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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慕青山再次开口，声音和缓了许多。
“没有。”
慕寒这次却是回答得干脆利落。
“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记得明天到锐锋院报到。”
慕青山挥了挥手。
“是！”
片刻后，慕寒就已走出房间。
慕青海从门口处收回目光，苦笑道：“族长，这孩子十年来过得太过艰辛，想要让他真心为家族效力，怕是很难，若是以后，恐怕……”
“无妨。”
慕青山摇摇头，淡然道，“他现在才大通境巅峰，服用如意金丹，也只是烟霞境。待他修炼至武化境后，老夫和叔祖他老人家会为他‘浴神炼心’。”
说到最后四字，他眼眸已缓缓闭阖，似乎极为痛心。
……
……
第80章 烟霞
选锋试炼在无数惊诧的目光中落下了帷幕，随着众人的散去，试炼场中发生的一切如狂风般席卷了整个烈山城。
首先让人吃惊的是慕家族长慕青山，竟悄然化武入道，成为慕家第二位道境强者。这个消息传播开来，几乎所有慕家族人都为之欣喜若狂，而烈山城的其它中小家族，却是更加的无可奈何。
不过，慕青山突破至道境，定会极大地震动越国其它世族，可对他们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要知道他们本来就依附在慕家的羽翼之下，如今这羽翼变得更加强大，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短暂的震惊过后，他们就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反倒对慕家选锋试炼中出现的那匹黑马津津乐道起来。
一个默默无闻多年的少年，突然展露出令人惊奇的实力，而且还以大通境巅峰的修为击败了烟霞境巅峰的修士夺取了慕家选锋试炼的第一名、将珍贵的如意金丹收入囊中，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可以说，慕寒引起的震动丝毫不弱于慕青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青山煞费苦心邀请越国皇室和各大世族来观看选锋试炼，又突然在试炼前暴露自身道境的修为，为的便是先声夺人，一振慕家声威。
可慕寒的出现，却让慕青山营造出来的效果大大削减，甚至他自己和众位慕家长老也因此而尴尬不已。一个这样的人物，让众人的好奇心立刻攀升到了顶点，之前只在慕家流传的一些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而成为热议对象的慕寒，这时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讶异着胸中的喜意，慕寒从怀中取出了玉瓶，透过晶莹剔透的瓶体，隐约可瞧见里面丹药的影子。
“呼！”
几乎在瓶塞拔起的瞬间，一小团金芒就闪电般冲了出来。
慕寒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抓住，它却仍旧在掌中激烈地震动着，似乎拼命地想要摆脱手掌的束缚。目光越过指缝间的空隙，一颗珠圆玉润、金光灿灿的小药丸随即进入了慕寒的视线当中。
“如意金丹！”
慕寒深吸口气，眼中闪露着激动之意。
有了这颗“如意金丹”他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武境五重。有了烟霞境的修为，他就能够尝试着将独角狼王的那支金角炼制成中品道器，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实力将会进一步得到提升。
“嗯？”
片刻过后，慕寒脸上倏地闪过一抹异色。
他发现自己右掌周围虚空的灵气激烈地波动了起来，纷纷钻入攥紧的拳心，融入到了丹药之中。
吸取了这些灵气后，原本只有尾指大小的“如意金丹”仿佛膨胀了些许。
慕寒大感惊奇，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掌内那团金芒。伴随着丹药的翻腾，越来越多的天地灵气被吸引了过来。很快，慕寒就意识到丹药的膨胀并未自己的错觉，只是短短数十秒，丹药就已大如拇指。
“如意……如意……竟是这个意思！”
观察着丹药的变化，慕寒恍然大悟，过了将近一分钟，“如意金丹”才停止胀大，震颤的力度也越来越弱，瞬息后就已彻底平静下来，被其吸聚而来的天地灵气也悄然四散，虚空重归沉寂。
缓缓摊开掌心，璀璨耀眼的金光爆散开来，将整个房间都映照成了金色。
到此刻，如意金丹也已是粗如核桃，和最初相比，竟是膨胀了三四倍，药丸内蕴含的药力似欲喷薄而出。
慕寒还是首次见到这样的丹药，好奇地将其拿到眼前细细观看起来，瞬即却有一股浓郁的幽香扑入鼻中。这香气一被吸入，就似平静的湖面突然透入了一块巨石，慕寒经脉间的真气竟开始动荡起来。
“好强的药力！”
慕寒惊叹出声，有些迫不及待地将丹药吞进腹中，而后运转“雷极音罡”
“轰！”
就似被点燃引信的炸药，“如意金丹”的药力在慕寒腹中砰然爆散，接着便似受到了真气的吸引，竟疯狂地涌入二十条经脉之中。下一刻，慕寒体内就似刮起了飓风，经脉内的真气犹如惊涛骇浪，开始剧烈翻腾。
几乎同一时刻，房间内的天地灵气再次被引动，发了疯似的聚集过来，源源不断地灌入慕寒心宫。这个时候，天地灵气蜕变成真气的速度快得惊人，大量新生的真气进入二十条经脉当中。
在“如意金丹”药力的作用下，这些新生真气与经脉内原本拥有的真气不停地融合。在这样的过程中，慕寒体内真气的容量没有出现丝毫的提升，可真气的浓度和强度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突破到烟霞境的过程，便是大幅度凝缩真气的过程。
达到烟霞境后，真气同样会继续凝缩，“如意金丹”的作用便在于此，它的药力可极大地促进真气凝缩。
凝缩的幅度越大，消耗的天地灵气就越多，而其中关键便是能将“如意金丹”的药力发挥到什么程度。
慕寒心神沉浸在体内，将“雷极音罡”发挥到极致。
可即便如此，没过多久，现这种功法引动的天地灵气已不敷使用，真气凝缩的速度竟有减慢的趋势。慕寒狠一咬牙，运行的功法悄然替换为“紫玉生烟诀”
他本是担心冲击烟霞境时闹出的动静太大，会引起慕家高手、尤其是两位道境强者的怀疑，才没有动用这种功法。
可事到如今，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好在慕家的那些高手就算再怎么起疑，也绝不会想到慕寒修炼的极可能是一种超品之上的武道功法。
在“紫玉生烟诀”运转的瞬间，天地灵气被引动的范围就开始急剧扩张。短短数秒过后，方圆三四十米内的天地灵气全被引聚到了慕寒的卧房之中，而且，这被波及的区域还在不断地延伸。
“咦？”
藏锋阁内，那昏昏欲睡的老者霍然睁开眼睛，只感应片刻，苍老的面庞上就浮起了一丝讶异，“是慕寒在冲击烟霞境？吸聚方圆百米灵气，这小家伙，竟将‘如意金丹’的药力发挥到了极致！”
近乎同时，还闭目端坐在试炼场那房间内的慕青山也被惊动，竟是猛地站起，身影一闪，就已在百米高空，远远眺望着城西方向，那边的虚空正不停地波动，似有一个巨大漩涡在疯狂地旋转着。
而那漩涡的底端，却是一处略显破败的院落。
漩涡如同沙漏，磅礴的天地灵气疯狂地泄入那院落的一间卧房内，慕青山眼睛微眯，仿佛看到了静静盘坐在卧房内的那道身影……
……
……
第81章 烟霞下
这一刻，不仅是慕青山等慕家高手被惊动，越国皇室和各大世族的武道高手也差不多同时察觉到了城西的异象。……
“这是什么情况？”
烈山脚下，慕家专门用来招待宾客的聚仙楼中，金羽竹讶异地低呼一声，顷刻之间，身影就已出现在顶楼。这聚仙楼是烈山城最高的几幢建筑之一，伫立楼顶，几乎可将全城收入眼底。
“嗖！嗖！”
破空声骤起，却是越善和熊瀚相继出现在金羽竹身畔。
三人极目远眺，面面相觑。
“烈山城西边？姑姑，我记得慕寒好像就住在那片区域。”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却是金木鱼也好奇地跟了上来。
他只是烟霞境修为，并没有感应到那边虚空的异动，只是见三人目光都看着那个方向，这才随口出声。
“慕寒？”
金羽竹三人怔了一怔，越善旋即醒悟道，“我明白了，定是慕寒服下了试炼奖励的‘如意金丹’。”
“‘如意金丹’？”
金羽竹黛眉微蹙，“不大可能吧，那丹药的确神奇，但也只是对大通境巅峰和烟霞境修士有效，能引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越善沉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意金丹’药力发作时，需要消耗的天地灵气极其庞大。药效发挥得越出色，引发的动静就越大。若是慕寒能够将那‘如意金丹’的药效发挥到极致……”
“发挥到极致？怎么可能？”
金羽竹愕然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熊瀚脸色沉肃，颇为无奈的道，“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慕寒修炼不足两月就达到了武境四重巅峰，并且掌握了御器之术？没想到慕家竟会有一个如此妖孽的天才，幸好是最近才出现，要是早个几年，两个月后的‘世族盟会’说不定要让慕家夺取头筹。”
“……”
金羽竹一时默然。
越善也没有再吭声，捻须望着城西方向，眼神微微闪烁起来……
……
“呼！”
汇聚而来的天地灵气如同龙卷风一般，绕着慕寒身躯疾速盘旋，不停地在这房间内激起阵阵呼啸。
慕寒一动不动，体内却是隆隆作响。
这怪异的声音源自于慕寒的经脉。磅礴的真气在凝缩的过程中，源源不断地在二十条经脉中来回流动着，竟是越来越迅猛，最后竟宛如洪涛奔腾、海潮翻卷，在慕寒体内发出疯狂地咆哮。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如意金丹”的药力终于被吸收殆尽。
又是许久过后，翻涌的灵气、波动的虚空以及奔流不息的经脉才全部平静下来。
“呵！”
双目陡然睁开，慕寒轻吁口气。
略略感受了一番体内的状况，慕寒眼中便不自禁地流露出浓浓的惊色，“如意金丹”的药效发挥完毕后，他二十条经脉中的真气竟已凝缩到了极其骇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