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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此还是有些怀疑:“晏满堂是个很容易激动的人吗?”
钱超英摸摸脑袋:“对我们都还行,一般都还给留面子。但是对小梁这样的年轻人,尤其是工作经验少的年轻人,他还是挺严厉的,经常会在各种场合训斥他们。”
我一时沉默,而就在这个时候,夏斯宇忽然插了进来:“既然是这样,梁春雨应该没少挨晏满堂的训吧。他还没习惯吗?怎么会一训就发傻呢?”
钱超英回答得倒是也很从容:“以前吧,晏总训人总还是有个由头的,一般都是这个人犯了什么错误才会被他训。像今天这样,就说了一句话就给训成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夏斯宇问:“这种情况你不觉得奇怪吗?”
钱超英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其实晏总对于小梁抱了很大的期望,所以对他比别人更加严格,这也还算正常吧。”
夏斯宇说:“晏满堂对梁春雨抱了很大的期望,这是从何说起呢?”
钱超英说:“这个项目一开始,只定了由晏总来总负责。其他的人选当时有好几个,但晏总极力主张由梁春雨来具体执行。按说梁春雨之前没做过这么大的项目,让他来具体执行,多少有点儿赶鸭子上架的意思。我们也看得明白,晏总是希望梁春雨在这个项目上做出点儿成绩来,这样也就有了提升的空间了。这不是对他抱希望又是什么呢?”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大家好像都没什么问题了,于是,白乘警说道:“先问到这儿吧,您先请回,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找您。”
作者有话要说:举证至此全部结束,请大家开动脑筋
☆、密室是怎样形成的(前篇)
眼看着老钱走了,我往椅背上一靠:假设这几个人所说的都是真话……
白乘警看看我:“行了,这几个人也都问过了,你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我摸着下巴摇了摇头:“光凭这些话还搞不清凶手的身份……”
白乘警忽然没了好脾气:“行了行了,玩儿会儿就得了,回去吧,我还有事儿呢。”说完他站起来,扶了扶帽子,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回去吧,别折腾了。”
这摆明了是在撵我们嘛,我虽然极不情愿,但又不愿意跟他矫情,便站了起来:“谁折腾了,我们这是在破案。”
白乘警对我们显得很不屑:“就你们那样也能破案?回去吧,别给我们添乱了。”
白乘警的语气里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夏斯宇也站了起来:“琪琪,咱们走吧。”
……夏斯宇,你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不给力呢……
我正在考虑对策,白乘警已经从我们前面挤过去,连个招呼也没打,就和列车长走了。
我们□干地撂在了那里,心里除了郁闷,啥也没剩下。
夏斯宇又说了一遍:“琪琪,咱们走吧?”
我生气地看着他:“去哪儿啊?”
夏斯宇说:“你不想看看那个卫生间是怎么回事吗?”
我看了看夏斯宇,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对呀,也到了破解密室之迷的时候了,于是我点点头,跟着夏斯宇走到了二号车厢。
二号车厢的果然有一个卫生间和案发现场的卫生间格局一模一样,而这两个卫生间周围的环境也完全相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走到这个卫生间门口时,发现门锁着——里面有人。
在门口站定之后,我抱着肩膀看了看门锁——这可能是琪琪大侦探和破解密室之迷间唯一的障碍了。此时,我完全不觉得这个门是用六角钥匙锁上的,原因很简单嘛,被害者梁春雨周围没有和铁路有关系的人,他也没有和列车员、乘警这些人发生过什么争执,即便起了争执,也不会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不至于要闹到杀人的地步,而且,我也观察了我所见过的乘警和乘务员,他们……怎么说呢,他们完全都是一副酱油角色的气质,要说他们能杀人,打死我也不信。
那么,凶手是怎么从外面锁上这个门的呢?
我正在沉思,那扇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瘦阿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看见我和夏斯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下摆,走了。
卫生间空了出来,我一步跨了进去,回头一看,夏斯宇还在外头发愣。我顿时无名火起:“夏斯宇,你还愣着干吗?”
夏斯宇有点儿磨叽:“站不下吧……”
我一瞪眼:“废话,又不是都站着。”
夏斯宇立刻面露难色:“啊?你要坐在……”他一指坐便器。
我的火更大了,一伸手抓住他的小细胳膊就把他扯了进来:“你给我坐在地上,装尸体。”
夏斯宇被我一把按在地上,我刚一松手,他立刻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他还敢反抗,我打算去按他,他却直接把脑袋探到了坐便器的另一边,把我那一把抓轻轻松松地闪了过去。
我……我对这种现象实在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而夏斯宇已经摸出了一张垫圈纸,揪下了一截卫生纸,先把自己的屁股拍了拍,又用纸擦了擦,这才把垫圈纸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这才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恨处女座!
我在心里念叨了一万遍,然后抱着肩膀看着夏斯宇——他模仿尸体的姿势模仿得很到位,虽然他没有近距离地观察过。
尸体已经有了,我回头四下环顾。卫生间太小了,一个坐便器就占去了几乎一半的面积。坐便器后面是一个抬起的护理台,按照上面的标识,这个护理台是可以放下来的,但上面放不了太重的东西。
坐便器的对面有一面大镜子,镜子靠门一侧旁边有一个扶手,另一侧就是墙角了。墙角有一个洗手盆,洗手盆旁边有一条很窄的小台子。台子上方有一个冲水按钮,台子下面有垫圈纸盒、卫生纸盒,以及废纸篓。
这个卫生间非常狭小,要想利用它做什么机关倒是很适宜的。我点了点头,顺手把门关上,然后一伸手把锁扣扳了下去。
现在,我就站在一间已经成为密室的房间中。我仔细观察了卫生间门,四周都没有门缝,门上也没有什么窗户或者格栅之类的东西,总而言之,铁板一块,想从门外做什么手脚可能性不是太大。
等等,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假设有人用一根很细的线,比方说钓鱼线什么的,又细又结实又看不着,在开门的时候套上锁扣,然后走到外面,关上门,只要一拉,锁扣就会被扳下来,门也就被锁上了。
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老土了,我心里真有点儿丧气。不要说什么金田一耕助、明智小五郎了,就是柯南里面,这种手法都一划拉一大把的,以致于我只要一看到某人手里拿着钓鱼线,就知道他一定是犯人了。
我郁闷地原地转了一圈,却一时想不到怎样来否定这个老土办法。于是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夏斯宇:“喂,你有钓鱼线吗?”
夏斯宇抬头看看我,摇了摇头:“没有啊。”
我拧着眉毛看了看他:“真没有?”
夏斯宇两手一摊:“我不会钓鱼,再说,咱们这次不是爬山嘛,哪儿能钓鱼?”
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悻悻地在心里嘀咕一句之后又问道:“那你有什么特别细的线吗?越结实越好。”
夏斯宇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带着一副非常滑稽的表情摇了摇头。
真是指望不上啊,我绝望地想。而夏斯宇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的心思,又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要钓鱼线干什么呀?”
懒得理你,我盯着锁扣这么想。
夏斯宇不知趣地又说了一句话:“那个……别的细线可以吗?”
我看了他一眼,刚才说没有,现在又说有,你在耍我吗?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所以我在心里咆哮了一顿之后问他:“你有吗?”
“我没有……”
我真的很想抽他!
“但是你有……”
我要把你揍扁!
“你的……”
夏斯宇用手在脑袋旁边比划了一下,我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放了下去。这货的意思是说,我的头发可以用。
我很悲伤,我这一头飘逸的长发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我抓过一绺头发看了看,挑了半天,找出了一根分叉的,在手里揉搓着——我是真的舍不得啊。
然而,破案毕竟是第一位的,我要做个有专业素养的侦探,所以,目前,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它揪下来。
接下来,我满含热泪地把那根头发挂在了锁扣上,然后怀着无限希望打开卫生间的门,牵着头发的两头走到外面,重新关上门,然后使劲一拉……
邪了门了,我明明拉动了,为什么门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门锁的显示坏了?
我一扳门把手,门就开了,看来是根本没锁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脑袋伸进门里,第一眼先看见夏斯宇还好好地坐在地板上。看来不是他在捣鬼,我心里这么想着,眼光已经落到了锁扣上。
奇怪,我刚才明明是把头发套在了锁闩的尾巴上,怎么现在头发跑到闩轴上来了?
这事儿到现在有点儿诡异了,莫非……
等等,别莫非了,这又不是灵异小说。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我一拽头发,它就顺着锁闩滑到了轴上。这样我再怎么拽它,也只是在跟闩轴较劲,根本锁不上门。
看来,我拽头发的方式有点不对头,我应该慢点儿,用力的方向应该是像斜下方……
我又试了一次,然而结果依然如故,头发又滑到了轴上。
我不甘心,再来一次,再慢点儿,再往下来一点儿……
我连试了四五次,却始终无法把门锁上。就在我最后一次失败之后查看结果时,夏斯宇坐在地上开了腔:“琪琪,我看这个想法不靠谱,你还说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可能吧。”
我很生气:“你怎么知道不靠谱?”