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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了,提起勇气继续坦白心声。“那天我在医院,看见他戴着氧气罩,让病魔给折磨得脸色发黄,全身上下瘦得连骨头都凸出来了,我忽然觉得……我不知道自己在恨他什么。我很想跟他说些什么,至少说几句和解的话,可是我说不出来,反倒是他,断气之前,跟我说了声对不起。”
路柏琛无助地停下来,眼前苍茫一片,仿佛又回到父亲过世的那一天。他前额渗出豆大的冷汗,身躯一波一波地,战栗。
殷恬雨心痛地揽住他的肩。“别难过了,柏琛,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他忽地转过身,紧紧拥抱她,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缭绕。“你记得吗?你那天也是这样安慰我,你告诉我,别太难过,你说我虽然失去了父亲,还有你,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会连同我爸那份一起爱我,你会永远爱我……你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不太记得了。”芳颊暖烫。
“我记得很清楚。”他靠在她颈边,鼻头赖皮地摩过她颈肤,俊唇沿着她肩胛的弧线,烙下迷恋的吻。“我想,我一定是从那时候开始,就离不开你了。”
“柏琛。”她羞涩地呻吟,心韵怦然,奏着狂野的旋律。“拜托……你别这样……”
“我没爱过李相思,我爱的人是你,只是因为我太蠢了,蠢到认不清自己的真心。”他热情地表白,热情地啄吻着她可爱的耳壳,右手滑进她衣领内,攫住一团教他思念不已的软嫩……
“这是真的吗?”在他进一步在她体内烧起大火前,她凝聚全身仅余的力气,推开他,迟疑地探索他深邃的眼。“你不爱李相思?”
“我只爱你。”他严肃地重申,眸海虽仍浮着浓浓情欲,不规矩的手,已乖乖收回。“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没跟她上过床,我承认自己对她有种男人的征服欲,但我不爱她。”
“为什么不爱?她……那么美。”自己完全比不上啊。
“她的确很有魅力,不过在我眼中,真正美丽的人是你。”他深情地注视她。“你全身上下,从外表到内心,都是美的。”
他怎能说出如此教人害羞的话?殷恬雨眸光莹莹,全身发烧。她才没像他说得那么好呢!
“我知道你已经不太相信我了,是我的错,谁教我曾经对你说谎,又醒悟得太迟。”他自嘲地低语,不舍地抚摸着她垂在胸前的细发。“戴芙妮,你一定以为我是因为顾虑你,才拒绝李相思的要求,但不是的,我其实没那么伟大,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我做的一切都是发自本心,是我的心,要我这么做的,是我的心,告诉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失去你。”
他,不能失去她?
她怔忡地看他,深深地,望入他异常清澈的眼底。
“我爱你,恬雨。可现在的我还没资格重新追求你,我会努力的,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会让你能够重新信任我。请你等我,好吗?”
他请她等他?这意思是要回到她身边吗?他爱着自己,决意和她白头偕老吗?是这样吗?
喜悦的浪潮,一波波撞击着殷恬雨的胸口,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是真的爱她!
她凝睇着眼前的男人,好想好想,就这么不顾一切拥住他,与他抵死缠绵。
可她终究还是那个容易脸红的殷恬雨。
“我不想等。”她细声低语,颊色绋红明艳,如水边的丹芙蓉。
他神情大变。
“我不想等。”她柔声重复,温亮的眼潭映着全身僵硬的他。“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够好了,柏琛,你是我的一期一会。”
蔷姐说的很对,她如果错过他,就是不折下扣的大笨蛋。
“一期一会?”他不懂。
“一生一次,最美丽的相会。”她轻轻地解释,鼓起勇气,主动以一个甜蜜的吻,在他唇上,封缄爱情。
正文 第十章
这天,路柏琛从法庭回到事务所,发现办公桌上躺着一份A4文件袋,他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一卷底片。
他看清照片,心念一动,扬声问助理。“这文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是快递公司早上送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你忙你的吧。”
打发助理后,路柏琛取出底片,拉开来,细瞧,眉宇忽尔紧敛,忽尔放松,神思不定。
不久,公文包里的手机响出一段古典乐,他取出手机,萤幕显示电话号码保密。
他按下通话键。
“收到底片了吗?”对方开门见山,依然是一贯低哑迷人的声嗓。
“相思。”路柏琛微微勾唇,对听到久违的女性嗓音毫不意外。“为什么寄给我?”
“现在立委都选完了,留着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李相思幽幽地说。“我认输了,柏琛,你真的很爱殷恬雨,她很幸福。”
“幸福的人是我。”他强调。
她但笑不语。
他听着她略微自嘲的轻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相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装傻。
“你背后有个人吧?是那个人强迫你做这些事吗?”
“没有谁强迫我。”她语气清冷。“你以为我是那个会接受胁迫的女人吗?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是吗?路柏琛蹙眉。他不相信这一切是她自导自演,可也很难想象,能有任何人能胁迫这个绝对骄傲的女人。
“你跟樊亚之间,还好吗?”他想起几个月前,在LoungeBar里看到的那一幕。
“你在为他担心?”她仿佛猜透了他内心思绪,讽笑一声。“不觉得多此一举吗?他可是殷樊亚呢,难道你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一个不可能随她起舞的男人。
这点路柏琛相信。樊亚表面温煦平和,对谁都没有架子,但真正能亲近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微微一笑。“你身上有太多谜题,相思。”
或许哪一天,有某个男人会努力去解开吧?但不会是他。
“你现在还有空担心别人的问题?”李相思又是一声冷笑。“殷家发生大事了,你知道吗?”
他一震。“什么事?”
李相思没有回答,静静地挂了电话。
路柏琛怔然握着手机,正寻思时,一抹高姚纤细的身影忽地掠来眼前,他蓦地起身,迎向神态仓皇的殷恬雨。
“怎么了?恬雨,发生什么事了吗?”
“柏琛,不好了!”殷恬雨焦急地抓住他臂膀,脸色苍白。“刚才哥打电话给我,家里、家里出事了!”
“到底什么事?”他反手搂住她因激动而不停颤抖的娇躯,抚慰她。“你慢慢说,别急。”
殷恬雨深吸一口气,稍稍平稳情绪。“哥说以前伯父在当部长的时候,收了大笔的工程回扣,现在事情爆出来了,连我爸也脱不了关系。还有‘弘京’也牵连进去了,听说现在检调单位手上握有一些证据,怀疑‘弘京’旗下的金融机构利用境外投资的公司帮殷家洗钱,也牟取不当利益。”
“怎么会这样?”这下别说殷恬雨惊慌失措,连路柏琛亦是震撼不已。
一向在政界呼风唤雨的殷家,遭逢如此剧变,一夕风云变色,事先竟毫无征兆。
这背后肯定有内幕。路柏琛飞快地运转脑子。是政治斗争吗?究竟是谁有如许能耐在幕后伸出黑手?
“哥要我们马上回家一趟。”
“好!我们走。”
***凤鸣轩独家制作******
殷家豪宅里,笼罩着一片低气压。
殷世裕夫妇、殷樊亚、殷恬雨,以及路柏琛,五入围坐在书房里,开家庭会议。
殷世裕刚从调查局应讯回来,神态显得十分疲惫,无须多问,其它人也明白事情进展的方向,恐怕对殷家很不利。
“知道检调单位是从哪里得到的证据吗?”路柏琛首先打破僵凝的空气。
殷世裕摇头。“他们很聪明,一点蛛丝马迹也没透露,不过我想,十有八九是党内对殷家不满的人,发动的政治斗争。”他顿了顿,鹰眸进出冷光。“殷家在政坛上朋友固然很多,敌人却也不少。”
“那伯父呢?他情况怎么样?”殷樊亚冷静地追问。
“他是矛头直接指向的那一个,这次要平安脱身,很难。”
又是一片沉寂。
殷母承受不住压力,轻轻地啜泣,殷世裕不耐地瞪妻子一眼。“哭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可是……”殷母泣不成声。“我们殷家,该不会……就这样完了吧?你……不能想想办法吗?”
富贵荣华,权势名位,难道就这样转眼成空?
“你以为我没在想吗?!”殷世裕暴躁地提高声调,殷母吓一跳,殷恬雨连忙坐到母亲身边,安慰地环住她肩膀。
殷世裕懒得跟妻子多说,转头望向女婿。
“好在你暂时退出政坛了,柏琛,否则形象一定跟着受损,这次火没烧到你身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路柏琛听出岳父的言外之意。“爸的意思是,希望我做什么事吗?”
“你得回到政坛,柏琛。”殷世裕坚定地下命令。“殷家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在政坛倒下,这次党内县市长初选,你一定要争取提名,我们会全力支持你。”
意思是,未来复兴殷氏一门的责任要落在他肩上了。
“可是爸,还有海棠呢。”
“海棠早就背叛殷家了!”殷世裕不悦地咆哮。“她现在可是别的政党的明星,怎么可能回来趟这趟浑水?”
“但是——”
“怎么?你是不是怕被我们殷家牵连?”殷世裕脸色铁青。“你以为我们现在卷入政治风暴,就一蹶不振了吗?我们在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