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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文惠嘶声力竭地骂回去。“就因为你外遇啦!对象竟然还是离婚的王婷织。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学我姐夫外遇……”
妻子究竟在骂什么,叶勇鑫完全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和王婷织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因为他自知斗过不卢文惠,在不伤害王婷织的情况下,只能跟她分手。
卢文惠没有一哭,而是直接跳到二闹。除了像泼妇骂街似的咒骂叶勇鑫,更把碗筷一一砸向他,最后连桌子也翻了。同时,两人也都被破裂的锅碗磁器装饰品所割伤。
躲在三楼的阿秀眼见情况越来越火爆,急忙打电话给叶晓芹,要她回来灭火。
此时,叶晓芹正和夏麟在他的住处甜蜜地享用她煮的爱心午餐。她瞥了一眼震动的手机,是家里的电话,她噘着嘴,朝夏麟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才接电话。因为她早就跟周婕郁串通好了,一旦她母亲查勤,就说跟周婕郁一起到高雄玩,因此她才敢接这通电话。
“晓芹,你爸妈在打架呀,我怕死了,你快回来劝架。”阿秀惊慌地喊着。
“打架?你有没有搞错呀!”她不以为然地说。
“你快回来呀,二楼都快被你妈毁了。”
“奇怪,我妈又不知道我去那里,她们怎么会为我打架呢?”
碰一声巨响,传到叶家三楼的话筒里。当然,叶晓芹也听见了,她妈的手正抓狂地砸东西!
“谁说为了你!好像是为了你爸爸跟诊所的一个姓王的小姐啦。”
“阿……不是我喔!”她有点失落又有点高兴地说。她想着,诊所里只有一个姓王的呀,然后脑子一兜,紧张地说。“我现在就赶回去。家里千万别让我妈毁容呀!”
叶晓芹急忙地挂上电话。“快送我到火车站。”
“发生什么事了?”
叶晓芹站了起来,拿起背包说。“我爸妈正在打架呀”
“是为了我们?”在分手与爱恋中徘徊的夏麟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是啦!快点啦”叶晓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夏麟立即抓起机车钥匙奔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到火车站搭车回台南。沿途,她的脑子里既是一片空白,又是一团紊乱,丝毫理不出任何头绪,只因为她不敢去面对心中的揣测!
当叶晓芹赶回来时,只见家里像是战后的情景,到处断垣残壁,满地的东西和碎片,惨不忍睹。而卢文惠坐在前往三楼的楼梯上,气呼呼地喘息。叶勇鑫则跪在墙角的一偶,缄默不语。
“到……底……发生什么事?”叶晓芹蹑手蹑脚地走进像被轰炸过后的战区,颤抖地说。
“你爸外遇啦”卢文惠气得用台语说。
“阿!妈,你外遇!?”叶晓芹侧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母亲。
“是伊啦”卢文惠怒不可遏地指着丈夫。“你要外遇也去找外面的女人呀,竟然给我找那个离过婚的王婷织,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人,难道要像我姐那样到处被人取笑吗?”
叶勇鑫急喘着气,拼命遏止激动的情绪,铿锵有力地说。“我已经答应你要跟她分手,而且也叫她下礼拜不用再来了,你就不要到处宣扬。”
“你还知道要面子呀!要的话,就不要给我外遇。你要丢人就算了,连我的面子也被你踩在脚下”卢文惠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骂着,更骂到浑身哆嗦。
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还在乎面子吗?是要你保住你自己跟女儿的面子呀!叶勇鑫在心里嘀咕着。
在叶晓芹赶回家的这段期间,卢文惠要怎么打、怎么骂,叶勇鑫都随她。她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也都答应。他知道卢文惠死要面子,唯有如此,她才不会去找王婷织兴师问罪,他所爱的人才能避开战火,一切的痛苦全由他独自承担。这也是他外遇的那一剎那间,就领悟到的结局。
而卢文惠也算准叶勇鑫一定怕她去找王婷织,因此利用抓狂的机会要求他们分手,也叫王婷织离职。果然,他什么都答应了。同时,也包括要他忏悔地跪在满是碎片的地上。
血,已经把白色的磁碗染成鲜红色。
“爸,你跟婷织外遇?”叶晓芹万分不可思议地凝看他。
“别叫他爸啦。”卢文惠嘶吼着。
“唉……”他除了叹息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呢?”叶晓芹怒不可遏地吶吼。“我怎么会有你这个老爸!你还真的是老不羞!气死了”
跪在地上的叶勇鑫可以忍受妻子的泼辣与打骂,但是面对女儿痛恨的嘶喊,他心痛到浑身颤抖。搁在大腿上的手想要举起来,却抽慉地无法移动。想要开启的嘴唇只是一味地哆嗦,根本吐不出一个字。目光涣散地凝看女儿,不知如何是好。
卢文惠看到丈夫被女儿逼问的心碎与心痛,不由地扬起下巴,展现出胜利者的高姿态。然后,她把余火瞄准叶晓芹,龇牙咧嘴地厉声说。“你说,你去那里了?”
“我跟婕郁到高雄玩啦。”她仍然气恨地瞪着叶勇鑫。
“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谎!我还不知道你到嘉义找那个夏麟吗?他就是很好的例子。”卢文惠指着跪在地板的丈夫。“如果你还敢见他,不跟他分手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跟他分手?”怒气未平的叶晓芹嘶吼回去。
“你耳聋了呀!您祖妈到底要说几次你才听得懂?”卢文惠板起了脸,咬牙切齿地说。
怒火全冲上叶晓芹的脸,只觉得整张脸就像火在烧,既发烫又十分沉重。她紧抿着嘴,决定要反抗到底。她气鼓鼓地推开站在楼梯间的卢文惠,奔向位于四楼的房间,不理会母亲的叫喊。她回到了房间,随便整理了几件衣物塞在大背包里,驮负着火烫又沉甸甸的头跑下来。
怒火正炽的卢文惠的五官绾结在一起,双手攫住了她。“你要去那里?”
“我要去跟夏麟同居啦!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不要再留在这个丑陋的家啦。”她狠狠抓开卢文惠的手。
“如果你敢踏出大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卢文惠怒不可遏地说。
“晓芹,不要冲动呀!”叶勇鑫惊慌地喊着。
“你敢去死吗?骗谁呀”她狠狠地讥讽回去,然后对父亲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的确,叶勇鑫没有资格,只能垂下失落的眼睑。
卢文惠气得浑身发抖,怒火狂烧地喊着。“如果你不跟他分手,我就跟你断绝一切关系”
“要断就断啦!”她狠狠撂下了这句话,就奔下楼。
卢文惠无法置信地跌坐下来,急促地喘着气。半晌,她的视线瞄到了叶勇鑫,把无处可发泄的怒火全砸到他身上。“这就是你生的女儿啦!什么样的贱人,就生什么样的孩子,气死了”她捡起一块破碗,狠狠砸向他。
她忘了,叶晓芹更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
我是你们所生所养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爱吗?
而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们非要这样待我才满意!
你们的爱,就是爱我不顾一切地离家出走吗?
4
叶晓芹的双手环抱着大背包,凄凄凉凉地坐在火车上,两眼无神地眺望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她没有哭,只有满心的怨恨,更在心里吶吼着,为什么爱一个人,要爱的这么苦、这么累?苦与累却是来自自称呵爱她、一切都是为了她的父母,而不是外人,更不是第三者。为什么……
不管她在心里吶喊多少遍,仍然没有人愿意给她答案。结果只引来越来越浓烈的愤恨与不解,甚至掠过她视线的乘客,在她的眼里也变成恨之入骨的仇人。怒火持续狂肆地燃烧,烧的她恨不得把烈火漫延到车外,让全世界在怒火下一起狂烧。
脑子一片狂乱、气到胀红着脸的她一踏入夏麟的家门,再也承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打击,猛然投向他的怀里,把所有的紊乱情绪藉由嚎啕大哭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哭累了,哽咽地道出家里所发生的事。
关于叶勇鑫的外遇,夏麟并不感到意外,换成是他,早就外遇了,更可能在当下就跟卢文惠离婚。但是,他不敢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说了只会更伤了叶晓芹的心。另一方面,他终于深刻体会到自己跟叶晓芹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但是面对一位为他离家出走的女孩,分手这两个字他怎么能说出口呢?
他的心,比叶晓芹更难受,所承受的重担与折磨更为痛苦。叶晓芹能在他的怀里哭泣,掏出所有的悲恨,他却无处可以诉苦,只能把一切的苦痛全往心里堆累。
最后他下了痛苦的决定,等叶家所有人的情绪平稳下来之后,再提出分手,而不是现在,不然只会加重叶晓芹的痛苦。最后的期限,他订在叶晓芹回加拿大那天。
于是,叶晓芹在这里住下来了。头两天,宛如新婚的甜蜜让她甩开家里的纷纷扰扰。接下来,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也开始理性地面对未来。
如果卢文惠拒绝给她学费,只剩下一半的学业怎么办?她千不要、万不要放弃即将到手的MBA!既然当年已经放弃了现在看起来是最适合她的医学系,如今她更不愿意抛开能开创另一个事业的学位。叫她两个都抛弃,情何以堪。
另一方面,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嗅到这个房间有女人的味道,而且是另一个女人的!她在加拿大既然会跟江璟交往,同样的,夏麟也可能不堪寂寞,暗中和别人来往。
另外,她发现夏麟好像心事重重,对她的态度虽然热情依旧,但是却透着无奈、彷徨、以及沉甸甸的欲言又止,更加深夏麟有女人的念头。更何况连不闻世事、已是中年的父亲都外遇了,年轻力盛的夏麟更有这个可能性。
无家可归的她,茫无头绪了。
她打开夏麟的计算机,搜寻了LucienLé;vy…Dhurmer于1897年所画的Medusa(Furiou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