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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陈说:“Jas的房客如流水一般轮换,小叶时常带人来看房间,是我的最佳娱乐。”她冲我眨眨眼:“遇见不喜欢的客人,我就搞点小手段赶他们走。”
然后话题当然转到小叶:“小叶这个人,你知道,第一眼见到他,不会有什么动心的感觉。可是日子久了,他的好处就慢慢显出来了。他像冬日的太阳,温暖的来恰恰好。”
勾陈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样温柔深情的神色,这样一个精灵,恋爱起来,和一般的少女也没什么两样。
小叶开始陪她找工作、面试,又在市区交通方便的地段找房子。
我笑她:“找房子,你自己就是房子,还找什么房子。”
可是勾陈乐在其中。
我忍不住提醒她:“你打算告诉小叶真相吗?”
“谁知道。”她微笑:“看时机吧。也许说,也许不。”
“可是Jas总会回来,到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对质,你这个假表妹就原形毕露。”
她才不怕:“等Jas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她。她会帮我,我了解她。”
·
勾陈是安了心打算尝试普通人的生活。她很快找到工作,找到新房子。
她在楼上收拾行李,我在楼下收拾行李。
钱真多闲的无聊,上上下下的看着我们收拾。
“你就这么走了?”他问我:“你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把我捉回去吗?”
“勾陈告诉我你的故事了,你和那条鲤鱼精桑宜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你要在这里保护桑宜,直到她能修成人形。对了,想不想知道这次我的委托人是谁?”
钱真多瞟瞟客厅,欲言又止。
我笑:“放心,不是你以前惹下的情债,是你的父母。”
钱真多叹口气:“他们老一辈的思想,总以为龙吐珠血统高贵,不大看的起鲤鱼这种平民鱼类。我和他们讲不通,只好离家出走。没想到他们又托人捉我回家,喂,你打算怎样办?”
我拍拍包里的数码相机:“我才不费那个事儿捉你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提供你平安快乐的照片,也能拿到一半酬金。不过我说你呀,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他们好了,他们真的很关心你。”
钱真多点头:“好了,我知道了。”说着,倏忽消失在鱼缸里,和那条大鲤鱼亲亲密密的游在一起,仿佛是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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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勾陈一起拖着行李走出房门,小叶在大门口等勾陈,伸手帮她挽过行李袋。
勾陈问我:“你要去哪儿?”
“洛阳。”我回答:“我新接下一单生意,有人托我去洛阳找一株失踪的牡丹。”
勾陈骇笑:“你真的以这个为生。”
“不然怎样?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幸而曾经小时候遇见我师父,跟着他学了一点异术,我也只会做这个罢了。”
我冲勾陈扬杨手,坐进等在门口的出租车。
摇下车窗,海风扑面拂来,带一点腥湿,十分新鲜。远处一线,海天碧蓝成一色。这样美的地方,可惜只住了月余。
对面人行路上,一个女子拖着行李箱大步走过来。风拂过她的短发衣襟,姿态潇洒无匹。
我突然想起,从头到尾,我还没见过我的房东Jas。
不知怎的,我觉得我和她是可以做朋友的。
灵异侦探之闻道洛阳花正好
闻道洛阳花正好(上)
谈妥洛阳那单案子之后,我立即上网找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是我多年的网友,这年头,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狐怪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皮蛋瘦肉粥不但相信,而且仿佛对此还颇有研究。所以我们相当投契。
他在网上问我:“有地方住吗?要不要住我家?”用那种半开玩笑的口气:“包三餐,还有美男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诱惑吧?”
我回他一个大大笑脸。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我没钱住酒店。现在的人很少肯相信灵异事件了,我的生意少的可怜,故此这些年来一贯的闹穷。
但是这次的委托人袁大勇很周到,他为我提供住处。
他到洛阳机场接我,西装笔挺,身材高大,人也英俊。像每一个生意人一样,他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一边开车一边滔滔不绝的在电话里下各种指示,百忙之中还顺手递一封信给我。
我展开来一看,是一张精致的撒金笺,上面用毛笔秀丽的写着:“袁郎,人妖终难同途,妾已随众姊妹迁居曹州,从此天涯永隔,两地相思。长相忆,莫相忘。小玉泪书。”
我看的噗哧一声笑出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嘛?不文不白的,还袁郎和妾呢,我也算认识几个树精狐怪的,就没见过这年头还有用妾来称呼自己的精怪。
袁大勇正好讲完一个电话,看见我的反应,有点不满。他指指落款,满腔哀愁的说:“小玉,就是我在邮件里跟你说的,那株失踪了的牡丹花。”
·
一下车我就想,真该查查命书,这几个月不知走什么运,住的净是美的不得了的老宅子。
这是一进小小的院落,院内种着许多美丽花木,几间古朴平房掩在碧树浓荫下。西厢客房给我暂住,我丢下行李四处张望,客房带洗手间,所有卫浴设施全部现代化,不会有半点不便。
我略略收拾一下,简单洗把脸,正式开工。
袁大勇在东厢房等我。
这房子是他家老宅,袁家几十年前已经离开洛阳去南方发展,老宅曾被国家收回,后来又发放回袁家。袁家人爱惜祖上基业,虽已没人在洛阳,但老宅还是请人看顾的妥帖周到。
袁大勇推开房间的窗户,对我说:“看。”
窗外是后院。
整个后院是一小片牡丹花圃,因不是花季,满圃只见碧绿叶子,然而单只那叶子,也如堆锦砌翠一般,密密迭迭,华丽雍容,神采飞扬。花圃中央,用玉阑干围起一小块地方,看样子本来应该是种着名贵花株的,此刻却空空如也。再仔细看花圃,整齐的行株之间也有空缺。
我指着玉栏杆,回头看着袁大勇,他点头:“没错,那株牡丹本来就是种在那儿的。”
他开始讲故事。我拿出敬业精神来耐心倾听。
原来这株牡丹是一株异种玉版白,据说是袁大勇祖父的祖父花重价从一颗有几百年历史的牡丹上分枝扦插得来的。开起花来,较寻常玉版白花色皎朗,花盘大,花瓣繁碎复丽。因此代代珍传,视为家宝。
袁大勇说:“家里一直有关于这株玉版白成精的传说,不过到了我爸妈那一代,已经没人信了。可是这是真的,我小时候有次度假来老宅,有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小女孩儿在晚上陪我玩儿,我说给别人听,谁都不相信我,说我是在做梦。那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小女孩儿是那株玉版白变的。”
然后他长大,几乎已经忘记小时候那个愉快的暑假。他来洛阳谈生意,住在小时候住过的旧宅,一个夜晚,推开窗,看见后园一个美丽的白色身影。他和她迅速陷入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恋。
我把玩着那张纸笺:“然后有一天,她留下这封诀别信,就连花儿一起消失不见了?”
“是。”他无限惆怅痛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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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住窗台,轻巧的翻进后院去。
嗯,这玉阑干围住的地方有点意思,当初选这块地方种这株玉版白,恐怕是有高人算过的。我解下挂在背包上当装饰用的袖珍水晶罗盘测算。这罗盘小巧实用,附带很多功能,是师父送我的宝物。
与我估计的一样,玉阑干围住的这见方土地位置相当特别,占尽天时地利,如果植株本身再有点灵性的话,百多年时间,修炼成精,应该是可能的。
我问负责打理花圃的园丁:“失踪了的花,除了那株玉版白,还有什么品种?”
园丁如数家珍:“有两株豆绿、一株昆山夜光、一株朱砂罍、两株冠世墨玉。”
“丢的这些,都是整个花圃里最名贵的品种吧?价值大概多少?”
“对,都是最名贵的品种,市面价值大概十几万吧,但不包那株玉版白。那株玉版白花龄大概有一百五十年,年初有个日本行家开价五十万美金,袁老太太还不肯卖呢。听说袁家把这株花当作是他们家的风水树,日夜有三班保安守着。”园丁压低声音:“就这样,还丢了。恐怕真是花妖作祟也说不定。”
我隔着窗户问袁大勇:“袁先生,你报警了没有?通知保险公司索赔了没有?”
袁大勇被我问的一愣:“报警?索赔?你不是网络有名的灵异侦探吗?我们现在要找的是花妖,报警有什么用?”
我在心里腹诽,这人可不是被花妖迷晕了头。灵异侦探也得按社会规则来呀,丢了五十万美金的东西不报警?真有他的。
他叮嘱:“那些花儿什么的都不要紧,最要紧是帮我把小玉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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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街上,望着面前的房子,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再看看手里字条,砌花池北路17号没错。可眼前这个临街的铺面,明明白白写着“永发典当行”五个字。
怪不得我在网上猜皮蛋瘦肉粥的职业猜了五年,猜遍了七十二行也没猜中。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能料到自己的网友居然是个当铺老板呢?
更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皮蛋瘦肉粥的英俊。回身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身材颀长,眉目精致如画般耐看,眉心浅浅一点孤介,整个人站在那里,有着说不出的从容淡定。虽然皮蛋瘦肉粥总在网上洋洋得意的吹擂自己英俊不凡,可是看到他的人,才知道他吹擂的原来还远远不够。
他先开口打破沉默:“呦,我没想到网上那个神叨叨的小神婆原来长的这么漂亮。”但是冲我眨眼,一脸促侠的笑。
像在网上一样,我从来辩不清他顽笑里的真假。可是恭维话谁不爱听,我笑起来,并作垂涎三尺状:“后悔呀后悔呀,不应该拒绝某人的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服务的。”
我们一起笑,乍见面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