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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府里没有正皇妃,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好好照顾着,别让红叶她们扰了倾霏休息。”
“是,雪素定会好好照看倾霏姑娘的。”
“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殿下。”
白衣款款离去,带着柔美的笑意,安沁望了倩影许久,终在雪素出园子前喊住了她。
“雪素”
“怎么了?殿下?”
“天渐渐凉了,要多穿些衣服。”
“雪素谢殿下关心,呵呵”
她笑得很开心,是前所未有的灿烂,那抹笑有点像这季里盛开的菊花。委婉而动人。安沁亦挽了挽唇,本就帅气的脸顿时变得柔和。想来她嫁予自己也有三年了,安沁忽觉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她是沁悠府里唯一的侧妃,位高于其余的妾侍,然而她平日里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之姿。她是那么的温婉,无论他纳多少个妾,她都没有一句怨言。而今日,自己仅仅是一句关心就令她开心不已,这样的女子,始终是受委屈了啊!安沁半响才收回了远望的视线。然后朝旁边的心腹道。
“阿全,安排一下,今晚去侧皇妃那。”
“是。殿下。”
“倾霏服过药了吗?”
“已经服过了。”
“可有用晚膳?”
“听小月说只喝了几口羹粥。”
“熬碗荷露羹粥来,马上。”
“是,殿下。”
倾霏此刻正阖目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如雪的容颜显得苍白不已。因为星眸闭着。所以让人不知她是否醒着,但安沁还是习惯了这么安静的她。好似,过往的嬉戏欢闹都是幻相,而倾霏,本就是这样一个安静无语的人。
“倾霏”
安沁轻声喊着,怕惊醒了她。倾霏本来就没有睡着。脑子一直有无数东西涌进来,却又被她搁置在最深的角落,有种在放空却又掏不空的感觉。一日间。她仿佛回到了以前的自己,这个,她和安沁都发现了。
“回来了?”
“是呀,晚膳怎么用得那么少,我让人去弄了一碗荷露羹粥。”
“荷露羹粥”
关于安诀的回忆太多。以至于她无从逃脱,寒凉入心。她冷得似乎找不到可以取暖的地方,于是连声音都不可抑制的透露出了哀伤。
“倾霏,就是知道你喜欢喝才特意吩咐膳房去弄的嘛。”
安沁扯出了一个笑,还是那么明朗,她知道他刻意去营造阳光的氛围。只是,潜在心里的阴暗,那是她无法去挣脱的魔狱。
“安沁,我想去找他。”
“呵呵,好啊!等你好了,我陪你去。”
“就明日,我想明日就去。”
“不行,大夫说了,你至少得养上十天半个月。”
“安沁,没关系的。”
“哎倾霏,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倾霏突然挽起了唇角,那么坚定的眼神,那么突兀的笑,让安沁突然没有了劝说的坚持。
“那等会的荷露羹粥你得一口不落的喝光哦。”
“好”
安沁又笑了笑,夜灯如华,从一个皇子府再走进另一个皇子府,倾霏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漂泊。事实也是如此,那个叫做莫家的地方早在一场大火里化为灰烬,而她不过是个流连异乡陌路人。
次日,安沁与倾霏赶在安诀入宫前来到了颖王府,虽然倾霏还不知道安诀今日要入宫请旨之事,但他还是希望倾霏的出现能挽回安诀的决定。
安诀在看到倾霏之时显然一惊,兰眸转向安沁,狡猾的他很快的逃离了兰居。仅是隔了一日,倾霏竟苍白成这样,安诀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了心疼,连语音都是。
“你怎么来了?”
倾霏披着莲色披风,在秋风的鼓动下显得越发的纤弱不自持。她的脸色很不好,跟昨天在琉璃阁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见她的手腕被一层又一层是纱布缠绕,安诀顿觉难受,连站立都不安。他很想过去抱她,但现实不允许。因为,他很快就要入宫去跟他的父皇说,他要娶另一个女人。
“你不来,所以我来了。”
倾霏的语音很淡,安诀一下就联想起以前的她,他蹙了蹙眉,明明是担忧,却不得去说。
“好点了吗?”
“额,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是为何?”
“没有。”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倾霏似乎在用尽全力看他,安诀却目光撇开了眸光。此刻,他心里层叠的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要对倾霏说的话。看着眸思忽暗忽明的安诀,倾霏一直安静的等着,就像是一株植在荷塘淤泥深处的青荷,无论是狂雨还是微风,她都在等着属于她的命运。因为虚弱,倾霏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对不起”
“这句话是结束的意思吗?”
安诀看着她,眼中的难过和痛心如白光之昼,是那么刺目和让人难以想象。倾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不明白为何等她要开始珍惜付出了,他就宣布结束。星眸有着她一贯的坚韧,与脆弱纠缠成伤,却没有半点妥协。她在等他的答案,哪怕是最恶毒的,她也要听。这便是莫倾霏,坚强得让安诀一旦爱上就无法自拔的莫倾霏。
风吹过几度,翻飞了莲色的披风,她的发轻逸飘柔,那样的绝色唯美在安诀的眼中成了他摧心夺命的刺痛。终于,他还是启唇了,带着体无完肤的毁灭,是对倾霏,也是对于他自己。
“是!”
安诀说完,便跨步离开。感受着他的擦肩而过,倾霏仰视苍穹。灰色的天空,云层混乱,只可惜了没有雨,连天都残忍到不许她哭泣,她又能说些什么?步伐是散的,但她还是坚韧的走出了兰居,有好几个婢女过来搀扶,都被倾霏笑着婉拒了。她拔下了发髻上的兰殊珠钗,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似握着她的整个世界般。安沁从远处飞奔了过来,却不敢碰她。此刻的倾霏,似一个只要外力轻轻触碰都会支离破碎的瓷人,安沁看她的目光带着心疼和难受,却只能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ps:
入v了,开始真正的虐心,各位亲,感谢一路有你。
第六十九章 各自暗伤
睿王府,曾瑢儿莲步急促,身后的几名侍女也都快步跟着,此刻已到了寝园前。
“江城,殿下多久没有出过房门了?”
“回侧皇妃,有一天一夜了。”
“还是因为那名女子吗?”
“是。”
曾瑢儿美目流转,后启唇而问。
“她可是叫莫倾霏?”
“是。”
曾瑢儿在下人面前有着正妃之姿,也有着女子的聪颖。作为曾相的侄女和睿王府里唯一的侧妃,在这里,她确实只是一人之下。
因为安儒勒令所有人不得打扰,所以即使房门轻掩,亦没有人敢走近。门在关了一天一夜后被推开,曾瑢儿瞬间被屋里浓郁的酒气呛到。阳光洒入,曾瑢儿看见了跌坐在床榻前的安儒。只是一日未见,他竟憔悴得不成样子,曾瑢儿甚是心疼,轻喊着他,语带哽咽。
“王爷”
安儒喝了很多酒,地上四处可见酒瓶。他闻音半掀沉目,终被灿阳刺痛,却麻木的没有露出些微的表情。因为,他的心早让他不懂得疼痛的滋味。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准打扰吗?”
安儒的声音很冷,带着无情的味道,顿时让曾瑢儿蓄在眼睛里的泪慌然下落。
“瑢儿担心王爷,所以便来了,还望王爷恕罪。”
“我没事,你出去吧!”
曾瑢儿从来没有见过安儒这般冷漠,看着自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子憔悴成这样,曾瑢儿既难过也不甘。她上前扑进了安儒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他。一滴清泪落到了安儒的手背,他怔了怔,唤回了一丝情绪。
“王爷。求您不要赶瑢儿走,瑢儿知道你难过,让瑢儿留下陪你,好吗?”
曾瑢儿啜泣着,甜美的面容显得楚楚可怜,安儒缓缓低眸看着她,冷淡的目光渐渐削减。
“何苦呢”
这一句,不知说的是曾瑢儿还是自己。
“王爷,瑢儿不苦,能嫁给王爷。瑢儿幸福着呢。”
看着泪中带笑的曾瑢儿和她望向自己的眸光,安儒那颗被冰封的心,开始慢慢变软。他虽不爱她。但他也是喜欢她的。于是,安儒缓缓拥住了她,力量很轻,甚至没有曾瑢儿抱他的大。
“瑢儿,你知道我喜欢别的女人也不生气吗?”
安儒的声音轻浅。从淡漠一下变作了疲惫。
“不生气,瑢儿说过,能嫁给王爷已经很幸福了。所以,王爷喜欢谁,瑢儿都没有怨言。”
“你不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吗?”
“比许媛儿还优秀吗?”
曾瑢儿抬眸而问,两人隔得很近。有着夫妻间的亲密,奈何,安儒却说着别的女子。
“是。”
“王爷说。瑢儿听。”
安儒顿了顿,把头搁在了曾瑢儿身上。感觉到他的力量,曾瑢儿开心一笑。起码,他因她愿意把疲惫卸载。
“星眸璀璨,朱唇轻挽。绸发如瀑,荷颜似雪。淡静自若。”
安儒一连说了五个词,五个让任何妻妾都无法接受的对其他女子极致赞美的词。如果不是爱到无法自拔,怎会有男子如此赞美,而且还是像安儒这样出众的男子。然而曾瑢儿却笑了,笑得甜美清新,显得无比的宽宏大度,她柔语道。
“那样一个才情出众的女子,也难怪王爷会如此喜欢。”
“不但如此,她还弹得一手好琴,比许媛儿的琴技还要高上几分”
语音渐落,呼吸轻浅而均匀,曾瑢儿感觉搁在她肩上的力道更沉了,或许是因为累,安儒竟睡着了。她笑了笑,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再动,生怕打扰了疲惫憔悴的安儒。
曾瑢儿很聪明,她有她去爱的方式。她知道安儒的心,她无法占全,那么她就占一小部分。即使那不是爱,他不够爱,那么,起码她也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女人。曾瑢儿轻轻抚着安儒的背,脸上的表情深情而知足,即使是在没有人看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