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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白妹子你真是的,朱老板有哪里不好,你就非瞧不上人家?人家的绸缎庄在柳州可是数一数二的,人又和善,祖上又是当过官的……”
青萱捂着脸,可怜兮兮地:“听说他家的九姨娘可凶了,今儿还跑过去给我难堪,您说说我要是嫁过去还不被欺负死啊……”
“真有此事?”福大婶半信半疑。
青萱狂点头:“就是就是,要不是那九姨娘找过来,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这丫头,真是可怜见的。”福大婶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心软了,“也罢,朱家家大业大,你进去了也不见得就好,赶明儿大婶再给你物色物色别家!”
原来这还没完……青萱在心中哭了。福大婶拍拍她的背,又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我家文儿从外面捎给我的,你没事用开水泡着喝,对嗓子好。”
青萱笑着接过,福大婶又念叨了几句才出去。等她走了,青萱打开纸包,只见里面是些陈皮金银花姜丝,都是对嗓子好的东西。福大婶虽然平日里啰嗦了点,但还真对她不错,连她这点小毛病都记得清清楚楚。
三年前假死出宫,她本是孤注一掷,用了极为霸道的药物。后来一系列的针灸、药浴,等到她完全好起来时,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变得低哑。可薛梦池那小子说,她这样的声音更有女人味了,唤起人来甜腻腻的,让人听得心都酥了。
薛梦池说话总是半真半假,青萱也不在意,只当这是恭维。但有一次,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贺凌双身着白衣,就那样背着身站在人群里。她开心极了,在后面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可他似乎没有听到,一转眼间,就走失了身影。
明明只是个梦,可青萱醒来时,还是难过了许久。
就算她的声音一如从前,也再不会有机会呼唤他的名字了。青萱怔怔地想着,嘴角慢慢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不会见到了,再也不会了。
“啧啧,走了一年,这酒馆也开的似模似样了嘛!”
这个声音……青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站在门口,衣服上还沾着些风尘。触到青萱惊怔的目光,薛梦池露出一个略有些痞气的笑容:“小萱萱,一年不见,有没有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大卷没写,于是两只不会这么快见到,亲们要相信宁子,宁子素来是亲妈滴!!
59、《百媚一生》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皇宫中那个卑微的戏子,三年之久,薛梦池已经脱离了少年青涩的身形,变得越发的俊朗迷人。大概这两年在外面奔波,人也看上去成熟不少,只是眉眼间有一抹轻佻之色,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他多了一股风流的气度。
见青萱怔怔地看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薛梦池勾起嘴角:“真的这么想我?”
还没等青萱回答,溪若已经端着两壶酒走过来,看都不看薛梦池这个名义上的老板一眼,对青萱道:“上个月的工钱什么时候给我?”
青萱一愣,刚才那种久别重逢的欣喜被这么一打岔也七零八落了。见溪若一脸的认真,以及后面薛梦池略有些无奈的神情,青萱忍不住噗哧一笑,对溪若道:“哪,现在老板都回来了,工钱什么都朝他要吧!”
溪若果然转过头,对着薛梦池摊开手:“工钱!”
薛梦池表情越发的古怪,偏偏对面的少年一脸的正气凌然。青萱站在两人身边,笑眯眯的样子像只吃吃饱餍足的猫。薛梦池被一群人围观的头皮发麻,只得将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总算摸出一串钱,颤颤地递出去。溪若接过来埋头认认真真数了半天,末了又退了两块铜板回来,其余的都被他小心翼翼地用手绢包好收进怀里。
盯着溪若离开的背影,薛梦池哭笑不得:“萱儿,你就这样迎接我的?”
“没礼貌!”青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见酒馆中的客人都好奇地往他们这边张望,脸上不知为何有些发烫。瞪了笑眯眯的薛梦池一眼,青萱压低声音道:“叫我姐!”
现在他们是名义上的姐弟,薛梦池怎么也不该用那个名字唤她。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总是难以解释。青萱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想长长久久地在这儿住下去。柳州虽是偏远之地,可小心一点总是没坏处的。
薛梦池看出她所想,只是笑:“好啦,姐,想不想你弟弟?”
青萱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仰起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欢欣和喜悦,让薛梦池疲惫的心瞬间被暖意浸满了。
“欢迎回家!”
◇
“大人,您是否看出了什么?”见贺凌双好看的眉头轻蹙,张亭小心翼翼道。
“这个月……不,从三个月前开始,云郡的女子死亡率就一直居高不下,其中尤其以十二到十八岁少女最多。我查过近两年的记录,柳州并没有爆发过瘟疫,怎会单单一个云郡……”
张亭也面露忧色:“这事下官也查过,可惜这些女子都是正常病亡,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贺凌双嗯了一声,又问:“请仵作查过吗?”
张亭一惊,面露犹豫:“大人……这毕竟不是凶杀,死者的家属也不会让官府的人碰这些女子的尸身,况且,每次我们赶到的时候都已经入土安葬了。”
贺凌双没有说话,清透的目光落在翻开的宗卷上。
门外的风忽地灌进来,摇曳的灯花啪地一声,燃烧的更亮了。
一人从门外走进来,恭声道:“大人!”
张亭有些疑惑,他认识这人,是刑堂主事欧阳潜的手下,州府大人把他叫过来是做什么?张亭还没把自己绕清楚,就听见旁边贺凌双沉静的声音:“有什么发现?”
那人道:“属下怀疑,那些女子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什么人为了某种目的拐走。”
张亭睁大眼:“你说什么?”
“属下曾经亲见下葬的木棺里并没有尸体,只是一些衣物而已。”那人语气肯定,“属下派探子去村子里查探,发现村里的人并没有想象中悲伤,明明才死了女儿,却转眼间剩下的家人就欢欢喜喜地吃上肉食。明明妻子新丧却跑出去喝花酒,连出手也突然变得大方起来。”
贺凌双道:“你是说,那些女子并不是病亡,而是被他们的家人偷偷卖了。”
“属下正是如此推测。”那人看了贺凌双一眼,深深为这位州牧大人灵敏的思路感到欣慰。
贺凌双皱起了眉。虽然之前也有过这方面的猜测,可毕竟没有证据,也只是放在心里罢了。现在从属下口中得到证实,贺凌双心头渐渐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大嘉朝对人口买卖控制的很严格,一旦发现就是重罪。就是大户人家的侍婢,也是不能随意买卖的,必须通过官府办理手续才行。柳州虽然地处偏远,可在这方面也一直是严格控制,这么些年也从未发生过这等事。
如果是有人贩卖人口,可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目标都是年轻女子?
贺凌双压下心头的不安,对进来回报的那人道:“你去和欧阳主事说让他尽快拨二十个人过来,本官要即刻去云郡一趟!”
张亭大吃一惊,云郡那种地方乱的很,又常常有不少异族人出没,互相看不顺眼发生摩擦是常见的事。他们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好官,怎么能轻易让贺凌双去那种地方犯险!
张亭急得冷汗都要下来了,连忙道:“大人,这种事还是交给下面的人……”
贺凌双转眸看着他,摇头:“这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去查证。敬亭,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州府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张亭还想再劝说什么,但触及贺凌双眼底的灼灼光华,张亭到底说不出口,只能长长一叹:“大人还请万事小心。”
◇
“菲菲,帮我把这个梅花糕和驴打滚都包起来。”青萱点点面前的碟子,薛梦池那小子应该喜欢吃这个,溪若那家伙虽然平时酷酷的没什么话,可之前她偶然拿了点别人送的小点心回去,他吃的比谁都凶。
算了,也给他带点吧!青萱发自内心的一笑,对眼前的少女道:“菲菲,再来一份绿豆糕!”
叫菲菲的少女笑了笑:“给白公子带的吧,我记得白公子最喜欢吃咱们素锦斋的点心了,来,都给您包好了,拿好!”
青萱付了银子,道了谢就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她。那种感觉很诡异,就算青萱再大胆,这种时候也难免心中不安。她转了几个弯,专往人多的地方走。走了许久,直到她的手心都被冷汗汗湿了,那种诡异的感觉才消失了。青萱松了一口气,往酒馆后门走去。刚要敲门,冷不防有人从后面拍了她一下。青萱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高大男子站在她的身后。
青萱吃惊地后退了几步,过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的男子正是之前一直跑过来吃白食的乌藤人,心下恼怒:“你不是说不会再来了吗?”
男人不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
青萱疑惑地挑眉看他,什么意思?想继续吃白食?这人还真是……青萱又好气又好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带着怪异方言的嗓音:“……跟我走。”
什么?青萱一脸诧异。
男人似乎没了耐心,一把抓住青萱的手,一字一句道:“跟我走!”
还没等青萱回答,一股倦意突然涌了上来,腿脚一软,她在这陌生男人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
薛梦池看着桌上被摔得稀烂的点心,情绪有些难掩的焦躁:“她失踪多久了?”
溪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嘴唇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她一个时辰前说去素锦斋买点心,这些东西,是刚才张婶在后门发现的。”
一个时辰……青青酒馆离素锦斋不远,怎么也要不了这么久,照这样推算,她失
踪已经超过半个时辰了,或许已经出城了……
薛梦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这样的身份,一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