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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转过身来,看着身形狼狈的珞瑜,眼神阴狠,数条舌头射向珞瑜。
落隐执剑迎上,挡在珞瑜身前,珞瑜扑到卿殷身旁,转头看见女妖发了疯一般袭击着落隐,将其手中的剑打落,缠住他的身体甩了出去,继续朝着二人逼近。
“别过来,你个疯子”,珞瑜伸开双手,挡在卿殷面前。
“我是疯了,我心心念念的人,却负了我,我要让所有人都为此付出代价,特别是你们,伤害我的人,更不能饶恕”,女妖狂暴起来,双目猩红,数条舌头像是数个魔爪,在二人面前飞舞着。
“到时候了,都去死吧!”,女妖嘶吼着,那些舌头直直地射向二人。
霎时,绿色和橙色光芒同时闪耀而起,照亮了府衙之上的夜空。一把绿色的古琴,漂浮在二人的面前,琴音袅袅。
云裳的身形显现出来,回头冲着二人一笑,“卿殷,你还真是倔强啊,这都一个个伤成什么样了,还不叫我出来?”
“嘻嘻,卿殷的性子我算是摸出来了,亏得我还悔恨是自己连累了她呢!”,橙色光圈中一妩媚女子,巧笑倩兮,低着头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卿殷。
卿殷挑眉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二人,轻轻的闭上了眼,不再理会。
珞瑜无奈地耸肩,看向云裳,“云裳,用你的碧华琴和我的回音箫合奏一曲吧,如何?”,说着拿出一把通体橙色的箫,放到唇边。
“好”,云裳莞尔一笑,弹奏起来,一琴一箫,余音绕梁,只是这其中的威力,却是无人可挡。
女妖听着合奏的乐曲,惊恐地发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消失,“怪不得,怪不得······”,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深深地望了眼昏迷的萧乾、冷烨,和匆忙赶来此时却站在那里望着此处的落隐。
“为什么?妖不能有爱情?”,女妖眼角泛泪,看着琴箫合奏的二人。
“不是妖不能,是你所托非人而已”,卿殷闭着眼睛,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原来如此,哈哈哈,都道是我们妖怪狠毒,却不知这人心更是毒上千万倍,也罢······”,话落,女妖整个湮灭不见。
曲音也停了下来,橙色的光芒将卿殷笼罩其中,便见着她的表情好似承受万分痛苦般,却是躺在那里不动。
落隐忍不住上前一步,不知怎的,又忽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去了。
云裳和正在给卿殷治疗的珞瑜,二人看了眼落隐和地上的卿殷,又对望一眼,摇了摇头,叹息出口。末了,两道光芒转眼间便回了戒指中,天地之间,一片安宁。
半晌,卿殷站起身来,朝着冷烨的方向走去,“师父,我们将他们扶进屋内吧”。
“好”,落隐淡然应道,再无他话,走向萧乾。
第十七章(上)断案
二人被抬到房间后,卿殷又唤来云裳和珞瑜,为二人医治身上的伤痕。
落隐却拒绝了医治,二人面面相觑,最后看了一眼卿殷,卿殷点点头,二人便又化成光线回了戒指中。
“云裳,他们二人是怎么回事?”,珞瑜看了眼二人,挑眉问道。
“不知,随他们去吧,毕竟卿殷她有使命在身”,云裳抿唇,摇了摇头,不过转而开心起来,“欢迎回来,希望之神,这下有你陪我,我就不觉得无聊了,你不知道卿殷那个性子,哎······”,云裳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好”,珞瑜衣袖半遮面,妩媚一笑。
戒指中渐渐没了声音,屋内沉默地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气氛尴尬非常。
落隐脸上再没了一贯的温柔的笑,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前,双眸定定地望着窗外。卿殷抿紧了唇,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自己好像从未走入过如此局促的境地,到现在,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妖魔鬼怪之事,虽也曾听闻,但毕竟是极其少见,就这样发生在眼前,即使淡定如师父,怕也是接受不了。
想着自己遇到白狐那晚,也是惊讶不已,卿殷此时很是理解落隐的心情,自己毕竟是为他所救,并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徒弟,如今,他怕是心寒不已吧。
想到这里,卿殷终是挪动了脚步,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又望了一眼落隐的背影,默然离去。
落隐在门关上的那刻,脊背一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相伴七年,竟是不知她的许多事情。
一连数日,落隐除了治疗自身的伤之外,还为萧乾和冷烨调养。这些日子,卿殷极少出屋,偶尔遇见,也只是淡然一瞥,二人便各自转身离去。
又三日过去,几人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闹城一案开始正式审理,卿殷和落隐不得再次同堂。
萧乾不愧是钦差大臣,一身官府穿在身上,分外精神,审问案件思维敏捷,刚正不阿,众人又见到了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堂下跪着上两任闹城的父母官,还有对此事知情的数人,难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人找齐。
卿殷和冷烨被特许站立,可以不跪,此时也站在堂下,还有紫茕那个丫头和赶车的阿宽。
紫茕是吃下了落隐开的安睡的药。在后院最为偏僻的屋中熟睡,这也是珞瑜的意思,她不想这个丫头断送了性命。那阿宽在凤舞楼那场劫难中,捡回一条命,事情发生时,他正巧在外面。
卿殷和冷烨最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萧乾将几起案件中存在的疑点和关联,一一道出,并指出两任父母官断案的错误,列出他们在任期间包庇凤舞楼老鸨和箐公子欺压良善,滥用职权、收取贿赂、造成多桩冤案等罪行。
句句属实,如亲眼所见一般,惊的那二人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堂下,瑟瑟发抖,无言以对,直呼“殿下饶命,大人饶命”。
这几起案件接连审了三日,最终判定为凤舞楼老鸨和箐公子谋取财物,不惜痛下狠手,暗中勾结,先后将几名女子毒害。并私下贿赂闹城官员,连同死去的王大人在内的三任父母官,三位大人都收取了他们数目巨大的银两,对他们所做违法之事,不闻不问。
数日前,得知三皇子殿下和钦差大人到达闹城,要彻查案件,便心机深沉地欲刺杀二人,王大人之死自然也推到他们身上。
卿殷觉得,这萧乾不仅思维敏捷,还能言善辩,愣是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事情,给说的恰到好处,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而且还挑不出什么破绽。
卿殷向坐在左侧的落隐看了一眼,想来这二人早早便商量过,也是,鬼神之说毕竟不是所有人亲眼所见,若是将实情说出,任谁都不会相信,反而会扰乱民心。
卿殷和冷烨都是何等聪明之人,在问到他们二人时,都巧妙地避开了相关情节,只将利于案件审问的说出,萧乾自然也配合着接话。
断案很顺利地结束了,也由萧乾拟好奏折,快马加鞭送至都城。那两位官员因着官级较高,被押入大牢,等候皇上发落,其余人等都由萧乾做主,赏罚分明。
紧接着,落隐和萧乾便更加忙碌起来。二人将闹城城区划分存在的诸多问题及时上了奏折给皇帝,皇帝阅后,勃然大怒,立即下旨由落隐做主,萧乾协助,将闹城相关事宜处理好。
第十七章(下)断案
五区划分被打乱,区域被重新划分,使得穷人有了可以自力更生的机会。下令查抄凤舞楼,所得钱财用于修缮西区房屋,接济穷人。办学堂,无论是富人之子还是穷人的孩子,都免费进入学堂学习······
闹城上下不正之风,也在落隐和萧乾的手下被严厉地整顿了一番,一时间,闹城上下富家子弟人人自危。首富凌公子去世后,由其弟弟接位,主动献出一半家产,用于闹城建设。其余人也纷纷效仿,生怕栽在二人手里,不能翻身。
那期间,卿殷陪着珞瑜又去了一次西区,见了那些孩子们。卿殷从未见过珞瑜跳舞,那一日,夕阳西下,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珞瑜在一片草地上,为她和孩子们跳了一支舞。卿殷那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妩媚到极致。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美目流盼,不胜妖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随着舞姿凌乱飞扬,长袖漫舞,婀娜的身段快速旋转,好似蝴蝶翩跹。
孩子们看得痴了,二人离开很久,才回过神来。阿宽和紫茕自愿留下来照顾那些孩子,落隐也做了相应安排,珞瑜终是放心了。
“不愧是希望之神,走到哪里,便给哪里带来希望之光”,走在回去的路上,卿殷赞叹道。
“幸好,遇到了你们,也庆幸,我从未放弃过希望,昏睡的那几日,我才知道之前自己在凤舞楼发生的事情,谢谢你,卿殷”,珞瑜感激地看向身旁淡然的女子。
“还有十个,我们又该出发了”,卿殷望着最后一抹晚霞,出神地喃喃道。
“我们回去吧!”,珞瑜轻叹出声,最后望了一眼西区。
两日后,冷烨跟卿殷打过招呼后,再次离开。这次他带走的是凌公子的人头,萧乾欲派人去追,却被落隐抬手拦了下来。
“他本来目的便是那凌公子,在闹城待到现在,也是凭着他的原则,作为第一杀手,能如此,真是让人敬佩啊!”,萧乾赞叹出声,望着冷烨离去的方向,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落隐和萧乾还要多留些时日,闹城的事情还不能这么快就处理妥善,卿殷收拾好行装之后,来向二人辞行。
敲门,门应声而开,是萧乾。见到卿殷,萧乾拱手一笑,“姑娘这是要走了?”
“恩”,卿殷点头。萧乾侧身一让,卿殷进了屋内,落隐此时正在书桌后翻阅资料。闻声,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卿殷,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要走了?”
“师父,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卿殷缓缓开口,语气略有些歉疚,萧乾看了眼二人,识趣地退了出来。
落隐半晌没有答话,卿殷再次开口,“对不起,师父,请原谅我,有难言之隐,并非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