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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道:“看过了。”
那老者伸手指着案上短剑道:“这些短剑,你可认识么?”
高光道:“自然认识,那就是震动武林的‘仇恨之剑’。”
长髯老者道:“不错,那八具尸体,你也看到了?”
高光道:“早看到了。”
长髯老者突然厉声接道:“你可曾瞧出他们前胸上的伤痕?是何物所伤么?”
高光道:“八个尸体,八柄短剑,自然是死在那‘仇恨之剑’下了。”
长髯老者道:“你可认识老夫么?”
高光摇摇头,道:“不识……”
紧临那老者身旁的一个席位上,坐着一位身材矮瘦的中年,突然接口说道:“那你认识这八具尸体了?”
高光摇头说道:“素昧生平,从不相识。”
矮瘦中年霍然起立,道:“如不让你尝试一些苦头,谅你也不肯从实招来。”大步离坐,直对高光走了过来。高光本能的一抬双臂,准备先阻止那人来势。
哪知双臂一举之下,才知道两臂之上,早已被人用一种卑劣方法,伤了经脉,看上去双臂虽然运用自如,但却无法运气行功,和人动手。
这时,那矮瘦中年,已然逼近了高光,正待出手点他五阴绝穴,听那老者说道:“谭兄暂请停手……”
那矮瘦中年回头望了长髯老者一眼,道:“庄主还有何指教?”
长髯老者道:“在下有一点浅见,那就是咱们还未找到确实证物之前,且不可施展太过歹毒的手段。”
高光心中暗暗赞道:“这老人,还不失君子之风。”
那姓谭的矮子突然抱拳对那长髯老者一礼,道:“庄主仁慈为念,但此人刁顽异常,如是不点他五阴绝脉,只伯他不肯把认出内幕之情。在下之意,先迫他说出经过,再设法解他被咱们点伤的穴道经脉。”
那长髯老者冷然一笑道:“谭兄,万事均不可操之过急。”
矮瘦中年是自知难和那老者争执,不再言语,缓缓退回坐位。
长髯老者抬起头来,打量了高光一阵,接道:“大丈夫做事,一向是敢做敢担,这八人是否被你杀害,尚望说出。你也是习武之人,当知那‘五阴绝脉’上几处穴道,被点之后的疼苦,是何等厉害?但如你能尽言胸中之密,老夫可保证你不会受丝毫损伤。”
高光暗道:“这话不错,我双臂经脉被伤,已无反抗之能,如若他们当真的动起大刑迫供,今日这番苦头,定然吃的不消。”
心中念转百动,口却缓缓应道:“在下确然不识这八具尸体,人也非我所杀,你们不信,那也是没法的事。”
那长髯老者,双目投注到高光的身上,说道:“你当真不识老夫么?”
高光摇摇头,道:“咱们从未见过,自然是不相识了。”
四座之人,一齐把目光投注过来,似是对高光不识这老者一事,大为觉着奇怪。
长髯老者轻轻一捋长髯,道:“你可知此刻你置身何处么?”
高光道:“不知道!”
长髯老者道:“就是老夫的居家之处,在武林中也算得小有声名,七泽第一家,想你定已听人说过了?”
高光低声吟道:“七泽第一家,七泽第一家……”自吟诵了四五遍后,摇头说道:“没有,在下从未听人说过。”
四座中人,脸上齐齐泛现出怒容,似是高光一句话,伤到了全厅中人。
两个年纪轻轻的劲装大汉,似是无法忍耐心中闷气,霍然站了起来,道:“这人分明是有意的辱及庄主,罪该乱刃分尸!”
长髯老者举手一挥,道:“也许他是真不知道。”
群情虽然激动,但人人都似对那老者十分敬重,他一出言喝止,立时鸦雀无声。
长髯老者目光又转到高光的身上,说道:“你既不知七泽第一家,定然也不知老夫的名号了?”
这高光很少在江湖上走动,黑白两道中的高人,多未听闻,自知纵然那老者说出姓名,只怕也不知,但见此人这般气势,决非常人,不难含糊支晤过去,当下说道:“我虽不知道这七泽第一家的名号,也许听闻过庄主之名。”
长髯老者道:“知与不知,告诉你都是一样,老夫姓黄双名天奉。”
坐在右侧一个四川大汉,接口说道:“告诉你姓名,你也许不知,洞庭水域十八寨,长江三十六舵关,总瓢把子,人称洞庭王五湖神龙,你总该知道了吧?”
高光道:“原来是个洞庭王,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宵幸得一会,足慰生平思慕了。”
他这几句话,一气呵成,有如背书一般,一听之下,立时可知他是说的客套之言。
那矮瘦的中年,低声说道:“看他说话神色,倒非伪装,或是真的不识黄兄了?”
黄天奉道:“谭尼说的不错,他似是不常在江湖之上走动。”
那矮瘦中年又道:“兄弟四个门下,被那‘仇恨之剑’杀了两个,此仇此恨,岂可不报,如是兄弟坐而不问,传言开去,兄弟也无颜再在江湖之上立足,其人连黄兄的威名,亦不知道,定然是初出茅庐的人,黄兄以为如何?”
黄天奉道:“谭兄的高见极是。”
那矮瘦中年又道:“近年武林道上,除了那充满着诡奇、神秘的‘仇恨之剑’以外,兄弟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等人物。因此,兄弟断言,他必是那‘仇恨之剑’中的人物。”
“仇恨之剑”,虽然现世不久,但它标识明显,手段毒辣,伤死在剑下的大都是黑白两道中甚有地位的高手,是以,极快的震动了江湖。
但却没有人能知那“仇恨之剑”惊人的屠杀,目的何在?也无人知道那“仇恨之剑”的主脑是谁,唯可以了然的是那“仇恨之剑”并非是一二人的主谋其事,而是一个神秘莫测,飘忽不定的集团。因此,那“仇恨之剑”,在武林人的心目中,已是代表了一个崛起江湖的新兴势力。
黄天奉霍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高光身前,右手食中二指疾出,分点了高光双臂“井穴”。
高光双臂上经脉受了暗伤,眼看那黄天奉伸手点了穴道,却是无能抗拒。
但闻黄天奉哈哈一笑,道:“老夫门下弟子无知,用独门透骨打脉手法,伤了你的双臂,老夫这里代为谢罪了。”
高光穴道被点,心中正自焦急,暗道:“完了,全厅中人,无不主张严刑迫我口供,只有这老者,独排众议,他既然改变了愿意,今日这番苦头,定是难以免除。”
哪知事情变化,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黄天奉意是解了他受制经脉,暗中运气一试,果觉双臂的受伤经脉竟然畅通无阻,当下抱拳还了一礼。
黄天奉道:“还未请教上姓大名?”
高光道:“兄弟高光。”
黄天奉一抱拳道:“高兄请坐。”
全厅中人,眼看黄天奉突然对高光客气起来,无不大感奇怪,只是无人敢出口询问罢了。
黄天奉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肃然说道:“天色不早了,诸位也该休息一下……”
目光一转,望着那矮瘦中年道:“谭兄酒量素豪,请陪这位同吃一杯。”
那矮瘦中年一皱眉头,欲言又止。黄天奉牵着高光一双手,举步而行,绕过大厅上的一扇屏风,直向后厅而去。全厅群豪,齐齐站起身来,抱拳送行。
高光原想要吃上一番苦头,却不料形势大变,由阶下之囚,受到了极优厚礼遇,亦不禁有些茫然不解,一面行走,一面暗自忖道:“他突然改颜相向,对我这般客气起来,只怕是别有用心,不可不防。”
回头望去,只见矮瘦中年,紧随而入,其人却是双眉愁锁,一语不发,显然蹩了一肚子怒火,只是不敢发作而已。
黄天奉带两人穿行过一片甬路,进入了一间布设雅致的小室,四周黄幄垂遮,四角处,高燃四支红烛,正中一张木桌上早已摆上了佳肴美酒,两个垂髦青衣女婢,垂手而立。
高光已很久未进食物,闻到酒菜香味,顿觉饥肠健览,恨不得立刻坐下去大吃上一顿。
黄天奉肃客入座,左手一挥,两个垂髦美婢,齐齐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那矮瘦中年铁青着一张脸,在高光对面坐下,他虽然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激动怒火,但神色间,仍是不觉的流露出来。
黄天奉端起酒杯,笑道:“两位请先进一杯。”当先一饮而尽。
高光腹中饥饥,也不客气,立时酒到杯干,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那矮瘦中年却是停筷不动,冷冰冰的坐到一侧,不言不笑。
酒过三巡,黄天奉才对高光说道:“这位谭兄,乃是形意门中高手,和老夫相交整十年,彼此情义深重,乃老夫生平中甚少知交之一。”
高光欠身说道:“兄弟高光。”
那矮瘦中年心中虽然不乐,但又不能不理,双拳一抱,道:“兄弟谭三成。”语气冰冷异常。
黄天奉回顾了谭三成一眼,笑对高光说道:“那‘仇恨之剑’首脑,对高光想极厚爱了?”
高光暗道:“他客气对我,原是想套我的话,可惜我高光真不知那‘仇恨之剑”的隐密,你这场心机白费了,口中答道:“在下确实不知内情……”
黄天奉接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任何门派帮会,都有他们独特的规矩,想那‘仇恨之剑’的首脑,订出的规戒,定然是严酷、残忍,使属下不敢擅自泄露隐密。”
谭三成此刻才了然黄天奉的用心,想以烈性美酒,灌醉高光,好从他口中套出实言,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
回头看高光时,已有了七成酒意,赴忙端起面前酒杯,道:“在下也敬高光一杯。”
高光举酒就唇,一饮而尽,连声赞道:“好酒啊!好酒!”
黄天奉眼看高光已有了九成酒意,如是再喝下去,势必将当堂醉倒,悄然收起了酒壶,笑道:“老夫听说那‘仇恨之剑’的首脑人物,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大姑娘,不知这传言,是否确实?”
他这等单刀直入的问法,在一个已有九成酒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