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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跟你说的，别又说回给我听。”Justine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他笑，很认真地看着她，一直望向眼眸深处。“我当然记得，我是要说，如果那个对方是你，我一点也不介意把我的好运给你，全部。”
Justine低下头，没有回答。她懒，太过爱或被爱都太花神，二十七岁已经沧桑，再回不到过去。只有在小时候才会真正懂得谈恋爱，有许多的时间，无限的青春，全副的精神。
第四章 转败为胜第13节 只与高手过招
Patrick真把她当观光客了，竟带Justine去Raffles的LongBar，她想告诉他：“我调给你喝，我的新加坡司令比这里的好喝八百倍，三年前在雅加达，一个瑞士饭店管理学院的新加坡人教的。”
后来在SUNTEC逛了很久，走得她腿酸。
Patrick叫她试鞋试衣，可是Justine兴趣缺缺，没有心情。
“吃螃蟹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她疲倦，像参加旅行团。
“好久没听你对我说这句话了，以前你总是常常挂在嘴上，不管我问什么，你总是这么回我。虽然知道有时是因为敷衍我，可是我爱听。”
Justine打断他，笑嘻嘻地问：“是咖哩螃蟹、奶油螃蟹、还是辣炒螃蟹？”
他们坐在小印度的一家馆子大啖辣炒螃蟹。
Justine问：“你觉得很辣？怎么嘴唇红成这样？”
“还好还好。你呢？你不觉得太辣？”
“一般般，否则刚才怎么敢叫他炒辣一点。这家的味道很棒，螃蟹很新鲜，西红柿辣椒酱料也调得很好。”
“你从小就这么能吃辣？”他一面辣得发出嘶嘶声，一面问。
她突然淘气地眨眼：“吃辣补辣啰！”
“是，让人离不开。”他摇头叹息。
酒足饭饱，至午夜后才返回圣陶莎。
两人都刻意地将这段关系隔绝于尘世之外，只有谈情说爱，没有日常琐事，虽然Justine知道他刻意避开最热闹的乌节路不去。
她想告诉Patrick：“我曾经每天从Sunset Height开车去乌节路吃槟城面，那一条街熟到会背，自然不介意，但若下次约别的女人来，你要避开那儿不去，是会吵架的。”
Patrick洗刷浴缸，试了水温，然后走近她。
Justine由着他解下她的扣子，慢慢地，心跳随着加速。
她躺在Patrick的胸膛，将他肩膀当作枕头，由着他用海绵刷过她全身。
凉爽的海风自窗口吹来，她的双眼自窗口一直看出去，虽是漆黑一片，Justine的眼眸却还是向远处望，净空脑袋。
她承认，与他一起，销魂蚀骨。
他们之间，存在着一股强大的原始吸引力。两人都在百忙的日常行程中，偷出时间来，享受肉体的欢娱，营造一个没有责任、枷锁、规则的新关系。
Patrick哄着她睡，在Justine近乎要忘记昨日的仇恨时，他说：“今晚我不能留下，我一大早再来。”
“为什么？”Justine平静的语调中带着威严。
“你知道的，对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别逼我说。”Patrick趴在她身旁，面孔埋在床单里，悲哀地说。
“我不知道，你说，说啊！亲口说给我听。”Justine愈说愈大声。
他低着头不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我也要出去，找我的朋友玩，你载我一程。”她拿起电话要拨给友人。
Patrick死命按住电话不让她打。“Justine，你别这样，你现在跑出去我是要担心的，好好睡一觉。”
挣扎了好久，她实在累了，朝他摆摆手。“你走吧。”转过头去假寐，让他走。
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后，Patrick离开，凌晨三点半。
Justine还是拨了电话。“前柜台，我本来是搭新航傍晚六点的飞机回台北，你帮我看一下最早的航班是几点的。”
“许小姐，星期天只有两班飞台北，另一班是早上十一点半。”
“好，麻烦你帮我提早。”
一会儿柜台说：“已经没问题了，班机改为早上航班。”
“顺便帮我叫车，我应该几点出门？”
“九点钟就可以了，车子会在大门口候着。”
“谢谢！”
Justine迷迷糊糊睡去，直到铃声大作，两眼惺忪地去开了门。
门外是笑脸的Patrick 。
她纳闷，床边电子钟说是六点半，怎么三点多走，现在就可以出现？
Justine倒回床上想好好睡个回笼觉，但怎么都睡不着，怕睡过头赶不上飞机。
一直挨在她身旁的他终于忍不住说：“怎么一直抬起头看，是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Justine才回答。“看时间。”
索性起身梳洗，从从容容。
“饿不饿？去吃肉骨茶？”
她礼貌地笑笑。“前台帮我叫的车九点钟来接，我该准备准备了。”
“你说什么？”Patrick面如土色。
她没答腔，关起化妆间的门来，自顾自地更衣。
“你改了航班？”Patrick在门外焦急地问。
“对。”Justine拉开门，正眼也不瞧他，径自在包包里取出化妆品。
Patrick翻出她的护照机票，尝试向航空公司改回原班机。
Justine一面对着浴室大镜子上妆，一面哼着歌。Patrick走过来说：“他们说换不回来了，等候傍晚那班的人有三十几个，反而早上这班还没满。”
“正常啊，通常星期日的班机，都是愈晚愈多人。”
她拉开随身行李的拉链，准备开始打包，Patrick凑过她身旁说：“我来。”
他整行李的手法一向熟练，Justine只好坐在床沿，转着电视看，由着他去。
一会儿他蹲在Justine的面前，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大腿上，无限依恋。“你喔，真是。”那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她惋惜地看着Patrick，低头对他说：“你说我多好，让你安心忙，我自动早走。”
“认识我之后，你愈来愈瘦。”Patrick记得这件D&G的白色牛仔裤，是初与Justine结识时，在台北SOGO买给她的，现在像垮裤一样。
“我要走了，你不必送我了。”Justine已经不想再看见他，推托半天他硬是上车。只是她再没有开口，再没有面对他，也再没有表情。
这么努力，却还在相聚的时间出错的话，真是不可原谅。她忍着痛，也得教训他。情人其实要多少有多少，但是Justine只与高手过招，对于无法处理自身杂务的人，只得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