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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帕特丽夏很是欣喜。“唔,我不只是说说而已,时候到了你们自然
知道。埃力叔叔,你只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传我做被告的最后一个证人!”
法官一脸困惑。
“但这——”
“对呀,这是什么把戏?”埃勒里很快问,“你最好先跟在场的长辈们谈一谈。”
“大家已经谈得够多了。”
“你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我想得到三样东西,”帕特丽夏露出冷峻的表情。“时间、证人席最后一声
轰隆雷响以及你的一点新后宫香水,诺拉……奎因先生,你问我想达到什么目的吗?
我要救吉姆!”
诺拉跑了出去,一边用她的毛线衣当手帕拭泪。
“对,我要救他!”帕特丽夏忿忿地说。接着又用女歹徒惯用的那种低沉的声
音说:“我要让那个卡特·布雷德福瞧瞧!”
第二十六章 第七号陪审员
“我们只能靠上帝恩赐了。”
星期一早上在法庭里,等候纽博尔德法官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埃力·马丁法
官对奎因先生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埃勒里问。
“意思是,”律师叹口气,“除非无意调停,否则我老朋友的女婿就会成为一
只炸乳鸽了。假如我真的是在辩护,愿上帝帮助所有祈求者获得正义!”
“就法律来讲,我是个笨蛋。但我确信你在辩护中没错吧?”
“好像是没错。”这位老绅士眯起眼睛,不以为然地斜看着邻座的吉姆·海特
把头理在胸前。“我这辈子没接过这种案子!”他爆发道,“没人肯告诉我任何事
——被告、那个姓罗伯茨的女人、莱特一家人……奇怪,现在连帕特丽夏那小妮子
也不把事情告诉我!”
“帕特丽夏……”
“帕特丽夏要我传她上证人席,但我连这样做到底干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法
律,是疯狂。”
“星期六晚上,她神秘兮兮地出去了,”埃勒里嘀咕道,“昨天晚上也一样,
而且两天都很晚才回来。”
“在罗马城着火的时候!”
“而且她还喝了不少马丁尼酒。”
“我都忘了你是侦探——你怎么发现她喝了马丁尼,奎因?”
“我吻了她。”
马丁法官大惊:
“吻她?你?”
“我自有方法,”奎因先生说,样子有点不自然。但随即咧嘴笑着说,“可是
这一次没有用,她还是不肯告诉我她在玩什么把戏。”
“后宫香水,”老绅士吸口气。“假如帕特丽夏以为一点甜蜜的香气就能扭转
年轻的布雷德福……我觉得他今天一早上有点不高兴,你觉得呢?”
“一个坚定不移的青年,”奎因先生局促地表示同意。
马丁法官叹口气,回头瞥瞥栏杆内那排座位。其中,诺拉小巧的下巴抬得高高
的,脸色苍白地坐在她爸爸和妈妈中间,流露祈求之色的目光盯着丈夫动也不动的
侧面。如果吉姆知道她今天在场,也没有表现出来。莱特家人后面的座位全部满座,
众人耳语着。
奎因先生偷偷地仔细观察帕特丽夏·莱特小姐。帕特丽夏·莱特小姐今天早上
有奥本海姆的风格——细长眼睛,嘴巴带着神秘难解的表情。昨天晚上,奎因先生
曾因科学的兴趣吻了那张嘴巴……但一无所获。也许不算完全一无所获……
他猛然感到埃力法官在碰他手肘。
“起立,起立,想必你懂得法庭礼节!纽博尔德出来了。”
“祝你好运,”埃勒里心不在焉地说。
马丁法官这天为吉姆·海特辩护所传的头一个证人是荷米欧妮·莱特。荷米欧
妮经过法官席前面的空地,踏上阶梯,走上证人席;她在这段路程的表现,如果不
像皇后登基,至少也像皇室成员登上断头台。做庭誓时,她的声音虽然带些悲凄,
至少还算坚定。埃勒里心想,把荷米欧妮传上证人席,聪明。荷米欧妮,诺拉的母
亲,应该是除了诺拉以外,吉姆·海特在世上一个最严酷的敌人——让荷米欧妮来
为这个试图杀害她女儿的男人作证!整个法庭和陪审团看到荷米欧妮以尊严迎向众
人的注目,都印象深刻。噢,她是个斗士!埃勒里看出她三个女儿睑上带着骄傲;
吉姆脸上有着奇怪的羞愧;而卡特·布雷德福则有不明露的钦慕。
老律师技巧娴熟地引导荷米欧妮重温那个晚上的罪行:先提一下当晚的“欢乐”,
每个人怎么开心、诺拉和吉姆怎么像孩子般起舞;顺便也提到弗兰克·劳埃德——
他是布雷德福的首要证人,见证派对的经过情形——大家怎么痛快地饮酒;然后,
尽管荷米欧妮的回答混乱而没有什么助益,法官仍力图给陪审团留下一个印象,那
就是:当晚所有参加派对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确定鸡尾酒的事到底如何,更别说弗
兰克·劳埃德了;这些人当中,只有奎因先生例外,因为在众人为1941年举杯祝贺
之前,他只喝了一杯酒而已。
然后,马丁法官引导荷米欧妮讲出吉姆·海特和诺拉蜜月回来后不久,荷米欧
妮和吉姆·海特的一段谈话,当时吉姆怎么私下向岳母透露,诺拉和他怀疑诺拉可
能怀孕了,以及诺拉希望保密到能够确定为止;但吉姆因为太快乐了,再也藏不住,
必须跟什么人讲才行,但他盼望荷米欧妮别告诉诺拉他已经向她泄密了。另外她还
讲到,有希望当诺拉孩子的爸爸,吉姆是怎么地欣喜;吉姆曾经说,这件事将怎么
改变他生命,带给他一股新动力,推动他为诺拉和孩子努力迈向成功;还说到,他
怎么一天比一天更爱诺拉……
卡特·布雷德福放弃盘问时,神态中表现出明显的和气。荷米欧妮步下证人席,
法庭中响起一小阵鼓掌。
马丁法官继续传唤证人,所传名单之长,与纽博尔德法官拉长的脸相仿佛:在
银行工作的洛里·普雷斯赖和冈萨雷斯先生,公共汽车司机希里克·米勒,马·厄
用姆,小剧院的年轻经理路易·卡恩——他是吉姆单身时代的密友,卡内基图书馆
的艾金小姐——传她作证令众人大吃一惊,因为众所周知,艾金小姐从来没讲过谁
的好话。但是,这回作证,除了做“人格”证词时碰到技术上的限制以外,她倒是
讲了吉姆·海特一些好话——这一点,埃勒里怀疑是因为吉姆以前曾资助过图书馆,
而且不曾打破艾金小姐无数规定中的任何一条所致。
被传唤的人格证人,人数之多、社会背景涵盖之广,实在令大家吃惊,因为他
们不知道,吉姆·海特在镇上竟有这么多朋友——不过,这正是马丁法官想造成的
印象。 到了约翰·F.爬上证人席,简明直接地表示,吉姆是个好男孩,他们莱特
家族全心全意支持他时, 大家都不由得交头接耳说,这几个月下来,约翰·F.看
起来老了许多,真的——于是,对莱特家的同情浪潮,悄然涌进法庭,这阵浪潮实
际上已经让吉姆·海特感到了触动。
进行人格作证那几天,卡特·布雷德福对莱特一家人保持相当的敬意——只是
合度的尊重和体谅,但另一方面又有些冷淡,那态度仿佛在说:“我无意欺负你们
一家人,但也别指望我和你们家的关系对我在法庭上的行动有一点点影响!”
接着,马丁法官传唤洛伦佐·格伦维尔。洛伦佐·格伦维尔是个小个子男人,
长了一对伤感的眼睛,沙漏般的面颊,从16号胡佛高领中凸出来的脖子,好像凋萎
的小树根。他表白身份时说自己是笔迹专家。
格伦维尔先生表示,从本案审理起,他就一直在庭内旁听;所以他已聆听过检
方笔迹专家的作证,也就是:据称为被告所写的那三封信,笔迹确为被告的笔迹。
事后,他有充分的机会检查那三封信——亦即公认为被告真实手迹无可争议的三个
范例——但是,根据他的“专家”看法,他有充分理由怀疑已列为证物的吉姆·海
特三封信的真实性。
“身为一个公认的笔迹分析权威,你不相信海特先生写了那三封信?”
“我不相信。”
检察官瞄瞄陪审团,陪审团也瞄瞄他。
“为什么你不相信那三封信是他写的,格伦维尔先生?”
法官问。
格伦维尔先生于是做了一番细微之极的分析。由于他所做的结论,与日前检方
笔迹专家证明吉姆·海特写那三封信的论调完全相反,有几位陪审员自然显得相当
困惑,这反应很让马丁法官满意。
“格伦维尔先生,你还有其他理由相信这三封信不是被告写的吗?”
格伦维尔先生有很多理由,那些理由总的编辑起来,是关于作文上的疑问。
“信上的用句夸大、不自然,一点也不像被告平常的写作风格。”
格伦维尔先生朗诵吉姆·海特证物信件中的段落和句子。
“对于这三封信的真实性,你有什么看法,格伦维尔先生?”
“我倾向于认为它们是伪造的。”
奎因先生本可对此看法觉得放心,但因为他刚好知道在另一个案子中,被告曾
写了一张支票,但洛伦佐·格伦维尔先生却曾严正地作证说,那是伪作。在埃勒里
心中,他对吉姆写了那三封信没有一点怀疑,它们是吉姆·海特写的,无可置疑。
他不知道马丁法官对这个不可信赖的格伦维尔先生要如何收尾。
他马上就知道了。
“格伦维尔先生,你认为,”埃力法官满意地说,“要伪造海特先生的笔迹,
是容易,还是困难?”
“哦,非常容易,”格伦维尔先生说。
“你能伪造海特先生的笔迹吗?”
“当然可以。”
“你能现在当场伪造海特先生的笔迹吗?”
“晤,”格伦维尔先生歉然地说,“我得先研究一下他的笔迹——大约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