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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不要自责,你只是善良,我们都相信你”,卿殷的声音无比坚定,“劳烦你们照顾我了,我会及时将我的感觉告诉你们,开始用药吧”。
“好”,云裳应道,转身跟其他人安排了几句,各人便纷纷离开忙去准备。
“冷大哥,麻烦你将我和卿殷记录的资料送给云霆将军,让他转交给三皇子,想来他需要这些做出判断”,说着云裳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自然是那些记录的纸张。
冷烨点点头,接过布包,又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转身离去。
当晚,卿殷的身上便出现了黑死病的症状,很快便发了病,夜里恶寒战栗,发起了高热;云裳守在床前,连同给她打下手的两个衙役都忙了一头的汗,就在这种情况下,迷迷糊糊的卿殷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出声,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众人既担心又害怕,药喝了下去,不见好转。担惊受怕的一夜过去,第二日一早卿殷终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顿时觉得头昏头痛呼吸困难,心跳加快,步态蹒跚;云裳等人忙来搀扶,却是被卿殷严厉拒绝,不让他们靠近,虚弱地将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勉强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云裳开的药,才回到床上躺着。
只是卿殷很快进入极度虚弱或昏迷状态,面色潮红,持续性高热,身上几处地方出现肿块。云裳急迫地为卿殷把脉,将情况记录下来,翻看医术,找寻救治之法。几帖药下去,卿殷不但不见好,反而严重起来,这可急坏了众人。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地各自忙着的时候,门被大力推开,冷烨一身寒气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儿,眼神似是向众人询问情况,云裳无力地摇了摇头,众人脸色凝重。
冷烨走进屋里,关好房门,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卿殷此时似是忍受极大的痛苦,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眉头深深地皱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满屋都是药味儿,其中一个衙役将煎好的药端给云裳,云裳颤抖着双手接过,迟疑地挪到床边。她已经不敢再喂药了,换了几个药方,可如今卿殷的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她真的害怕。云裳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药碗,身子剧烈地颤抖,双脚如何都不能近前一步。
“药方又换了?”,冷烨低声问道。
云裳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冷烨,脸上已经有了泪痕,眼里满是求助和恐惧。
冷烨自然知道她怕的是什么,他也怕,在他亲眼看着卿殷接触那个浑身溃烂的病人的时候,他的心就一阵一阵抽紧。这几日他来回于府衙和城墙,传递着双方的消息,对卿殷的情况再了解不过,目前就连医圣也没拿出有效的治疗之法,所以他更是担心。
屋内除了卿殷外的七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凝重。
第四章(下)涉险
床上的卿殷,幽幽转醒,全身无比燥热,疼痛难忍,她想要出声唤云裳,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看到屋内表情痛苦的几人和云裳手中的药碗,顿时便明了。强撑着起身,却是支撑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众人惊醒,急忙聚集到卿殷床前。卿殷呼吸困难,脸色发青,猛烈咳嗽不止,用娟帕捂住嘴,半晌方才止住咳嗽,娟帕上已渗出血迹。
云裳看到血迹有些慌了神,其余几人也都焦急起来。
卿殷自然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将血帕递给一个衙役让他拿去烧掉,病人的一切都是传染源,特别是这血痰。
“拿来”,卿殷虚弱地开口。
云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卿殷指的是自己手中的药。云裳退后一步,不住地摇头,眼里噙满了泪水。
“冷烨,端来给我”,卿殷无奈,强撑着身体说话,“云裳,我还能不能醒来还不知道,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我也当成是城内的那些百姓,继续按照你的方法治疗,别忘了你进城的初衷”,卿殷说完这些,接过冷烨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说了这些话,再加上喝药的动作,已经让卿殷无力再说些什么,她只能用眼神祈求地看向冷烨,冷烨重重地点了点头,卿殷这才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的皮肤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亏得冷烨并不嫌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师父此时就在城外,怕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状况,她并不害怕,甚至还坚信师父和云裳定然能找到治疗之法。
卿殷昏睡过去后,留下两名衙役守候,其余几人回去休息,冷烨则带着云裳出了屋。
前面的冷烨,依然冷漠,背负着双手仰头望天,背影苍凉萧瑟。云裳站在他身后,垂首而立,抿着唇,眉头轻蹙,似是思索着什么。
半晌,冷烨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云裳姑娘,我不会劝人,可是卿殷她······”。
“冷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卿殷刚才说的话,我一直在想,我只是害怕,害怕我救不了她”,云裳悲伤地叹了口气,语调微颤。
“明天带你去城墙,见下医圣,早些休息吧”,冷烨说完,便大步离开。
云裳默默地点头,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挑亮烛火,埋头钻研医书。她将之前两个百姓和卿殷的发病症状,从头细细回想了一遍,又拿出那几帖药方,反复对照翻看。时而从一堆医书中翻出一本,快速寻找着。时而将药草摆到桌面上,搭配摆弄。
夜里又给卿殷用了一次药,她看着床上的女子,回想着进城那天第一次见她,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淡然,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智。可是昏睡前她的那个微笑,却让自己才真正明白。她是用她的坚强和冷静让自己安心,这世上有谁会真正的冷心冷情,就连冷烨,都能看出他对卿殷的关心,能感受得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而自己却没有真正体会到卿殷的苦心。
云裳坐在凳子上,心下怅然,暗恨自己那时怎么就想退缩逃避了?卿殷肯以身涉险,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大胆去治疗,可是自己却差点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了,害了大家。
不知不觉,云裳手撑着头,迷糊之中睡了过去。
冷烨独坐房中,在黑夜里自酌自饮,像是要用酒水浇灭这满身的哀愁,一身黑衣的他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像夜一样暗沉,压抑。
城外
三皇子莫隐翻看着冷烨传来的病情资料,任由云霆如何劝说都不肯入睡。要不是那个死活要跟来的梁侍郎带着那些士兵以死威胁,他早就进城了,父皇果然还是派人限制自己。
当他知道卿殷以身涉险的时候,就失去了理智,这些天看着她的病情一步一步恶化,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痛恨不已。
可是那个云裳所用的药方,也是对症下药,到底为何会恶化?莫隐几日都没怎么休息,此时早已疲惫,他揉了揉额头,根据多日来翻阅的医书,和卿殷的症状,写下几张药方,命人迅速传给城内的人。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城,谁要死便死吧!
门外的士兵急忙去传,莫隐独坐在窗前,月光下的身影,风华绝代,却是如此寂寥。
第五章(上)治疗
第二日一早,士兵匆匆来报,冷烨和云裳城墙上要求拜见三皇子。
莫隐快速起身,骑马赶至城外城墙下。城墙上黑衣男子,一脸冷漠,绿衣女子,温暖柔美,二人见到莫隐,在城墙上行礼。
莫隐看了眼二人,从他们脸色上便能看出卿殷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我昨晚开的药方,可有效?”,不等二人开口,莫隐内力传声问道。
云裳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医圣”,一袭白衣,宛若仙人,云淡风轻,此时容颜却是有些憔悴。
闻言,云裳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并未出言答话。底下包括云霆在内的一干人等,都糊涂了,不知云裳的意思,只有莫隐明了。
之后云裳口述,再由冷烨以内力传声复述,将城内情况与卿殷情况详细告知三皇子。莫隐每听一处,眉头便皱紧一分,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攥着,脑海里反复想着卿殷此时的情景,不由地心慌意乱。
就在众人都被三人的对话内容吸引的时候,一个士兵从远处匆匆奔驰而来,下了马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下跪禀报:“殿下,将军,有一行五人从那山下经过,被老鼠咬伤,属下担心,特前来禀报”。
“什么?”,莫隐皱眉,他之前听闻云霆所讲鼠患一事,烧山后不久并未出现过老鼠,也便下令放行,此时出现此等事情,怕是鼠患未绝。“云霆,速去将那五人带来,围住那座山,禁止行人经过,拨派人马将山周围细细搜索,看是否有老鼠踪迹”。
“是,云霆领命”,云霆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急忙下去点兵分配任务。一会功夫,便见一队队人马迅速向那座山进发。
事后士兵的回禀,都证实了三皇子的猜测,鼠患确实未绝。好在被咬伤的就那五人,周围已被云霆的士兵把守起来。
冷烨和云裳已经回到城内,卿殷的状况依然不妙。五个衙役白日里不敢离开半步,按照三皇子送来的药方一次次给卿殷喝,好在没有继续恶化。
当晚,三皇子终究是决定亲自进城。梁侍郎依旧以死进谏,云霆等人也都不赞成,恳请莫隐三思。
“以身试病的那个姑娘,是我的徒弟”,莫隐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眼神霎时凌厉起来。众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三皇子,无论什么事,他都是温和相对。
“可是,殿下,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叫微臣如何向皇上交代啊?您还是赐死微臣,微臣死了,自然再也阻挡不了殿下”,梁侍郎跪地俯首,死死咬住皇命不放。
“你若想死,便死吧”,莫隐厌恶地拂袖离去,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
最后那个梁侍郎自然没有真的去死,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连夜撰写奏折,企图推脱自己的责任。莫隐带着二百士兵进了城,外加那五个被咬伤的百姓。
当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进入城内时,看到的景象虽然凄惨,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