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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我哥追问。
耗子……
那东西我想想就恶心,刚一想起,全身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
我哥恍然了,小时候我就怕这个,他知道的。
我甩甩脑袋,把脑海里那东西的画面甩开,不想了。
我哥说:“江莱,带你去游乐园吧?”
我摇头,不想去。
“划船,想去吗?”
摇头。
“电玩?”
不想。
“那你今天怎么打发?”
发呆吧……我做了个呆滞的鬼脸。
我哥叹气,“一会儿我去公司,你自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
我呆滞地点头……
我哥嘴角抽了抽……
*****
我分外地思念谭川,但是他好像挺忙的,每天都要陪着导师去各处应酬。虽然每天晚上他也有给我发信息,询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吃药,但是这好像并不能消减一丝一毫的我对他的想念。才分开几天就这样了,我觉得我真是没治了。
到了晚上,有一件事,彻底干扰了我低落且哀怨的思绪。
这件事,是由我哥江照一手操办的。因为这事情,我记他一辈子。
因为实在是刻骨铭心,以下是全程报道……
北京时间晚上七点半,我坐在客厅里,和我妈一起吃晚饭。我妈煮了八宝粥,我不爱喝八宝粥,我爱喝白米粥,因此吃饭时就有些抵触。我妈絮絮叨叨地教育我,我耷拉着耳朵听着。这时候,我哥回来了,他的乱入及时打断了我妈对我的教育,因此我对他的归来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欢迎。
江照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我好奇,忽然想起他说晚上会给我带好东西。我过去抢盒子,江照挥手拦住我,“稍安勿躁。”
他脱下西装外套交给我,我狗腿地接过,给他挂起来。
我妈也好奇,“你给江莱带什么了?”
他微微一笑,“好东西。”
他在沙发上坐,慢条斯理地拆开盒子上的丝带,吩咐我,“打开看看吧。”
我欢欢喜喜地过去,蹲下,伸手戳戳盒子。
江照笑得慈祥,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有点不寒而栗。
江照慈祥地说:“打开看看。”
我抖了一抖,有些忐忑地打开盒子,然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小一些的盒子。我晕,哥你是送我一个方块状的俄罗斯套娃么……
我耐着性子把小盒子又打开,然后发现里面是用一方布巾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我无语地解开布巾,然后……我听见“吱吱”的声音。我的手一抖,在惯性的支配下没来得及收回来,我掀开了最后一层布巾。只觉得一只灰不灰黑不黑的东西蹭得跳起来,闪花了我的眼,这东西弹跳能力太好,一下子蹭着我的脸,之后落到了我的怀里,爪子蹭蹭,还吱吱地叫。
我定神一看,对上一双小眼睛,爪子在我掌心挠了挠,“吱吱~~~~”大脑好像被一道天雷劈过,我全身一阵战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鼠啊!!!!!!!!”我一扬胳膊把这东西砸了出去,整个人跳起来就往我妈怀里钻,顺路碰掉茶几上的几只被子,客厅里噼里啪啦一阵响,“啊啊啊啊啊混蛋江照你吓死老娘啦!!!”
我哇哇地哭了出来,死抱着我妈不放开,“呜呜快把那东西弄走!你们俩一块出去啊啊啊!”
我呜啦呜啦地连哭带喊,过了好久,发现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我一噤声,就是寂静。
寂静。
我觉得不对了,迟疑着,从我妈怀里抬起头,迷惑地看看我妈,她捂着嘴,好像要哭了。我有点急,“怎么……了?”
我看向站着的江照,问,“哪里不对吗?”
江照松一口气,抬手揉揉额角,笑得有些无奈,“江莱,你说哪里不对。你说话了。”
我愣了。
我……我我我我……我刚才是说话了???
我张张嘴,试图再发音,却发现有点艰难。江照变了脸色,过来在我身前蹲下,眉眼间是焦灼,“妹妹,叫声哥听听。”
嗓子干涩,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声带。我妈握紧我的手,江照教我,“哥——哥——”
我照做,发出颤颤的音节,“哥……”
话音一出口,我像是脱了力,有些喘不过气。我看着我哥和我妈,喉咙间发出轻微的喘息,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像是有人掐住我的喉咙,死死的,直到今日,终于松手。
视线开始模糊,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止都止不住。
我妈搂住我,“女儿,你受苦了。”
我抱着我妈,除了哭还是哭,喜极而泣。
我心心念念求了很久的东西,这么突然的,它回来了。
竟然是因为一只耗子……
我瞬间警觉起来,那只耗子呢……
小腿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挠我,我全身上下瞬间僵硬了。江照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江莱,它抱你大腿了,你不能恩将仇报……”
我失控地一抬腿把那东西甩出去,“你妹啊!”
我追着江照打。他抱头逃窜,我结结巴巴地声讨他,“谁……谁给你……出……这么损的招,万一……我好不了……还被吓傻了……怎么办!!!”
江照躲在沙发后面,躲避我的袭击,“就知道你会恩将仇报。这方子是爷爷出的,你找他老人家去。”
管他呢,现在我能打到的就是他,绝对不能浪费资源。
江照单方面要求停战,“停停停!那只其实是小白鼠,我觉得它不够威风,拿颜料给它染了色,小白鼠挺可爱的,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个吗……”
我大叫,“不要再提那东西的名字!!!”
江照掩口,“不说了,你别激动,我得去给爷爷打个电话。他还等消息呢。”
*****
我又接受了全面的检查,中医的,西医的。检查报告表明,我再度受了刺激,因此恢复了语言能力。
这真像最经典的解毒方法,以毒攻毒。
纵然我对江照用那东西吓我的行为依然满腹怨念,但是我好了,我能说话了。
几个月以来,一切终于有了渐渐变好的迹象。
这真是我此生经历过的最无厘头的事情。
突然恢复这项功能,狂喜的我没有刹住车。我到处打电话到处说话,和思遥和林小白说,和我爸妈说,和我哥说,和我爷爷和平心堂的一群老大爷说,大家都被我说烦了,我于是起个大早去翠湖公园,和那一批晨练的老头老太太说……大家都很头疼,表示,有些东西就算有了,也要省着点用啊,会说话有什么好炫耀的啊,你要注意可持续发展啊姑娘……
只有一个人,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好了。
我要给他一个惊喜。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能把我的心事说给他听。
我发信息问谭川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这边望眼欲穿了。
他许我,“快了,周六之前,我一定回去看你。”
周六,是两天后。
我收拾了一个背包,和我爸妈说了,第二天一早乘上了去北京的飞机。两个小时,仅仅两个小时我就能见到他。
我想他。我想紧紧抱住他,亲口对他说,我想他。
下了飞机,我站在机场外面的台阶之上,望着远处云淡天高,像是丝丝缕缕棉絮漂浮在蓝天。
我拿出手机,拨谭川的电话。
刚一接通,我不等他说话,笑着说:“谭川,我到北京了。”
那边半天没有人回应,我觉得谭川可能是被我吓到了。
我慢慢地说,好像他就在我面前:“谭川,我想你。”
那边半晌才响起他的声音,低沉清冽,有着一丝丝的颤动,“江莱……”
我说:“你是不是吓到了?别说了,快来接我啊!你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打车去你那里吧。”
谭川说:“一分钟后我就到。”
我愣,心想这也太冒进了吧,就凭我们首都的堵车情况,你就算是飞过来遇上红灯也要花个把小时吧?我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身后有人叫我,“江莱!”
我蓦地回身,谭川还抬手听着手机,他就在离我没几步的地方。
我震惊了,谭川你不是飞过来的?你是遁地吧~~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