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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
崔十七娘名素琼,为崔宜之妹,年岁与谢默、谢奇相当,谢奇此次入京就住在崔楷府上。崔家与谢家也算是世交,两家联姻自不出奇。
“朝廷也是嘈杂吵闹的地方,有时甚至会看到全武行上演。”他深有感慨,又意味深长的说:“不习惯吵闹可不行,世上的事情不总是顺意而行。崔家儿郎有约,不妨去走走,也可多认识些人,那些人,以后总是会派的上用场。”
谢默皱皱眉,迟疑说道。
“可是,我若去,阿奇岂不是尴尬……他一向面子薄,经不得取笑。再说崔十七娘也是姑娘家,我去了,她也会不便吧!”
说到末了,脸竟红了。
孝知这才知道谢默不去的真正原因,不禁开怀大笑,谢默见状大窘,目光直视地面,再不肯抬头。
到底是年轻人,他依然轻笑,语调温和。
“阿寄,脸薄于在朝处事待人,可算不上好习惯。”
“是,谢三舅指教。”
脸色微红,谢默不好意思,低低称是,郑孝知拍拍他的肩膀,招呼他坐下,又开解道。
“官场有官场的法则,以后我会和你说,不要急,有些事只能按部就班,急不来。”
谢默唯唯,郑孝知笑了笑,又问。
“阿雍可向你提过他的去向?”
“莫非他还没回来吗?昨日在厅上碰见,他只说出去,其余没说。”
还是坦荡神色,谢默脸上的微笑却僵了一下,他到京城十数天,世家子弟见了不少,与素来极好的表兄相聚却连一日也不到,除了接风那日晚上表兄弟一醉方休,以后时日只有吃晚饭的时候能看到他,其余时间郑雍连影子都看不见。
分别太久,生分了。
强颜欢笑的脸色瞒不过在官场上混成精的舅舅,孝知脸色不动声色,心里恨得想把只知道出去玩乐的孽障抓来家法教训。
日日叮咛他注意和阿寄的关系,以后他们是仕途上互相帮忙的人,可小混帐嘴上答应,实际中却对远道而来的表弟不闻不问。
况且会试日期日近,阿寄勤奋温习功课,自家的小混帐却是整天东游西荡,连去向也支支吾吾,去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不成,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
“混帐!”朝中人称“笑面佛”的郑孝知怒从心起,一手拍上书案。
谢默吃了一惊,不知何事让每次见面大多笑眯眯的三舅气成这副光景。
“舅舅?”他试探的问。
“无他事,只是想起了阿雍,为何他不象你一样,到现在还一天到晚往外跑。不象话,他可知我为了他连今年主试进士考都主动避嫌了,真是气死我了。”
原来是恨铁不成钢,谢默抱起搁在一旁的琵琶,行云流水的拨了几个音符,见郑孝知转头看他,谢默又微笑道。
“阿雍还是舅舅的骄傲,不是吗?”
爱之深责之切,玉不琢不成器,三舅心底的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
郑孝知笑道。
“你爹待你不也一样,以后你和阿雍要互相扶持。”
这话舅舅已经说了许多次。
但他真是父亲的骄傲吗?
他从不奢望。
谢默沉默不语,他想起《鸾凤书事》里开篇第一句便是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可以让彼此的同盟保持稳固的只有利益。血缘可以让联系更紧密,也可能,在利益攸关的情形下什么也不是。
人称“笑面佛”的三舅,到今天谢默才知道他往素总是微笑的面容下也有另一面。
但他人能看到的,总是“笑面佛”礼部侍郎郑孝知,“笑面佛”的另一面又是怎么样呢?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谢默低头,拨板在琵琶上拨了几个音符,充满异域风情的华丽音符就此响起。
孝知微笑,于一旁静听。
于是一个上午便这样过去了,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