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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那也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只没想到,当看到我时,董一杰生生换上了一副舒展的表情,边扯开领带边冲我笑道:“毛毛虫,我回来了!你不打算过来迎接我么?”
我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假装自己其实是聋子。没办法,演惯了小角色的人突然被推到舞台正中镁光灯下唱主角,不逃之夭夭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就是这么没用。
得不到回应,董一杰却还是好脾气地笑笑,把手里提的袋子扔到沙发上:“饿了吧?我也饿了,再等一下就好,我这就去做饭。”而后他边往厨房走去边自言自语道,“云天回来看到我会做饭了肯定很惊喜。”
这话就像直接往我已经草木皆兵的脆弱神经上再戳上一戳,我当下便忍不住一把惊跳起来。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董一杰嘴里吐出来却活像是受刑的一天。远远做不到坦然以对的我只能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不知生谁的气好。
晚餐是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的,饭前接了个不知什么电话的董一杰心情明显变差了,他坐餐桌旁一声不吭闷闷地吃,我在他脚边也同样闷闷地吃。吃着吃着,突然董一杰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搁,闷声开口道:“为什么我怎么做都这么难吃,还是云天做的东西最合胃口……”
害我差点喷饭。
或许真的是没胃口,董一杰只扒拉了几口饭就走出去了。等我吃饱后想上楼去时路过客厅,他坐沙发上招呼我道,“毛毛虫,到我这来。”
大少爷,又有什么事?我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朝他走过去,却还是不防董一杰忽然伸手在我嘴角边温柔地擦擦,“对不起,我不知道狗还有那么多禁忌食物,上次让你吃了洋葱,没吃坏肚子吧?”
我疑惑地望着眼前这反射弧长得惊人的男人,而他旧话重提的原因很快也被我发现了,只见董一杰手上赫然拿着本《新手养狗知识》,在他身前的茶几上还叠着另外的几本书。我好奇地打量了下书脊,什么《如何科学养狗》,什么《大型犬饲养手册》,还有什么《家有金毛》……
全都崭新崭新,一看就是今天才买回来的。
正瞠目结舌地瞪着那几本书,董一杰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然后把我拽到身前拿两条长腿把我圈住,笑眯眯地低头柔声问道:“明天给你买肉干和大骨头可好?”
喂喂,不要太得寸进尺呀!我忍不住本能地抬爪想要格开董一杰的腿,谁知他的手比我更快,一下子结结实实地包住了我爪子。
好像对我毛茸茸的大爪子非常感兴趣似的,董一杰不轻不重地捏捏攥在手心里的爪子,然后拿指腹沿着脚垫的轮廓慢慢地摩挲起来,痒而暧昧,我浑身一颤,立马就想把爪子缩回来。
董一杰却一下子制止了我,“别动!”他皱皱眉头,“该剪趾甲了你。”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自从出事以后就再也没办法替毛毛虫修趾甲,都长出来一截了。
得意地看着我,董一杰扬眉笑道,“幸亏我聪明,上次去买狗屋时顺便把指甲剪给买回来了。”话音刚落,只见他变戏法一样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只宠物指甲剪来。
于是我无话可说。
拿大手暖暖地抓住我的右前爪,董一杰低头沿着血线开始小心翼翼地剪起趾甲来。
几盏小射灯从天花板上斜斜地打下晕黄的灯光,照出董一杰清晰而硬朗的轮廓来。我抬头看着身前这男人专注的眼神,睫毛投下的淡淡的阴影,还有那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地微张的唇,好像在他心目中,为一条狗剪趾甲一下子变成了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我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相信,这大少爷怕是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伺候过人,更遑论狗了。要说没有受宠若惊那肯定是假的,但此刻的坐立不安倍受煎熬却也是事实。
好不容易把我四只爪子的趾甲都剪好后,董一杰仍然觉得不满意,继续以前所未有的耐性拿挫慢慢地将刚剪过的趾甲又一一磨光滑。
在轻微的摩擦声中,我被董一杰暖洋洋地围困在怀里,我的爪子被他握在手上,这般以前我只有在梦里才能拥有的,类似执子之手共度此后人生那样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恬然与安详到来得如此轻易,以致我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先贤所说的有心栽花无心插柳的关于世事无常的感慨。
夜渐渐的深了,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董一杰还倚在床上就着床头灯翻看着那几本书。目光安然,一室温馨。
于是我只能十分没面子地摸摸鼻子,然后逃也似地一头钻进窝里驾轻就熟地装死。
董一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后面轻飘飘地传来:“毛毛虫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卡文卡得越来越严重了,俺要去死一死~~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