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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勇笑出声来,大心嗔怪:“喂喂喂,你不相信呀,笑什么?!”
我完全放下心来,突然觉得全身发软,袁大智稳稳扶住我。
在口袋里一通乱摸,然后我想起,我穿的是病号服。袁大智问我:“你要什么?”
我摇摇头,暗暗把右手背到身后捏一个诀。水晶罗盘乖乖的飞到了我手心。
拨通罗迪的号码,我问:“罗迪,是你救了大心?谢谢你,你一定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现在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罗迪笑:“我救的是大心,你欠我什么人情。”
我疑惑,突然灵光一闪。难道、难道……怪不得那次大心救八月了之后,罗迪表现的那么激动和紧张。我笑嘻嘻的说:“罗迪,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电话那头罗迪居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他干笑两声说:“你帮我什么呀?不明白你说什么。”就挂断电话。
我笑着收线,看见扶着我的袁大智,一贯的笃定,什么也不问,仿佛了然一切。
大心突然看见我,她愉快的叫:“师姐,快进来。看我们现在,一对天残地缺。”
我微笑着走进病房。
迎面一室灿烂阳光,一脸美丽笑容。
灵异侦探之慈惑
慈惑(一)
逃狱?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落到需要逃狱的悲惨地步,而且,而且还是在八百年前的南宋。
我深吸一口气,打量一下四周。狭小昏暗的仓间,肮脏简陋很难把它叫成床铺的床,墙上高处小小的窗口,隔着木监栏,可以看见远处墙上幽黄的油灯。
我怎么落到这一步了呢?在宋朝坐监牢。天,都是宋瓷惹的祸。
“宋宋宋宋宋瓷呀!”晒猫在电话那边激动的都结巴了:“你以为你安坐在家门口,每天都有宋瓷排着队走到你跟前让你参观呀?这次展览的三件传世哥窑宋瓷都曾经被苏富比登记在册的,件件价值千万。”
我叹气,我知道晒猫酷爱宋瓷,可是每次提到宋瓷两个字例必要结巴的激动劲儿,也实在太夸张了吧:“我说晒猫,打知道这次市立博物馆的古瓷器展览里有三件宋瓷以来,你就没让我们安生过一天。宋瓷有什么稀罕,JAS有一只可以穿越时空的戒指,你跟她借来,去宋朝汝窑看个够好了,还保证是新鲜出炉的呢。”
“那怎么同。瓷器又不是面包,刚出窑的值几个钱。不过……”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见晒猫双眼放光打鬼主意的神情。
“打住打住。你想都别想。”我制止她:“JAS是不会把戒指借给你去宋朝倒腾瓷器回现代卖钱的。”
“你别告诉JAS,我和你二一添作五。”
二一添作五,一件宋瓷是一千万,十件就是……慢着慢着,我算这个干什么呀,狠狠掐灭贪婪的小火苗,我正气凛然的说:“我人穷志不穷。”
“切,真没意思。”晒猫挂断电话。
话虽如此,到了展览开始那天,我和JAS还是陪晒猫一起去了市立博物馆。
这次展览规模和品质都很高,几件元瓷自不用说,大部分明清瓷器也都是上品。我们游走其间,慢慢赏玩。最后,我们到了展厅尽头的一个小厅。
晒猫双眼放光,指着那个小厅,开口欲言。
我捅JAS一下,她会意,我们俩一起跟着晒猫说:“宋宋宋宋宋瓷!”言毕忍不住大笑。
四周的人都纷纷看过来是谁这样放肆喧哗。
晒猫向来致力于在人前维持一个神秘矜持优雅的形象,因此这时只好狠狠瞪我们一眼,摆一副矜持的表情,缓缓走进小厅。
进了小厅,气氛骤然不同。也许是人少,也许是四个全副武装的保安太过森严,总之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三个玻璃展柜醒目的排开,每个柜子里面一件哥窑宋瓷。晒猫正站在在最左边的展柜前面,整个人几乎扑在玻璃上,目光慈爱的在晶莹润泽的瓷炉上流连往复,那种带着爱慕的炙热眼神,几乎能把玻璃烧融。
我笑着向她走过去,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底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向右边看过去,那种不安的感觉来自最右边的展柜。我的直觉告诉我,展柜里那件瓷瓶,有种不寻常的灵异之处。
晒猫好不容易把眷恋的眼神从那件粉青釉鱼耳炉上拔出来,转去看中间的那件八方贯耳扁瓶。这时候JAS早在小厅里转了三个来回了,知道晒猫一时半会儿没个完,和我打声招呼,径自去外厅看其他瓷器了。
我跟着晒猫走向最右边的展柜,越是靠近,不安的直觉越是强烈,连我包上的水晶罗盘都开始发出淡淡的水蓝光芒。我犹豫着站下,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凡是灵异的事件背后,永远跟着麻烦。
可是晒猫已经在那边叫我了:“飞来。”她说:“你快过来,看这件弦纹瓶真不同寻常。”
我没动,懒洋洋的回答:“当然不同寻常了,件件价值千万,怎么可能寻常。”
“不,你过来看这个花纹,哥窑瓷器向来少有花纹。而且无论是现存的其他宋瓷,还是史料记载,我都从来没有在瓷器看到过这样奇怪的纹饰。”
晒猫算是个宋瓷专家了,她说奇怪,那一定当真是很奇怪。我好奇心终于被她撩拨起来,走了过去。
打眼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哥窑弦纹瓶,金丝铁线,紫口铁足,哥窑特点无不备齐。可是那花纹,我跟着晒猫的指向细看那花纹,不由“咦”的一声惊叫出来。
“怎么,你认得这种花纹?”晒猫问我
“眼熟。”我点头:“这不是什么装饰纹饰,倒好像是一个符咒,我恍惚记得在师父的笔记上看见过。”我拿过水晶罗盘调里面的储存资料。
我记性向来不好,而符咒这东西画错一丝一毫都会无效。所以我在水晶罗盘上外置了一个摄像头,把师父笔记上的符咒全都翻拍下来,储存在罗盘里了。
一个页面一个页面的翻阅,晒猫儿眼尖,突然说:“是这个。”
是,不,不完全是。是样子一样却完全相反的一对图案。一个像是另一个的拓印。我把罗盘屏幕移近瓷瓶,隔着展柜的玻璃,两道咒符竟然好像隐隐浮动着,重叠在一起。
我突然感觉到晕眩,好像有一股强烈的力量把我猛的抽离。恍惚中好像听见遥远扭曲的晒猫的声音说:“咦,飞来呢。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一定是嫌宋瓷烦……”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杂声,就像无线电收不到讯号那样。
周围的事物一下子全部扭曲着螺旋转动,好像在折叠的同时又在伸展。我觉得自己被压缩至一小点,同时又像正在融化一样无限摊开放大。非常非常诡异。
这种诡异的感觉我以前依稀感受过,不过上次我只是在周围受到波及,只感觉到晕眩和周围的一切被扭曲。而这次我身处其中。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旁观我师兄韩去和缳诉穿越时空逃亡。难道现在我也在穿越时空?
那种感觉终于结束,我的理智告诉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可是天知道,身处其间才能明白,难受的似天长地久。
终于感觉自己又踏踏实实落在实处,身下是一张床。我心里一松,倒头躺下。
嗯?什么?床?不对,我又跳起来。我怎么会在一张床上。我不是在市立博物馆吗?
四周一打量,我分明是在一间卧房里,而且是很奇怪的卧房。旧式挂锦帐的大木床,黑漆硬木书桌、桌上铺着信笺,笔、墨、砚俱全。靠墙的书架上,满满的摆着线装书。粉白墙壁与木门木窗,窗户上居然没有玻璃,而是糊的窗纸。我、我真的时空穿越了?我现在在什么时代?
我走到书桌前去找线索,桌子上两张信笺,谢谢师父,因为经常翻阅他的笔记,我读起繁体字来毫无障碍。一张纸是才写了一半的回信,另外一张是一封短信。我直接翻到信末看落款上的日期:“开禧三年初春”。
我晕倒,我只知道贞观开元靖康宣统,开禧三年?!不过且慢,下面还有一行“于偏都临安”。临安被叫做偏都,好似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朝代。我到了南宋,八百年前的南宋!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顺手从桌上抄起小小紫砂壶,倒杯冷茶一口灌下去。南宋?我从身上翻出博物馆古瓷展的介绍,那个弦纹瓶下面醒目的印着:传世哥窑弦纹瓶,年代,南宋。原来一切都是因它而起。是这个弦纹瓶上的符咒,和我罗盘上的符咒相互作用,把我带到了它的年代。
这符咒只有我师父会,我这无聊师父,在南宋刻下这个符咒,却害的现代的我要流落异乡。我安慰自己,虽然没随身带着能量咒,不能催动时空法阵,不过以我一向的足智多谋和吉星高照,回去应该不是难事。难得来到南宋,还是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找到这个年代的师父吧。只要找到他,他自然能送我回未来,还有,当然不能这样随便放过他,一定要拷问他为什么要在瓷瓶上刻符咒害我。
一切想清楚后,我豪气干云走向房门,南宋的花花世界,我来了。
拉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人,和我一样的目瞪口呆。
这人个子只比我高一点,瘦而结实,肤色黝黑,长着一双典型南方人的面孔。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给人一种聪明坚毅的感觉。
他定下神来,问我:“龙章兄可在?”
谁是龙章兄,我回头,两扇门大敞着,他在外边也应该能看到房内空无一人。我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套谎话,说:“我是外乡人,迷路误闯进来的。我想问路,可是屋里没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短发,浅酡色的大衣,深咖啡色灯芯绒裤,球鞋,双肩背囊,还围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大围巾。看在南宋人的眼里,不知什么样子。我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由得他打量,心里安慰自己,还好是早春,要是搁在盛夏,我也不是没穿过吊带背心牛仔短裤的。
终于他开口:“看你的口音和装扮,你不是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