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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双点点头:“你说。”
许之弦道:“冯延玉上个月娶了一房小妾,听说颇为宠爱,是城南杜家的庶小姐。”
“杜家?”贺凌双皱眉。
“对。”许之弦接着道,“青青酒馆中的那个小帮工,叫溪若的,就是这位庶出小姐的亲哥哥。”
想起青萱脱口而出的那句‘小溪’,贺凌双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你想让他去做这件事?”
许之弦道:“那个溪若无疑是个最好的人选,我派人查过,他一直在筹钱,想把自己妹妹给接出来。可没想到,就在上个月,杜夫人就做主张将那六小姐杜溪梅嫁给了冯延玉做妾,下面人回报说,经常能看到杜溪若在将军府门口转悠,希望能见自己妹妹一面。可冯延玉那是什么地方,连守门的都是势利眼,他徘徊了一月,到现在也没见到他妹妹。”
贺凌双想起那个苍白倔强的少年,并没有赞同许之弦的提议。
许之弦有些不明白:“大人……”
一直在旁边默不吭声的张亭拉住了他,劝道:“大人有自己的思虑,不要太固执了。”
许之弦想了一圈,也明白了自家大人的为难之处,顿时不吭声了。
将军府的大门开了。
溪若站在墙角,偷偷地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小轿。虽然看不见,但溪若知道,里面就是他的妹妹,亲妹妹。溪若眼底写满挣扎、痛苦、犹豫,他早已经死在那片小竹林里,整个杜家都以为他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死了,他只是害怕回到过去。
这半年来,他没有回过杜家,连相依为命的妹妹都没有去探望。是他先抛下了她,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溪若回过头,惊讶地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是笑眯眯的青萱。
溪若眨眨眼:“你怎么来了?”
青萱将食指放在唇中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溪若一脸疑惑的神情,青萱笑了笑,轻声道:“那个是你的妹妹?”
溪若身子僵了僵:“是。”
青萱满意地勾起嘴角:“放心,我会让你见到她的!”
溪若一听,立刻摇头:“不,我不要见她,她不会想看见我的!就、就当我已经死了……”
青萱恨铁不成钢,在他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笨蛋,别说这种丧气话!得知唯一的亲人还活着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你还在这儿纠结!”
不等溪若说话,青萱就给他使了个眼色,飞快地向那顶小轿冲过去。
73
“呀!”少女惊呼了一声。
青萱泪汪汪地抱着脚坐在地上;护卫见是一个美貌女子,想出口的训斥也换为了询问:“姑娘你没伤着吧!”
帘子被掀开,少女娉婷而出,脸带担忧:“真是对不住,你哪儿伤着了;我们送你去医馆吧!”
青萱揉了揉膝盖:“没太大事;但我本想去荣晖堂舀衣服的;现在被这么一耽搁;怕是回去要被大娘训了!”
“原来你也是庶出的小姐……”杜溪梅顿时觉得眼前的女子和她一般可怜;忙扶着她进了轿子;“送我们去荣晖堂!”
护卫们本也有些犹豫,但这位五姨娘最近颇得宠爱,她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于是抬着两个人的小轿摇摇晃晃地来了荣晖堂门口。正巧这时朱大老板也在;一看见青萱就黑了脸。
青萱倒是不避讳:“朱老板早啊!”
朱能敷衍地点点头,瞬间窜的没影儿了。
杜溪梅问:“青青你认识朱老板?”
青萱凑到她耳边道:“他本想娶我做十八姨娘的,可他家夫人不许,这才算了。”
杜溪梅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庶出的小姐,什么都要别人帮你决定,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选择。”
青萱疑惑道:“溪梅你可是将军府的五姨娘,要什么有什么,哪能和我们这些人比!”
“现在虽然是个五姨娘,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杜溪梅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听说我前面那位四姨娘当年也是颇受宠爱的,可等我进府的时候,她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将军对她不闻不问,下人们对她不理不睬,只有她养的猫对她不离不弃……我,我这样锦衣玉食生活又能持续几年?三年?两年?一年?青青,我不敢想,每次想了我就觉得好害怕……我没有亲人,我只有我自己……”
青萱扶着她瘦弱的身躯,劝道:“你不会是一个人的,还有很多人会关心你的。”
杜溪梅摇摇头,眼泪就快要落下来:“不会有人了,连哥哥都走了,我不知该相信谁,没有人会关心我的!”
“小梅……”
和以前一样的声音,里面的温情只有杜溪梅自己能听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哥哥!”
溪若走过来,神色复杂:“小梅,你过的好不好?”
杜溪梅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实的,顿时扑到对方怀里哭起来。青萱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溪若和哭成了个泪人儿的杜溪梅,会心一笑。悄悄掩了门出来,吩咐了小二一句:“五姨娘在换衣服,你们把门给守好了,要是被什么登徒子进去了,看将军大人不拆了你们的店!”
小二连连点头:“一定给您守好了!”
青萱满意地踱出门去,门口看见朱能在走来走去,额上上都是汗。青萱笑眯眯地迎上去:“朱老板怎么不进去,是在等我吗?”
“不、不、不白老板你误会了,您慢慢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朱能连脑门上的汗都来不及擦,转身,像脚底抹油一般跑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青萱面露忧伤,背着手踱到荣晖堂后面的小巷子里,对着半空中吼了一声,“许大人,别藏了,我都瞧见你了!”
半天没动静,青萱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扩成喇叭状,刚准备吼,就看见隐蔽处走出一个人来。
青萱很开心:“许大人!”
许之弦郁闷的不行,他怎么也算是专业的,怎么就连个小女子都瞒不住,真是令人沮丧的一件事。
“白老板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护卫你的安全!毕竟那些乌藤人贼心不死,说不定还会找上你的麻烦。这些日子,就由我来保证白老板的安全!”许之弦绞尽脑汁,编出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来。
青萱勾起嘴角:“你们跟我是为了我的安全,那跟着小溪呢?还有杜溪梅,她也是你们要调查的目标?不过我猜的话,这些都是幌子,你们真正想控制的,是柳州督军冯延玉吧!”
许之弦额头上冷汗直冒,若不是确定了他们的计划没外人知道,他差点怀疑这白珊瑚是哪里来的细作了!他咬咬牙:“这些都是州府密令,还请白老板不要四处张扬!”
青萱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伤害他利益的事我怎么会做,我想帮他还来不及呢!你们都怎么想的!啧啧——”
许之弦郁闷的无以复加。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和大人没有关系,我会回去像大人自行请罪的!”许之弦咬咬牙,对面的女子可能就是未来的州府夫人,得罪不起啊,要赶紧示好呀!
青萱古怪地看了他半天,掩唇笑道:“你们家大人肯定不会这样做的,我知道。”
许之弦彻底泪流满面了。喂喂,你是有多自恋啊!咱们大人迷恋你我们都知道,可你就不能谦虚一点,低调一点。还没吐槽完,就听见青萱继续喜滋滋道:“唉,你们每天都那么忙,他还要赶着把事情做完来看我,一定很累很累,要不我今天去你们那里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亲手做的栗子酥……”
许之弦愤怒了,转身就走。晒幸福什么,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好不好吃?”青萱一脸期待。
溪若一脸嫌弃:“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卖相还那么难看,你是想把人家吓跑还是吓跑?”
青萱泄气的坐回椅子上。活了二十来年了,头一次觉得如此挫败,厨艺、女工、乐器、歌舞……真是没一样舀得出手的。她到底是怎么进宫的呀,这种水平绝对是走后门了吧!青萱很郁闷,他们柳家五个兄弟姐妹,除了她,哪个不是多才多艺博古通今。莫非她不是爹娘亲生的,青萱越想越可能,顿时就眼泪汪汪了。
见青萱这副不争气的可怜模样,溪若叹了口气:“我帮你。”
两个人手忙脚乱了半天,总算捣鼓出一点像样的点心来。青萱用油纸把点心包好,在外面用丝带打好花结,拎着兴致冲冲地出发了。
门口的守卫是新换的,刚要盘问,那边就跑过来一个稍微面熟些的人。青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耳边隐约听到那人训斥小守卫的声音:“那是咱们大人的家眷,你拦什么拦,问什么问?!真没眼力!”
州府里面还有一处亮着,青萱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方向。他总是那么辛苦,早早的来,最后才走,有时候忙不过来就直接住在府衙里。青萱瞄了一眼手上的小点心,心中稍定。她喜欢他认真的样子,可又不希望他总是那么辛苦。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辛苦的时候,她至少能在他身边陪着他。
耳边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青萱的听力极好,这会子府里很静,一点点的声响就分外清晰。
青萱以为是风刮动树丛的声音,起先并没有在意。可没走两步她就觉得不对劲,她凝神分辨,越听越觉得像是有人在墙上匍匐爬行的声音,她僵直了身子,眼睛四处扫着。突然,一处稍显不协调的地方引起了她的主意,青萱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身着黑衣,蒙面,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青萱心跳的飞快,在州府中,最大针对的可能性就是他。
这一刻,她脑袋里空空的,只想着不能叫他受伤。抓起手中唯一的道具——栗子酥,飞快地向那人砸过去。青萱小朋友诗词歌赋样样皆不通,唯有小时候爬树、打弹丸之类的活计干的十分之顺溜。这猛力一砸,竟然正中头部。
晃荡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