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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策马而去。
然而,未过多时她又折返回来,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萧饕,她又看了看娄金咲,再看了看那越来越近的东厂侍卫,她咬了咬嘴唇,翻身下马,探了探萧饕的鼻息,对方的鼻息很是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于是,她又起身,一脚跨上马镫,想要再次翻身上马,然后却也是在最后那一秒她停了下来,再次回头看着娄金咲,她猛然之间发现对方的眼睑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
“可恶!!!这便是我欠你的吗!?”
暗骂着,金香玉最终放弃了一个人离开的念头。
但是眼下,那群侍卫越来越近,她若是此刻让马托着两人跑,怕也是死路一条。
皱着眉,她盯着那具已经不见人形的太监尸体,突然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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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身着黑色曳撒的侍卫追至这里的时候,只见得地上两具尸首,其中两名侍卫下马检查之后,对为首的一个太监头子报道:“一具身着锦衣卫缇骑服,另外一具血肉模糊,面目已经不得辨认,只是那身上的袍子依旧可以看出是囚衣。”
“看来缇骑服的那个便是娄金咲,囚衣的那个应该就是萧饕了。”在听到对方的禀报之后,这名太监如是说。
“但是,督公大人……去哪里了?”在他身边的侍卫疑惑的问道。
这名太监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地上有两行马蹄印子正印在前面的方向,于是他道:“这里还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尸体,地上有两组马蹄印子,依我看,督公大人一定到前面去追那个女人了。”说完,他伸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望着马蹄印追了上去。
待到一群人远去不见了踪影,在下风口的沙丘后面隐匿着的金香玉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抚了抚胸口定了定神,看了看身边几乎是被脱得精光的萧饕道:“为了逃命,只能这样了!”
说完,她再次伸手探了探萧饕的鼻息,只觉得对方的气息是越来越微弱了。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当正午,再看看了四下的环境,不知道是在什么地界。然而此刻她也顾不得其他,若是挨到深夜,这个萧饕也会死,所以就算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这般想着,她四下的望了望,找到了几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肋骨,又找到了几根树枝,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衫子和长长的儒裙,然后撕成条状,并着腰带将萧饕绑在了动物的肋骨和树枝做成的简易担架上。然后又做了一根绳子,试了试结实程度之后,开始拖着载着萧饕的简易担架按照太阳西落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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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饕开始悠悠的转醒了,睁眼看见的是漫天的星辰,然而身体的异样令他无法去欣赏这样的美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捆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动,于是他试着动了一下,便听见头顶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姓萧的,你醒了?”
“金老板……”萧饕有气无力的回着她的话,“你在做什么?”
无视他的话,金香玉只顾着拽着那布绳子往前拖。萧饕看不见她,确是从她那步伐中感觉到她的力不从心,这让萧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半晌之后,萧饕道:“金老板,你一个人走吧……”
“闭嘴!!!”
“金老板……”
“你给我闭嘴!!!”
于是,大漠里听不见这二人的说话声,只让人觉得那偶尔响起的虫鸣来得格外的清晰。
行了一段路,金香玉突然有些担心,不由得道:“姓萧的!!你死了未!?”
“……恩……”
在听到对方的答复之后,金香玉才住了口没有再问。然而在又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又问道:“姓萧的!!你死了未!?”
“…………恩……”
这一次萧饕的回复,似乎比上一次的要慢,而且声音听上去更加的微弱。
于是,金香玉不得不缩短问话的时间,一次次的重复着相同的话题。
“姓萧的!!你死了未!?”
“………………恩……”
过一阵子,便是又如此。
“姓萧的!!你死了未!?”
“……………………恩……”
“姓萧的!!你死了未!?”
“………………………………恩……”
……
一次,两次,三次,直至再也听不到对方的回答的时候, 金香玉确实禁不住泪流满面,她不敢回头去看萧饕,她怕自己看见的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辜负了娄金咲和秦旃对自己的嘱托,更怕这遥遥不知道尽头的大漠长路里,只剩下自己一人……
于是,在一叠一叠的沙砾丘壑上,只看见一个纤细的人被洁白;透亮。甚至还带着些许低落的色调的月色将身影拖得老长,甚至遮盖住了她身后担架上那个人,而伴随着她一深一浅的步伐,大漠里回荡着她那甚至是带了些哭音的骂声——
姓萧的!!!你要是死了!老娘一定要抢你的男人的!!!所以,你最好还是别死!!!
可恶!!!老娘不准你死!!!
第 15 章
五年后,龙门关
鞭炮噼里啪啦炸过之后,一群孩子咋呼呼的往前拥,只为着去抢那尚未炸完的炮仗。在那客栈外的男男女女们见面拱手而笑,有相互恭迎着进了那客栈的大门,也有站在那客栈外看热闹的。
瞅着那客栈外布幡上的四个大字,下首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啧啧称奇:“好家伙,这龙门客栈又是重开了!?”
一旁另外一名男子看着那字,撇了撇嘴:“龙门客栈而已,不过是个名号,就好似阳关就叫阳关客栈,不过是得这关口的称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中年男子四下望了望,低声道: “只是这龙门客栈的确是个忌讳。五年前,龙门客栈一夜之间化灰烬,听说老板娘金香玉因为窝藏朝廷钦犯而被通缉,现在也是生死不明,可着这龙门关还有谁有胆子再开龙门客栈?”
那男子大笑:“你说的不过是多年间的旧闻了。无非是因为那东厂督公太监命丧龙门关,其手下为了逃避保护不力的罪名儿所撺掇的罪名出来。”
中年男子闻他所言,大惊,伸手就要捂他的嘴:“小心隔墙有耳!”
男子撇开他的手道:“那东厂太监头子已死,现在朝廷清明,皇上也不再为小人蒙蔽圣听,这些事本来就是不怕说的。”
中年男子正想再说他些什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话:“二位客官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喝一杯吗?”
两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身翠袄红裙映得乌黑发髻如黑檀浓重,那双柳叶眉微微上挑,杏眼如同春风含笑,让人看了不免从心底暖至面上,鼻翼微张,檀口微启,全身上下是说不出的风流身段,一时间,这二人竟看得呆了。
见他二人呆愣,这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掏出一方素色绢帕掩了嘴,只听得那绢帕后,倒是说出一串如黄莺鸣啼的官腔话来:“奴家金香玉这厢有礼了,二位客官里面请。”
听得这名字,这二人只觉得身上抖了三抖,金香玉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两位客官怎么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同声道:“没什么!”
“老板娘,账目我已经算清了,你看看吧。”说话间,由那客栈里出来一个人,是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后生,模样倒是生得俊美,浑身上下倒也有些书卷气,手里握着一本账本一样的物件,只是那腿似是有些行动不便,所以这后生需得一双拐杖才能前行。
这后生行至金香玉跟前,将手中的账本递到了金香玉手里。这二人见金香玉忙着和账房对话,随意的打了个躬便往客栈里去了,进得店里,又听得店里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金香玉!?这是原来那个龙门客栈的金香玉吗!?”
“容貌似是有些相似,只是不会有这么大胆的人吧?虽说现在东厂太监头子已经死了,可是这金香玉的通缉单还贴在衙门口上呢?”
“可是,我听说以前那个金香玉是一口扬州口音,这个确是说的一口官话呢?”
“谁知道呢?不过开了这龙门客栈,这龙门关方圆百里内又有了个歇脚的去处,谁还管开店的是谁?”
“这倒也是。”
金香玉听得那里面的话,只是轻扯了一下嘴角,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账房,这年轻的账房只是面上淡淡的笑一下。金香玉回应着笑了一下,客栈里又传出要结账的话,那年轻账房便拄着拐杖往里而去了。
看着那账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金香玉抬头望了望天,正午的阳光炽热得有些让人觉得不适,金香玉却只是眯了眯眼睛,抬手遮了阳光,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过了一会,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深了起来,只笑得一双美目,如同那发髻上的珊瑚红发簪一般,在那阳光下璀璨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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