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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抱起椅子上的玉伏叶,掀起门帘走了出去。在门口,他转过身来,“小宁,我会为你扫除一切障碍,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顿了顿,“你要保重。”然后就头也不回去出去了。
我听到外面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抬头看向小雷。
小雷穿上好铠甲,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双手握紧,低下头来看我。
我看到他俊逸的脸上一片柔情,眉目之间却满是坚定而凝重。我想开口说话,小雷用一根手指抵在我唇上,“嘘,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听我说。”
我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一定是出大事了,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宁,遇到你,我和风都很开心,我想过了,如果你真不想做皇帝,我们也不再逼你了,反正,你不开心,我和风只怕也开心不起来。过了今天,如果我们能平安回来,我答你,从此我们抛开这所有的一切,我们一起到乡下去,隐姓埋名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雷……”我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了。
“小宁,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战争与你无关,所以不要掺和进来。”小雷阻止我说话,“然而这一场战争,对我和风来说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我们的责任。很报歉,我们也曾努力过,想要忘记这一切的,但没有办法,家仇国恨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记的,而且走到这一步我们也没法后悔了。当我们手中握有兵权,我们就会想起灭亡的国家,想起我们的人民如何被压迫。在轩辕皇朝,我们只能像奴隶一样活着,我们甚至不算是个人,我们只能算是一件物品,是贵族们的私人财产。我们无法自主自己的婚姻,那些贵族,在自己的领地上无法无天、任意抢掠。每当这时候,我们心中的仇恨就膨胀起来,根本没法抑制,我和小风如果想要和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就必须解决这一切。”他唇边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小宁,如果你想帮我们,就不要阻止我们,待在这里,不要让我们担心,不论明天我们回不回来,都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活得更开心,好吗?”
我抖了起来。到底……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类似于生离死别的话?
小雷猛地把我搂紧,我感觉到他有力的双臂仿佛要将我的肩膀勒断,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在我在耳边轻轻道,“保重。”然后猛地推开我,大踏步走了出去。
“小雷……”我大叫。
小雷顿了顿,没有回头。
我跪坐在地上,听到门外,他的声音,“好好看着他,战事结束之前,不许他踏出大门半步。你们要好好保护他的安危,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也不必活了。”
我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久到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之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离我很远很远,我像一个局外人,虽然努力想要进入故事中去,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挡在门口。
我抬头,看见了门,门是关着的。小雷和小风把我关在屋子里,他们想保护我,也想保护他们的脆弱——我使他们脆弱。因为我没用,因为我还在迟疑,因为我没有胆量——所以他们才会更加的脆弱。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爱的暖流在心中流淌,可同时又感到爱的伤害在心里沉淀,我所能记得的,只是小雷脆弱时的泪水和小风忧伤时的微笑。上天果然是在惩罚我,因为我太贪心,所以才让我什么也得不到吗?
我伸出双手,手里是空空的,指缝之间飘浮的是永远也抓不住的空气,就像是一个梦,一个美丽而忧伤的梦,尽管它那么虚幻、那么不合逻辑,可是它仍然是发生了。我有预感,如果我不踏出去,等待我的一定是生离死别;如果我不踏出去,我将堕入永远的噩梦,不再醒来。
不行,到了这时候,不论前面是什么,我也得面对,小雷和小风之所以和轩辕直作对,不仅仅是为了国仇家恨,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知道,轩辕皇朝存在的一天,我们就无法有真正幸福的日子,轩辕皇朝残酷的政治体系和严苛的律法,使所有的人都必须生活在被命运摆布的深渊中,为了我,他们不愿再被命运摆布,他们想战胜命运。只有我,还在迟疑,还在摇摆。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那痛来自我自己的手,真实得不能忽略,真实得刻骨铭心。
镜子里印出我苍白的脸,仍然是美得眩目,仍然是那张无论我看了多少次,也无法习惯的脸。清晰的五指的痕迹印在脸的一侧,很刺目,但也很警醒,就像一个怎样也抹不去的烙印。
我笑了起来,我曾经答应小雷和小风,有什么事一定一起面对,可是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做到过。但这一次,我想试一试,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迟疑,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那个曾经许下的诺言——那个美丽的、千古绝唱的“生同衾、死同穴”的诺言。
我拉开床边的抽屉,金色的匕首发出冷冷的寒光,这是小雷来的那天晚上给我防身用的,我以为我根本不会用到它,可这一刻我知道,它的作用远不止防身可用。
穿上鞋,摘去头冠,用一根丝带伶俐地将头发扎成一束,撕去宽大的衣袖和碍事的长袍下摆,然后我走近门边,听了听外面的声响,侍卫低沉的呼吸声传来,我知道他们会忠实的履行他们的职责,绝不会让我出去的,在他们而言,小雷话就是圣旨。
但这难不倒我。我轻轻的跳上窗边的案几,小心地用匕首削掉窗户的四边窗楔,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卸下木制窗格。窗外就是驿站的后院。
我跳出窗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战事的原因,整个驿站都几乎空了,面对后院的厢房,窗子都关得紧紧的,显出死一般的沉静。
我跑过去拉后院的门,可门拉不开,已经被人后外面锁住了,但我要出去,谁也阻止不了我。
虽然我恼怒得想要踹门,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守卫,而我绝不愿意在房间里枯等。
门是关的,但我发现院子的围墙并不见得有多高。我没有想那么多,猛地攀上院墙。不知道是因为我心急的原因,还是老天在帮助我,自从附上这具身体,就开始手脚不灵活的我,居然神勇而利索地翻过了墙。
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廖廖,一再显示出了这座城池的萧条,预示着这场战争必然失败的命运。我茫然四望,根本不知道小雷他们去到哪里了,这城镇是清冷的,所有的驻军都撤离了,但我知道他们不是撤离,而是到某个地方汇合去了。我撒腿朝城门跑去,按照小雷他们的设想,是准备凭借璧城高大的城墙来抵抗轩辕直的进攻,虽然目前的状况看来不太可能,但我希望他们都在城门那等我……
我心急如焚,街道两边的景物从我两边飞驰而过,但仍然不够,这一刻,我简直希望我的速度可以达到光速。
我从来不知道这条街这么长,长得我以为根本无法到达尽头。心跳得好快好快,以至于我会有那种心下一秒就从我嘴里跳出来的感觉,眼睛更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喉咙干得发涩,每吸一口气,都压迫着肺部,让我几乎窒息……
突然,“砰”的一声传来,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深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了下来,我想伸手抹抹看是什么东西,但痛楚和昏眩一瞬间就占据了我的意识……
我觉得自己仿佛昏迷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实际上只有几分钟,在一双手臂的摇晃下,我还是挣扎着醒了过来。
我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以及几乎半抱着我拼命摇晃我的毕灵湘。
“小宁,你怎么样了,你醒醒。”他还在摇。
“别摇了。”我呻吟,觉得胸口很痛,偏过头,“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口血来,心里苦笑,估计是撞上马蹄子了,这回可是自找的,没被马踹死已经算是大幸了。
“你那么急干什么去,连马车过来了也瞧不见,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撞上去了。”毕灵湘一边帮我揉揉胸口,一边埋怨我,“我送你驿站吧,看样子你受了内伤。”
“我家小雷和小风到哪里去了?”我喘了一口气,问道。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毕灵湘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惊道,“你怎么还在城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城里?”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告诉我,小雷和小风他们在什么地方,战事已经开始了吗?”
毕灵湘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的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先离开这里,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既然到那里去的不是你,你就应该好好的藏起来,别辜负了浦宣雷和回鹤风想方设法隐匿你的心意。趁现在还没有皇上那边的人看见你,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什么意思?”我问,鉴于现在身上痛得要死,也就没有拒绝毕灵湘把我抱上马车。
“他们在离璧城二十里外的万鬼崖伏击轩辕直,只要轩辕直死了,皇朝一定会发生很大的动荡,我们就能挽回颓势。”毕灵湘一边解释一面让我躺在柔的垫子上,“我是奉陛下口谕,前来接任丞相的,所以不能久待,我送你到驿站,驿站现在暂时没人,陛下的人不会这么快发现你的。”
“轩辕直怎么会到万鬼崖去?”万鬼崖是璧城附近最险要的地方,轩辕又不是傻瓜,无缘无故跑那去干什么?
毕灵湘看了我一眼,“小宁,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他收到消息今天澄玉国太子澄玉流的车驾要随伤兵要经过万鬼崖,撤到后方去,所以他去了。”
我差点跳起来,“猪都知道那是个陷井,他会上勾才怪。”
“他肯定会上勾。”毕灵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算他知道是陷井,他也非去不可。”毕灵湘叹了口气,“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