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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梳理一下?”
尉迟忻终于放下手中书卷,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面无表情道:“你给我梳。”
咦……咦咦??!!
叫人拿了东西进来,青萱呆呆站了会,直到尉迟忻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慌忙起身站到尉迟忻身后。解下束发的玉冠,尉迟忻一头长发全部倾泻下来。青萱定了定神,拿过一边的玉梳,沾了点水,从上到下慢慢梳理起来。
很奇怪的感觉,以前就算再亲密,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一下一下,从上到下,顺顺当当。
眼前突然出现一抹刺眼的白色,青萱拿梳子的手一顿,刚想悄悄拔下,就听见尉迟忻低沉威严的声音:“放着罢。”
“是,皇上。”手不自觉的抖了抖,青萱弱弱地回道。果真是皇帝,连这方面都这么犀利。
许久,听得他低低一声叹:“爱妃,你是不是觉得朕老了。”
青萱牙一阵酸。
皇上您老人家没事犯什么忧郁,就您老每天晚上的表现,那绝对是生龙活虎龙马精神啊!寻常毛头小子能和您比吗?
青萱乖巧应道:“皇上正当盛年,龙体又一向康健,怎会突然说出这般话来?”
尉迟忻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先帝在时,朕只是个不受宠的六皇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是皇后和贵妃所出。太子仁慈,对我这个不受宠的弟弟也颇为爱护,后来四皇子尉迟晖叛乱,逼死太子,朕悲痛欲绝,最终联合朝中忠义之士杀了叛贼,立下大功,这才得到父皇正眼相待。”
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青萱心中有些惶恐,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尉迟忻的背影。这一瞬间,尉迟忻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有些……冷清,完全不像一个掌握了天下人生死的帝王,反而像一个,失去了什么,却又渴望得到的普通人。
他问:“爱妃,你会不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
青萱想了想,答:“只要皇上还需要我。”
尉迟忻猛地回过身,没完全束紧的发丝在空中飘散开来。他定定看着垂着头的青萱,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得意极为欣赏的话一般,低低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萱儿,有的时候我真是爱惨了你的聪明。”
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青萱略显苍白的面容,最后停留在粉色的唇瓣上,暧昧地摩挲着。尉迟忻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他勾起唇角,望着青萱略略不安的双眸,手下的动作越发轻了。他靠近青萱,低下头,在她敏感的耳边轻轻咬着,低喃:“可有的时候,我又恨你太过聪明!”
“皇、皇上?”青萱觉得很难受,可尉迟忻的动作看似轻柔,其实蕴蓄了无穷无尽的力量。青萱挣脱不开,只能被动地被他圈在怀中肆意轻薄。
转了一圈,最后,尉迟忻吻上青萱的唇。
青萱蓦地睁大眼睛。
以往再怎样的宠爱,尉迟忻也没有吻过她。他的吻一如他的人,炽热、强横、不容抗拒。青萱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无助地仰着头,感觉到尉迟忻炽热的唇舌肆掠着她的口腔,侵袭着她的神智。他的动作那么强硬,不容拒绝,让她几欲窒息。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很多很多年前,小小的她躲在柱子后。看着他一如现在,低头亲吻姐姐。
青萱紧紧握着拳,感觉心中最重要的一块,陷落成无数块细小的粉末。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两章的后果就是……前一章完全没评论啊啊啊!!!
第二十七章 事端
许久,尉迟忻才放开双眼湿润的青萱,静静看了她半晌,唤道:“丁福祥!”
太监总管丁福祥一直在外间候着,听到皇帝出声,立马推门进来。门一开,丁福祥就察觉到殿内气氛透着异样,但他只是个奴才,自然不敢多问,只是快步走到尉迟忻面前,低声道:“皇上叫奴才有什么吩咐?”
尉迟忻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刚才激烈的举动只是个错觉:“送宜妃回宫。”
丁福祥连忙应是。
见旁边的宜妃还垂着头,表情木木的,仔细看,眼角还有些发红的痕迹。
莫不是和皇上闹了别扭?丁福祥垂下眼,低声提醒:“娘娘,娘娘……”
“……啊?”一直混沌的思绪总算有了一点点清明,青萱迅速掩饰起自己的失态,抬眼望了沉默不言的尉迟忻一眼,低声道:“臣妾告退。”
尉迟忻低头看着案上的奏折,似乎没有听见青萱的声音。
青萱也不敢久留,福了福身就随着丁福祥离开了。
坐在摇摇晃晃的玉辇上,青萱想着刚才玉明殿中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就算刚进宫的时候受了点冷落,可自从承宠之后,她的日子一直过的不错。终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有尉迟忻护着宠着,她才能在后宫中活着如此滋润。
风有些大,青萱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却挡不住那股从心底缓缓升起的寒意。
她太大意了。
皇帝的宠爱一直不绝,这是好事。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太不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有些东西来的太过于理所当然,时间长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如果没有这样的恩宠,她不过是芸芸后宫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或许时间长了,皇帝连她的面容都会想不起。
远远的,有个纤细柔弱的身影袅袅而来。青萱眯着微微酸涩的眼,待看清那人身上的衣着,连忙吩咐道:“停!”
因为她叫的急,抬着玉辇的宫人难免有些慌张。青萱感觉自己在空中晃了两下,眼前一阵晕眩,还好宫人们只是一时慌乱,很快就将玉辇稳稳落了地。
负责的宫人脸色有些不好,刚要上前领罚,就被青萱摆摆手打发到一边去了。她走下玉辇,看着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有些意外:“陆姐姐?”
来人正是陆璃的小姑姑陆方琴。陆家是金陵大户,在朝中亦颇有建树。
陆方琴十五岁进宫,至今已经六年,她身子弱,连着两个公主刚出生就夭折了,身子也有了亏损,大概是伤了心,陆方琴这些年越发的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场面,其他时候都在陌雪阁静养。
几年前,陆方琴还未进宫,青萱在陆府也能偶尔看见这个清瘦纤细的女子。那时她就不怎么爱说话,见到青萱整日和陆璃那小崽子厮混,也只是浅浅一笑。那时青萱的性格比较像男孩子,对这样贤惠淑德的大家闺秀本能的有些抵触,每次见到也只是扁扁嘴就跑开了。
可世事难料,谁会想到,这么多年后,她们会侍奉同一个男人?
每次想到这一点,青萱就会格外的不自在。
陆方琴被侍女搀扶着站在风中,身后是朱红的宫墙。她微微笑着:“娘娘。”
青萱快步迎了上去,笑容里带着些融融的暖意:“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陆姐姐,姐姐是去皇上那儿?”
静静看着青萱半晌,陆方琴摇摇头,极淡的眉形拢起一个好看的形状。青萱心中了然:“陆姐姐莫不是在等我?”见陆方琴带着点苦笑点点头,青萱不在意地执起她微凉的手:“这边风头大,还是上姐姐宫里吧。”
陌雪阁虽然位置偏了点,但胜在环境清幽,陆方琴身子素来弱些,这地方倒也适合她静养。
刚走进陌雪阁,青萱就闻到一股清幽的香气,陆方琴见青萱闭着眼睛做了个深深吸气的动作,不由得笑道:“今年秋菊开的早,娘娘若是喜欢,臣妾让人送几盆去娘娘宫里。”
“这些都是姐姐自己种的?”青萱惊奇。花圃里粉紫浅黄葱白,团团簇簇,盛开的花朵一朵挤着一朵,看上去热闹极了。青萱看的欢喜,见陆方琴这么说,便也没客气,乐的眉眼弯弯:“那就谢谢姐姐了!”
“娘娘喜欢就好。”陆方琴笑道。
青萱回过头,脸上露出微微不满的神情:“以前姐姐都叫我萱儿的,怎地进宫后就如此生分?”
听见青萱不满的小小抱怨,陆方琴摇摇头,脸上的神情却慢慢柔和下来:“以前的事就算了,现在娘娘是四妃之首,身份尊贵,臣妾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坏了规矩。”
这姑侄两个,陆方琴是太守礼法,陆璃是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知道陆方琴的性子极认真,青萱便也不再勉强。在椅子上
坐下,在水晶盘子里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颗最大最饱满的梅子放进嘴里,青萱满意地咂嘴,眼睛舒服地眯成了线。
正吃的开心,冷不防陆方琴突然站到面前,脸上半丝挣扎也无,就这么跪了下去。
青萱被吓了一大跳,愣了半晌,随即嘴边慢慢扯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来:“陆姐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
陆方琴并不起身,只道:“方琴自知没资格求娘娘饶恕,但若蓝从小跟着臣妾,就算念着这主仆一场的情分,臣妾也不忍心看她去送死。”
若蓝?
青萱想了一想,方才记起这叫若蓝的该是陆方琴的贴身侍女,小的时候青萱在陆府也见过,长得是极好的,还一手的好绣工。看陆方琴这般着急的模样,莫不是那叫若蓝的出了什么事?
青萱上前扶她,陆方琴却只是摇头。青萱问:“可是若蓝出了什么意外?”
陆方琴直直看着青萱的眼睛,脸上却闪过一丝羞赧,似乎在犹豫着如何开口。青萱并不着急,只耐心等着。见青萱如此态度,陆方琴心也定了,斟酌了下言辞,开口:“若蓝是打小跟着我的,一直谨慎本分,进宫后也一直勤勤恳恳,细心打理臣妾身子,可、可没想到,她竟然背着我偷偷和一个侍卫好上了……”
见陆方琴有些难以启齿,青萱接道:“可是被人发现了?”
偷偷看了一眼青萱,陆方琴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失血的唇色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柔弱和无助。青萱知道事情的大小,也不敢托大,只是安慰道:“姐姐但说无妨,我还不知道事情原委如何,说不定事情不如姐姐料想的这般悲观,尚有转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