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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又黑了……
山野中有着无比的寂静,尤其是夜。
虽然快要黎明了,但是无涯的黑暗正在施展它最后的威力,把大地紧紧地裹抱在怀里。
一道刺目的剑光在黑暗之中有如蛟龙腾凤舞般地划过一道优美的半圆,却突然停在那儿上下地跳动,接着,完全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那剑子再次飞腾而起,到了同样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一声轻叹划破了寂静,黑暗中那个练剑的人喃喃自语:“唉,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依照经上最上乘的理论,我这变招换式之间必应能产生一种左旋之力,然后下一招‘旦复旦兮’施出,就能威力奇增了,怎么老是不对呢?难道是我弄错了?”
嗦嗦声起,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黑暗中他似能目察秋毫,熟悉地一翻,轻声念道:“……当此之时,在旋之劲以辅右,而右暴之力则以养左,“旦复旦兮’由中旋出敌若以阴劲相抵,则变为威盛阳刚,敌以阴劲相制,则变为阴柔反克,故其随心所欲,欲败而不能得,是谓无敌于天下。”
只见他一目十行,细细又看了数遍,瞑目沉思自己的剑式,却再也觉察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正确。
轻叹一声,望望手中长剑,不由坐在地上,胡思乱想起来:“芷青一再说要我千万勤练这松陵老人的剑术,并还一口认定这是将来唯一能在剑术上胜得青蝠的希望,喝,我真愚笨,怎么——怎么这一共四招,却始终领悟不通?”
朦胧的月光下,看得出这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并且从他那宽阔的上额也辨出他有一种先天内在的英雄本色,这是岳家的后代——岳君青。
君青和大哥一路行来,兄弟两不时谈谈武林趣事或讨论武学上的疑问,倒也颇不寂寞。
尤其是君青,他这才明白为何大哥会如此沉醉在武学之中,渐渐的,他自己也感到着了迷!
“卿云四式”的威力,芷青是目睹过的,他有一种奇想,想使自己最幼小的弟,以前绝口不谈武学的弟弟成为武林最伟大的英雄,他认为这四招剑式,正是培养这个奇想的最佳本钱。
芷青明白君青的心理,知道他绝无信心来达到这一个壮举,于是他便口口声声称赞松陵老人的剑式,用各种方式劝使弟弟下此决心。
果然,君青渐渐从内心中萌发出一种逸兴俱飞的壮志。虽然这点雄心仍是那么幼小,但是已是使君青日夜沉于剑道而不疲。
这一天晚上,兄弟两人在一个小镇上打尖,吃过晚饭,早早便歇息下来,而君青却耐不往,一人偷偷起身赶到镇郊的树林中勤练剑术。
“卿云四式”中前两式:“卿云烂兮”及“虬缦缦兮”是君青在司徒青松的水底宫中领悟而出,这几日更有很多的心得,自认过得去了,而且大哥也说这两式已登堂入室,可算是练就成功。
第三式“日月光华”本是这四式中具中间位置的,不但前贯后连,而且威力之大,亘古稀见,是以最是复杂难解。
当初君青就始终不得要领,好在终于在那一次和龙豹帮主白哲元相逢时,为保护司徒丹,挺而走险,被迫使出这一式,却不知不觉中豁然而悟,当真是上天意旨,而这一式使出,就是连岳多谦也赞口不绝,其实君青自巳知道,却始终不能和最后一式相连。
最后一式唤作:“旦复旦兮”。
顾名患义,这正是含有一套剑术周而复始,循环不息,有若天体间一切事物一般的意义,君青这几日经大哥指点,巳将招式烂熟于胸,使将出来,也颇见威力,但这四式连贯之下,却每次使到“日月光华”后,便连不住“旦复旦兮”。
芷青也指不出这有什么毛病,只以为是君青功力不够,君青目己却始终不能甘休,是以这一夜又偷偷起来练剑,却仍是一无所成。
且说君青呆坐在地上胡思乱想,好一会也得不到什么结虽然这点雄心仍是那么幼小,但是已是使君青日夜沉于剑道而不疲。
这一天晚上,兄弟两人在一个小镇上打尖,吃过晚饭,早早便歇息下来,而君青却耐不往,一人偷偷起身赶到镇郊的树林中勤练剑术。
“卿云四式”中前两式:“卿云烂兮”及“虬缦缦兮”是君青在司徒青松的水底宫中领悟而出,这几日更有很多的心得,自认过得去了,而且大哥也说这两式已登堂入室,可算是练就成功。
第三式“日月光华”本是这四式中具中间位置的,不但前贯后连,而且威力之大,亘古稀见,是以最是复杂难解。
当初君青就始终不得要领,好在终于在那一次和龙豹帮主白哲元相逢时,为保护司徒丹,挺而走险,被迫使出这一式,却不知不觉中豁然而悟,当真是上天意旨,而这一式使出,就是连岳多谦也赞口不绝,其实君青自巳知道,却始终不能和最后一式相连。
最后一式唤作:“旦复旦兮”。
顾名患义,这正是含有一套剑术周而复始,循环不息,有若天体间一切事物一般的意义,君青这几日经大哥指点,巳将招式烂熟于胸,使将出来,也颇见威力,但这四式连贯之下,却每次使到“日月光华”后,便连不住“旦复旦兮”。
芷青也指不出这有什么毛病,只以为是君青功力不够,君青目己却始终不能甘休,是以这一夜又偷偷起来练剑,却仍是一无所成。
且说君青呆坐在地上胡思乱想,好一会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一赌气索性放弃思索,闭目养神起来。
君青不知道,岳多谦在他幼小时已偷偷将最上乘的内功移入他体内,这时他的功力至少巳抵得上四五十年工夫,是以一静坐下来,登时灵台空明,杂念全消,真气回复一周,头脑一醒,立刻跳起身来。
蓦然他想到一事,暗暗忖思道:“对了,那日首阳之战,青蝠和剑神胡笠的一战,有一式是那青蝠攻出的,简直怪异之极,胡笠却能破去,我且试试看,若是换着我在当场,有何法拆解没有?”
他因受芷青言语,激起豪气,不知不觉中已存下和青蝠一战之决心,是以思想中总是忘不了青蝠剑客的奇招异式。
这时刻他的目力法眼,敢情早巳登堂入室,虽是青蝠与胡笠大战,剑式奥妙无比,但仍能一目了然,熟记于胸。
他既有这个思想,立刻行动,瞑目假思青蝠就在面前,一式攻出,飘忽古怪之极,全神飞快的移转着,想找出一式解救。
也许是他已看明胡笠的破解方法,是以思路一瞬间又想到胡笠的那一剑式,一连数次都是如此,心中一急,杂念又起,更是不成。
须知这种最高深的剑道在锻炼时那能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君青功力深厚,剑法虽高,到底气血仍嫌浮燥,是以屡犯大忌!
终于君青摒除杂念,沉着的想着当日的情形,不知不觉手随心所动,比出一式破解之法。
但想想又不对,心思如电,手也跟之而动,又改了一个方位。
这样手随心动,一连摆出五六种剑式,口中不由喃喃说道:“这五六种剑式没有一招一式能够破解的,难道我在当场,就束手待毙不成?”
他是自言自语,但不知不觉间声调已增大许多,在万簌俱静的黑夜中,立刻传出老远,却不料这时候在树林边正有一个人在暗暗的观看摒听着呢。
君青又喃喃道:“那日胡笠老爷子一划剑子,登时青蝠攻势立时冰消之散,我却始终想不出一个法子,那胡笠的剑法神奇是不用说了,爸爸也常道古今无出其右者……”
树稍尖上簌簌一声轻动,偷听着的人似乎感到一阵激动,君青丝毫没有发觉,又自语说道:“但我——我却一招也思想不出,何况当时在战场中变化速捷,看来我是相差太远了!”
想到这里,不由感到一阵子沮丧,半晌呆立不动。猛然手中长剑一挥,咬咬牙,比着一式向前直刺的模样,狠狠的道:“哼,这样吧,当时即使我思想不出破解之招,好歹也来个玉石俱焚,叫他也立时血溅当地!”
他全神贯注,一心当青蝠就在前面,是以说话是咬牙切齿,杀气腾腾,俊美的面孔露出极端正经的样子,简直可爱。巳极,树梢上又是一阵轻摇,敢情那人也不由莞尔一笑!
其实君青自己不知,当时在场的观众,包括武林其余六奇外,能想出破招的人简直寥寥无几,而能想出破解招式的,也只是来一个同归于尽而已!
思路又连续下去,想到这—战中其他的奇招异式,一一加以自己的破解。
正比划着青蝠的一招下斩之式,而自己以上封之式去封架的时候,猛然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样——你会死的!”
君青唰的一个反身,手中长剑护着门面,低声喝问道:“什么人?”
只见身后约摸五丈开外站着一个蒙面的人,矮矮的身材,一声不响!
君青松了一口气,但立即又不服地道:“方才,你说——我,我会死?”
那人点点头,沉声道:“死!立刻死!”
君青惊咦一声道:“死?我死于谁?”
那人哼一声道:“死于青蝠,因为,你在和他交手!”
君青大吃一惊,心中暗忖道:“我方才自思那日一场大战,却料不到这厮一一这厮竟知我在思想和青幅交手,难道——是他将一切都看去了?”
那人见君青满面惊异之色,冷冷道:“不是么?”
君青茫然点头。
那人冷冷道:“就是了!”
君青见他说话总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心知必是奇人异士,已存崇敬之心,但仍不服问道:“我怎么会死?”
那人半晌不语,瞧着君青,哈哈一声才一字一句说道:“青蝠一剑斩下,你—剑封上,结果——你的剑子失手而飞,他的剑子在你的头上留下一个痕迹。”
君青不由大怒,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