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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正踢在对方刀柄上,那能吃住这千斤之力,朴刀斜手脱手而飞。
范立亭心中怒火上升,毫不留情双足齐飞,一式“锁骨连环腿”一齐踢在左右两边的两个敌人身上,登时昏死过去。
一个照面,散手神拳上盘都没有动一下,便击破对方第一道防线,他的功力可见一斑。
说时迟,那时快,范立亭身形尚未站稳,忽然见暗处有人低低的吼一声“打!”
登时暗器划空之声大作。
范立亭心中一凛,凝神以待,听那破空之声,已知飞来暗器大大小小可在十来宗,他可不把这些破铜烂铁放在心上,冷冷一笑。
黑暗中施放暗器的乃是绿林十三奇中坐第十把椅位的千手阎罗陶元一,暗器工夫称霸一方。
他放出这许多暗器但见范立亭不屑的站在土堆上,不由心中大喜,原来他这许多暗器却包括了一件他生平最为厉害的杀手“破空针”。
这种暗器细小无比,而且放出,丝毫没有风声,对方一个托大,非死即伤。
他一生浸淫此道,手法更是奇特,“破空针”、夹在各种暗器中施放,端的令人防不胜防。
皆因范立亭十分托大,似乎自恃有“听风辨器”的功力,不把这批暗青子放在眼内,非上这个大当不可,是以陶元一心中狂喜。
黑暗中,陶元一却看得分明,暗器打到范立亭身边,范立亭仍是不动,陶元一暗骂一声道:“姓范的,你今日可是该死啦!”
说时迟,那时快,范立亭蓦然哈哈大笑道:“千手阎罗承让!”
“嗤”的一声,范立亭出手如风,只自撕下一幅衣襟,运气略一舞动。
这一舞之下,劲道好不奇特,衣襟被内力灌注得有如硬的东西,毕直的在长空划一个半圆。
这一抡乃是范立亭功力所集,所有飞来的暗器都有如石沉大海,完全被衣襟吸附其上。
原来范立亭早在陶元一刚一出手之际,已自明白对方的阴谋,而且也由这独门暗器而知道放发者必是千手阎罗无疑,心念一动,凝神以待,装出没有发觉的模样,等倒暗器凌空,才突然发动,用功破去这种歹毒的暗器。
范立亭心恨陶元一歹毒,衣襟一震,洪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姓陶的接招!”
一震之下,所有附在衣襟上的暗器一齐飞奔而至陶元一停身之地,登时破空之声大作,而且好似比陶元一适才发出时还要强劲!
陶元一正自狂喜,不料对方早有所备,反击回来,措手不及,惨叫一声,竟自死在自己的暗器下。
范立亭头都没有回一下,大踏步走向前去。
走不了数步,蓦然人影一闪,两个人迎路而立。
范立亭默然瞅着两人,只见左面一个人冷冷报名道:
“火眼狻猊。”
右面一个哑声接口道:“万里秋毫!”
范立亭点点首,冷冷道:“久仰!不知两位在十三奇中坐第几把金椅?”
火眼狻猊仍是冷冷答道:“八、九!”
范立亭暗暗打算:“这两个家伙是第八,第九,照这样看来,那陶元一乃是第十位。加上最先头的那两人,一共是五个了,唉!还有八个高手在这附近里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凛,脑上包扎纱布之处,又是一阵刺痛,竟有一种功力不继的感觉。
原来范立亭几天前曾和一个高手动手,不幸身受重伤,虽经数天疗养,内力仍有不继,尤其是先前以衣襟用上乘气动破去那陶元一“破空针”的时候,再又动了真气,这时心中不适,不由大急,忖道:“看来不再快快下手,只怕虽然输不了但也会伤发而死哩!嘿,这珠儿!”
想到怀中的明珠,不由更加心急如焚,双手一搓,冷冷道:“借光?”
万里秋毫摇了摇首,微微笑道:“咱们瓢把子命令下来的!”
范立亭疾声道:“好,走着瞧。”
身随话起,已发动攻势。
他可不知道这火眼较犯和万里秋毫两人功夫虽不算太强,但一身轻身功夫,可是一等一的,他身形才动,两人巳左右一分一合,四只手掌一起攻向范立亭身后。
范立亭左右一荡,避开攻势,身形一长,破空而起,那知他快,火眼狻猊和万里秋毫更快,两人身形有若滑鱼,一溜而走。
范立亭身形有若天马行空,一闪而至,身形在空中一停,观得清切,“散手神拳”陡展,虚空往火眼狻猊和万里秋毫背后一按。
这一手轻功乃是他生平绝技,唤作“天马行空”,身形在空中一划,可以停得一停,而且速度又快,是以火眼狻猊和万里秋毫著名滑溜,亦逃不开去。
说时迟,那时快,范立亭身子在空中一停,猛吸一口真气,蓦然他感到一种真气焕发的感觉,心知内伤复发。大吃一惊,身子登时坠了下来。
“嘿”,万里秋毫陡觉劲风袭体,吐气开声叫了一响,反手一掌击出,范立亭真力才散,敌人掌风已及身体,大叱一声,勉力凝神用左手肘部微微一曲,硬接了万里秋毫一掌,身子不由一震,好容易才站在地上,摇动一下右手,已是转动不灵。
万里秋毫和火眼狻猊惊疑不定,怔在一边。
范立亭猛吸一口真气,调匀不定的血气,左右手齐发,一式“散手神拳”中的“守株待兔”猛打而出。
火眼狻猊和万里秋毫两人惊疑才消,范立亭双掌已打到身旁,两人大吃一惊,足跟垫地,向前一耸,便想开溜,范立亭长啸一声,双掌斗然暴长,掌心外吐,“嗤”“嗤——两声,火眼狻猊和万里秋毫两人身形巳动,胸骨已被震断,昏死在地上。
范立亭跨前一步,马步一沉,牢牢钉立,高声道:“领教!”
乘说话之际,缓缓调息,努力宁下心神。
半晌,黑暗中又有一个沙哑的口音接道:“三支金镖申淑拜赐高招——”
随着话声,一个高大的汉子缓步走出。
范立亭心头一震,沉声道:“申大侠岂和这般人物为伍?”
原来这申淑乃是一代侠盗,平日和范立亭倒有一段交情,这时申淑竟是绿林十奇中人物,可真出乎范立亭的意料之外。
申淑沙声道:“范大侠不必多言,这就领教绝学!”
说着探手一扬。
范立亭心中一凛,忖道:“这三支金镖昔年以金镖绝技打遍大江南北,暗器上能胜得此人的可说极少,今日反友为敌,倒是胜负尚未可知!”
正沉吟间,申淑右手一扬,金光一闪处,第一只金镖脱手而飞,但见金光乱闪,声势好不惊人。
范立亭凌神以待,身形斗然一矮,呼的一声,金镖越头而过,正起身间,背后劲风大作,好个三支金镖,这等沉重的暗器竟被他练成这种巧妙的打法。
范立亭身形猛往前头一折,头部重问地上,呼的一响,好不容易躲过此镖,申淑右手再抬,第二只金镖也脱手而飞,范立亭身形尚未立直,逼不得已,右足猛向上抬,点向那迎面袭来的金镖。
那知申淑何等手法,全镖才到附近,蓦然一旋,滴溜溜地在空中打个圈儿,猛往下袭。
范立亭一脚撩空,身形不停,左右一幌,勉强闪过金镖,但衣衫也被金镖划破一道口子。
他脸上一红,身形如风向左虚点一步,猛向右方横跨一步,说时迟,那时快,申淑沉声叫道:“着!”
但见一缕金光破空而飞,呼呼发出破空之声。
这一镖是申淑的绝技,镖子才一出手,身形同时一震,敢情他打完这一镖后,功力已是大减。
范立亭深知这镖的利害,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失败在这一镖上,那敢丝毫大意,疾叱声,双掌齐扬。
那镖儿带有风雷之声,“呼”的一响,飞了过来。
蓦然,金镖在空中一窒,范立亭有过经验,身形又动,果见那镖儿一沉,范立亭双掌齐推而去,掌上力重如山,呼啸之声大作。
那知那支金镖一沉之下,忽又向上激射,范立亭双掌走空,身形一倾,招式已老,来不及撤掌,大吃一惊,“嘿”然大吼一声,右手骨节猛力一转,“嗤”的一声,硬生生给他撤了回来,闪电般一挡。
他内力高强,金镖击在手心上,只一缩,便化去来势侥幸逃过一关。
但觉这一镖手劲好大,右手一震,差一点握之不住,心一中暗惊这申淑的内力,缓缓吸一口气,长声道:“承让!”
申淑面色大变,拱一拱手,范立亭恨他投暗,面色一沉,大踏步从他身边走过!
申淑见人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不由一阵惭愧,瞥那范立亭一眼,但见他正气凛然,威风凛凛,大踏步走过身边,心中一阵羞愧,自己以前行侠仗义的情形,和目前抢掠杀人的情景,呈现脑际,叹道:“罢了!”
举手一掌击在天灵盖上。
范立亭头不回视,心中却浩叹道:“姓申的总算是条好汉!”
走不了数步,右手震麻的感觉仍然未见好转,连忙定下神来,打通穴脉,心中暗暗讨道:“看来对方防守者一道比一道强硬,范立亭啊,今日可是你生平最险的一次!千方不可大意。”
他到现在始终不知“绿林十三奇”为什么要阻拦自己。但他生性倔强,绝不肯出口相问,只因这一出口,便有畏战示弱的企图。
正沉吟间,蓦然眼前一花,一条人影有如鬼魅般挺立在墓场之中,不言不语,阴森森的。
定眼一看,心中识得,原来是十三奇中的第六位,唤叫作“震山手”陆宗,这个人物范立亭早在十多年前见过一面,只因此人长象十分奇特,是以至今仍然记得。
这“震山手”陆宗的掌上造诣可是出奇的高强,范立亭也早有个耳闻,是以这时以疲乏之身对他,心中一丝把握都没有。
陆宗冷冷站在面前一声不出,范立亭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