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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此来之意,原想相求群豪,相助救出父母,但看眼下情形,如再留此,反将无益有害,当下说道:“既是兄弟难以见谅于人,也只好先行告退了!”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商八、杜九、玉兰、金兰,紧随在萧翎身后,向前行去。
彭云突然纵身一跃,拦住了萧翎去路,道:“萧大侠意欲何往?”
萧翎道:“兄弟不能见谅于群豪,不便参与机密,先行告退。”
彭云叹道:“小要饭的无能,不能取得群豪信任,也无颜参与这场大会……”
马文飞急急接道:“彭兄,不要误会,以彭兄在武林侠名,凡是在场之人无不敬仰,至于萧大侠,在真象没有澄清之前,不便参与大会,令师侠驾未到,目下只有彭兄一人,如是彭兄退出此会,丐帮中岂不是无人参与此会了吗?事关大局,还望彭兄三思兄弟之言。”
萧翎道:“马总瓢把子说的不错,彭兄且不可因小失大,还是多为大局着想。”
彭云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只因目下群豪对那百花山庄心存恐惧过重,致形成这次僵局,兄弟名微言轻,未能使萧兄为在场群豪见重,说来惭愧的很。”
萧翎道:“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彭兄珍重,兄弟这里告别了。”回头大步而去。
行到那木板铺成的小道尽处,竟未见载渡之舟。
杜九怒声骂道:“这小子可恶的很,撵咱们不许与会,却又无载咱们越渡之舟,不知这究竟是何用心?”
萧翎道:“我想他定有安排,杜兄弟不用性急。”
杜九望了商八一眼,说道:“商老大,你和那小子谈的什么,咱们就这般被人一吓而退,岂不砸了中州二贾的招牌。”
商八微微一笑,道:“小兄向来是不做赔本生意,你尽管放心就是。”
彭云道:“操舟之人,大都是我丐帮中弟子,小要饭的用我在丐帮中的身份,要他们驰舟来迎就是。”
萧翎道:“彭兄不可造次,我想那马文飞定有布置,咱们还是等它一会的好。”
谈话之间,遥闻一阵木桨划水之声,传了过来。
萧翎道:“这不是来了吗?”
凝目望去,只见一叶小舟,急驰而来。
那小舟很快的驰近了几人停身之处,果然,仍是两个丐帮中弟子操舟。
彭云暗用丐帮中暗记,表露出身份,两个操舟的丐帮弟子,立时抱拳欠身,用帮中礼数拜见。
彭云道:“你们两人把这几位送上岸去之后,立时赶回复命。”
两个丐帮弟子相互望了一眼,为首一人说道:“弟子等奉命到此操舟,悉受那马总瓢把子的指令派遣,此次受命银牌舵主,但不知是否还要听那马总瓢把子吩咐?”
彭云略一沉吟,道:“此次例外,你们复我之命后,再行归还原位听候那马文飞的派遣。”
两个丐帮弟子道:“弟子等遵命。”
彭云黯然说道:“诸位请上船吧!小要饭的重回浮台之后,必将为萧兄辩解此事,要那马文飞亲自去恭请萧兄。”
萧翎叹道:“只怪兄弟失足成恨,一度加入百花山庄,自是难以怪别人了。”说着话,跃上小舟。
中州二贾、金兰、玉兰,鱼贯相随,登上小舟。
两个丐帮弟子,立时划动小舟,穿行芦苇丛中的水道上,两人操舟动作,十分熟练,极快的驰出了芦苇丛。
站在左首的丐帮弟子说:“诸位要从何处登陆?”
萧翎道:“不论何处,愈快登陆愈好。”
两个丐帮弟子不再多问,一转小舟,直向正东驰去,片刻工夫,到了岸畔。
岸上是一片黑黝黝的杂林。
萧翎等鱼贯登岸,两个丐帮弟子,立时掉转船头而去。
商八望了萧翎一眼,道:“大哥,意欲何往?”
萧翎道:“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我不能见容于聚会群豪,只有自行设法,营救我父母脱险了……”
玉兰道:“不行,百花山庄中人,都认识你,你还未近百花山庄,便会被他们发觉。”
萧翎道:“我可以改扮前往。”
玉兰道:“百花山庄之中,防守森严无比,普通的易容改装之术,如何能够瞒得过他们耳目。”
冷面铁笔杜九道:“单是易容,并非难事,在下身上,现有世间最好的易容药物,难在如何混入百花山庄中去。”
商八两道目光,突然转注玉兰身上,缓缓说道:“如是在下想的不错,玉兰姑娘必有良策。”
玉兰道:“办法虽有一个,但不知成是不成。”
萧翎道:“什么办法,快些请说。”
玉兰道:“小婢所知,那百花山庄东北方,有一道便门,出入之人,大都是厨子和老妈子等人,那是百花山庄中,唯一可以设法混入的漏洞。”
商八道:“好!杜兄弟,咱们扮作厨房中人,由那侧门混入。”
萧翎道:“我呢?”
商八道:“兄弟已为大哥借箸代筹,想了一个办法,你和那玉兰易容换装,混入那百花山庄邀请高手的仆从之中,或可混进庄去。”
萧翎道:“你何以知那百花山庄中,邀有高手聚会?”
商八道:“沈木风为大哥加盟百花山庄一事,遣快马邀请异道高手,举行一场英雄大会,明里是为你祝贺,使你能一举之间,成名江湖,实则是别具阴谋,炫耀实力,使一干与会高手,尽皆为他所用,那马文飞也在受邀之列。”
萧翎道:“你可是要我假扮那马文飞的随身仆从混入百花山庄?”
商八道:“兄弟擅作主意,还望大哥恕罪。”
萧翎道:“你为我费了这大心机,我感激还来不及,何罪之有?”
商八道:“我和那马文飞已经约好,明天初更时分相见,后日一早,进入庄中。”
萧翎望望天色,道:“此刻距明晚初更,还有一段很遥长的时间,咱们有足够准备的时间了。”
商八笑道:“兄弟带的那两头虎獒,虽已通了灵性,但也不能长时弃之不管,我去安排一下,大哥和两位姑娘就在这树林中,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兄弟会去就来。”
萧翎道:“好!我们就在此地等候。”
商八道:“多则两个时辰,少则一个时辰,兄弟定然赶回。”
说罢,和杜九联袂而去。萧翎出道江湖,就卷入了这场武林正邪大决斗的是非之中,阴错阳差的造成武林同道对他的误会,已有抽身不能之感,父母被掳作人质,又使他和百花山庄,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在这场斗智、斗力的大决斗中,成了一位左右为难的中间人物。
亲情如山,在他精神上套上了一重无形的枷锁,想到年迈双亲,所受的无谓牵累,无时不在忧心如焚中。
他望着中州二贾远去的背影,黯然一叹,两行思亲泪,顺颊而下。
谁说丈夫不弹泪,只为未到伤心处。
玉兰、金兰第一次看到了这位身负绝艺,性情坚毅的少年,暴露出脆弱,亦不禁哀伤泪下,难以自禁。
金兰缓缓由怀中摸出了一方绢帕,递了过去,道:“相公肩担大任,保重身体要紧。”
萧翎望了二婢一眼,接过绢帕,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叹道:“为人子者,不能够尽孝膝前,已是罪无可恕,似这般牵累父母,代子受过,夫复有何颜立足于天地之间。”
玉兰道:“事已至此,急在善后,两位老人家吉人天相,就算目前受些苦难,但必有脱危之日。相公肩上担子是何等沉重,如若你苦坏了身子,那就大为不智了。”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多谢两位姑娘相劝。”席地而坐,闭目运息。
原来,他身受铁沙掌力一击,虽有罡气护身,但因火候不足,内腑亦受微伤,此刻,二婢殷殷勤勤慰他保重身子,顿时警觉,心中暗道:天下武林中人,虽有不少人对那沈术风恨入刺骨,实在内心之中,又存着无比的畏惧,这救助父母脱险之事,还要靠我萧翎之力,如不能防微杜渐,使内腑中些微之伤,逐渐恶化,岂不是自贱身躯,消减我搭救父母之力,与事何补。
他智慧过人,一念转此,立时席地而坐,运气调息起来。
金兰、玉兰心知内功愈深之人,在运气疗伤之时,愈是受不得外力惊扰,二婢相互望了一眼,振起精神,替他守关。
大约过了顿饭光景,突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玉兰霍然惊搅,刷的一声,抽出长剑,低声向金兰说道:
“姊姊请守护相公,我去瞧瞧来人是谁。”
金兰还未来及回话,玉兰已疾如飘风而去。
回头望去,只觉萧翎运息正值紧要关头,朦胧夜色下,可见他头顶之上泛升起一层淡淡的白气。
就这一瞬工夫,再回头看玉兰,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金兰相度一下四周情形,闪入了一株大树之后,凝神戒备,如果来人是直向此地而来,那也顾不得江湖规矩,只有暗施偷袭了。
仔细听去,已然不闻那步履之声,不知是被玉兰引走,还是那人转了方向。
时间在紧张中悄然溜去,过了盏茶工夫,仍然不闻动静。
这意外的寂静,反而使金兰产生出更大的恐惧,心中胡思乱想道:也许那人已经杀死了玉兰,也许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行了过来……
她抬头四下搜寻一阵,只觉在夜色笼罩的每株大树之后,似是都隐藏了一个人。
幽寂中的紧张,几乎使金兰透不过气来,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
突然间,闻得一声冷笑,来自身后。
转头望过去,只见八尺以外的树影下,站着一个黑衣瘦小的人影。
夜色中,那人影似一个陡然间出现的幽灵!
金兰定定神,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冷汗,喝道:“什么人?”
那黑影突然转动一下身子,两道森冷的目光直射过来,道:“我!”突然举步向萧翎行去。
金兰心中大急,一挥长剑,急步而出,喝道:“站住!”挡住那人去路。
那黑衣人陡然间停下身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