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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他出去,等我摆平这些,你再将孩子拿去慢慢地瞧,慢慢地看。”
嵇隽耳闻了秦良的话,摇头:“秦良,你若是良心未泯,不如现在让秋思看看这个孩子。他本就是你逆天行事擅自从凡间拉回来的魂魄,不论我,或是阎王,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胡来。这孩子绝不可能离开孤独地狱半步,你看着办。”
秋思眼泪掉的更凶:“竟是这样?”
当日那孩子怨气聚集生成恶鬼,地狱道的人求上了秦良来帮忙,他面上是将孩子魂魄给灭成了渣滓,实则是带着残缺的两魂五魄送入凡间转世。如今化为修罗道,再没有天道天谴的束缚,自然赶紧地将那两魂五魄强从肉胎里拉回来,再把缚在孤独地狱血池中的一魂一魄寄出,强行将秋思那早已死了多年的孩子化了生。
与其怪罪螺芳祸他入修罗,不如说秦良早存了这样的心。
嵇隽再道:“秦良,你若老实留在紫府宫做事,等了秋思回心转意,以后还愁没有孩子?等我师父归来之后,你还怕他帮不了你?修罗那是怎样的命途。螺芳已是血淋淋的前例,你何必要跟着冒险。”
秦良看螺芳,大笑出声:“秋思会原谅我?”
嵇隽转向秋思,她只咬唇低下了头。
秦良笑的更加大声:“你都看见了吧。在我看来,修罗没什么不好,就好像一道门槛,跨过去了是门,跨不过是坎。秋思耿耿于怀的一直都是这个孩子,如今我把孩子赔给她,这样哪里不好了。她说过她再不欠我,如今,我也不算欠她!”看着负手朝这边走来的某人,秦良一脚揣在螺芳肚上,“执意要说螺芳怎样怎样,也不看看谁来了。螺芳,别装死,快些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螺芳刚才被血池的力量所击中,吃不住痛晕了过去,此刻被秦良一脚踢中,虽痛,但感觉他正在与自己说话,呻吟了一声翻身撑着胳膊肘坐了起来。朦胧间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心中一乱,立刻清醒过来。
嵇隽回头:“哟,焰摩。”
焰摩颔首,算是招呼:“嵇隽大仙,别来无恙。”
“恙着呢,这不全身都恙。”
焰摩看见秦良手中的孩子,又与地狱道里的吏使们问了些话,平静地与嵇隽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有违六道规矩,断不能活着出孤独地狱。”
嵇隽摸着下巴:“你这话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呀。”
秋思膝上承不住力,腿一软就要跪下,还是寂己扶住了她。
秦良倒是不惧怕面前的嵇隽大仙与焰摩,抱着孩子重新转身,眼里的赤红发深发紫:“出不出的了地狱,你们说了不算,还得要试试才知道。”
⑦
嵇隽大仙见惯了温和无争纯良无害的秦良,此刻看他眼角上扬嘴边狞笑,很不习惯,捂着眼睛掉过头去适应。但焰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秦良一挑衅,他立刻就出手了,血池里翻涌出无数的白骨就要扯住这位昔日的秦仙家。
螺芳见势不妙,袖口一挥便从血池中跃了出来,落地时只犹豫了片刻,便转身朝孤独地狱的结界口处奔去。焰摩身边的吏使不知当追不当追,见焰摩没有表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螺芳离开。
秦良虽然只有一半修为,但是发起疯来的人不容小觑,怀中抱着孩子也没有影响他的发挥,空中一跃轻巧地避开了一节节白骨,落地时不忘反击焰摩一回。他二人出手都极快,旁边人看的是眼花缭乱,不知道谁占了上风。
但这里终究不是秦良的地盘,焰摩不知念了句什么,秦良耳里响起尖锐的哭叫声,好像有几百只魂魄附在身上,让他没有办法承受,想要捂住耳朵避开,却因孩子脱不开手。嵇隽大仙简单一勾,孩子就从他怀里落入到了嵇隽怀中。
孩子被人夺了去,秦良暴怒,一双眼变成了墨黑色,嵇隽轻声叹了口气,秋思觉得不妙,急忙挣开寂己的手跑向前,张开双臂挡在了秦良面前:“等一等!”
焰摩收手,秦良扑通一声颓然落地。
“既然孩子没有办法离开孤独地狱,那就不要离开了。”她目中露出祈求,“我和秦良就留在这里照顾这个孩子,永世不踏出孤独地狱。”
嵇隽大仙觉得这个提议很新鲜,但不知可不可行,询问焰摩。
莫风吃惊:“秋仙人这是,肯原谅秦仙家了吗!?”
焰摩思考过后,表示不同意:“你们这样,要坏了规矩。”
秦良匍匐于地,眼中的暴戾里闪过些些光亮。
嵇隽大仙看到了秦良的眼睛,对焰摩建议:“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反正都你说了算,这些年过去了也是需要改一改嘛。”追究起来,焰摩本人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东西。
六道平起平坐,但修迦在世时,天下苍生皆对她很是服气,虽说无主,可谁都要卖她面子,焰摩这辈子对天君崇摇没什么特别好感,反而很敬重修迦,连带着也很给嵇隽大仙面子,所以嵇隽的话,在他看来还是有考虑的必要。
不等焰摩表态,嵇隽将孩子放入秋思怀里:“虽然这里坏境差了些,但你们也出不去了,以前没说明白的话以后可以颠来倒去说到吐。现在觉得神仙寿命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吧。”
秦良冷笑:“真是苦了我儿。”
虽然语气不善,然而看的出他接受了秋思的提议。或者,用冷笑掩饰了满心欢喜。
事情似乎解决的很圆满,嵇隽正打算谢过焰摩,忽然察觉到什么,目光直直看向洞口。寂己看他变了脸色,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剑:“大仙?”
嵇隽回过来拍上寂己的肩膀,让他放下剑:“现在还不是时候。”
搞得神秘,寂己苦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生洲·郭螺芳【上】
①
郭螺芳吊着一口气回到了生洲,刚到丹青府宫门前,就受不住昏倒过去。守门的小仙望着这突破仙障凭空出现在宫府门口的女人,大惊之下已做好制敌准备,但随即又见她晕倒了过去,犹豫不决起来:“她看着不像仙子啊,我去向宫主通报。”
另一个小仙大胆地上前去拂开螺芳面上凌乱的发丝,吸了口冷气:“这可不得了。”
“怎么了?”
“你速速去请宫主,就说是郭仙子回来了。”等那小仙刚要走,他又拉住他,思量道,“宫主的脾气我摸不大准,冒冒失失地找过去似乎也不大妥当,这样,你还是先去请鸿玉仙子到宫门来趟。”
鸿玉很快随了小仙回来,看着晕倒的郭螺芳,客客气气地令人将她抬了回自己的寝殿,走时不忘笑着摸出珍宝奉给守着宫门的两位:“二位仙人辛苦了,一点意思望请笑纳。”
得了宝贝的小仙很高兴,等她走远了,脸上挂起明媚的笑容:“鸿玉仙子出手真阔绰,为人愣的是一点架子也没有,怪不得宫主对她这么喜欢。这样漂亮且善解人意的仙子,谁见了不喜欢。”
先前在门口守着螺芳的小仙有眼见力的多,他将鸿玉给的东西仍在一旁,留下两袖清风,看的另一人红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若是宫里还有其他的仙子在,我断然不会让你请鸿玉仙子过来。”
螺芳被无间地狱的煞气和血池里秦良那飞起的一脚伤的有些重,等昏昏沉沉推开被子从榻上爬起来已是七日后的事情。不曾想她醒来后第一眼看见坐的却是在圆桌旁捧了一本经书的鸿玉,立马用讥笑的语气掩饰了眼里的错愕:“难怪一醒来就觉得恶心,原来是因为屋子里坐着一个恶心的人。”
鸿玉也不羞恼,只是阖上了手中经书:“姐姐说笑呢,倒在我丹青府宫门口的是你,救了你的又是我,这有什么好值得恶心的。”
我丹青府宫。
螺芳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几时起丹青府宫已成了鸿玉囊中之物。鸿玉像是未曾察觉螺芳片刻的失态,优雅起身:“姐姐现在已不是仙子,我救你是大不韪,趁着宫主还未回来,你赶紧离开吧,我不会向他提及此事。”
好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螺芳有条不紊地套上鞋子。不过几年不见,鸿玉比从前看起来还要消瘦几分,螺芳高过她将近一个头,正好将唇对上了鸿玉的耳朵:“你错了,我是故意晕倒在丹青府宫门口的,也是故意要赖在这里不走等他回来。你猜,等他看见我,还会不会再看你一眼?”
鸿玉面色苍白:“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
“不晚,怎么会晚呢!”螺芳笑着背手踱步,“这辈子要是没看见你被人戳穿这种惺惺作态地假柔弱假做作,我哪怕是死也会死的不甘心,妹妹。”
鸿玉被她一刺激,反而镇定下来:“看样子你精神好得很,我不必在这守着了。”
她前脚一走,螺芳下一步便体力不支地跌坐在椅子里兀自拍着胸口喘气,不经想起在孤独地狱里与那人的匆匆一瞥,她心中更是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丹青府宫养了些时日,螺芳渐渐恢复,那位一直不曾露面的宫主也终于回了生洲。
南泽还没踏入府宫,就感受到了一丝与以往大不相同的气息,他吊儿郎当地甩着腰间的玉佩继续朝内走,越往里这股气息就越浓烈。于是南泽停在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起来,啊,真是好熟悉的战火味儿。
他眉飞色舞地踏入正殿,头一个看见的自然是梳妆妥帖妆容精致的鸿玉领着一干小仙恬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迎他回来,只是后面那个四仰八叉坐在高脚椅上喝茶的女人和这画面相比太扎眼,南泽忍不住就先开口与她打了招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鸿玉面上的微笑闪了闪。螺芳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又硬又冷:“回来?你看丹青府宫还有我容身的地儿吗?我那妹妹时时不忘提醒我自己是修罗的事实。现在你正宫夫人也有了,还盼着我回来,这都是藏的什么鬼心思。”
南泽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就当回娘家。”
螺芳看着背对她们而立的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