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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叫骂的力气,颤抖着嘴唇说了唯一一句话,我说,陈旭阳……我只求你一件事……
求你……不要太粗暴……
他没有回答我,也许他跟本不想理会这个愚蠢的请求,只是一直用牙齿咬着我的耳垂,他的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然后他抬起我的腰,将手滑进我的跨间。
我被他牢牢地压在床上,像一条快被煎熟了的沙丁鱼,连翻身都是奢望,下身猛然传上来的糟热几乎让我哭出来,我不知所措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谁知却让那该死的手越收越紧,我不敢再动,他却变本加厉,将另外一只手插入后面,我害怕地叫出来,摇着头求他别这样,他的两只手却开始毫不留情地活动,逼我停止无谓的挣扎,乖乖地趴着任他宰割。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一把锯子从腿中间割成两半,我的意识在混乱与清醒之间死死挣扎,这种快感是如此熟悉,可我知道在我身上交合的不是我爱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会这么暴力,我的双手拼命地抓扯身下的被褥,可还是丝毫无法减轻那种要命的剧痛,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叫出来,顾……顾鹏飞……救救我……求你……救我……
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将我的身体翻了过去,他喘息着在我耳边说,我不是顾鹏飞……苏锐,叫我的名字……看清楚我是谁……!我闭紧眼睛没有妥协,他继续在我体内猛烈抽插,说叫我陈旭阳……快点……快……说你爱我……我咬紧牙关强忍住刀割似的痛,摇了摇头,他伏在我耳边狠狠地说,你不说……我就把你一辈子锁在这儿!我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他,被征服的痛苦使我神经脆弱,我恳求般的说,不要………他残忍地笑了,说,那就说给我听……快点!一股悲愤顿时从我胸口涌出,我挣扎着叫,陈旭阳……!有什么意义……你这样做有什么用……?!我根本不是自愿的!
他一个挺腰,狠狠地刺进我体内,成功地让我闭了嘴,然后他说,我不管!我就要听!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折磨,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吐出,陈……陈旭阳……他伏下身抱住我的脑袋,说好,还有呢?说你爱我啊?我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说,如果我说了……可不可以停下来……?他默默地点点头,于是我靠近他的耳边,说,我……爱你。
他突然笑了,高兴得像个见了糖果孩子,一直抚摩我的头发,一直吻我的脸颊,一直说,乖……苏锐真乖……好孩子…………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一时有些刺眼,我不由地将身体往里缩了缩,想用被子遮住眼睛,然后我发现身体还被旁边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了。
他胸膛上有股陌生的汗味,我皱皱眉头,用了下劲儿,好不容易从他手臂里挣脱出来,谁知稍微一动腰,下身立刻传来拉扯般的痛楚,我的呻吟立刻破破碎碎地脱口而出。
这是当然的,除了顾鹏飞,我从没有接受过其他男人,所以就算精神上已经缴械投降,可身体还是一直抗拒,虽然他不停地叫我放松,甚至最后警告我不放松就会弄伤我,我的后面还是跟御敌状态似的紧闭,而他却仍然不顾我的感受捣了进去,仍然弄伤了我。
他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睁开眼睛注视着我,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为什么?明明是他不对,明明是他的错!
我小心地不动到下面,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然后我看见自己双腿间斑斑点点的血迹和白色的精液,我呆了很久,然后闭上眼睛,不忍心继续审视这副被弄脏了的身体。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也许是裸着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的缘故,我突然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带动着肩膀也颤抖了。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将我身体转过去,让我的脸正对他,我麻木地看着他有些闪烁不定的目光,冷冷地说,干什么?
他倒是很沉着,没有被我的冷淡击退,抿抿嘴低声说,我以为你在哭。
我残存的一丁点自尊心立时被踩得粉碎,可我发不出火,我的身体已经给这禽兽榨干了,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悲痛欲绝,我只有超脱,毁灭之后,死心之后的超脱,我直直地看着他,嘴角越来越往上弯曲,用一种连自己都佩服的口气说,你说我在哭?凭什么?就因为陪你睡了一觉?呵,真好笑,你不是老总吗,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自视很高吗,陪你睡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多少人想跟你上床还轮不上呢!我怎么就那么好运,被你给看上了,有什么好哭的,我以后还就仗着你狐假虎威,前途无量了!我睡着了都得笑醒!
他看我笑得开心,一言不发,表情特凝重,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他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好好的一块肥肉吃干抹净了吗?
笑完了,我看着他,把右手伸出去,摊在他面前,他疑惑地看着我的手,再看看我,似乎没懂我的意思,我哼了一声,说你玩儿了这么多年了连这规矩都不懂?我又不是给你白玩儿的,陪男人上床我得收钱好不好?你要有现金你就给现金,没现金支票也行,要不提款卡也成?我一口气说完继续看着他,手继续摊着。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你要多少钱?
我笑笑,说,凭你的经验,你看我值多少钱?
他表情挺严肃,说,我不会给钱的。看我瞪大眼睛,他补充一句,多少钱也不能买你。
然后,他把我还摊在那儿的手轻轻推回去,皱着眉头说,够了,苏锐,你不要作践自己了,我看着难受。
我究竟还是生气了,说明我修炼得欠火候,还太嫩,可我仍然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和想一刀捅死他的冲动,冷笑说,你看着难受?少猫哭耗子了!我就是贱!怎么样?我就是要你给钱!凭什么?你凭什么玩儿我!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人性!你强暴我!你……!
突然之间,我本来挺平静的眼泪就跟洪水猛兽一般冲上脑门,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他却偏偏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定定地看着我说,你先冷静下来,苏锐。
我的眼前瞬间就模糊了,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我忙将头一偏,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狠狠咬着下嘴唇不让呜咽冲破出来,我绝不能在他面前哭,绝不能,这是我最后一点点干净的地方,我绝不要被他看见,被他玷污!
我几乎是拼了小命才把眼泪硬压回去,然后我沉重地深呼吸,把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我才淡淡地对他说,我要回去了。
接着我弯腰一件件去拣散落在地上和床上的衣服,然后一声不吭地将它们穿在我四处都是污秽的身上,那种感觉很恶心,我实在对不起我的衣服,我还没洗干净就穿上了它们,把它们一同弄脏了。
外面已是夜深,他并没有阻止我,也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送你回去。我没有说不,我实在不想再留在这儿,我也不敢保证我一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可以平安地到家。
他顾不得整理一团糟的床铺,将办公室锁了,扶着我一步步走,直到坐上他的车子。
他帮我绑好安全带,顺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接着发动了车驶进了阑珊的夜色。
我们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我打开车窗,吹着刺骨的冷风,他也没有管我,一心一意地开车。我以为十二月的风能够把眼泪结冰,可是它还是流了下来,被吹着不断滑到耳根上。
我说陈旭阳强暴我,可是我自己知道,那严格说来不算是强暴,因为我几乎没有反抗他,虽然我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但是这不能当作借口,如果我拼命反抗的话,他应该不会得惩的,我应该以死相逼,应该咬舌自尽,他一定会放手的,为什么我没有呢?为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做,反倒还有反应,还会达到高潮的?
我不断抚摩着已经被冷得僵硬的手臂,我知道,是我毁了自己的身体,是我玷污了它,是我出卖了他,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会这样?
我对不起顾鹏飞,我背叛了他。
车子在经过一段上下颠簸后,开进了公司的宿舍区,停在我住的那栋楼下。
我坐着没动,陈旭阳摇起了车窗,然后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车里立刻弥漫了呛人的烟味,接着他专著地看着我的侧脸,说,苏锐,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我缓慢地转过脸,眼神涣散地盯着他,我知道对于这个人我已经没办法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什么都没用了。我奈何不了他。
于是我什么也没说,一侧身将车门打开,忍着痛钻到了外面凛冽的冷空气中,再将门狠狠地关了回去。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坐在车里看着,我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里,缓慢而吃力地爬楼梯。整个人就跟被抽空了似的,发晕,发飘,胸口空荡荡的涌不上任何感情。
你怎麽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33
我回到家,将衣服脱下来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走进了浴室,虽然知道身上的痕迹不可能清除,可还是固执地一遍遍搓洗,直到皮肤被擦得绯红,再被水泡成苍白的颜色。
我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床上,一闭上眼睛,那些羞耻的画面就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指甲紧紧地抓扯手臂上的皮肤,可还是无法赶走它们,只好拼命将身体蜷成一团,强忍住不叫出声来。
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会屈服,还会这么简单就被痛苦和情欲所支配,而对他说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就连顾鹏飞也不常听见的字。
为什么偏偏是他!偏偏是陈旭阳!
从他第一次和我搭讪的时候,第一次亲我的时候,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最后为什么还是没有逃开?
苏锐,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的错!你他妈真该去死!
我蒙着被子在黑暗中拼命地嘶叫,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只留下火烧般撕裂的痛楚。
发泄过后,渐渐没了力气,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呆望着天花板。眼睛涩涩的。
一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