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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仍然露出那一贯笑傲人间的表情。
因为,他赢了!
叶晓芹和纪锡桢既气恨又无奈地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趴在病床上,打入麻醉剂之后,紧急进行烧烫伤急救。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叶晓芹苦笑地说。“你的爱,到底是什么?”
“呵呵……我,就是我!”半身麻醉的詹文奎既高傲又嘲讽地说。“爱?!有谁能够说清楚自己心中那座巍峨高塔里面,装的是什么?!”
纪锡桢叹了口气,只能摇头以对。
叶晓芹却气得咬牙切齿,更恨不得掴他一巴掌,堂堂一个医生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为了拯救病人。只……为了不知道内容究竟是什么的爱!她,颓然地展露凄凉的表情。
许久之后,外面不再那么明亮耀眼了,急诊室也不再匆忙了。
纪锡桢已经先赶回楼上的病房照顾住院病人,詹文奎则躺在床上休息,等待麻药的药效消退。叶晓芹坐在他的旁边,不发一语,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最真实又血淋淋的世界。她的视线随着警察四处询问刚才看到男人泼洒硫酸的病患而飘移,同时也等待警察给她做笔录。
半晌,一位四十几岁的警察走了过来,礼貌性地朝她们俩点了点头,分别向她们做笔录。结束之后,詹文奎也感觉麻药消退了,便起身打算上楼巡房。
“你……干什么?”叶晓芹惊愕地凝看他。
“工作呀!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他带着讥讽冷笑地说。然后,他忍着痛楚,大步离去。
“他到底是爱挑战,还是爱病人呢?”叶晓芹不由地望着他的背影,不解地喃喃自语。
那对爱到恨不得死的男女被安排到同一间病房,而且还要死不死地亲密毗邻而躺。那名受伤的警卫则躺在另一侧靠里面的病床。
女孩痛苦地转过头去,阖上眼睛呻吟了一声。当她睁开眼睛时,刚好看到男生正笑眼看着自己。但是,这个笑靥却是暗藏杀机的诡谲,更是准备连生命都可以随时豁出去的嘲讽。女孩不禁吓得浑身酥软,更忘了疼痛,只顾着哆嗦地说。“你……要干嘛?”
“你自杀的目的不就是要死吗?现在,渴望死的你,在害怕什么呢?而且,你爱我爱到想死,所以有什么好怕呢?”男孩微笑地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
但是,这个以前在女孩眼里是浪漫的微笑,如今却变成死神的笑靥。她急忙忍着痛转过头去,对警卫喊着。“先生,你有听到他在恐吓我吗?”
警卫的眼睛上吊,懒得理会她们。
“我这辈子已经毁在你的手里,甚至想跟你一起共赴黄泉了,我还怕多一项罪名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酸溜溜的恨意从齿缝中蹦了出来。“你不是爱我爱到一直用自杀来威胁我吗?来吧,我们一起死吧,这样我就可以重生了!”
以前令她迷醉的脸颊,如今已经变成魔鬼般的狰狞,她吓得不顾疼痛,急忙抓起床头的紧急按钮猛按,一边朝门口大声喊着。“我要换病房啦”
女孩的母亲听到女儿的哭喊,慌地跑了进病房。“发生什么事了?”
“他……”女孩惊骇地看着要用死来挽回的旧爱。“我要换病房!”
“我女儿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又要干嘛”母亲气鼓鼓地瞪视男人。
“始做蛹者是谁?是她!”他怒不可遏地说,然后转为揶揄的口吻。“你不是求我不要离开你吗?现在,你怎么又想离开呢?”
“你……”母亲气得胀红了脸,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吓到的女孩只是一味惊骇地涩缩在床上颤抖。
护士奔了进来,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喊痛,只有杀气腾腾的氛围,顿时摸不着头绪。母亲拼命平覆翻腾的情绪,才向护士要求更换病房。
“健保床跟差额床都已经满了,我们才不得不将她们……”护士赶紧把”这对仇人”吞了进去,才继续说。“送进这间病房呀。”
“那么自费的单人房呢?”妇人气到无力地说。
“是有啦!但是要再过几个小时才能转过去喔。”护士说。
妇女瞅着女儿,询问她的意思。女孩带着疼痛,惊慌地喊着。“没关系、没关系。先把我移出去再说,就算在走廊等待也好,我就是不要跟他在同一间病房。”
“那就单人房吧!”母亲无奈地说。
“好吧”护士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
妇女惧怕男人会在气愤难耐的情况下扑到女儿的身上行凶,就坐在靠近男人这一侧的床缘,双手在胸前交握,恨之入骨似的紧盯着他。男人同样用怒火狂烧的双眸瞪视这对只想到自己的母女。女孩则露出惊怕的眼神不时哆嗦。
最无辜的警卫根本不屑理会他们,独自望着窗外碎碎念。另一床的病人好奇地盯着他们,用心观看这出难得的好戏,顿时忘记身上的疼痛。
半晌,两位护士走了进来,把女孩移到一个活动病床。女孩只顾着想早一秒离开那位原本就算死也不要他离去的男人的视线,根本忘却喊疼。不过,就在她被推离开病房的那一剎那间,浓郁的杀气与警戒心也随之消逝,这对男女这才想起受伤的地方正剧烈疼痛,随即哀喊出来。
“干……你这又何苦呢?”受伤最轻的警卫再也忍不住干出来。
“你知不知道,活在她的阴影下是多么痛苦?她简直把我当成爱的奴隶,不时用死来威胁!但是,我是自由的人呀!换成是你,你受的了吗?你不会由爱生恨吗?你愿意一辈子就这样卑微地活着吗?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劈腿呀”男人嚎啕哭了出来。这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而是爱到痛心!
“唉……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是过着随意的生活,当然不愿意自己的爱就这样被控制,更不要被强迫去爱一个人。无解!”警卫无奈地说。更感叹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
“对……不起!”男人一边咬着唇忍着痛,一边歉疚地说。
“干……”警卫也只能痛得发泄心中无限的干意。
“你为什么不让我一死百了呢?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痛不欲生地活着呢?”男人边痛喊、边哭着说,更到痛到猛然抽慉,拼命抖着冷颤。
“干……”他除了痛到很干,不然他还能怎样呢?面对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再多的责备也无济于事。
刚挨过上司骂的纪锡桢晃了进来探视伤患,一踏进门就被那声干字逼得猛眨眼睛。他被干到无力地双手在胸前交迭,鄙夷地大声说。“爱,到底是什么?”
“恨……痛呀!”男人痛到喊着。
“干……疼呀!”警卫疼到叫着。
“靠腰呀”他忍不住用台语骂出来。“您娘咧,给我说一大堆疯话”
另一床的病友再也憋不住了,倏地发出轰然的笑声,更是边笑、边吼着别搞笑,害他笑得痛死了。
然后,这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五官紧紧揪在一起,狂笑出来!
然而,这个笑,蕴含了无尽的爱、恨、情、仇,以及浓到化不开的无可奈何!
男人更是边笑、边哭、边喊疼!因为,他一直细细呵护的爱,在女孩第一次自杀威胁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狠狠撕裂了!
他心碎地哭着,另外三个男人也收起了笑声,只能为他幽幽叹气。
我的爱,是要你永远当我的奴隶。我的爱,是要跟你同归于荆
我的爱,是提升我的医术。我的爱,是要拯救病患。
我的爱,到底是什么?而你的爱呢?
3
星期六一早,叶晓芹丝毫不管昨晚卢文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不准再去找夏麟,趁着卢文惠分神之际偷偷离开了家,前往嘉义找夏麟。
卢文惠会相当反常地分神,是因为她发现叶勇鑫外遇了。
几个月前,她的姐姐才惊觉李裕希和家里的女佣暗通款曲,气得大吵大闹。因此卢文惠也怀疑丈夫跟阿秀会不会有样学样,于是利用到加拿大给女儿买机票押解回来的机会,请征信社调查叶勇鑫的行踪。她万万没想到,他真的外遇了,而且是药剂师王婷织。
大家都知道诊所的另一位医师对王婷织动心,不时若有似无地跟她搭讪,约她出去吃饭,甚至赠送礼物。但是,所有人也都认为是因为那个医师是个有妇之夫,渴望能再拥有属于自己家庭的王婷织才一概婉谢,不想当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因此卢文惠对她另眼看待,不曾给她脸色瞧。
只是她没料到,王婷织竟然是为了自己那个懦弱无胆的丈夫,才婉拒别人的追求!
假若叶勇鑫真的外遇了,就算对象是阿秀,卢文惠可能认为丈夫只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想回味青春的岁月罢了。她顶多对那两个奸夫淫妇斥骂之后,就把阿秀赶回越南,不会像现今这般气恨难耐。就是因为这两个在她自认精明的眼里不可能凑在一起的狗男女,居然偷偷在她的眼皮底下暗渡陈仓,卢文惠怎么咽得下这个怨气呢?这根本就是对她的权威与判断力的严重挑衅!
她拼命压抑住狂肆的愤怒,两手在胸前交迭,表情扭曲地坐在客厅。她要等,等叶勇鑫看完病人之后再对丈夫发飙。阿秀瞄见她的神态完全不对劲,赶紧躲的远远的。
中午了,叶勇鑫看完最后一位病人,倦累地上了二楼,走到餐桌,坐了下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卢文惠重重掴了一掌。卢文惠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拿起了碗,气愤地往他一挥,碗里的米粒全奔向他的脸。
他瞧见卢文惠正要拿起热汤来泼他,也顾不得脸上沾满了米吓得跳了起来,急忙闪开。锵地一声,锅子和热汤就碎泼在他的脚边。他气得厉声大喊。“你干什么呀?”
卢文惠嘶声力竭地骂回去。“就因为你外遇啦!对象竟然还是离婚的王婷织。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学我姐夫外遇……”
妻子究竟在骂什么,叶勇鑫完全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和王婷织的关系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