道异色蚕茧的珍贵,在他们眼中,想要什么颜色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心的养出来,只要想什么漂亮的颜色染不出来。这想法本没错,只是当关系到国家脸面时,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就连陶佑都忽略了最重要的。杨家不会做无用功之事,天然的异色蚕茧他们之所以愿意花费几代人的心血,最重要的其实不是一闪而过的传奇,而是布料的永久不退色。既是天然,当然就不存在退色的可能。而这些在以后将会越来越明显,异色蚕茧的珍贵才真真正正的突显出来。而陶府和杨府在丝绸界的地位也因此无可动摇。这是后话,且说现在。
看到织造局的神情,所有人都明白这次的皇商织染行的陶府和生丝的杨家都跑不掉了。王毅脸色难看,恨得连身体都微微颤抖。就在刚才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成功,却跑出了什么绿色。陶杨二家倒会守秘密,竟一点踪迹也不露。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仆役拿着一个木匣跑进来,直直跑到陶佑面前,低声说了什么。
陶佑听过转身对织造局大人道:“大人,家中仆役来报,在下之前出门匆忙拿错了内子要留作观察的那个有些小瑕疵的布料和红茧,内子知道在下拿错,使人把这个送了来。”
也许是受的刺激太大,听到陶佑的话,织造局大人眼睛如慢动作般转向他。
“太好了,送来就好,送来就好。”杨容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那异常庆幸的笑容让杨丰不由多看了两眼。暗叹他果然做不到父亲这般,幸好家中还有弟弟可以接手家中对外的一切,自己只须待在家中养养蚕就好。
陶佑接过仆役手上的木匣,摆到桌子上打开,一抹红映红了陶佑修长的手指。
“大人,请过目。”
众人凑过头看,一块红色的布,和两只红色的蚕茧静静趟在其中,同样纯粹而干净。红色在多数人眼中代表的是喜庆,但同时也过于俗气。但这些静静躺在木匣子中的红却让人生不出俗气之感,干净得让人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所有人看看织造局大人手中的绿茧,又看看木匣子里的红茧,只觉心跳都快停了,一时竟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之前出声嘲讽的锡县陈当家,看着这令人惊艳的红色,脸色也尴尬地发红。同时心中也微微发慌,若是陶杨二家认恨,那他刚才的话就是自寻死路。
“大人,这个……既然红色的都拿来了,那……”杨容犹疑的看着织造局大人拿着不放的绿茧,看他脸色神色大有再拿回来的意思。
织造局大人手下意识的一缩,看看桌上的红色,又看看手上的绿色。一会儿,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织造府的伍大人等脸色的笑容也掩不住了,脸色同时也有些激动,这些天来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许久,织造局大人才收住了大笑声,对陶佑和杨容直言道:“陶老爷,杨老爷,看来你们要跟我回京一趟了。”这次看那小小的岛国还敢不敢嘲笑他们堂堂文朝无人,想到前些天受到的憋屈都以发…泄,织造局大人就一阵得意。
“对了,还有陶夫人。”织造局大人不忘加了句,这陶夫人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陶佑和杨容早料到会这样,相视了眼。杨容犹犹疑疑地道:“跟大人上京没问题,只是大人手上的绿茧……”
织造局大人看了眼手上的绿茧,笑道:“杨老爷,这个可不能还给你,我们是要一块带上京的。对了,杨老爷,这两种蚕茧还有多少天就要破茧了?”织造局大人心里还有另一层担忧,他必须让那些小国的人亲眼看到蚕破茧而出,以证明这是天然的活蚕,而不是动过什么染色之类的手段。
听说那小国带来的蚕茧都是经过手段让它们延迟破茧的,就不知道陶杨二家有没有办法。只是据那些小国的来使说,这个办法是在养时动了手脚的,等结茧后再来想办法就迟了,而且就因为这样那些蚕破茧不到半天就死了,让他们连查看的机会都没有。
“回大人,因为拜贴上说了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这次的蚕茧都是刚结茧一两天的,要破茧估计还须十多天。”杨容躬身道。
“嗯,正好。我们回到京后还有的是时间,也用不着另想办法了。”织造局大人满意的连连点头,也真的放心了。
“只是大人,实不相瞒,这绿茧的条件太苛刻了,目前我们真的没办法大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