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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金香玉在楼上看到这场面,将大裙摆撩起掖了腰间,蹭的一声跃身而下,只见那双穿着双面绣荷鞋的脚踩过两人的头顶,径直的落到了几人面前的桌面上。此刻也不知道什么下来的小五以极快的速度将一张太师椅塞到了金香玉的身后,金香玉连看也没看,稳稳当当的坐了下去,然后才放下掖在腰间的裙摆,翘腿看着眼前的众人。
见老板娘下来压场子,原本在一旁躲着大气不敢出的其他客人赶紧的喊道:“老板娘,我们可以结账走人吗?”
金香玉扫了一眼眼前站着的这几位,笑道:“那是自然。”然后她挥了挥手,招呼过小五,吩咐着领着其他客人去账房那里结账。一阵嘈杂之后,原本住在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全部的都结账离开了,大家都不想把小命丢在这里,随时刀剑相见的,保不齐什么时候那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在小五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之后,金香玉脸色一沉,吩咐他们将门关上,再扫了他们一眼,道:“这里不是京城,是龙门关。龙门客栈,地方是我的,要打架,怎么着也得问过我金香玉才是。几位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金老板,我们走的是官道,可不是你管得着的。”其中一个侍卫插话道,那语气听上去倒是早已经看不惯金香玉的行事做派了,“就算这里不是在京城,要将你这龙门客栈掀平,对于锦衣卫来说,也只是易如反掌的事。”
金香玉笑着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拿在手中,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道:“那得你能走出我龙门客栈才算。”一语未必,“嗖”的一声,那簪子擦着那侍卫的脸就没入了他身后的柱子上,侍卫只觉得面颊上一热,有粘稠的液体滑下,一摸,竟然是血,顿时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金香玉撩了一下耳边垂下的发丝,笑得妩媚:“几位官爷,要不要试试?”映着她那柔软的嗓音,眼角的笑意缺是越发的令人寒意陡升,那侍卫虽有不满,却是再也不敢说什么。
秦旃也不说话,见侍卫不再有举动,他抱着萧饕径直的往大门走去,金香玉勾了嘴角,在他身后道:“秦老板,您欠我的,可算什么时候还了?”
她的话,让秦旃停了脚步。秦旃转过头看着她,知道她说的是昨夜让小五在他房间里躺在床上假意欺瞒在门外守着的侍卫。他将萧饕放到桌子上坐稳,从腰间掏出了数张银票。金香玉努了努嘴,小五知趣儿的上前将秦旃手中的银票取了下来,递到了她的手中。金香玉看了一下,一共有五张,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数额。
笑着,她将银票在空气中甩了几下,道:“秦老板出手真是大方。这些银子倒是够您摔坏我这些桌椅的了。只是,有一件事咱可得另外算。”
没有接他的话,秦旃回道:“金老板,有些钱,恐怕是你有命拿没命花。”
“秦老板,金香玉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您说的话我可真是不懂。不过,龙门客栈能在龙门关这个龙虎之地开上数年,金香玉说句话,也算是有些分量的。”
“金老板,威胁一类的话,对秦旃没有任何用处。”
“秦老板,这话也是金香玉想要说的。”金香玉回着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两人正在对峙之间,只听得楼上传来娄金咲的声音:“秦老板,带着一个半残的人,想要闯关,并不是明智的事。”
听得他的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娄金咲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房间外。见此情景,其中两名侍卫赶紧的上前,将他从上面扶了下来,并搬了根凳子让他坐好。
娄金咲坐定之后,看了一眼萧饕,道:“秦老板,要将萧大人送出关外,我想我的身份比你更容易出关。”
“突然的封关和骆思恭的死是有关联的,所以……”秦旃说着,将萧饕抱了起来,“我并不打算将萧饕送出关外。”
“秦老板,难道你觉得在关内,有能让你和萧大人藏身之所?”娄金咲正色道,“一个前任兵部尚书之子,一个是东林书院出身的御史,不管哪一个,都是东厂的那位督公想要挫骨扬灰的对象。”
娄金咲试着想要说服秦旃留下,而金香玉抱着双臂,打量着秦旃,与其说秦旃没有说话,倒不如说他根本是无视娄金咲,而那态度也是摆得十分明显,带走萧饕是一定的,而且是眼下必做做的。那几位侍卫也看出来这一点,不由得欺身往前,他们的举动,让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再次的紧张了起来。
“恒旌兄,我们明日再走吧。”突然,一直沉默着的萧饕发话了。他的话,让秦旃愣了一下。萧饕看向了娄金咲,道,“我有些话,想要问娄校尉。”
秦旃看着他,思量了一番,问道:“只一夜?”
“恩,只一夜,明日便走。”
“好吧,那就留一夜。”
见他同意,萧饕转向娄金咲:“娄大人,午饭之后,我会过来找你的。”说完,秦旃便抱着他上楼回房间了。娄金咲看着他们上楼,良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而金香玉则是背靠着椅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娄金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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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时候,金香玉两家都送了饭菜上去,给萧饕送去的依旧是娄金咲说过的清淡米粥,熬煮了些鸡肉在内,菜色上并也是并没有腥味十足的牛羊肉。萧饕看了一眼那米粥,大抵也知道是谁吩咐来的,金香玉见他盯着那米粥不说话,笑着退了出去。
秦旃将门掩上之后,端起米粥,舀起一勺,吹了一下,将勺底放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才递到了萧饕的嘴边。萧饕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张嘴接,他微微的往后退了一下,道:“我自己来便是了。”
“好吧。”秦旃说着,将碗放了下来,却并不让他拿,而是取过搭在一旁的细布,将碗底包住了,才递到了他的手中,并解释道,“碗很烫。”
萧饕端着碗,那微烫的温度投过细布传递了过来,像是带着某种同样温度的记忆撩拨着他的心,令他有些动容,一时间竟是热泪盈了眼眶。
秦旃装作没有看见他眼里的泪,只是蹲了下来,双手握住了他的脚,细细的按摩着,并用着很平淡的话说道:“等我们离开这里,就去云南,听说那里有治疗腿疾的偏方。你的脚一好,我们就坐船出海,不再回这里。”
“好。”萧饕回着,大口将粥塞入自己的嘴中,借以掩饰自己那变得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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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看着金香玉从楼上下来,小声的道:“老板娘,让那两个人走不是更好吗?留在这里,万一又和那个娄大人打起来怎么办?”
金香玉瞟了他一眼,道:“老娘的钱还没有赚够,怎么着!?”
小五吐了吐舌,不再说什么。老板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哪里敢反驳呢?
“臭小子,没事做就给我到后面马房喂马去,少在这里插手老娘的事!”金香玉说着,一脚将他踹出了门外。然后她抬头望向了娄金咲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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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秦旃抱着萧饕去了娄金咲的房间,然后又端着碗碟走了下来,金香玉上前将碗碟收去厨房,出来的时候,还看见秦旃坐在楼下。于是,她又打了点酒,端着一盘花生米坐到了秦旃的面前。
秦旃原本正出神的想着离开龙门客栈之后要做的事,金香玉突然的坐下来,让他有些惊讶。金香玉倒了一杯酒给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你就这么放心将那位送到那边去?”
秦旃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娄金咲不会伤他。”
“你既知道,又为何要带走萧饕?”金香玉说着,又替他斟了一杯酒。
秦旃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另说道:“金老板,你做的事,是赔本的买卖。”
金香玉听出他话的意思,却又装傻的回道:“赔本买卖?您说错了吧?”
“龙门客栈的金老板,有钱能使磨推鬼,今日怎么半分银子没见着,就鬼推磨了?”
“那不是见着您秦老板的银子吗?”金香玉笑着喝了一杯酒。
见她装着傻,秦旃也不再说什么,道:“明日一早,我就要带着他走。”
金香玉笑着看他:“行啊,明天一早走的时候,我给您把马预备好。”
嘴里说着,金香玉心里却是没谱。若是这秦旃带着萧饕一走,那娄金咲便也是要走的吧?
眼前这个秦旃怕是看明白了自己对娄金咲的意思,所以才会说那些不明不白的话……
不过,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娄金咲了吗?不然自己怎么又处处想要帮他的忙?
喜欢,倒是真的喜欢。他是当官的,比起那姚千户来,自是高了几阶,那脸蛋又生得比姚千户来得好看上几分,最重要的还是看上他那细心劲儿,只是可惜,对待的却是一个男人……
若他日,这份细心体贴用在自己身上,又是怎样的甜蜜?
话说回来,这娄金咲,看着秦老板抱着那个萧御史上楼的眼神,真是不一般。还别说这几日对于那个萧御史的态度,每日萧御史的饭菜要单做,梳洗用的水要另热,上次送水去他房间的时候,她还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瞧那萧御史的文弱劲,双腿又行动不便,想必平日梳洗什么的都是娄金咲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