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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懂武技之外,他爸爸那一身豪情壮气全传给了他,她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跑向茅屋。
许氏慌慌张张抓了几锭金银,然后从箱中取出一串明珠,粒粒有龙眼大,莹亮润滑,她把串珠挂在君青颈上,道:“这珠儿是岳家传家之宝,据说大有来历,你挂着避避邪也是好的。”
君青催道:“妈,快些。”
许氏抓抓这样,摸摸那样,不知道该带那一件好,这一木一物对她都有极深厚的情感。
君青走出房门,只见山崩愈来愈烈,而且渐渐崩塌到这边来,他大叫道:“妈,决啊!”
许氏应了一声,慌慌张张走出来,手上除了一个小包裹,什么都没拿,怀中却抱着一只小花猫。
君青笑道:“妈,看你,还抱小花干什么?”
许氏道:“小花吓得浑身直抖,怪可怜的。”
君青接过包裹,拉着妈妈的手向山后跑去。
轰,隆,哗啦……
轰,隆,哗啦……
绕过三个山弯,到了后山出口,一块千斤巨石峨然矗立。
许氏双眉紧皱,她跟着君青跑来,一直匆匆忙忙,原来没有细想,这时巨石拦前,不禁为之一呆。
君青却满面肃穆,他放下包裹,对着巨石凝视片刻。
忽然他反首道:“妈,若是弄它不开——”。
许氏抢着道:“你别发痴啦,这么重的巨石你怎么成呢?”
他瞧见母亲蓬乱的发丝在山风中飘拂,脸上露出一派慈祥而温柔的神色——
“蓬”一声,大地猛烈震动,他们脚前不及百步之处忽然裂开一道巨缝!
君青猛然回首,仰望苍穹,只见灰砂蔽日,昏若日暮。他暗暗祷道:“古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虽不懂武艺,但是我心如钢,区区顽石岂能阻我——”
忽然,他好象瞧见百神从烟尘中缓缓下降,他猛吸一口真气,不知不觉间用上了爸爸传授的“养气”之法,暗道:“天神佑我!”
猛然往右双掌推出!
轰然一声,奇迹出现,千斤巨石竟然右移三尺!
君青狂喜跃起,拉着妈妈,拾起包袱,闪身进入石后地道!
眼前一亮,已出山口,两人慌忙爬上一坡居高下望。但闻震天价一声巨响,山崖陷落,“南山之芦”霎时烟飞灰灭!
半个时辰之后,天空的黑灰才缓缓落下,替大地添上一层黑衣!
黄昏,霞光四射”倦鸟知返,好一幅“落霞与孤骛齐飞”的景象。
青草离离,几个废坟静静地躺在那儿。
羊肠小道转角处,走来一个少年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少年牵着妇人的手,行得很慢,他仰首看了看西方,霞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面如美玉,朱唇皓齿,端的宛如子都再世。
妇人手中抱着一只小花猫,她望了望四周的坟墓,微微蹙眉,少年道:“妈,乘着天没黑走过这段墓地,前面大约就有店家了。”
妇人点了点头。
行不到十步,那少年忽然惊叫起来:“妈,你瞧,这是什么!”
妇人听他大叫,吓了一跳,忙道:“君儿,什么了”
随着少年手指一看,只见路旁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一行字:
“绿林十三奇之冢”,下面却刻着。
“散手神拳范立亭”几个字。
妇人也惊叫道:“啊,范叔叔!”
母子两人相对骇然,走不出几步,竟发觉草丛中卧着一具死尸!
那死尸好生古怪,左腿自大腿处断去,手旁还有一枝拐杖!
两人吓得连忙掩鼻而过。
不用说,这母子俩必是劫后余生的许氏和岳君青了。
两人行不得几步,又是几具尸身,死态各各不一,从肤色上看来,这些尸体死了顶多十来天。
天色渐暗,夕阳西落,坟林中顿时幽暗下来,许氏望着前面黑阴阴的,不禁心寒。
君青心中也是惴惴然,但他仍然拉着许氏的手向前而行。
“咕咕”,夜枭怪啼,宛如鬼叫。
君青脚前一绊,他低头一看,竟然又是一具怪尸,他不敢张声,牵着母亲的手,疾行而过。
每行几步,总是发现一两具怪尸,死状至惨,有如厉兔,两人提心吊胆挨着前进,好容易走完这林子,抬头一看,明月在天,藉着月光,只见树下石碑上刻着“谢家墓地”四个大字。
君青斗然记起一事,心中一动,暗道:“方才林中死尸共是一十三具,定是什么‘绿林十三奇”的了,看来这十三人都是被范叔叔干掉的,啊,瞧这些死尸死去最多十来天,而范叔叔也是十天前死的,莫非范叔叔的死与这十三人有关?”
许氏见他脸上阴晴不定,问道:“君儿,你在想什么啊?”
君青含糊应了一声,拉着妈妈的手跨步前行。
果然走不出多久,就有一家客店,母子二人要了一套房间歇了。两人日间逢此大变,方才又是一场紧张,心身却疲累不堪,一上床就呼呼入睡。
次日清晨,母子二人商量好暂时到“七犁”去寻“清河庄”,清河庄主卢老英雄与岳多谦颇有交情,两人打算暂时去住一会再说。
一路上,君青回想终南山天崩地裂的情景,犹有余悸,暗道:“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果真是一点儿不错,试想我毫无武技,竟然推开千斤巨石,这岂非奇迹?”
他那里会想到他自幼所学的“修心养气”之方乃是玄门正宗的最上乘内功秘诀。
许氏忽然道:“君儿,我发觉有点儿不对……”
君青道:“什么?”
许氏低声道:“我好象觉得有人在盯我们……跟了好几里了。”
君青把衣包跌落,装着去拾,向后头打量了一会,什么也没有。
他对母亲道:“妈,什么都没有。”
许氏沉吟了一下道:“嗯,我看是不太对劲。”
忽然,马蹄声骤起,从后面直响过来,君青拉着许氏走到路边,只见灰尘扬处,过来两骑,那马奔得迅速,但经过两人时,马上骑士斗然一勒马缰,那两匹马长嘶一声,人立起来,停了下来。
马上两人,一个虬髯大汉,一个独眼瘦子,全是宝蓝色衫子,腰间却缠着一根红带几,两人都是目光精亮,独眼瘦子尤其太阳穴高高隆起。
两人打量了君青母子俩一会,就牢牢盯在君青脸上,君青自小住在山中,从来没有见过世面,这时被两人一盯,心中不禁一慌。
那瘦子突然道:“七弟,走吧!”
两人一抖马绳,踢起一片黄尘,如飞而去,那独眼瘦子临走时还狠狠盯了君青一眼。
君青好半天才道:“妈,是怎么回事?”
许氏没有回答,只嗯了一声。过了一会道:“我们走快些,早点赶到‘清河庄’吧。”
不出半里,背后马声得得,匆匆又是两骑上来,马上两人一个是花甲老叟,另一个却是个妙龄少女,两人也是宝篮外衫,腰缠红带。那老者剑眉鹰眼,目光如电,斜睨了君青母子一眼匆匆而过,那少女生得面如画眉,婀娜多姿,嘴角带悄地盯了君青两眼,马过后又是回眸一笑。
君青不由脸上一红,暗想:“这姑娘怎么这等没有闺秀风范,不知是什么路子。”
两骑才过,背后蹄声又起,又是两人两骑,马上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却仍是宝衫红带,也是看了君青一眼匆匆而过。
一连六骑,一模一样的打扮,每人都盯着君青,君青不由大窘。
走不到三里,已有五对十骑这等打扮的人物过去,君青暗中闷纳,忽然记起一事:“是了!是了!爸不是说过,江湖上帮派中有一种隆重典礼叫做‘罗汉请观音’,乃是帮中有要事接龙头老大出马的仪式,一共要出九对十八人,施已经过了五对,只怕还有四对。”
又行出三里,果然又过了三对,君青料定自己猜得不错,便向许氏道:“妈,这些人不干我们事的,他们是‘罗汉请观音’请他们的瓢把子出马——”
许氏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君青笑道:“我听爸说的,一共要出动九对,现在已过了八对,只怕后面还有一对。”
敢情他虽然不喜听这些武打之事,但每晚岳多谦谈这武林掌故,江湖规矩时,他仍听进不少。
话声方了,蹄声已起,果然又是一对过去!
君青道:“怎样,我猜得没错罢。”
忽然他又想起爸爸说过这‘罗汉请观音’除了请新龙头上任之外,就是请帮主出马干大案,想到这里不禁暗道:“他们每个人都打量我们一眼,难道做大案子的对象是我们?不,不可能的,我身上一角钱都没,他们打什么主意?”
果然,直到天黑一点事故都没有发生,母子俩投了店,心想再有一天脚程就能到“清河庄”了,清河庄主卢炎风老爷子威震武林,住在他那儿是再保险没有的了。
黑夜来临,客店里两个疲劳的人平静地入了睡乡。
十里外有一个“郑家词”,饲堂颇为宏伟,只是多年失修,瓦墙损落。这时却是烛火辉煌,里面黑压压地坐了十几个汉子。
坐住前面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秀士,下面却老老少少,高高矮矮坐了十八个,其中却夹有一个妙龄少女。
这一十九人全是蓝衫红带,那中年秀士红带上上还插着一个白玉雕成的豹子头。
只见那秀士开口道:“众位兄弟,那小子颈上挂的确是那‘白莲子”么?咱们这次倾帮而出,可干万不能弄错,闹出笑话来!”
众人都道:“没错,没错。”
其中一个大和尚叫道:“要是酒家看走了眼,瓢把子把酒家招子废了得啦。”
那中年秀士道:“既是各位这般说,那是千真万确的了,那么这小子必是岳多谦的儿子啦。”
众人道:“正是!”
中年秀士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