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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出一身冷汗,重新稍稍振奋了一点精神。
四下望望,还好栗原和滨治都已经离开,我向他使着眼色:快点离开——我己经支撑不了,拜托你赶紧离开——
然而冰块脸还是不肯走,他执意向我打着手势:向右!快向右飞!他兴奋的表情似乎在右方隐藏有致胜的秘籍!
我将信将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现在的困境。
芥川在我眼中,除了爸爸和三个最大的哥哥,几乎就是无敌的象征。
如果我有闲暇的时间让自己思考,我一定不会相信冰块脸会有办法对付芥川,但此时我没有时间考虑,我已经命在旦夕,而且冰块脸长时间对我欺负压榨的结果,竟是我出于本能地相信他,我相信他甚至超过相信我自己。
于是我再也没有犹豫,后退,与芥川拉开一点距离,然后迅速转向,向右方飞去……
穿过几棵参天的大树,是一片养护得很好的草地,茵茵绿草散发出青新的香气。
这里我来过,正是刚才化妆舞会人群众集的地方,但此时—个人也没有,欢闹的人群己经不知所踪。
我不明所以也不知所措,完全想不通冰块脸要我来这里的目的。
支撑我的最后一口气也已经耗尽,我从半空跌落在草地。芥川飞扑过来,停在我面前,狰狞的笑容让他显得异常恐怖、残忍。
我逃无可逃,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芥川向我伸出了他致命的手指——
突然,聚光灯猛地打开,为舞会准备的四盏聚光灯发出强烈耀眼的光束,刹那间将草地映照有如白昼!
「啊——」芥川恐惧地惨叫,伸手挡在眼前,对阳光的恐惧早已经渗透在吸血鬼的每滴血液之中,突如其来的剧变,让芥川来不及发现,这其实不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日光……
「砰——」
是手枪的响声,一颗子弹穿透芥川的胸膛,血液从人类心脏的位置汩汩流出。
回过头,我看见栗原的哥哥站在我的后面,子弹射出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在栗原峙的身侧,熏和滨治两人操纵着两个聚光灯。
「砰——」
又是一声枪响,芥川被子弹的力量击退,他踉呛两步,怨恨地环顾四周,然后突然飞身而退,很快变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彻底没有了力量,瘫倒在地上,全身虚弱至极。
一只手伸到眼前,露出乌青的血管,「赶快喝两口,小不点。」这样亲切说话的是——矢皴暮彦!
——上部·完—
文案:
在芥川龙一郎的袭击之后,迪亚终于知道日本之行其实身负重任,不单单只是寻亲之旅。
他特殊的体质,关系着整个吸血鬼世界的存亡,面对家族给予他的期望,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自私,不离开矢皴暮彦。
却没想到,那个当初说愿意为他成为吸血鬼的暮彦,竟背弃他而去……迪亚的爱情面临大危机!难道他和暮彦之间,就此烟消云散?
「是不是真的成年了?」
这叫什么话!我当然成年了!而且我不认为冰块脸会不记得,因为我说过很多遍。所以我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冰块脸在我心中是绝对恶魔与绝对好人的综合体,每次遇到危险,他总是可以信任;但每当他表现得人畜无害时,我却警惕得要命!
我彷佛已经看见了一只套着大灰狼头套的动物在摇尾巴!
「你还没有回答我。」冰块脸吞了一下口水,忍耐地提醒道。
汗……更像大灰狼了!……
第十五章
「树下肉丝,菜汤上,飘落樱花瓣。」
我捧着松尾芭蕉的俳句选集,躺在床上无聊地闲看,心思早已经飘到另一个地方……
从那个惊魂之夜后,我成了重伤员,于是只好躺在床上乖乖地养伤。
其实我的伤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身上伤口虽多,但大都只是割伤了肌肉,当时做出那一副随时都可能要挂掉的样子,是因为损失了很多血液的缘故。回到家饱饮了一顿冰箱里冷藏的血浆后,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呵呵……当初我不辞辛苦,把菲尔哥哥公寓血库收藏的血浆,搬了将近二分之一到矢皴家,真的是太太……太英明了!
而且,身为吸血鬼,我的恢复能力不知比人类高出多少倍!所以实际上,卧床休息对我是完全不必要的浪费。
但是我身边的人都不能这样正确客观地理解问题,不经检验就先入为主的把我打人「重伤员」行列,结果我就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数数窗外偶尔飞过的蝴蝶,长吁短叹。
「欵……」
当我数到第一百次叹气的时候,矢皴暮彦随手给我扔过来一本有关松尾芭蕉的《日本古典俳句选》,于是,「欵——」我的叹气声听起来更加哀怨了……
可是矢皴暮彦就像一个守着佛像念经的老僧,坐在窗前只顾看自己的书,彷佛完全没行听见。
「欵——」
我终于泄气了,对面坐的那个唯一的人类,简直不比一件逼真的摆设品更有趣,想要他对我做出点反应,看来完全没有指望。
「你折腾够了没有?」就在我死心时,摆设品开口说话了。
什么呀!什么叫「折腾」嘛?
我哪有「折腾」你,是你「折磨」我才对吧!
「欵—!」我赶紧再叹了一口气。
「让你休息有这么难受么?」
我点头。晃晃手里厚厚的一本俳句选,这个东西要人命呀!
「是谁前段时间在学校段考时,得了个鸭蛋?」他闲闲地问。
「欵——」这话戳到我的痛处!
上个星期,我在日本古文学段考时捧回一个大大的鸭蛋,结果就成了冰块脸欺负我的利器。
我无话可说,埋下头去,小声地嘀咕,「你欺负伤病员……」
「我哪里欺负你了?是你自己说伤好得差不多,我才丢给你这本书让你补习一下的。而且怕你不明白,我不是还一直守在这里等着你提问吗!」
他说得振振有词,让我无法反驳,所以我只好又找了一个埋由。
「我是说过好很多,但还是在恢复阶段呀!你给我看这个,直接严重影响我的心情,间接影响我身体恢复的速度。」我嘟着嘴抱怨。
「真的?你很不喜欢么?」这回冰块脸总算听进去了,扶着下巴作思索状。
「嗯。」
「好吧,那就不看好了。」他大发慈悲地从我手中抽走了书,「我们来做一些让大家都身心愉快的事情吧!」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容有点险恶?
我微眯着眼睛疑心顿起,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指望冰块脸有同情心实在太不可靠了。
「你什么意思?」
「这都不明白?当然是指这件事情了。」
冰块脸含混地说完,嘴唇覆盖下来,在我唇边轻轻一啄,又软又痒的感觉,我赶紧用手背使劲擦拭,然后略一思索,大声说:「今天晚上我要吃法国菜,烧烤蜗牛!」
这就是冰块脸所说的,让我们双方都身心愉快的事情。
自从那天在舞会上我醉醺醺地让他吻过一次后,冰块脸就把接吻看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找尽一切机会想要跟我重温练习。
为了要我心甘情愿地配合,还拿出了我给他的,那本琳娜姐姐写的菜谱上的美食作诱饵。
真是卑鄙啊!
我能拒绝冰块脸的软磨硬泡,却拒绝不了美味……
结果就是,冰块脸每次都得偿所愿,像只偷腥成功的野猫,而我也大快朵颐地饱餐到美食。
「砰!」
这么一恍神,头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下敲。
「你就这么勉强么!」冰块脸的脸上满是不悦。
「还好啦!」这么说是为了法国蜗牛,我向自己的良心解释道。
「那你就不能专心、投入一点!」
「我有很专心、很投入呀!」我说,又在心里悄悄地接了一句:不过是在吃东西的时候!
「你是在吃美食大餐的时候才专心、投入吧!」他忖度道。
瞪大眼睛,我已经越来越怀疑冰块前世是我肚子里的某种虫,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呵呵……」我干笑。
「吃东西的时候专心、投入也是应该的呀!喏——」指着俳句选上我刚刚看的那页,「你看,『树下肉丝,菜汤上,飘落樱花瓣。』连你们的松尾芭蕉看樱花时联想到的也是吃嘛!」
「小不点——」冰块脸叹了口气,「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正在跟你做的事!」
我偷偷斜睨了他一眼,好失落无奈的表情!让我有点不忍心。
点点头,汁!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
「这么说你一直在装傻罗!」
冰块脸的语气威胁,我向后缩了缩,有点畏怯。
「那好,告诉我,为什么要装傻?」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实话呢?
装傻自然有装傻的好处,可以不用立刻去面对、决断、负责任;但是——有时候可能也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我其实只是不愿意让别人失望。
「这个——因为——我不知道——」我不想将来让他更失望,「我觉得很——古怪!你吻我的时候我并不讨厌,矢皴大哥,但是……我们两个实在太古怪了,我们连种类都不同……」
冰块脸似乎想说什么,我急忙接下去,不让他插口,「而且,还都是男的!我不敢让你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我急急地说完,偷偷瞧过去,出乎我的意料,冰块脸似乎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还以为,你完全对我没有感觉呢……」
冰块脸的语气异常温柔,他伸出手抚摸着我头顶的短发,让我联想起我摸狗狗时的感觉。
「小不点,你只要告诉我,你——」
我抬起头,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是不是真的成年了?」
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成年了!而且我不认为冰块脸会不记得,因为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所以我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冰块脸在我心中是绝对恶魔与绝对好人的综合体,每次遇到危险,他总是可以信任;但每当他表现得人畜无害时,我却警惕得要命!
我仿佛看见了一只套着大灰狼头套的动物在摇尾巴!
「你还没有回答我。」冰块脸吞了一下口水,忍耐地提醒道。
汗……更像大灰狼了!
「你先说你这样问的目的。」
「你以为呢?」
「我想不出来,但肯定不是好事!」
「你错了。绝对是好事,我想跟你做一些成年人才做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专门来问我成年没有?」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