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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原来是你的情人?你果然是个超级重视长相的女人!”低沉磁性的男声随着开关门的声音飘了进来,立在办公桌前的高大身躯遮住了大半亮光。
“你来干什么?我说了我喜欢公私分明,你也答应过不会在工作时间打扰我。”沈樱公式化地对来客说。“另外,蒋从来不是我的情人,那时只是年少轻狂,只懂得玩乐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而他似乎比我更早地发现了这点。”
“是吗?那么说你现在也发现了,好级了。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好好谈一谈了——”男人发出得意的低笑,自行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这个不讲理的混蛋——”沈樱气愤地咬住红唇,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就和闹别扭的弟弟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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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某高级公寓
“雷,快来看看,我拾到一个宝贝了!”年轻俊美的混血男子兴奋地朝屋里喊着,肩上轻松地抗着一件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重物”。
“宝贝?是什么宝贝?该不会是鳄鱼吧?”金发帅哥叹着气走出来,早习惯了情人喜欢拣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回来的特殊“嗜好”。
“不是鳄鱼,是企鹅。”
“企鹅?尘埃,这里不是南极——”
“谁说企鹅只有在南极才有?这是正宗的珍惜品种——美丽的中国企鹅啊!”
“中国的特产是熊猫吧?到底是什么——哦,我的天!是——”
“怎么样?吃惊吗?”
“恩——这个——应该说非常震惊……”
(17)
“恩……”懒洋洋地在软绵绵的床上翻了个身,沈枫把一只脚伸到被子外面,再一夹,完全变成了抱着被子的姿势,丝毫没有察觉到首在旁边的两人无奈的表情。
“喂,起来了!已经是大白天了!太阳晒到屁股了!雷,中文是这样子讲没错吧?”中英文混杂的语言叽里咕噜地传向身后。
“虽然我们都只有一半中国血统,可是你看起来比我更象中国人的——”温和但无奈的叹息回答。
“没办法,我从小受的是西方见鬼的贵族式教育——嘿,GET UP!”无所谓地摊开手,继续在床上酣睡的人耳边制造噪音。
“别吵了!烦死了!大混蛋!讨厌你!”沈枫迷迷糊糊地一边手脚乱挥着抗议一边咒骂。
“大混蛋可不是对救命恩人的称呼方式啊——”洛尘埃在床边坐下,拍着沈枫的脸蛋说。
“什么啊——恩——”沈枫被吵醒,带着起床气恼怒地掀开一只眼睛,然后又闭上,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睁开双眼——“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洛尘埃低头对上他的眼睛。
“哦,你家啊……咦咦?尘、尘埃?”沈枫吃惊地张大嘴巴,眼睛澄得溜园地望着面前极俱中国古典美却是全然西方气质的美丽面孔。
“你总算清醒了!你怎么会来美国的?还在酒巴里喝得烂醉,差点被几个变态捉回去轮奸!不过这次我救了你该怎么算?算我还了蒋的旧情还是算作对我‘横刀夺爱’的补偿?”尘埃开玩笑似的问。
“……??”沈枫眨眨眼,一脸茫然。
“唉,算了,看来你一时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四年以前的事我也有错,我一开始就喜欢雷了……把他借给你一会儿好了,不过不是还给你, SORRY!”尘埃叹了口气,站起来把身后的雷文拉过来,“雷,陪陪他,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记住,你说过你现在爱的是我。”表现虽然可以大度,可心里还是……他下意识地捉住雷文的衣角。
“放心吧,尘埃,我爱你。而枫,他爱蒋。我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们了,我们活在有着各自所爱的现在。”雷文点点头,轻点尘埃的唇,然后看着他满足地带着微笑退出去。
“雷,你——你好吗?”沈枫坐起身,半低着头,看到雷文的那一瞬间他就完全清醒了。
“我很好,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到美国来?为什么喝成那种样子?”雷文轻轻在椅子上坐下,仍然温和得让人忍不住想和他撒娇,可是他的温柔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我在逃跑。”沈枫曲起膝盖,将下巴顶在上面。
“为什么要跑?”雷文试探着问。
“因为蒋西平,他仍然没有放弃我,不管我做了什么,想出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他始终不肯改变初衷,原来只觉得烦他恨他讨厌他,现在却开始怕他了——”沈枫抱着腿,突然又想哭了。
“是吗?我想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可以比他更痴情了……”雷文好象自言自语似的说,“枫,你对他——你真的对他完全没有一点爱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象你说过的,那家伙一直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消失过,我不知道——难道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爱吗?我已经28岁了,难道还分不清什么是爱吗?也许我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也许我只是害怕孤独,潜意识里觉得哪怕是他有个人陪我就好了啊——”沈枫咬着下唇,两道漂亮的眉毛搅成一团。
“那也是感情的一种表达形式吧?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年轻气盛的小男孩,那个时候总认为感情应该是无比炽热的、轰轰烈烈的,要有电光石火般触电的感觉。可是后来才发现再热烈的感情最终也会归于平淡静谧,也就是一种习惯与和谐,我们追求的天长地久其实是一种如此深沉凝滞的状态,酸甜苦辣都是过程,幸福最终的结果就象白开水一样,平淡,但是透彻清宁,是我们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经历了“失去”的痛苦、生死关头的考验、重新振作的日日夜夜,如今的雷文·洛维斯不再是空有单纯善良和热情的名门少爷,而是一个拥有深沉的智慧与情感的成熟男人。
“也许吧,可是我还是没有把握,我不敢肯定对于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雷,你变得更有魅力了,我好象真的是亏大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象那家伙一样不管怎么样都死赖着不撒手……”沈枫苦笑。
象他一样……他……真的是一直如此纵容自己吗?那张永远不变的自信笑脸背后是否也有烦恼呢?不知不觉,沈枫又陷入了沉思中,连雷文悄悄起身出去都没有发觉。直到中午,尘埃进来唤他下楼吃饭,他才想起来手忙脚乱地起床梳洗,换回已经洗干净的自己的衣服。
吃过午饭之后,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了解了各自这些年的生活和经历,有尴尬,有悲伤,有痛苦,也有欢乐,更多的则是唏嘘感叹,百感交集。尘埃甚至受不了地说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往事不堪回首,恍如隔世一般。
下午,沈枫起身告辞,尘埃则坚持叫雷文送他回饭店,没办法,他只好同意,和雷文一起到停车场,坐进他的轿车。
“他也变得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个高深莫测的冷美人,可是刚才,好象完全变了一个人。”沈枫为了调节气氛,随便找着话说。
“应该说是他的防备心里很强吧,对初次见面的人他总是这样戴上一副假面具,要想接近真正的他、深入他的内心是很困难的,可有时候又出奇的容易,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拿捏控制之中,如果他认为你可以信赖就会毫不犹豫地敞开心扉,然后你就会发现他惊人的活力,多数时候实在令我们这些普通人望尘莫及。”说起尘埃,雷文总算稍微轻松了一点。其实他还是他,他的温柔善良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那时的事情很难说是谁的错,只能说是阴错阳差,或是他们有缘无份,可是他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变心”始终是心怀愧疚的。
“他挺可爱的,长得又美,搞不好早些见到他我和你就会变成情敌呢!”沈枫掩饰住心头的失落感开着玩笑。
“枫,其实你并不是个任性蛮不讲理的人,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可爱而且单纯的,有时甚至有些害羞,所以才会用暴躁粗鲁来掩饰你的不好意思——也许我们每个人为了保护自己都会有这样一个面具,试着在爱你的人面前摘下它吧,你会发现其实幸福一直在你左右。”雷文轻缓低沉地开口,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幽幽地诉说着诗一般的语言。
听了一会儿,沈枫才发现他说的是英文。雷从来不和他说英文的,因为他的中文只说给最挚爱的人听——
一瞬间,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不起,以及再见。
“雷……Thank you ……and Good bye !”沈枫笑着点点头。明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也清楚大家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可到底是曾经真心真意地深深爱过,他还是控制不住冲出眼眶的泪水。
剩下的路程两人默默无语,到了饭店门口,沈枫推开车门,但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
“雷,再抱我一下吧,给我一点勇气,别用英文和我说再见。”
“枫……”雷文伸出双臂拥抱住沈枫,“对不起,枫,对不起……”
“不,别说对不起,雷,最初没有坚持的人是我……你现在很幸福,我很高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当了一回可以随便撒娇的小孩子……”沈枫抱着雷文宽阔的肩,最后一次享受他太阳一般的温暖,然后轻轻隔开两人间的距离。
“再见,雷。”他擦干眼泪,努力给雷文一个笑脸。
“再见,枫。”雷文回他一个微笑。那湛蓝的双瞳和好得不象话的汉语在此时深深地印在了沈枫的脑海中。
“枫?”
下了车,目送雷文开车远去,沈枫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语气中有些犹豫和迟疑。
“你——你果然还是追来了。”他转过身,在开口之前就已经凭声音判断出来人的身份。
“那是——雷文?”蒋西平走到沈枫面前轻声问,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失去了他。
“恩。他现在住在纽约。”沈枫点头。
“是吗?他看起来还不错……”蒋西平不知道如何把心中的疑问和担心问出口,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沈枫。
“是不错,尘埃也很不错。”沈枫斜着眼看他。
“诶?”蒋西平傻傻地应声。
“他们在一起不是吗?搬家当然也会一起搬——你在紧张什么?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被尘埃拣回去,他还帮我打发了几个变态,说他欠你的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