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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他向一旁椅上坐下,接道:“武林谣传白阳图解藏处有三,一为冀北长城之侧,一为雁荡,另外一处为嘉兴南湖,莫衷谁是,但藏处隐秘,设有巧妙奇门厉害消息,误入定罹不测,除了本身负有卓绝武功外,尚须三物缺一不可。”
奚凤啸道:“那三种物件。”
韩维武道:“一是寒蛛宝衣,水火难入,万毒不侵,其次是湛卢剑,锋芒犀利,切石若腐,最重要的是莫过于「白阳图解」宝钥。”
“白阳图解宝钥是何形象?”
韩维武摇首笑道:“恐普天下无人知道,当年得主玄灵道长惨遭黄河二霸毒手,二霸又为一双铁蝙蝠致命,宝钥不知何去。”
奚凤啸道:“恐系杀害黄河二霸之人得去,只从铁蝙蝠暗器着手不难着手。”
韩维武笑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找出此人犹如大海捞针,因武林中并无此类铁蝙蝠独门暗器之人,说着出声长叹道:“白阳图解非你我所能妄念,到是老弟慎防老龙神上官相一二才是。”
葛闻窗外一声朗笑道:“对极。”两人不禁大惊,手掌护胸,面对窗外,只见一条疾若电闪人影掠入室中,现出玉面朱唇的伍梦龙。
伍梦龙抱拳笑道:“贤弟为何不告而别,莫非怨恨愚兄有意作梗么?其实这位老师话说得不错,湛卢剑为贤弟将带来不测危难,知不查出此剑何去,上官相岂能放过贤弟。”
韩维武心神大震道:“此人藏在窗外已久,将老朽之话全部窥听,幸亏老朽尚未吐露私衷。”
奚凤啸见是伍梦龙,不禁大诧,道:“少侠为何知道在下在此?”
伍梦龙微笑:“贤弟你不知你已是著名注目人物,你一落此店,即引来甚多黑道凶邪纷纷落在店外窥伺,一一均为愚兄李代桃僵之计诱离。”
奚凤啸抱拳一揖道:“少庄主如此维护,令在下不胜感激。”
伍梦龙目注奚凤啸发出一声长叹道:“贤弟是否风闻愚兄面和心冷,行事不择手段,所以武林称为玉面丧门匪号不敢亲近么?不错,愚兄确如外间传言,但武林中人莫不如此,愚兄何能例外,岂能因此微疵,影响你我结交之情。”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红,道:“在下并无此意,少庄主请勿误会,只是不愿涉身武林是非罢了。”
伍梦龙道:“事既缠身,恐怕脱身无力,由不得贤弟了。”说着目光移注在韩维武面上,抱拳微拱道:“在下柏树庄伍梦龙,因急于与奚贤弟叙阔,以致冷落老英雄,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韩维武答礼道:“不敢,兄弟韩维武,现在四海帮。”
伍梦龙长长哦了一声道:“在下不知,失敬了,夏口为贵帮重地,月来黑白两道高手纷纷云集夏口,不知韩老师可有什么风闻?”
韩维武道:“兄弟据报他们似追踪一人,并未干碍本帮,是以敝帮采不闻不问之策,兄弟与奚少侠乃多年旧友,忘年之交,异地重逢,在此畅叙离情,少庄主如有什么讳忌,兄弟可以暂离。”
伍梦龙笑道:“那大可不必,赶来夏口武林知名人物不少,与其说是追踪一人,毋宁说是为夺白阳图解宝钥而来。”
韩维武奚凤啸失声惊道:“白阳图解宝钥,那是何人所得去。”
伍梦龙略一沉吟,望了韩维武一眼,道:“韩老英雄与奚贤弟既为忘年之交,在下亦不隐瞒,何况纸亦包不住火。”说着向奚凤啸接道:“贤弟不是得知敝庄弟兄送交愚兄一函么?此函是家父手谕,谓一双铁蝙蝠为欧阳姐妹独门暗器,显然白阳图解宝钥为她们得去,愚兄为此将信将疑,不料黑白两道群雄亦为此云集夏口。”
奚凤啸道:“莫非一双欧阳姑娘在夏口么?”
伍梦龙微笑道:“事非水落石出,不能遽下断词,但你我总不能眼见一双欧阳姑娘孤立无助,惨遭群邪毒手。”
奚凤啸不禁想起在鹿角堡外,如非她们引走刘文杰,几乎丧命之情,忙道:“她们现在何处?但在下仅能在暗中相助,不愿明见。”
伍梦龙朗声大笑道:“欧阳姐妹貌美如花,竟遇上贤弟铁石心肠。”随即向韩维武道:“韩老英雄如不弃,不妨一同前往。”
八臂灵官韩维武微笑道:“兄弟忝在四海帮,身不由己,愿置身事外。”转向奚风啸道:“老朽有私事相托老弟,请借过一步说话。”
伍梦龙见机忙道:“在下在院外相候。”身形一闪外出。
韩维武忙与奚凤啸附耳密语道:“此人口蜜腹剑,老弟宜留神一二,谬为知己,慎防杀身之祸,三日后晚上,你我在黄鹤楼后昭明太子墓相见。”说完转身,疾如电射出室而杳。
奚凤啸不禁大为感动,喃喃道:“天涯何处无知己,休道人情比纸薄。”
天色来到五更,傍西斜月为一片厚厚云层遮去,星光闪烁下夏口郊野景物显得异常荒凉。两条黑影在林树荒郊中先后疾驰着,突然先行一人刹住迅快的身法,回面说道:“贤弟,玉面丧门虽名满江湖,却不能与眼前贤弟的名头来得响亮,居高思危,能不为贤弟忧。”说着在怀中取出一付制作精巧的面具,接道:“贤弟戴上可暂隐去本来面目,行事也比较方便。”说话之人正是柏树庄少庄主伍梦龙。
奚凤啸谢了一声,接过戴上,一变成为四旬上下,面目阴冷的精壮汉子。两人一路疾奔,片刻间已自奔行十余里之遥,远远望去,只见一所庄院隐在一片古木参天中。伍梦龙低声道:“到了,她们姐妹就潜身在此庄院中。”
奔近林外,蓦闻浓密林木内传来一声断喝:“来人止步。”
伍梦龙一顿身形,抱拳微笑道:“有劳通禀两位姑娘,就说在下豫南柏树庄伍梦龙求见,有机密大事相告。”
“两位暂请稍候。”林内传来语声道:“容兄弟通禀。”伍梦龙回面向奚凤啸微微一笑。
笑中含意无非是说他前言欧阳姐妹未死并非无稽。奚凤啸暗中感叹道:“欧阳姐妹诈死之策虽然高明,却瞒不了伍梦龙,江湖上看来都是些尔虞我诈,心机互斗之辈。”
忽听林内语声腾起:“两位请随我来。”
伍梦龙立时双肩一振,疾穿入林,奚凤啸紧接着随后掠去,只见暗林中有一瘦小身影往庄老宅奔而去。一入庄门,奚凤啸暗中留神察视宅内景物,但觉亭台楼阁,水榭花圃,布局精巧,俨然王侯宅弟。到得一座高阁前,厅内火光一闪,灯烛大放光明,传出欧阳翠英沥沥茑声道:“少庄主请进。”
伍梦龙奚凤啸先行踏入一间布设华丽大厅中,只见欧阳翠英穿着一身紫缎上缀白花裙盈盈含笑立在椅侧。她面上薄施脂粉,皓齿明眸,艳光照人,目光一瞥奚凤啸,不禁一愕,道:“这位是何人?”
奚凤啸正欲答言,伍梦龙忙道:“这位是相随家父多年亲信,武功不在伍某之下,为人忠诚不二,他姓裘。”伍梦龙不说名号,这就是他高明诡谲之处。
欧阳翠英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裘老师,失敬,两位请坐。”
伍梦龙一坐,即朗笑道:“大小姐使的巧计,伍某几认作两位姑娘已死。”
欧阳翠英道:“不知老龙神上官相老贼安着什么毒计,嫁祸于愚姐妹,无可奈何才出此诈死下策,但依然瞒不了少庄主神目如电,事非得已,望勿见责。”
伍梦龙正色道:“不但瞒不过伍某,黑白两道群雄无不洞悉,如今……”
欧阳翠英接口道:“群雄云至毕集夏口,小妹尽已知情,天明之前,即将来此侵犯,小妹心想愚姐妹诈死之策武林群雄极难识破,定有人故意泄漏,欲从中牟取渔利。”面罩浓霜,冷电慑人。
伍梦龙面色微变,道:“大小姐可是疑心伍某故意泄露么?”
欧阳翠英嫣然一笑道:“家母与令尊是多年至交,又是愚姐妹诚邀少庄主前来相助的,慢说愚姐妹并无此念,就是少庄主也不屑做下如此卑鄙无行之事。”
伍梦龙面色一霁,道:“那一双女尸是谁?”
“庵内一双淫尼,虽死无辜。”
“二姑娘呢?”
“她在宅外巡视,严防来袭。”
伍梦龙微微叹息道:“大小姐素称睿智过人,见机立断,眼前强弱之势显然,诸如太极双环刘文杰、老龙神上官相、南方双燕、丰都鬼王滕文星等无不身手高绝,二位姑娘据此弹丸之地,与这相抗甚是不智。”
欧阳翠英凄然一笑道:“少庄主是劝小妹逃走么?不白之罪更将无法澄清,致令冤沉海底,如此天下之大,亦无法容身了。”
伍梦龙道:“大小姐总不能坐以待毙。”
欧阳翠英响起一串银铃的笑声道:“小妹已有万全之计,制胜虽未必,脱身却有余,或可目睹一场他们自相残杀。”
伍梦龙笑道:“大小姐智珠在握,在下愿供驱策,不过大小姐飞书相召,用意未明,可否见告。”
欧阳翠英目露恳求之色道:“无他,只望少庄主相助取得白阳图解宝钥,小妹坚信宝钥得主不出老龙神太极双环丰都鬼王三人之外,愚姐妹力薄难敌,家母又坐关潜修玄功,不得已才函邀求助。”
伍梦龙见她神色甚正,不似虚伪,暗道:“莫非她们真未取得白阳图解宝钥么?自己也是不深信确有其事,否则她们姐妹不赶往图解藏处反转留夏口则甚。”
欧阳翠英见伍梦龙沉吟未答,即道:“少庄主可是疑心小妹所言不尽不实么?小妹如有一字虚假,天诛地灭,今晚当身遭惨报。”
伍梦龙忙赧然笑道:“大小姐言重了,在下并非此意,只是思忖大小姐所说的三个魔头均是武功已臻化境,恐难力敌。”
欧阳翠英嫣然一笑道:“少庄主智谋出众,心机过人,此事全仗大力了。”奚凤啸坐在一旁,默默不出一声。
欧阳翠英与伍梦龙说话时,两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