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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彻底懵了,她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半天也没动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很久,路边才回过神来。她又傻傻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乐乐。冲到马路边,拦了车就往学校跑。
中心广场到红星小学路程并不远,所以路边很快就到了。然后,她就傻眼了。因为李乐好好地待在学校,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李乐根本没有被绑架,她却把壹壹给弄丢了!
路边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怎么办?她把壹壹弄丢了!她该怎么办?她尚未想到办法,叶安的电hua就打过来了。
“路姐姐,我们马上就回到家了。怎么样,壹壹还听话吗?”
路边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喂?喂?路姐姐,你在吗?没声音,是不是信号故障啊,我挂掉再拨吧。”
“不——”路边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一个音节。
“路姐姐,你在啊。我跟雷子韧马上就回到家了,壹壹还好吧?有没有闹腾?”
路边眼泪掉下来了。“壹壹、壹壹不见了……”她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什么?”叶安大叫。“壹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路姐姐,你快说啊!”
“我、我把壹壹弄丢了。”路边突然大哭起来。她一辈子苦难,从来没做过昧着良心的事情,今天却做出了这样的坏事!
“弄丢了?”叶安的声音很尖很刺耳,她已经吓坏了。“怎么会弄丢?你不是在家里带她吗?怎么会弄丢的?”
“我、我——”她不敢告诉叶安,她拿壹壹去换自己的儿子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雷子韧把手机拿过来,飞快地说道。
“在红、在中心广场。”
“在那等着,我们很快就到!”
路边擦掉眼泪,马上又拦车回到中心广场。在路上,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不停地掉眼泪。
挂断电hua,雷子韧就开着车一路往中心广场飚飞。
叶安已经吓懵了。壹壹不见了!她的壹壹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雷子韧没有安慰她,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么年锻炼出来的冷静,他恐怕也已经六神无主了。
路边到底比叶安他们早一步到中心广场。
“到底怎么回事?壹壹怎么会不见的?”
“我、我——”路边毕竟心虚,所以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好,面色惨白如雪。
“你快说呀!”叶安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肩头,用力地摇晃!“你说,你快说!”
路边被她摇得都要吐了,脑子也更懵了
“叶安,你冷静点。”雷子韧拉住叶安。
叶安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的壹壹不见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冷静不了也得冷静!你这样子大叫大闹,根本无补于事,对不对?听我的话,深呼吸,冷静下来!你放心,壹壹一定会找回来的,一定!”
叶安瞪着他,努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可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又一把揪住了路边。“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看天气不错,想出来买点东西,就带着壹壹来这里。不小心跟一个老太太撞上了……”路边把在中心广场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磕磕碰碰的,牙齿直打颤。“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叶安没办法对她宽容,她的壹壹不见了!“你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你要买什么,急到不能等我们回来!”
叶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面对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冷静,都可以坚强!可现在是壹壹不见了!她很可能会落入人贩子的手里,很可能会重复雷安然的命运!壹壹,她的壹壹!“啊——”
“路边,上车!”雷子韧一把抱着叶安推进了车子里。然后跳上车,一边开车,一边给雷霆、成越和司徒腾打电hua,还让人马上去查小区和这一路上的监控录像!
他们到家的时候,除了成越,雷霆、米雪儿和司徒腾已经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说丢就丢了!”跟叶安一样,米雪儿也想到了雷安然!她也害怕壹壹会重复雷安然的命运!
路边缩在门口那掉眼泪,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雷子韧犀利的视线看过来。“路边,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
路边磕磕碰碰的,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除了她带壹壹出去的原因,其他的她都照实说,所以前后的叙述并没有差异。
“你去买什么?”司徒腾眯起眼睛盯着她,冷声问道。
路边已经注意到这个特别可怕的男人了。被司徒腾这么一问,她瑟缩了一下。“我、我买、买……”她被吓懵了,一时不知道该编一个什么东西。因为小区附近设施很齐全,许多东西根本没必要跑到中心广场去买。
“买什么?”司徒腾突然站起来,走到路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买什么,说!”
“买、买……买内yi,对,买内yi!”路边胡乱地编了一样东西。
司徒腾倏然伸手,一把掐住了路边的脖子。“你再说一个字假话,我就掐断你的脖子!说,壹壹究竟是怎么丢的?”这个女人,绝对没有说实话!
“你想清楚了再说话。我不是叶安,也不是雷子韧,我这双手是杀过人的!说!”
路边吓破了胆,哪里还说得出来。只能惨白着一张脸仰视着司徒腾,身体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叶安脑子也很乱,却还是从司徒腾和路边的话里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她腾地站起来,跑到路边面前,哭着叫:“路边,我求你说实话行吗?只要你说实话,也许我的壹壹还能找回来!她是我的命根子,没有她,我该怎么办?你也是孩子的妈妈,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乐乐要是丢了,你心里会多着急,我现在就有多着急!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叶安泣不成声。
司徒腾的手倏然收紧。“说!”
路边还是不吭声。
“不说是吧?行!既然壹壹是你弄丢的,那就拿你儿子的命来赔吧!安安,她儿子在哪所学校?我马上去杀了他!”司徒腾眼露凶暴。如果不是理智还在,他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
“不,不要!不要伤害乐乐!”路边一把扯住司徒腾的衣角。“我说,我全都说。”
路边忍着恐惧和慌乱,把被人威胁的事情说了出来。
司徒腾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翻出号码。很快,他就下了判断。“这是经过处理的号码,我会马上让人来破译,争取能够找到线索。让人去交通局调出监控录像,速度一定要快!然后我们要把可疑的人物列出来,逐一分析排除。先从雷子韧开始!”
……
“会不会跟聂筱琪是一伙的?”叶安首先说道,她记得聂筱琪在被带走之前,曾经说过事情还没完!是不是就是指这件事?
“不会。”司徒腾和雷子韧同时否定了这个可能。关于聂筱琪和唐旭文的事情,他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不会是他们。
“那会不会是雷子韧生意上的对手?雷子韧,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你们公司有没有死对头?”叶安紧紧地抓住雷子韧的手,希望能够尽快地确定对方的身份,把她的壹壹给救回来。
经过一轮的分析排查,最终也没能确定一个最可疑的对象。
“加派人手,对所有可疑的人进行调查。还有,我想,对方一定会再跟我们联系的。”
“可是、他们会不会杀了壹壹?”叶安最怕的是这个。歹徒如果要的是钱,那一切都好办!就算要他们的所有身家,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怕的是歹徒根本等不及跟他们谈判,而是直接伤害她的壹壹!
雷子韧抱紧她。“不会的,他们有所图,应该不会伤害壹壹。”
“那只是应该!万一他们就是变态,就是不肯放过壹壹,怎么办?怎么办?”叶安努力忍住不哭,眼泪却忍不住。她随即发狠似的捶打雷子韧,叫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我明明说好要自己带壹壹的,你偏偏把她叫过来,说她是可信的!可是结果怎么样?她把壹壹给了坏人!雷子韧,这就是你说可信的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呜呜……”
一直到傍晚,歹徒也没跟他们联系。
而追查线索那边,也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叶安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自己窝在沙发里,不吃不喝也不吭声,像是没了魂魄一样。只有听到手机铃声或者震动,她才会一个激灵醒过来。可一次次的失望,她的恐惧就越来越深。时间过去越久,壹壹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就越大。她无法控制地在脑海里想象壹壹可能遭受的伤害,那些画面几乎要将她逼疯。
米雪儿也跟叶安一样的六神无主,她抱着叶安,试着安慰她,最后却只能跟她一起默默掉眼泪。她们有相似的经历,所以更加能够感同身受。
时间来到凌晨。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壹壹的消息。
叶安维持着窝在沙发里的姿势,十几个小时没有动一下,身体已经僵硬麻木。两眼发直地看着地面,视线却根本没有焦点。
谁都不敢劝她,只能任由她这样,就怕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弱点,会导致她情绪崩溃。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连水都没喝一口,嘴唇已经干裂了。
雷子韧试着劝她喝点水,但她就像没听见似的。他只能蘸湿棉花,给她抹了抹嘴唇。他心里其实也恐惧,可叶安已经这样了,他不能跟着乱。如果他也乱了,谁来救回壹壹!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司徒腾的电hua突然响了。
那边静默了一会,突然传来几声狂厮的笑声。然后,是婴儿的哭声。
司徒腾缓缓地眯起了眼睛。难道,这竟然是冲着他来的?那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以静制动。
“孤狼,怎么样,这孩子的哭声很动听吧?哈哈……”那边不知道对壹壹做了什么,壹壹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